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一周后詹姆的信一连送了十几封,最后他懒得长篇论述自己的无聊事迹,用催促的语气发来:
“来找我玩!就现在!”
我再一次真诚地拒绝了他,并找他讨要暑假作业的答案。
詹姆的回信比我想得要快,三小时后他本人骑着扫帚来敲我的窗户,附带他用草书完成的不标准答案。
“看,三张魁地奇球赛的门票!你一张莉莉一张。小天狼星卢平彼得都会去,怎么样,心不心动?”
我扶额:“这是两个月后的事情,詹姆,而且我祖父已经给我一张票了。”
伟大的找球手伤心欲绝,他在扫帚上摇摇欲坠,只要我再吐出一个“不”字,詹姆绝对会一头栽进我家的花丛。
如此这般,我放下笔邀请他:“那我们去玩怎么样?”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等我俩在天上飞了两个小时,我才发现下面是一排麻瓜社区。
“这哪儿啊?”我顶着风问詹姆,灌了一肚子风。
詹姆对着一张手绘地图看了又看,最后他挠挠头告诉我,不出意外应该是快到了。
我抢过来,发现上面画了几条弯弯绕绕的线——从埃文斯家到科克沃斯街郁金香社区34号。
“詹姆波特,怎么回事?”我捏着这张纸问道。
“莉莉下车前让我给你的......然后晚了几天?”詹姆摆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这是典型的知错还犯的心虚笑脸。
最后我俩降落在一处没人的公园,我看着手里扫帚不知如何收起。
“我们可以假扮清洁工,听莉莉说他们手里都会有一根大扫帚。”詹姆装模作样地扫着地,但我觉得太傻了。
詹姆再次发挥他聪慧的大脑,他一拍脑袋告诉我,刚才看见有一处专门放载具的地方,他帮我去停飞天扫帚。
“额,你确定?”我可不认为麻瓜社区有给飞天扫帚设立一个收纳处。
“相信我。”詹姆为了弥补他的过错,屁颠颠跑去放扫帚。
根据莉莉画的草图,我们路过了三个冰淇淋摊,一个热狗店,还有三个快餐车,可惜以上美食均没有英镑来进行购买。
“我饿了,要是扫帚在手里还能当拐杖用。”詹姆被一块石子绊倒在地,随之倒地不起,打算在麻瓜社区的地砖上长眠。
在我也准备就地歇息时,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只兔子。
是兔兄啊!
不对,它比兔兄小了好几圈,可身上的花纹却极为相近,连抖动上嘴唇的频率都相同。
“彼得,你在哪里?”
此兔飞快地转动了一下耳朵,接着继续为伦敦社区的草坪绿化做出贡献。只需一眼我便可知,它绝对是兔兄遗留下来的那窝兔崽,那一副“吃饭时索菲亚挂掉都不会在意”的死出和他爹一模一样。
还得是训兔专家索菲亚出手,我用残影之手快速抓住了此兔的后屁股,把它强制抱在怀里。
“哦!我的小彼得!”出声尖叫的是一位金发少女,她缩着肩膀站在一旁,眼睛眨呀眨。少女长了一副好胚子,脸蛋整洁,眉眼上挑,人长得也白净,就是后背有些佝偻,看得出她有些不自信。
“嗯......我是佩妮,这是我的兔子。”名为佩妮的少女接过兔子,她腼腆地笑了笑随即跑开了。
“跟上她。”詹姆一个鲤鱼打挺,小声在我耳边说。
我摊开手表达我的疑惑。
“你傻了!那是莉莉的姐姐!她姐姐就叫佩妮!”
被一个大傻子质疑智商是一件耻辱的事情,我立马反驳:“佩妮又不是个稀少的名字,一旦认错了呢?”
我瞥见佩妮路过的地面多了一条亮晶晶的手链,好像是莉莉邮购的那一条。
“没错了!就是她!”詹姆高声呼喊,把还没走远的佩妮吓了一跳。
果然詹姆的脑子只在莉莉身上好用,他大喊一声,中气十足地对佩妮说道:“嘿!佩妮!站住!”
佩妮抱着兔子一溜烟没影了。
“佩妮等等!你掉东西了!”来不及解释,我只能跟上佩妮的步伐追了过去。面对不熟悉的街道我有些晕头转向,佩妮也似乎想极力摆脱跟着她的两个可疑人物,她东躲西藏,比兔子还敏捷。
两个魁地奇球员在追逐战中甘拜下风,在我们掐腰喘着粗气时,我瞅见佩妮从马路的另一边走进一家院子。
“别走——”詹姆的破锣嗓子发出最后的嘶吼,我猜他今晚铁定嗓子报废了。
佩妮吓了一跳,她加速向屋里冲去,嘴里还念叨些什么。
混迹过麻瓜社会的我连忙喊道:“别!别报警!我们不是坏人!”
我们想横穿马路,正好一辆行驶的车拦住了我们,詹姆挑了挑眉毛:“哦!失礼的麻瓜,还有他的大铁块!”
我心里默默替莉莉翻了无数个白眼,祈祷佩妮一定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没有脑子的波特吧。
只一个脚步的停歇,佩妮已经钻进屋里,她惊恐地拉起了窗帘,我还听见有瓷器摔碎的声音。
糟了,我把詹姆推到我身前,希望詹姆牌坚果墙能为我抵挡一些伤害。
门开了,但出来的不是佩妮。
一个红色的身影冲出门,她高举一把尖锐的菜刀,高声呵斥着我们:“谁?谁欺负我姐姐?”
战战兢兢的詹姆坐到了莉莉家的餐厅里,我俩对着仅有的一杯热茶不知如何下口。
“您先喝。”他推过来。
“您先。”我同样推回去。
“您先您先。”詹姆的下巴快贴到胸前了,估计莉莉没叫他抬头前,“波特牌”鸵鸟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抢什么!茶不够我又拿了一杯。”莉莉笑着放下茶杯,底座与桌面的碰撞声格外响。
坏了,莉莉是真生气了,我正襟危坐,现在莉莉比生气的斯内普还可怕一百倍。
“你们来干什么。”莉莉品了一口茶,楼梯上的佩妮露出一个小脑袋,发现我在看她又立刻缩了回去。
“我们来看兔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听到我的声音,从楼梯上滚过来一只肥硕的兔子,不过由于太懒,它滚到一半开始歇息,等待我去接它。
“它又胖了,索菲亚,真的不是伙食的问题,我觉得它光喝水就能长二两肉。”
莉莉抚摸着她的大宝石——兔兄的爱称,我突然有些怀念二年级时的兔兄,现在要两个人才能合力抬动它,估计是中年兔的必经之路。
没有眼力见的詹姆猛地站起身,他一连向楼梯口三鞠躬,扯着嗓子说道:“对不起!佩妮!我有罪,是我的错!请原谅我吧!”
他这一嗓子把好不容易再探出头的佩妮又吓了回去。
总之,佩妮原谅了两个跟踪她的魔法界罪人,她愿意下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前提是莉莉在她的身边。
“太胖了,它得减肥了。”莉莉狠下心,要将膨胀的宝石变回她原来的小宝石。
“别啊,它这样挺好的,多健康啊!”佩妮是溺爱派代表,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我提出一个建议:“要不,咱们给它嘎......”我比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不!索菲亚,我们说好那个方案永久禁闭的!”莉莉以为是上学期的兔肉烧烤提议,我解释其实是为兔兄绝育。
兔兄猛地睁开双眼,可惜它身躯肥胖,挪动不了半点,理所应当丧失了投票权。
莉莉和詹姆赞同,佩妮持反对意见,她不想看见小宝石受到伤害。
“佩妮,你也不想再多一窝兔宝宝了对不对?去年你照料它们心力憔悴,导致后来染上了风寒......”莉莉试图劝说她固执的姐姐,佩妮陷入了沉默。
我伸出手:“我来进行切除!”
詹姆积极响应:“我来进行消毒!”
莉莉撸起袖子:“我来进行缝合!”
“不————”佩妮眼泪汪汪,她扑倒在兔兄的身上,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动手。
“起,起码,要兽医动手,用我的零花钱!”这已经是佩妮的最大让步,她抱着彼得回到了屋里,不愿看小宝石被开刀的惨状。
“善良的女孩。”我摇摇头,收起莉莉翻出来的农用剪刀。
詹姆和莉莉迅速挨在一起,他们认为我被斯莱特林附身了。
在佩妮强烈要求下,我们需要将一坨二十五公斤的大兔子移动到三个街道外的兽医诊所。
“你在前面抱五分钟,接着换莉莉,我后面拖住它的屁股。”詹姆试图规划,他信心满满地筹划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打算把必然的失败变成可能。
“我们是巫师,就不能借助什么工具吗?比如计程车?”我提议。
莉莉把手里的钞票数了又数,发现佩妮给的钱只够兔兄做一次绝育手术。
“啊,有了!”莉莉也开始一拍脑门开始行动,我怀疑这是格兰芬多的通病。
“西弗家有一辆小推车,或许我们可以接过来用一用。”莉莉拍了拍胸口,临时决定目标地点定在蜘蛛尾巷19 号,兔兄则在家静候嘎蛋前短暂的回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