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暮坐在魏齐后面,累得大大喘了几口气。
魏齐:“抓紧。”
朝暮暮还没将注意力转移回来:“什么?”
魏齐并没有重复,他双腿一夹马腹。马方才被强行拦了一把,显然很不耐烦,即刻迈起步子,又急又躁。
气还没喘匀的朝暮暮在后边显然坐不稳,身体已经先做出反应,一把扯住了前边魏齐腰上的衣料。
朝暮暮控制不好力道,一并连他腰间那紧实的痒痒肉也抓了一把。
前边的魏齐猛地缩了缩身子,双腿又一夹马腹,这暴躁的马兄弟干脆跑了起来。
朝暮暮“噫”地哼唧了一声,一双手又着着急忙慌地找支撑。
魏齐通红着一张脸,腾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抓住,而后按在自己腰间。
魏齐:“别乱动。”
“哦……”朝暮暮老实下来。
魏齐的腰很细,此时还紧绷着身子,朝暮暮摸着就像一块木板一样僵硬。
朝暮暮将另一只手也环上去,身子却有意离得远些,此刻他们成了两块僵硬的木板。
“你……”魏齐突然开了口,他沉吟一番,有些迟疑道,“你答应他了?”
朝暮暮被他问得猝不及防:“……什么?”
魏齐:“卫行舟。”
朝暮暮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毕竟他也是要成亲的人,难不成突然变八卦了?
朝暮暮:“嗯,是我要跟他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魏齐的身板子更加僵硬了。
魏齐:“……为什么?”
“都是过去的事啦……其实我也早知这事没法强求,现下还是没把自己嫁出去。”朝暮暮说着转移了话题,“魏大人与林家姑娘姑娘见过面了吗?我们都在传你们的喜事呢。”
魏齐声音闷闷的,似乎应得有些吃力:“……嗯。”
朝暮暮以为他还有下文,可对方只是吸了口气,便戛然而止什么也没说了。
魏齐加快了马速,穿行于僻径之中。
别苑离皇宫有好一段距离,朝暮暮屁股都被震麻后,魏齐终于拉了马缰。
二人坐在马上,马停在路上。
朝暮暮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忙松开了自己按在魏齐腰间的手。
魏齐这才默不作声地翻身下马,这回用掌心拍了拍朝暮暮的手背,示意她可以牵着他下来。
魏齐的手十分稳当,朝暮暮全身倚靠上去都岿然不动,仿佛一个训练有素的木桩。
“大人……哎,朝姑娘怎么在?”
刘剑熟悉的声音让神经紧绷的朝暮暮也稍稍松了口气。
魏齐自然而然地牵起朝暮暮往里走:“现在如何了?”
刘剑道:“那死士来头确实古怪,还有人看见他胸前有烫伤的痕迹。”
魏齐:“烫伤有何好值得在意?”
刘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草图,一遍递给魏齐一边道:“怪就怪在,那是个图案,长这个模样。”
朝暮暮微微皱眉,开口:“是一个星形图案吗?”
刘剑一惊:“呀,朝姑娘怎么知道的?”
朝暮暮呼吸都急促了些——果然是他?
“我没有了解很多,只碰见过……”朝暮暮:“那人现在在东都司徒府上吗?是被送来的?”
“这……”刘剑看向魏齐,得到后者允许的眼神后才继续道:“我们目前也在查,大人发现这些日子有官员在偷养死士,是大人发现这件事不对才着手的。”
朝暮暮额头一跳,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死士这东西,明面上说是不让养吧,其实也没人管。所以各大官员偶尔也会养一些。
大部分的死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士,若知道的,也早就归西了,那只要主人家不说,谁知道他养呢?
魏齐像是猜到了她的疑虑,道:“其中有许多十三四岁的少年,送往了各州各大户人家,事有蹊跷。”
确实死士很少见这么小的少年,大多都已经成家。
第一是有了家庭更有利于掌控,第二是也有人为了保全家人留下一笔活命财产而选择当死士。
这么着急忙慌把还没培养完的孩子送去,到底为何缘由?
刘剑:“对对,而且这些少年还被盖过章。非常有可能是有某个专门‘生产’死士的地方。”
“罢了,也可能是我多虑了,禁军本就不该管这些。”魏齐牵着朝暮暮到内厅,“成为死士的孩子们,大多没有一口饭吃,他们应当也是自愿的。”
朝暮暮在魏齐的牵引下摸到了座椅,但她并不着急坐下。
朝暮暮:“我……我能去看看那个‘死士’吗?”
朝暮暮说完有点后悔,她一个瞎子用“看”这个词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魏齐微微歪过头,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会对一个死士这般好奇。
东都司徒府是方丞相的地方,说实话,他并没有什么理由去见他,若非要和和气气地去,那便代表他魏齐已经认了这门婚事。
他不可能认。
“好。”魏齐仍旧是应下了,“稍晚些。”
刘剑:“不是,大人……”
魏齐朝他试了个眼神,刘剑捂上了嘴巴。
“对了大人……”刘剑忽然想起什么,道,“那林姑娘已经好几日没好好吃饭了,人都瘦了一圈,人家现在住在咱们府上,这……”
魏齐闻言,掐着鼻梁叹了口气。
朝暮暮:“林姑娘在吗?为何不吃饭?”
刘剑正差和朝暮暮解释,忙上前道:“这林姑娘不愿意嫁人,是被硬拉着逼着来的,啊当然,不是大人的问题,就是那姑娘她就不想嫁,朝姑娘明白吧。”
朝暮暮点点头。
很有道理,嫁人干嘛,她若是有钱也不嫁。
朝暮暮:“不吃饭总不行,那得想个办法啊。”
刘剑眼珠子一转,道:“既然朝姑娘已经来了,不如替我们劝劝林姑娘,你们都是女子……”
“刘剑。”魏齐打断他。
朝暮暮摆摆手:“当然可以,她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