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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潇洒

    沈家人照着容纾以往过生辰的习惯,给她过了个热热闹闹的生辰。

    有时趁着没人注意他们,甚是感动的容纾会抱着沈平承同他说喜欢他家里人。

    沈平承总是笑着与容纾说,他的家人也是她的家人。

    有些亲朋好友打听到今日是容纾的生辰,特地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上门拜访。

    容纾心情极佳,恭谦有礼地陪同着家人们一起会客,不在客人的面前摆一点郡主的架子。

    亲朋好友们对容纾赞不绝口,直夸沈家添了个乖巧能干、漂亮懂事的好儿媳妇。

    做婆婆的也是有虚荣心的,自己儿媳妇被亲朋好友轮番夸了一整天,沈母一整天都是骄傲满满的,恨不得容纾能是自己亲闺女。

    ——

    夜深之时,陪同公公婆婆送完最后一批到访沈家的客人,容纾已然是哈欠连连。

    喝了盅沈母精心炖的菌菇乌鸡汤后,容纾才与沈平承回院子里休憩。

    一回到院子容纾便迫不及待地向沈平承讨要生辰礼。

    沈平承知道容纾一整天都在惦念着生辰礼,笑得无奈极了。

    他一边弯身打开床边的矮柜,从柜子里寻找给容纾的生辰礼,一边道:“岳母说你自小就有个当女将军的梦,竹枝也说你在征亲王的教导下学了一身好本事……”

    “若非女子身束缚了你,兴许你会早早成为名扬天下的将军……”

    “朝廷招你为文官,你只能放下容家人祖传的刀剑,一心只读圣贤书。”

    “但为夫娶你过门,并不需要你相夫教子掌管后院,你要做的,仅仅只是潇洒快乐地度日……”

    沈平承将一身玄色鹤竹纹劲装与一柄套着剑鞘的宝剑放在了容纾的面前。

    时间久了,许多人都忘记了容纾本来的性子。

    似乎连深爱容纾的盛瑾也忘了。

    容纾生在水草丰美、一望无际的凉州,她爱在草原上四处乱跑,也爱骑着小马驹挥舞着刀剑在旷野上潇洒。

    就算后来去了征亲王府她也跟着征亲王习武入营,风雨无阻……

    连征亲王都说,容纾比盛瑾都像是他的孩子。

    后来先帝赐婚圣旨下到了征亲王府,容纾毅然决然地回到凉州生活,盛瑾再也没有见过舞刀弄剑的容纾。

    再后来,他为她赐了文官之职,她便心甘情愿放下刀剑,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么多年,容纾自己也快忘了曾经的自己也是个爱舞刀弄剑的小姑娘……

    这生辰礼算是送到了容纾的心坎上,她爱惜地抚摸着沈平承送的宝剑,她慢慢褪去那花纹独特的剑鞘,锋芒逼人的剑锋宛若冷光冽冽,颇有威武之势。

    忠勋侯容景曾说过,“我的纾儿不必拘泥于后宅,她早晚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的。”

    凉州容家代代忠勋,容纾会以另外的方式延续容家的荣耀。

    “夫君,趁着月份还不大,我舞剑给你看!”容纾的眼眶中满是欣喜的泪水。

    “好。”沈平承笑着看着她。

    见惯了温柔小意的温婉女子,容纾这般雷厉风行的飒爽女子才最让沈平承动心。

    容纾更上了玄色鹤竹纹劲装,卸了精致的妆容,松了精心簪起的发髻,戴上沈平承的发冠,容纾已然是一副男子的装扮。

    那身劲装十分适合她,穿上显得她英姿飒爽,风流无双,全然无了女子娇弱的模样。

    在月下、树下,容纾遵循着记忆里的样子舞着剑。

    这么多年来,她虽鲜少碰过刀剑,却依旧对刀剑了若指掌,无论是前刺的狠劲还是侧挑的凌厉,都分毫不输当年。

    中秋圆房那夜,沈平承见过了容纾跳柔美婉约的舞蹈,那一支舞是眼前一亮。

    今夜舞剑,沈平承头一回见容纾如此英姿飒爽的一面,这番舞剑才是真正的惊艳。

    剑过,劲装的衣角翩跹;

    风落,常青树沙沙作响。

    剑影寒芒交错,令人眼花燎炉,到最后的一剑,直刺云霄,向天下人昭告着她容纾生来非凡。

    沈平承不禁为容纾鼓掌。

    毕竟是孕妇,容纾舞剑过后气喘吁吁的,沈平承赶紧扶着她入屋喝水歇息。

    舞剑一场,容纾觉得无比痛快,她面颊红扑扑的,笑问道:“夫君,我舞剑可好?”

    “惊艳!”沈平承对她的舞剑表示了肯定。

    容纾接过竹枝递来的剑鞘,将剑小心翼翼地收好,她将剑紧紧抱在了怀里,仰头在沈平承面颊亲了一口。

    “夫君,我喜欢你送我的生辰礼。”容纾的眼里仿若装满了漫天星辰,熠熠生辉。

    “纾儿喜欢便好!”沈平承失笑。

    沈平承能赠容纾刀剑便可知他已然真正了解了她,他透过她平静孤高的表面看到她向往潇洒自由的内在,他不愿意以任何缘由拘束她,他希望她能展翅高飞,再闯一番天地……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

    除夕之夜容纾虽然早早便疲惫不堪,却还是陪着家里人守岁跨年,亲眼看着沈平承和沈父一齐把沈平承亲手撰写的春联贴在沈宅大门口再陪着家人拜了岭南神仙后才回屋睡下。

    难得如此晚睡,加上大年初一没人喊她,容纾又一次睡到了正午。

    容纾睁眼时,沈平承正坐在她的身边翻阅书籍,见容纾睁眼,还不等容纾说话,沈平承就往她嘴里塞了个小巧的橘子。

    “纾儿,新年第一句话得是吉利话!”沈平承俯下身亲吻睡眼惺忪的容纾,眼中满是疼爱。

    容纾眯着眼睛吃下了酸甜爽口的小橘子后伸手搂着沈平承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愿我夫君新一年顺顺利利,愿咱们的孩子平安健康!”

    “为夫也祝纾儿新一年貌美如花,体健顺遂!”

    夫妻二人在床上你侬我侬地腻歪了好一会儿,容纾方才唤来了外头待命的竹枝来帮忙更衣。

    沈平承贴身伺候着容纾,还亲自替她梳发,话说沈平承不知去哪偷了师,他簪发的水平都和竹枝齐平了,不一会儿,容纾的脑袋上就有了近来最流行的流云髻。

    容纾凑在铜镜前左照右照,那漂亮的流云髻如何看都是美丽端庄的。

    “这只娘给的这支玉珠琳琅步摇适合流云髻,戴吗?”沈平承从盒中挑出他觉得最好看的玉珠琳琅步摇在容纾面前晃了晃,步摇上的玉流苏叮当作响。

    “戴吧!”

    沈平承仔细地把步摇插入容纾的发中,再略微调整便成。

    他笑着拨了拨步摇上的玉流苏,“纾儿再挑几件喜欢的戴上吧!”

    大年初一穿戴贵气些无妨,容纾照着今日的衣裳的颜色花纹又挑了两件合适的头饰让沈平承帮忙戴上。

    待容纾打扮妥帖后,沈平承牵着她去前厅给长辈们请安。

    晚起的容纾臊红了脸,给长辈们一一道了新年好和其他的吉利话,开明的长辈们并不责怪她晚起,仍旧一人给她塞了两个厚实的红封。

    三个是给容纾的,另三个是给容纾腹中的孩子的。

    新年问安结束后,竹枝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沈母向容纾解释道:“新年头一天吃甜汤圆,一年到头都甜甜蜜蜜、圆圆满满的!”

    岭南的汤圆多是花生芝麻馅的,且个头不小,一口咬下去,会发现皮薄馅大,味美无比。

    竹枝给容纾盛了六个汤圆,容纾觉得味美,吃完六个还不够,又催着竹枝再去煮五个。

    大家都坐在一块儿聊天,而容纾端着碗坐在角落里吃着甜汤圆,沈平承见了,冲她笑了笑,容纾也对他笑了笑,两人之间好不腻歪。

    长辈们见了小两口间暗戳戳的交流,都别过头笑了。

    容纾吃完了十一个汤圆,觉得满足极了,她偷偷打了个饱嗝,便跑去沈平承身边坐着,与他一同听长辈们说些家长里短的小事。

    还没等容纾消化好,午膳便上桌了。

    家里人都知道容纾刚刚吃了十一颗甜汤圆,午膳时也不特地给她夹菜,生怕她吃撑了肚子。

    ……

    大年初一不会有客人上门拜访,一家人乐得清静自在,午膳过后,沈父与外公约着下棋,沈平承与容纾陪着沈母。

    沈母自打知道容纾有了身孕后,便破天荒地拾起多年未动的针线为未出世的孙辈缝制小衣裳。

    容纾不擅长女红,又许久没见人缝过衣服,一时觉得新奇。

    沈母随口问了句,“纾儿看得如此入迷,可是也想给孩子缝衣服了?”

    容纾听后,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我想,可是我不会……”

    容纾不会女红,沈母可一点都不意外,她笑道:“那就娘来缝!”

    “那我可以试试吗?”容纾心底还是渴望能给孩子亲手缝一件小衣服。

    “这儿还有一身!你试试看!”沈母从针线筐中挑出几块大红色的布交给容纾:“照着娘这般缝,保管严严实实的!”

    容纾取了针线,试图穿针,第一次不成功无妨,第二次又不成功还有第三次……

    不知尝试几次过后,容纾都成了斗鸡眼了,顽固的线还没过针眼,最后容纾只能一股脑地将针线塞给了沈平承,眼神示意他代为穿针。

    沈平承捋好了丝线,略蘸唾沫,再凝神穿针,容纾在一旁认真看着,眼睛都不敢眨,沈平承不敢辜负容纾的期望,认真地穿针引线。

    沈平承尝试了整整第五次,那根倔强的丝线总算过了针。

    “夫君你真厉害!”若不是婆婆还在边上,容纾指定得亲沈平承一口。

    “谢谢纾儿!”沈平承将线尾打了结再把针线递给容纾。

    看了看婆婆是怎么缝衣服的,容纾有样学样,开始下针。

    容纾不是没有动过针线,只是当时是别人逼着学的,她静不下心学,但是这一回是给孩子缝的,再难,她也要试一试。

    “当心点,别扎了手指!”沈平承时刻盯着容纾的手。

    “我仔细着呢!”容纾自信极了。

    人不能说大话,没过多久,容纾的手指就被针扎了,所幸针头不会太过锋锐,容纾仅仅破了皮,血都没流。

    不过还是把沈平承心疼坏了,“别缝了,不然又把手给扎了!”

    容纾还是不肯放下针线,她信誓旦旦道:“我要给我孩儿缝一件衣服!说不定这辈子就这么一件了!”

    沈母被逗笑了,“那还真是意义非凡!”

    沈平承倒也随着容纾去了。

    在容纾第三次扎了手指,沈平承第三次替她看手时,容纾觉得这男人愈发碍眼了,便赶他去看外公和公公下棋。

    沈平承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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