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心悦你

    宫内。

    传棋主动要求面圣。

    是六皇子带她进来的。她对六皇子说自己有了新的想法,与他们两人的事情有关。

    六皇子见她嘻嘻笑着,俏皮可爱,不像是坏事。

    但是,他的暗卫被杀了两人,让他不得不防。

    六皇子是个果断的,他在进宫的路上,直接了当地问:“本王的暗卫被杀了,是不是你做的?”

    传棋还是笑得纯真可爱,道:“是啊。就因为这个,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六皇子眼眸一暗,道:“你要做什么?”

    传棋道:“我的人,能够杀你的人。让我觉得很是无趣。我不喜欢我的郎君,会比我弱。”

    六皇子冷笑道:“可那不是你的人,是齐韵的人。不过你说,不喜欢你的郎君,比你弱,这个本王赞同,你放心,本王一定能护得住你。”

    六皇子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子,突然觉得有些意思。

    他已经很难遇到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人了。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两人在偏殿静静等着,直到皇帝下了朝。

    皇上本因为政事繁忙,颇有疲倦之色。

    但见到一双小儿女,不免又面露喜色。

    “今日怎么一起来了?”皇上对六皇子道。

    六皇子笑着看传棋,回道:“她非让儿臣带她来见父皇,说有话要同父皇说。”

    “你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六皇子笑道:“不知道。女人的心思总是很难猜。”

    皇上闻言,笑得各位开怀。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

    传棋道:“民女见过皇上。民女是觉得,当日答应嫁给六皇子,太过于草率了。民女想要反悔了。”

    六皇子的笑容凝在脸上。

    皇上也愣了愣,道:“你可以反悔,但君无戏言。”

    传棋道:“是民女说得不妥了。其实民女也不是非要反悔……民女刚来女学馆时,曾经参加过一场论辩赛,那时的对手,是国子监的监生卫若,那时候,卫若输了。”

    皇上点点头,“朕记得。”

    那时候,卫若还要他老子来求娶传棋哩~皇上怎么会忘记此事。

    传棋接着说:“民女那时候便想,往后民女的郎君,一定不能在才学上输过民女。”

    皇上笑道:“这你放心,朕的儿子,朕是了解的。他若是参加科举,指不定能拿到状元探花当当。”

    传棋道:“民女相信皇上说的。”

    皇上道:“那你还要反悔吗?”

    传棋道:“可是,民女还是想要亲自试试六皇子的才学,才能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六皇子听到这里,心里放下来,原来如此。

    这有什么不行呢?

    正如皇上所言,六皇子饱读诗书,论才学,并不输给谁。

    传棋又说:“民女想要与六皇子进行一场论辩赛,题目就是先贤所说的仁。我们互相说出对仁的看法,谁的更加高深精彩,谁获胜。论辩赛就在国子监,可好?”

    皇上颇有些兴致,“倒有些意思,有些像民间的比武招亲。”

    六皇子虽然觉得一场比试,毫无必要。

    但见皇上如此说了,只能装作高兴。

    “唉,还没娶到家里呢,就如此折腾儿臣……未来还不知怎么了……”

    皇上笑道:“那你还娶不娶?”

    六皇子陪笑着不说话了。

    传棋道:“十日后,举行论辩赛可好?这十日,你不许找我套话,也不许派人盯我,要各自准备。”

    皇上突然问:“他派人跟踪你?”

    六皇子心里一沉,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传棋一脸单纯地说:“我说笑的。”

    皇上眼神如刀般扫了六皇子一眼,只看得他心里一惊。

    …………

    回到女学馆。

    传棋冷静下来,仔细地想着,要如何才能赢得这场论辩。

    她能看到的书,六皇子也能看到。

    不!

    国子监有一个暗阁!

    里面的书,是六皇子不知道的!

    传棋立即去了国子监,此时正值午时。

    正巧人们都去午休,里面只有她一人。

    她悄悄进入了暗阁,检查了自己藏在里面的兵符,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原位。

    传棋开始翻阅这些被藏着的典籍。

    …………

    喻府。

    喻言正在书房百无聊赖地画着山水鸟兽。

    乌桐进来。

    “公子,老爷找你。”

    喻言并没有放下笔,淡淡地“嗯”了一声。

    乌桐等了一会儿,见公子并不打算出去,只能去禀告老爷。

    喻益政处有客人。

    见乌桐独自而来,喻益政笑着对客人,道:“我如今是叫不动他的。他近段时日,总是懒懒的。”

    那客人道:“不是领了大理寺的活吗?”

    喻益政道:“羞愧啊!我这张老脸,给他告了不止一次的假了。”

    客人笑道:“许是有什么心事,我去见见他。”

    喻言的一幅画刚刚画好,自己端详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够满意,将那幅画揉成一团,随意往地上一扔。

    书房有人敲门。

    “好个懒散闲人,别人都忙得歇不了脚,你却躲在里面画山水。”

    喻言抬头。

    “柳博容……”

    柳博容悠然坐到一旁的塌上,笑道:“你这真是舒服,我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还是你这儿好。”

    喻言道:“你来做什么?”

    柳博容道:“你以为我同你很熟,刚回京,还没放下行李,就想着来见你?我是怕我再不来,就要被你气死了。”

    喻言不解:“你说什么?”

    柳博容道:“传棋与六皇子订下了,是不是?你与谢瑶影也订下了,是不是?还有,韩熙平差点儿与传棋能成,是不是?”

    喻言不语,默认了。

    柳博容道:“真没想到,我才离开多久,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回到京城,有人给我接风洗尘,正巧韩熙平来做陪客。席上有人调笑韩熙平,‘让你在钱财上那么小气,一个好好的媳妇儿就被人家抢了去。’韩熙平不解,就问‘我哪里小气了?’”

    “那人说,听闻韩熙平同传棋吃过饭后,传棋问女学馆的同窗,若是一个男子吃饭要女子付钱,是不是代表对女子无意。”

    “韩熙平疑惑不解,表明自己明明付了钱,从没让传棋付钱。”

    柳博容突然厉色道:“所以,让传棋付钱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喻言回想前尘旧事,不久前,他确实是让传棋付过一次银子。

    他说:“我只让她付过一次……但那家店应当不是很贵……”

    柳博容摇摇头,“那是付点银子的问题吗?你还不懂?”

    喻言一脸茫然。

    “她心悦你,传棋心悦你,一直都只心悦你一人,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柳博容简直有点恨恨的。

    “你们俩,读书都那么聪颖,怎么这件事情上,如此迷糊?”

    “传棋为什么会如此问她的同窗?她是在猜,你对她是不是无意……”

    喻言有些不高兴,“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就因为一餐饭,让她付了钱,就将我做的事情都抹灭了不成?”

    柳博容叹一声:“唉,你不是同谢瑶影订亲了吗?”

    喻言道:“可是,是她先同六皇子订亲的。”

    “但是在此之前,你就已经天天往尚书府里跑了。”

    “可我是在查案。”

    “传棋知道你是在查案吗?”

    喻言又沉默了,是啊,传棋并不知道。

    可是……

    喻言看向柳博容,“可是,她之前明明是心悦你的……你们还一起布置宅子。”

    柳博容气得揉揉额头。

    喻言神色暗淡。

    “这么久了,传棋对我……始终只是朋友。我曾经以为,是我太过散漫。她喜欢的是你这样的。于是我也努力去殿试了,也如你一样,入了大理寺。可她还是无动于衷。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放弃传棋。”

    柳博容道:“难道你没察觉,传棋从头开始,就是心悦你的。我对于她,只是一个合适成亲的对象,而你对于她,却是克制不住的心悦。”

    “传棋那么一本正经的人,却总是一遇到你就会失态。”

    “即使同我一起,传棋也总是喜欢提到你喻言,我们在礼部内院时,她总是不经意地看向你。”

    “有一次走在路上,传棋看到一个很像你的背影,眼睛都亮了,发现那人不是你时,她满脸失望。”

    “她觉得与你的身份家世是云泥之别,又觉得你招惹了太多莺莺燕燕,不是一个合适的良人,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去心悦你。”

    柳博容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喻言已经急冲冲地跑去找传棋了。

    他去了女学馆,传棋不在房间里,课室也不见人。

    他问人,人们都说没见到她。

    喻言站在树下,突然想到了国子监藏书馆的那个暗格。

    可国子监藏书馆内,现在有许多人。

    他咳了咳,“有公务处理,闭馆一日。”

    那些人只能放下书,站起身离开。

    喻言将门从里面锁上,想了想,又将窗户也都关上。

    他打开了暗格的门,一个小姑娘惊恐地回头,见到是他,眼神便平静了下来。

    “喻言。”

    “传棋,你别说话,我有话同你说。”

    传棋转过身子,疑惑地看着这个文雅公子。

    他眼圈泛红,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

    喻言转身将暗格合上。

    他回过身,笑得温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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