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拉起小夭的手叫来毛球，直奔葫芦湖而去。
飞到葫芦湖上空，正值夕阳西落，蓝色的湖水金光粼粼，四野无声，静谧得像是锁住了时间。
小夭松开相柳的手，边笑边跳：“这次我们来看看到底谁游的快，如果我赢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要是你赢了我就给你烤鱼，怎么样？”
没等到相柳回答，小夭已经跃人入水中。
相柳看着溅起的水花，似一朵朵金色梅花开入了自己的心里。
他伸手拍了拍毛球，示意他自己去玩，也跟着跳了下去。
之前他们在这里比赛，相柳可以丝毫没有谦让，而这次他却慢悠悠地跟在小夭身后，看着她卖力地划水。
他跟着她划出的水波前进，就像在雪地里跟着别人的脚印一般。
小夭也注意到他明明可以超过她却不上前，嘴角上扬，继续冲刺直接到了岸边。
相柳跟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的衣服烘干了。
“你看，我现在灵力已经可以烘干衣服了。”小夭自豪地笑着。
相柳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相柳没有做声。
“绝对不是让你离开共工大人。”小夭举起手发誓。
相柳笑着点了点头，映在夕阳余晖之下，白发尽染金光，小夭时看痴了。
直到相柳咳了咳，她才继续说道：“我想问你上次我梅林遇刺，精脉尽断，你是如何救我的？”
相柳知道小夭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他其实并不想说。
她摇着他的手，像小兽一样望着他。
相柳无奈，只能说：“我用我的妖元精血喂养你，换了你一命。
他自然知道小夭为何要如此问：“这方法不适合你，因为我有九命，你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我答应你会留一条命就一定会留，义父不是也许诺你了？”
小夭干笑了两声，虽然相柳极尽安慰他，但是这个人上一世能那么决绝到不让她知道分毫，她很怕这一世他会做出什么。
“放心，我承诺你的，从没有没做到的。”相柳当然看出小夭的顾虑，出声安慰。
小夭伸出手臂抱住他，窝在他怀里的时候总是感觉无比安心。
小夭用灵力直接在水里抓了几条鱼上来，用随身带的毒药调味，递给相柳，自己则撒上一把盐巴，也吃起来。
相柳吃得慢条斯理，从怀里掏出装酒的葫芦递给小夭。
“这是我新得的桂花酿，醇香好入口，你尝尝。“
小夭接过，将头发拢至脑后，打开葫芦，一口灌下去。
“果然好酒!”咕嘟几口，葫芦便见了底。
“真没见过哪个姑娘像你这么喝酒的。”相柳伸手擦掉小夭下巴上的酒渍。
“我当了几百年男人，在那些世家大族面前装装王姬就算了，而且现在全大荒都知道我爹是蚩尤了，我也是有兽性的。”小夭毫不在意地笑。
相柳拍了拍她的头，收起葫芦。
小夭的脸因为饮了酒，有些泛红，继续窝在相柳的怀里。
两人无声地坐着，小夭听着两人共同的心跳声，感受着岁月静好。
随后，她开口：“相柳，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的梦吗？梦见你战死，而我嫁给了璟？”
相柳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小夭继续说：“在那之前，我记忆中的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葫芦湖上。那日，你也是像今日这样，白衣如雪、白发如云不沾半点烟尘。你杀了丰隆，我来找你理论，你激怒我，我便射了你一箭，正中胸膛。用你教我的箭术，或许这弓也是你送我的吧？”
小夭的声音开始哽咽：“其实你不知道，看到你如雪的白衣上，殷红的血如怒放的桃花一般氤氲开的时候，我还会想起你陪我游玩的场景，最终没有再射出下一箭。”
相柳伸手轻拍她的肩安抚她。
小夭所说，确实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只是现在他大概不会舍得让她有一分为难，也不想把她再推向涂山璟。
“相柳，我是个狠心的人，但你比我更狠，我以为你讨厌我，才会在你推开我的时候就后退，但这次我不会。如果你不留一命，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吧？”小夭直起身子，眼睛直望向他。
相柳的眼睛乌黑明亮，映着落日的一点余晖，深不可测，透着一丝怒气。
“你不会想咬，呜……”小夭最后的话被相柳吞了进去，辗转反侧，直到她快透不过气才放开。
小夭的脸比刚刚还红，就像要滴出血一样。
“还胡说么？”相柳把头埋在她肩头，喘着气，却没有抬起头。
小夭感受到相柳身体发热，动也不敢动。
“我一命换回来的你，不是让你来和我赴死的，你懂吗？不要胡说，也不要乱想。”相柳平复了呼吸，抬起头，再次把她拉到怀里。
小夭还要张嘴说些什么。
“好了，要吃晚饭了，义父肯定在等我们。走吧。”相柳唤来毛球，带她飞向军营。
到了军营，果然共工坐在主位上等他们。看他们回来招呼他们入座。
共工打开了小夭带来的桑葚药酒，给相柳和小夭倒上了桂花酿：“这是小祝融前阵子给我送来的，今天打开时发现了少了点，也不知道哪个馋酒的去我酒窖里偷的！”
小夭接过桂花酿，扫了一眼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