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女学馆内。

    传棋的小屋子里,齐韵正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而传棋抿着嘴,站在一边。

    “棋儿,我分明同你说过,那喻言不是一个适合你的人。如今六皇子去了封地,你可以再试着考虑一下韩家的小儿子。”

    传棋仍是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齐韵摇了摇头,“你这倔强的性子,同我当年一般。可你想过没有,你若是同喻言在一起,会面对什么困难?”

    传棋还是垂头不语。

    齐韵站起身,“行了,你若是听不进去,我也不劝你了。你要知道,我是你姨母,我不想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姨母活了这几十年,才懂得一个道理——敌人并不能真的伤得了你,反而是你最亲近信任的人,才会伤你至深。”

    “望你记住姨母的话。”

    齐韵深深看了传棋一眼,离开了。

    传棋看着齐韵离开的背影,鼓起了腮帮子,像是要哭的样子。

    齐韵这边出了女学馆,便直接去了喻府。

    正月已经过了许久,可喻府的人,却像是过节一般,喜气洋洋的。

    齐韵在堂内问严华婉,“你们家这是要办喜事了?”

    严华婉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师姐,都是因为我那大儿子喻言。他同女学馆的传棋如今很是要好,我们正谋划着收拾收拾,亲自去南边见见小姑娘的父母,谈谈亲事。”

    齐韵手中的茶杯抖了一抖,“什么?你们家不是同刑部谢尚书家订了亲吗?”

    严华婉更是不好意思,“我家老爷正在和他们谈退婚的事。谢尚书闹得厉害……”

    “他们若是不同意?”

    严华婉道:“那谢家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如此一来,却是不妥得很,但是……我家老爷已经求得皇上,给她另行赐婚,是皇亲。这样,他们心里其实是愿意的,只不过面子上过不去,还得闹一阵发发气。”

    齐韵愣住,什么意思?整件事情,原来反对的只她一人?

    连皇上都在成全传棋和喻言?

    齐韵问:“你也知道你们喻家是百年世家,根基深厚,盘根错节,那么多家世要打点,传棋只是一个商户女子,她合适吗?”

    严华婉虽然还是笑着,但语气却有些不畅快了,“师姐,可不能这样说传棋啊,我相信我们家喻言的眼光。她进了我们家,若是喜欢打点这些事,我便带着她,教着她,她若不喜欢,我还没老,我可以再撑个几年。”

    齐韵不解:“往日你对她似乎并不满意,为何如今态度变了这么多?”

    严华婉道:“师姐,我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那个孩子,往日对她有些偏见,那是以为她心里有别人,却与我儿走得近,引得喻言神思俱伤。如今一切误会都解开了,那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我们家喻言自小是个闲散性子,正需要传棋这样上进认真的孩子,让他端正端正。这不,自从传棋与他说开了,他日日去大理寺都更有干劲儿了。”

    严华婉说到这里,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师姐,我小儿子还小,而且天赋资质并不如喻言。这些年,他逍遥散漫,从不用功,全凭着一点子聪慧劲儿,考了科举。这样子是走不远的,我们其实一直忧心忡忡的。如今可好了。等我家老爷同皇上告了假,我们就要南下去传家镇了。对了,师姐,到时候给你带些南方的小玩艺儿回来。”

    齐韵见严华婉如此这般,叹了一声,站起了身。

    严华婉道:“师姐,你今日过来,只是为了问这件事?”

    齐韵道:“传棋那孩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放心,因而来问问。你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反对的必要了。”

    …………

    谢尚书府。

    谢瑶影的母亲坐在她的床前,擦着眼泪。

    “影儿,你何必如此执着?你是个聪明孩子,若不是喻言此事,我们不一定能攀得上皇亲。”

    谢瑶影愤愤道:“我就是不服气,她一个乡野丫头,凭什么和我比?”

    “唉,你与喻言认识了十几年,他对你如何,你比娘更清楚。什么事情都可以争,可以抢,唯有这情字,是抢不来的。你中意喻言什么,娘清楚得很,你是聪明孩子,必不仅仅是看中了他的长相……要说他的个性,既冷傲寡淡又无趣,你必然也不是中意他的个性……他喻家虽厉害,能厉害过皇亲国戚?”

    谢瑶影道:“可是,我这样子被退了婚,还哪有脸再出去见人呐!”

    谢瑶影的母亲道:“等皇上公布了你的亲事,你还怕什么?”

    谢瑶影冷笑一声,缩进了被子里,“那等皇上公布之前,我都不要出门了!”

    …………

    一家小面馆里。

    喻言打了个喷嚏,传棋看着他:“有人在念叨着你呢。”

    喻言笑道:“说不定是你爹娘,你上次的信,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他们肯定是在骂我,把他们的宝贝女儿给拐走了。”

    传棋斜他一眼,垂头笑着不说话了。

    …………

    转眼又到了夏天。

    从南方回来的传棋和喻言一家子,明显都晒黑了一圈。

    传棋的父母也跟着一同回了京城。

    棋馆盘出去了,喻家说,在京城再一家。

    传棋的父母虽然舍不得乡亲,但更舍不得自己的独生女儿。

    大婚之日很快定了下来。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齐韵悄悄拿出了银子,给传棋家置办了一处不大但很温馨的小宅子,最主要的是,距离宫门不远。

    传棋的娘与齐韵见面时,抱头哭了半个时辰。

    后来的每一次见面,都要默默淌泪。

    传棋的爹看不过去了,嘟囔道:“传棋都要嫁人了,我们家要办喜事,你们姐妹天天哭个什么劲儿?”

    姐妹俩这才忍住,次次见面都是欢声笑语的,不再去提那些过往的辛苦事了。

    …………

    大婚当夜。

    传棋盖了红盖头,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紧张得很。

    她期待着喻言快点回来,却又害怕着他回来。

    一会儿觉得时间过得慢,一会儿又觉得时间过得快。

    她回想自己那日在国子监暗阁内,若是再大胆一些,是不是已经和喻言……

    那件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正胡思乱想着,喻言推门进来。

    他掀开了盖头,只见自己的新娘子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正娇羞地低着头,等待着自己将她绽放。

    “棋儿,你瞧瞧我们的屋子。”

    传棋抬起头。

    “你瞧那里。”

    传棋顺着喻言的眼光看过去。

    只见靠墙的一面,放着极为牢固一面书架。

    上面零零落落地放着几本书。

    传棋疑惑,道:“这么大的架子,如何只有几本书?”

    喻言托起她的手,“因为,要将你放上去啊!”

    传棋一时没有明白喻言的意思。

    喻言轻轻凑近,用嘴唇含住了传棋的耳垂,在她耳旁说:“那一日,你说的生米煮成熟饭,让我想了好久。所以,我在新房内,也特意装了这个架子……”

    传棋明白过来,一下子羞红了脸,将喻言往外推。

    喻言笑看着她,只觉得越看越美。

    突然间,喻言将她揽腰抱起,传棋惊呼一声“啊”。

    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衣衫凌乱地坐在了书架之上。

    喻言纵情地吻着她,从发丝,到眼睛,耳垂,脖颈……

    隔着衣衫,他游走于她的全身。

    传棋只觉得酥酥痒痒的,又舒服又迷离。

    突然间,只觉得触电一般,她垂下头,见喻言从她的衣衫间,扬起了头,坏坏地笑道:“好在你没有练功夫,好柔,好软……”

    她觉得好羞好愧,半眯着眼睛,拼尽所有的力气,将喻言推开。

    喻言被她推到了地上,传棋却觉得裙下一阵暖意涌来。

    “不要,你在做什么,不要……”

    传棋叫着,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变成了娇嗔。

    这娇嗔的拒绝,就像是给喻言更平添了一些助兴的意味。

    喻言细细绵绵的吻,让传棋再也无法推开他。

    不知过了许久,传棋靠着了喻言的肩上,那几本零落的书随着摇曳,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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