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迟暮!!!”

    顾慎怒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迟暮嫌弃地将耳机拿开。手机另外一头,顾慎仍在喋喋不休。

    “我不是让你去找周久思看清自己吗,你怎么跑到东国去了?我听说那边不少人以贩卖人口器官为生,你这骨骼惊奇,小心皮都不剩!”顾慎吓唬她道。

    迟暮:“我是来找周久思的啊!他有危险。”

    “他有危险?”顾慎冷哼一声:“他的地位和古代的王爷差不多,周家势力错综复杂,他能走到今天这地步,他能有什么危险?”

    ““王爷”就能性命无虞吗?”

    顾慎在电话另一头哀叹一声,听到迟暮声音后的她已经平静许多:“总之,你注意安全,千万不要随便在人前使用能力。”

    *

    这里是丛林深处。

    刚打完一场仗的士兵们聚在一起,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一辆迷彩色的卡车驶进这个“原始森林”,车上装着一车女人,她们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丝条状,衣不蔽体。

    卡车刚一停稳,士兵们一拥而上,挑选着今晚的“食物”。一时之间,男人的嚎叫声,女人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一辆大G驶过蜿蜒曲折的山路,经过一个哨卡,端着枪的士兵打量眼前这辆车,驾驶座被打开,陈逢生从车上下来,与守卫的士兵耳语几句,车便被放了行。

    周久思厌恶地走过充斥着□□的地方,直奔竹楼的最高处,来到最高的一扇门前。

    一个一身军绿色连体衣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咿咿呀呀地说了几句话,神色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鄙夷,身边他带来的翻译人员在周久思身边低语,他眉头微拧,耳边粗鲁的声音不绝于耳,周久思面色不善。

    “将军在里面干正事,让你等着。”

    这是连体衣男人的原话。

    特意挑在这个时间段与他会面,因为这种事将他拒之门外。门内咿咿呀呀的娇喘声,听得周久思心烦。

    连体衣男人见周久思不说话,以为已经给了他下马威,顿时洋洋得意起来。扬起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收下,一枚子弹从他耳边擦过,周久思的枪没有带□□,一时间枪声响彻整个森林。

    “@¥……&#&&”(你疯了吗,你想暴露我们的位置吗)

    连体衣男人顿时举起了枪,底下的人也迅速寻找着自己的武器,只是酒过三巡又投进温柔乡中,怕是连枪里有没有子弹都不知道。

    气氛剑拔弩张,周久思却笑了,他的神情如同与老友叙旧一般:“美国最新研发的,不想看看这批货的威力吗?”

    连体衣男人气得脸都绿了。

    房间内奔驰的声音已然停止,一声暴呵从房间内传来,连体衣男人收起枪,不甘地后退一步。

    房门被打开了,出来的男人比周久思矮上半个头,大大的肚子,满脸胡茬,一道刀疤从眼角横亘到唇边,眉毛浓郁,眼神是这张脸上唯一称得上好看的五官,犀利又威严。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东国反政府军最大的头目——萨瓦,20年前便出了名,东国周边几个国家,这些年的□□都离不开萨瓦的手笔。

    “久仰大名,周先生。”萨瓦一脸和气,说得是中文:“我的属下不懂事,冲撞了周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们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朋自远方来啊,这边请......”

    两个全身chi裸的女人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只手压住一块布,用来蔽体,周久思皱着眉往旁边一闪,给她们让路。

    萨瓦见他这般模样,爽朗大笑。他被萨瓦邀请到竹楼的一片空地上,有桌椅,桌子上摆着黄梨木所做的茶具,东国盛产黄梨木,好的木头往往要等上百年才会有。

    这套茶具所用料,虽算不上顶级,却也是好中之好了。

    “我啊,一向很喜欢你们中国的茶文化。”萨瓦一套动作下来,白瓷杯中茶水茶色浓郁,“尝尝,不知周先生泡茶的工夫如何。”

    “一般。不过......”

    “我有个朋友,她泡茶的工艺很好。”

    “那可得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两人谈话间,有几个面容身材姣好的女人走到二人身边,分别在其两侧跪下,一只嫩手在周久思不注意的那一刻抚上了他的大腿,他忍下不耐,将女人的手及人都甩开了。

    萨瓦当即变了脸色:“周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身一人前来,谁知这女人是花香还是毒药。”他一脸打趣,萨瓦也配合着哈哈大笑。

    一个守卫偷偷地从两人背后走到萨瓦身边,伸手掩面低语,两人话毕,周久思手中的茶杯刚要送入口中,便被萨瓦打翻在地,杯子应声而碎。

    4个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只有害怕,身躯颤抖着以头伏地。

    萨瓦从怀中掏出枪支抵在周久思的脑门:“你他丫的敢耍我,这批军火怎么只有一半?”

    周久思让身边的女人都站起来,先离开这里,萨瓦见他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怒火更旺:“你就不怕我真的崩了你吗,周久思?”

    周久思慵懒地抬起眼皮,手指轻佻地移开脑门上的枪口:“我要是死在这,萨瓦先生要面对的可就不只是东国政府了,要杀也得等到我离开了营地。”

    “我毕竟奉了外祖母的命,萨瓦先生先让我见见我舅舅,剩下一半军火,我自会空投给你。”

    “我如何信你?”

    “你不信我?”周久思两手一摊:“那你杀了我好了。”

    一个血人被抬了上来,萨瓦一直在观察周久思的反应。他见到被摧残的不成人样的舅舅,竟是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啧了一声:“你们将他打成这样,我回去可怎么和我的外祖母交代。”

    萨瓦:“看着严重了点,实际上都没伤到要害。周公子不必这么紧张。”

    周久思懒得和他多做纠缠,从地上直接拽起林绛,他受伤严重,他手法粗暴,丝毫不顾及他的伤势,林绛闷哼一声。连萨瓦都皱起眉头。

    “这人,我带回去了。”

    周久思拽起林绛就走。就在这时,一个浑身包裹着草皮的人,小步跑到萨瓦身边,窃声低语。萨瓦眉头越皱越深,作苦恼状,随后抬手,身边人立马会意。

    几只枪支口在此时对准了远走的周久思,他反应迅速,在开枪之前,将林绛扔进丛林之中。

    周久思的人早已埋伏在军营之中。两边枪声四起,枪林弹雨之间,萨瓦暴怒。他的军营之内居然混进了周久思的人,这对萨瓦来说,无疑是对自己权威的挑战。

    两方局势僵持不下,这么大规模的枪战必然引来政府的注意。萨瓦率先让自己的人停止射击,敌明我暗,他怒气愈甚。他并不想杀周久思,就算真的杀,也必须快准狠,才能营造出意外事件,将自己摘出来。

    一个女人叫嚷着从后边跑出来,萨瓦旁边的将领即将对其一击毙命,萨瓦呵声制止,“慢着。”

    “周久思,救我!”

    是白暇。

    “她怎么会在这?”周久思隐于大树之后,看着突如起来的女人,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萨瓦得意一笑,示意手下人将白暇抓住。枪抵上白暇的脑门,她花容失色,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周久思的名字。周久思无动于衷。

    萨瓦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的手下又带出来一个人,苗若兰不停地挣扎,奈何她与士兵的力量悬殊,被紧紧地扼住喉咙。她被带到和白暇齐平的地方。

    白暇还在不停地求救,乞求。

    苗若兰却一声不发,她实在受不了了,骂道:“别叫了,周久思如果救了我们,这家伙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再说了,你觉得他会救我们吗?”

    “你,你就一点不怕吗?”白暇梨花带雨地问道。

    “我要是死了,这家伙也不会好过。”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萨瓦。

    搞什么?搁着东南亚团建。周久思对这个场面十分无语。

    萨瓦见周久思那方久无动静,心中也明白,这两个女人虽与周久思认识,但以他的性子,这两个人死于不死他是不会在乎的,他真正在乎的人,他的合作伙伴却不允许他动。

    “杀......”萨瓦刚说出一个字。

    一棵子弹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萨瓦脸刷的惨白。军营后方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周久思用来空投武器,被萨瓦方放行的直升机,投下的却是一枚枚杀伤力巨大的炮弹。

    所有人的傻眼了,包括久经战场的萨瓦。

    他不禁用中文大喊道:“周久思,你这个疯子。”

    丝毫不顾及规矩,他知不知道在这里投放炮弹意味着什么!萨瓦被这人的疯狂程度震惊到了。随即才反应过来,直升机在两一小时前就被放行,周久思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他们合作。

    这里面只怕还会有另一方的手笔。

    他彻底暴怒,脸愤怒地通红,可他无可奈何,此时他为鱼肉,人为刀俎。

    “撤退,隐入丛林!”萨瓦扯着嗓子道。

    周久思趁乱带着林绛上了前来救援的越野车,周久思手下的人顺便将白暇和苗若兰带上了车。

    车辆一路奔驰,天亮时,到达了一个临河而建的小村庄,周边依旧是高大树木,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森林,森林隐蔽危险,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反动势力迟迟没有被根除的原因。

    白暇从被带到这里,就不停地闹,闹着要见周久思。陈逢生从当地的妇女手中给她找来了女人的衣衫,丢在她的头上。白暇刚想发火,陈逢生率先堵住了她的嘴。

    “你知道周久思最讨厌什么吗?”

    白暇眼神愤恨,陈逢生接着说:“就是你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

    白暇眼神愤愤地盯着他,像是要猝出火来。陈逢生想起于珠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白暇越看越可恨。

    “你还跟到了东南亚来,你知道这里是哪吗?我们尚且朝不保夕,还得顾及你的性命!”陈逢生夺门而出,直接将门上了锁。身后白暇的叫嚷声不停歇,她大喊着要再见周久思一面。

    一辆越野车此时停在村庄河流之前,从车上下来两个身材魁梧面容硬朗俊俏的男人,一个是周久思的熟人——陆榷,还有一个是是东国政府军北方军区的总司令员——霍劲。

    陆榷黑色出身,本身气质硬朗,带有几分凶神恶煞,但因自小生长于治安很好的祖国,他的这股煞气是内敛的。而霍劲不同,父亲虽然是中国人,但他自小生长于东国。

    身上多了几分原始的野性。

    陆榷神色慌张,一看到周久思便急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苗若兰呢?”

    周久思甩开他的手:“在身后第二栋竹楼顶层的房间。”

    陆榷听完,饶过他欲走。却被周久思抓住了肩膀:“医生说,她受了很大的惊吓,而且她现在应该不想见你。”

    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周久思对于陆榷的桃色新闻并没有什么关注,奈何苗若兰太能闹腾,他两之间那点事早已传满了a城。

    “要不我去看看她。女孩子总能说多点话。”

    从霍劲那辆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白裙的女人。身材娇小,软软糯糯,面容绝美,如同常年养在温室里的一朵娇花。霍劲将她扯到身边。她睁着葡萄般的大眼睛打量着在场的三个男人。

    周久思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眉心皱紧:“这是谁。”

    目前是非常时期,怪不得他小心谨慎。更何况,如此民风奔放,女子大多身材高大皮肤偏黑的国家哪来这种女人。

    霍劲将沈匀拉到自己身后,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沈匀对他这个行为表现出不满,霍劲置若罔闻。

    霍劲说道:“这是我的妻子。我们男人谈事情,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让她去找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位苗小姐?”

    陆榷没有异议,周久思也不再多言。陆榷面色阴沉,似乎遇到了十分大的难题,周久思很少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三个男人共同走向了村庄里最大的一栋竹楼,商议良久。除了身边亲近的人,无人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你们觉得这件事情是何人所为。”霍劲随意坐在竹椅上问道。

    周久思冷哼一声:“能在东国培养这么大属于自己的势力,除了周家就只有游家了。”

    “你怀疑是游时南干的?”陆榷问道。

    周久思还未发言,霍劲冷哼一声:“就那个文文弱弱躲在a城不敢出来闯闯的游时南。”

    周久思没有理会霍劲口中对游时南的轻蔑,而是正经道:“不,不是他,游时南此人一直信奉中庸之道,比起开疆扩土,他一直都只愿意守住游家本有的繁盛。公然与周家作对,甚至不惜绑架我舅舅,得罪欧洲的林家,这绝不是游时南的作风。”

    “不是游时南,难道还能使游时北那个粉面小生。”陆榷玩笑道。

    周久思没有同他一起说笑,缓和紧张的氛围,反而转头正经得看向他。陆榷不由正襟危坐:“你为何怀疑他。”

    “我调查过他。”

    “你调查他?”陆榷不解地问道:“为何?这游时北一直心向科研,从不参与游家的家业,游时南这家伙对他弟弟也是宠爱得很。”

    陆榷一脸求真,周久思扶额道:“他之前纠缠过迟暮。”

    陆榷挑眉,笑而不语。霍劲虽远在东国,但对于这两位兄弟的桃色新闻也听过不少。思及此,他有点想念沈匀了。

    “游时北这些年看似一直游离于游家家业之外,实则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游时南久经政场商场已久,其秉性作风我们十分清楚,但游时北,表面伪装,实则暗地布局,此人心性我们并不知。”周久思说道。

    “他与反政府军勾结,绑架林绛,诱你来东国,是为了......”霍劲与周久思相识问道,答案三人心中已初见雏形。

    “杀我,周家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政府军没有金钱武装支持,那些人刚好反扑。嫁祸给游时南,游家大乱,他借机上位。”周久思说道。

    霍劲:“他图什么?你们这些高干子弟不是最以家族繁荣为先吗?”

    陆榷;“不这样做,他在游家就永远被游时南压一头,在险境之中往往才会有新的气象。”、

    思绪骤然开阔,陆榷放松身子向后一躺,看向周久思玩笑道:“周九,这家伙的疯魔模样,和你当年杀回周家时有一拼,这么大一盘局,就不知道,他吃不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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