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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雾之镜书中之人

    千实凭借着过硬的养树技术与出色的灾后重建工作,成为了十六洞天的座上宾。

    “万嫂子,你尝尝这大红袍,可还入口不?”越雅妆殷勤地给千实沏茶,“我们这儿别的没有,就这茶还是拿得出手的。”

    千实于茶道一事上一知半解,只觉闻着香喝着也香,笑道:“很是醇厚,多谢双宗主。”

    “是我要多谢你。”越雅妆给丰之也斟了一杯,笑道:“你是不知道,我在宗门里看到山后头那火光一阵一阵的,可把我气坏了。要不是你,我那进宝指定要让我吊起来打。”

    进宝,是越雅妆为化为兽身后的牧星台取的名字。此刻这位进宝正蜷缩在越雅妆的脚边打呼噜。

    见丰之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千实忙劝解道:“我看进宝十分聪明,多加引导,定是个乖巧的好宝宝。”

    丰之放下茶杯,呵呵一笑:“这个宝宝好像有几千岁了。”

    越雅妆眼睛一亮:“万兄好眼力!这头虎豹兽就是我一千年前捡到的,那时老粘着我,怎么也赶不走,就留下来了。”

    千实佯装好奇道:“你们当初是怎么相遇的呀?”

    “嗐,当初讷言……哦,就是我们这儿上一任宗主,她被困在了攻心阵法里 ,我和亡夫前去营救,没想到讷言没救回来,我丈夫的命也留在那里了……好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进宝,它把我拖了出去,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咦?”千实觉得很奇怪,“若我没记错的话,史书上并无宗主婚嫁的记录啊,难道史书有误?”

    云讷言挠了挠头,脸上浮起一道红晕:“是这样,我们当初才互许终身,他就没了,还没来得及定下婚约。只是在我心里,他已经是我的丈夫了。你瞧,这支簪子是他给我打的,好看吧?”

    越雅妆拔下头上的银簪给他们看,是之前拦住丰之带走牧星台的那支簪子。

    千实端详了一会儿,点头道:“的确好看,这上面的花纹还挺特别的呢,是有什么寓意吗?”

    那簪上的花纹像云朵般舒卷,可又有点点繁星点缀其中,覆盖住整个簪身,让千实想到了云夜下的星空。

    越雅妆喜滋滋地将簪子插到鬓间,道:“说是琴瑟和鸣,永不分离。”

    丰之的目光在越雅妆的发簪上驻足了一会儿,问道:“不知尊夫名讳?”

    “他叫楼昭。只是一名道士而已,除了会算命没啥名气。”

    千实微微转过眼睛,见丰之低头啜了口茶,长长的睫毛覆盖住那双幽深如潭的双眸,再抬头,已不见一丝晦暗。他学着千实的模样,眼底也带了一丝兴趣,笑道:“好名字。”

    越雅妆笑道:“是吧。”却朝着千实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千实不明所以。

    直到丰之被屋檐下一面盖了一层红布的八卦镜吸引,走上前仔细端详的时候,越雅妆才对她咬耳朵道:“你那相公什么都好,就是装了点。这冷冰冰不染尘埃的样子,装仙人也装得太过了……啧啧啧,这白衣,平时不好洗吧?”

    沉默了一会儿,千实道:“不,他都自己洗。”

    越雅妆眼睛一亮:“哟,调教得不错啊。”

    千实腼腆一笑。

    越雅妆忽然凑近了道:“我很好奇,他在床上也这样装吗?那你们可要怎么互动啊。”

    “……”千实差点被一口茶水呛到,她定了定神,反问越雅妆:“你和你的楼昭不是没订过婚吗?说得这样老神在在,难道婚前互动过了?”

    不料越雅妆答得一脸坦然:“是啊,怎么了吗,我不得验一下?要是婚后才知道不和谐,我不亏大发了?”

    千实被噎了一下,须臾却又有些恍然,道:“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越雅妆哈哈大笑,又看着丰之的背影感叹:“实不相瞒,我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你相公那款的,人家越是冷酷,我就越是着迷。当时这脑子实在是……咳咳,我不是说你脑子不好啊,你相公对我冷冰冰,对你还是没话说的。我是说,我以前经常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直到遇见了我亡夫,我才知道,当你想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在想着你,这种感觉,其实更令人着迷。而这样的心动,可以持续很久。”

    千实惊讶道:“现在也是吗?”

    越雅妆一笑:“是的。”

    那边丰之见两人聊得差不多了,指着那八卦镜问道:“这面镜子可否借来一用?”

    越雅妆有些惊讶,问道:“你知道怎么用?”

    丰之拂了拂衣袖,似笑非笑道:“当然。毕竟装也要有本事装。”

    越雅妆盯着丰之那一尘不染的雪白衣袖,突然打了个寒噤,对千实道:“刚是不是刮了一阵阴风?”

    千实左右张望,很诚实地道:“没有啊。”

    在那带有针对性的、莫名阴恻恻的气场下,越雅妆腿一软,声音也变了调:“除了不要照到人,那八卦镜随便玩。”

    丰之淡笑着收回了气场,道:“多谢。”

    千实偷偷戳了一下丰之:“你最近好有礼貌。”

    丰之盯着千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夫人调教得好。”

    千实默了,然后慌了,看到丰之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后恼了。

    然而还等着看这八卦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千实终究没有继续愤怒,而是瞪着丰之,让他赶紧解开谜底。

    丰之笑了笑,将八卦镜支起来,掀开了上面的红布。顿时,正对着镜子前方的、放在茶盘之上的一只蟾蜍茶宠,忽然两腿一蹬,变成一只真正的蟾蜍,从桌上跳下来,嘴里还衔着铜币,一蹦一蹦地跳走了。

    千实拍了拍手,赞道:“果然是宝物!居然能将这只蟾蜍现出原形!”

    越雅妆原本在一旁矜持又自得地看着,一听千实这样说,明显已经知道了这只茶宠本身就是由蟾蜍幻化而成的,有些惊讶道:“不错,这是十六洞天独有的法器——拨雾镜,可让世间万物拨开云雾,现出原形。我还以为你会认为这镜子能将物件照成活物呢。看来是我夜郎自大,太过小瞧你了。”

    千实谦虚道:“宗主自谦了。这样奇妙的镜子和茶宠我也是第一次见,如今果真是长见识了。”

    事实上,千实在喝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茶宠非同一般了。即便它滚水不惧遇摔即碎,可它身上蕴含着的生命的气息,早已被千实捕捉到了。

    可千实不打算将自己的实力过多地暴露出来。丰之在称呼她为自己的妻子时就通过戒指告诉她,出门在外,两人用夫妻的身份最方便。尤其是千实,不可对外过多展露自己的能力,那她在外势必要借着丰之的手行事,夫妻身份最为名正言顺。

    千实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原因无他,出行之前,荀尊已切切嘱咐过她,既是出来寻找真相,便万万不得暴露自己深泽神女的身份,否则容易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祸端,累及师门。

    千实重重点头,尤其是到了最后几个字,荀尊特地加重了语气,她的头点得都快晕了。千实严重怀疑师祖这句话的重点其实只有“不要累及师门”。

    可大约是两人的演技过于蹩脚,越雅妆似乎对他们夫妻的身份保持怀疑,待他们虽然热情周到,可话里话外总有刺探的意思。

    果然,越雅妆笑眯眯道:“能有如此眼力,只怕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个人。万嫂子这么厉害,肯定是万石大哥言传身教吧?万嫂子跟着万大哥学了多少年才有今天这样的眼力啊?”

    拐着弯地问他们成亲了多少年。

    千实答:“半年。”

    丰之答:“一年。”

    越雅妆缓缓扬起一边的眉毛。

    互相嫌弃地对视一眼,千实答:“相识一年,成婚半年。”

    丰之道:“自我见过她的第一面起,我就想把她娶回家了。故而对我来说算一年。”

    越雅妆支腮望着他们两人:“可我怎么老觉得你俩不是很熟的样子?”

    见丰之垂着眸,手里漫不经心地摸着扇子,千实眼角一抽,知道他开始不耐烦了。怕越雅妆被扇飞,千实只得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和他,是家族联姻。然而他一直有一位深爱着的女子,奈何白月光早逝,从此以后,他行尸走肉,而我,因着和他的白月光有几分相似,便做了那个女子的替身。”

    丰之摸扇子的手渐渐握紧。

    越雅妆的眼睛里冒出了亮光。

    千实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入戏,将丰之完全代入话本男主,大肆渲染道:“新婚夜那天,他就对我说,此生此世,他这颗心只属于卿卿,而我,只配得到他的肉|体,呜呜呜呜……”

    越雅妆上下扫了丰之一眼,兴奋道:“那也不错了姐妹!”

    话本男主丰之额角青筋暴起。

    “婚后的生活我举步维艰,卿卿之前的仆从对我态度都是冷嘲热讽的,有的喜欢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朝我扔鸡蛋;有个喜欢到处拉屎的仆从还把我关到了地牢里;还有一个老叫我罚站,我的人格我的尊严统统被这些畜生们踩在脚底下。但是!在我深陷地牢的时候,万石哥哥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个野菜包子给我,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都亮了!”

    “野菜包子……”越雅妆听得一愣一愣的,接着似有感悟道:“接下来,你是不是感动得痛哭流涕,甘愿抛下一切和他在一起,然而他还是对你挖心挖肾挖肝,最后你死在被城门吊起来的第三天,而他痛苦一辈子直到九十八岁?”

    这简直太对了,千实激动地站起来正要附和,指间指环一烫,千实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敢看丰之杀人般的眼神,心虚道:“还没到这步呢,我现在还很完整。”

    丰之冷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八卦镜,凉凉道:“不妨拿这镜子给你俩照一下,看看你们的脑子是由什么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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