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从天而降砸进祝茵茵的闺房里。

    我说:“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是警察。”

    她傻愣愣的,没有表情,没说话。

    我再次强调:“你真的不要怕,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出现在这里是个意外。”

    她还是没有表情,没有说话,但好像后来点了个头。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我薅了两把头发,一仰头就看到了屋顶的人形大洞。

    天蓝云白,阳光金灿灿的。

    “啊,那个,我找人来修。”

    “好。”她柔柔弱弱的回应。

    我这个人不要脸,从不跟人低声下气,不晓得为什么面对她会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发自内心的愧疚:“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她摇摇头,轻声道:“你没事吧?”

    走近了看,我才发现她美的不像话。

    这他妈是人吗?

    仙女吧。

    老子的心咚咚咚跳的相当厉害,说话也磕巴了。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有事。”

    我说的是老实话,除了胸口有一点点闷痛,没骨折没外伤。

    我真他妈佩服自己的体质。

    这就是从小揍到大的好处。

    “公子真的无事吗?”她忧心忡忡的视线从我身上飘向屋顶。

    “绝对没事。”我撸起袖子,鼓起肱二头肌,信心爆棚:“哥强壮的很呢,你看。”

    她低下了头,但我还是看到了上扬的嘴角。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她轻飘飘的说:“公子无事就好。”

    我突然多了莫名的自豪,再次看着屋顶。

    “我亲自来修,你放心,一定不会漏雨。”

    “如此,便麻烦公子了。”

    从没见过哪个女的像她这样说话,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麻烦,应该的,莫客气。”

    我叉着腰,龇牙咧嘴的打量四周,一丝疑惑爬上心头。

    “这是你的卧室?”

    她眨眨眼,似乎不太明白,片刻后轻声说:“回公子的话,这里是奴家的闺房。”

    我吸了口冷气。

    她言行举止怎么那么奇怪呢?

    虽是温柔礼貌,但令我浑身不舒服,就跟裹了一层毛似的。

    “你是不是在拍戏?”

    但我没看到摄像机,也没有看到工作人员,整个屋子就她一人。

    祝茵茵奇道:“拍戏是什么?”

    “不拍戏为什么穿成这样子?”

    她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神色略显慌张。

    “可是茵茵哪里不得体,让公子见笑了?”

    “不是不是,你这一身很漂亮,真的,我只是觉得……”我话锋一转,表情凝重起来:“请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她说了个我不知道的朝代。

    .

    在做警察前我是个混社会混日子的无业青年,被同一个警察抓了无数次,我跑了无数次,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做了警察,我不搞刑侦那套,只负责抓人,因为我跑的快,抗揍能打。

    我书念的不多,师傅对我也没啥要求,只要把为人民服务这几个牢记心头就好,所以说我是文盲也不为过,对历史更是一无所知。

    但并不能说明这个朝代不存在吧。

    其他先不说,有一件事肯定是真的,那就是我好像——穿越时空了。

    这他妈也太扯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呢?

    我捡起一根断木,很认真的对她说:“来,你给我一棒,我怀疑我在做梦。”

    “茵茵,茵茵。”

    外面传来一个急切的女人的声音。

    祝茵茵拎着裙摆,莲步轻移,脆脆的应了一声:“娘。”

    “茵茵你没事吧,刚刚娘听到一声巨响,是你这边传来的,让娘好是担心,发生了何事,这屋里为何——啊!”

    那个女人年轻貌美,打扮素雅知性。

    我惊掉下巴。

    竟然是她妈,简直是两姐妹。

    “来人啊,有刺客。”

    她的身后立刻冒出四个手持木棍的家丁。

    我忙把木棍扔了,举起双手。

    “我不是,我要是坏人我肯定抓她做人质了,又或者在你来之前跳窗跑了,但我什么都没有做,对不对?所以我不是坏人。”

    祝夫人冷道:“奇装异服,油嘴滑舌,我看你不是坏人也非好人。来人,绑起来,送去官府发落。”

    祝茵茵拉着她妈的衣袖,撒娇道:“娘,他真的不是坏人。”

    说完转眼看我,眼波流转,白俏的脸颊泛红。

    “他是神仙。”

    .

    我与祝茵茵赶到粮庄时,场面有些混乱。

    店内一片狼藉,两个小伙计跟人打成一团,上好的粮食被践踏,祝老爷气的翻白眼,咳不停,麻癞子一边给他拍背一边硬将茶杯塞嘴里,威胁道:“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的路上祝茵茵已经告诉我了。

    那癞子不仅觊觎她的美色,还想霸占他们家的财产,说祝老爷膝下无子,将来无人养老送终,他愿意入赘,在他们二老升天后对茵茵一如既往的好,无论纳多少小妾,她永远都是正位。

    我这人啥都不好,尤其是脾气,上去就是一脚,把那癞子踹飞出十米远,三拳两脚便解决了狗腿子。

    “这片地是我罩的,谁敢来,老子打断他的腿。滚!”

    癞子带着狗腿子撂下狠话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祝茵茵一脸崇拜,两眼冒心。

    她爹拱手:“啊,多谢恩公出手相助。”

    我咧开嘴,吐了他一脸的血。

    .

    老子被迫躺了七天。

    整整七天啊,祝茵茵的房顶还烂着。

    她说:“你说了你要亲自修的。”

    她爹马上呵斥:“胡闹,怎么可以让救命恩人做那种粗活。”

    一听就是些冠冕堂皇的假话,要是真不依她的,早在我昏迷的时候个人悄悄的找人修好了,说话的语气也不重。

    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人说到就要做到。”

    “唉,不行,恩公你的伤刚刚才好,大夫说了要多休息,岂能做重活,茵茵你就别任性了,爹明天找人来修。”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当即来了几招。

    一个不小心老子飞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飞?

    难道不小心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拥有绝世武功,成了绝世高手?

    我歪歪扭扭的飞上屋顶,不想屋顶有些滑,一个倒栽葱,好在我反应灵敏,就地一滚,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淡淡道:“我可以的。”

    祝老爷双目放光:“恩公竟会飞檐走壁,真乃神人也。”

    祝夫人点头:“是啊,果然是神仙。”

    祝茵茵抿嘴偷笑。

    .

    老子后悔了。

    在这个物力匮乏的年代,我深刻的意识到什么叫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虽说洞不大,但断了几根木梁,还是最主要的几根,得全部换掉。

    我看着那根比我腿还粗的横梁,诧异怎么当时断的不是我的腰。

    我记得过来之前我是在追捕逃犯,突然眼前一黑,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太阳在我眼前炸开了。

    我抬头。

    烈日灼眼。

    我没有记错,一定有东西炸了,不然我不可能从天上落下来。

    如果不是太阳,那是什么?

    古人的房屋是没有钉子的,全是榫卯结构,相当复杂,我说了要亲自修,便向工匠师傅请教,没有基础学起来相当吃力,我夜以继日的琢磨,终于在一个月后搞清楚了。

    开工。

    .

    每每我开工,院里的小丫鬟们就挤在一处,窃窃私语。

    我晓得她们在偷看我。

    夏至的天气,我脱了上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肌肉,汗水一出,就跟抹了油似的,油光水滑,也难怪她们会垂涎三尺。

    这身材,我自个都喜欢。

    祝茵茵拉着脸,撵鸡一样把人轰走。

    我明知故问:“怎么不开心了?”

    她别过头去:“你,你把衣服穿上吧。”

    “你想热死我。”

    “我是不是应该听爹的?”她面带愧疚,“你这么辛苦,我……”

    “你心疼了?”

    她竟然点头。

    老子心头一软。

    “骗你的,这点辛苦算什么,我说了要亲自给你修的,别人修的我不放心,万一再掉下来个什么东西砸到你,我会恨死自己。”

    她浅笑,“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熬了降暑茶。”

    微风拂柳,隐隐蝉鸣,我喝着降暑茶,吃着冰镇西瓜,她拿把小扇给我扇风。

    一个字:爽。

    “三元哥哥,你为什么会从上面掉下来啊?”

    “你不是说了我是神仙吗?”

    谁知她来一句:“有你这么挫的神仙么?你掉下来的时候是脸先着地的。”

    我忙去摸脸。

    “没坏,好看着呢。”

    小脸比我这老脸红得还快。

    我决定逗逗她。

    “喜欢吗?”

    “讨厌死了。”

    老子没出息的笑的傻不愣登的。

    我一本正经的说:“我真是神仙,下凡来渡劫的。”

    她圆圆的眼睛一眨一眨,显然是将信将疑。

    “啊,什么劫?”

    “情劫。”我挑挑眉,“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

    “呸,不正经。”

    一扭头,跑了。

    老子除了帅,还很坏,又帅又坏的男人哪个女人抵抗得住?

    我追上去,使出泡妞绝杀——壁咚。

    我定定的看着她。

    天,她好美。

    顿时咽干口燥,口水吞了一次又一次。

    她也红了脸,低着眉眼偷偷瞟我,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妈的,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个程度,老子到底上还是不上。

    “茵茵,你在哪儿?”

    我立刻站直身体,拉开距离。

    “你妈喊你。”

    她一动不动,就看着我。

    “茵茵?茵茵?这孩子上哪儿去了。”

    她妈越来越近了。

    我从没这样心慌意乱,口吃了。

    “你你娘找你一定有急事,快去吧,别让她着急。”

    她眨眨眼,提着裙摆跑了两步,回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等她走了我才发现,心跳飞快的是我。

    .

    当晚,丫鬟通知我老爷让我去一趟前厅。

    两口子都在,慈眉善目的,架势不太像会审,但我心虚,步伐有点飘。

    “恩人,请坐。”

    我支支吾吾的应着,屁股犹如坐在火炭上。

    “三元啊,出来这么久了还未曾回家,家人一定很记挂吧?”祝夫人率先开口。

    我一听就明白了。

    她肯定看到了我白天调戏自家闺女,再留等于是引狼入室。

    我老实回答。

    “我是孤儿,从小就是,没有家人。”

    俩人对了对眼,齐齐望着我,露出一丝同情。

    我并不反感,反而有些难受。

    很快我又要孤身一人了。

    老爷子和蔼的说:“三元啊,你也看到了我膝下无子,茵茵一个女孩子是继承不了这么大的家业的,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再者,将来她嫁人了,若是被人欺负,有人帮衬着照应,我才放心。如你不嫌弃,我收你为义子如何,你来继承我所有产业。”

    天降横财,老子并不太开心。

    本想泡妹子的,这下只能看妹子被泡了。

    辞别义父义母,我蹿到了后院,祝茵茵背对着我,摆弄着一个东西。

    待我看清那个东西,不禁失声:“我就说……”

    “啊!”

    她叫了一声,抓起东西就跑。

    小妮子那是我的对手,老子顺手就夺了过去,还把人搂在了怀里。

    她也没有躲开,水灵灵眼睛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模样。

    “三元哥哥,这是我的。”

    本想撩一撩她的,软软的声音反而听的我骨头都酥了,春心荡漾。

    我松开她,嘿嘿一笑:“你的?它跟了老子五年,只用手摸我都知道是我的还是别人的。你说是你的,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祝茵茵撅着嘴:“它是什么,我看了好多天都没看懂,也不知如何拆解。”

    “来,让哥哥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神枪手。”

    百米远的小石子一击必中,这也是师傅一定要我做警察的原因,他说这就是天赋。

    祝茵茵非要我教她。

    “总共六颗子弹,玩完了就没用了。”

    “子弹是什么?”

    我卸下弹匣,全部倒出来。

    哇擦。

    怎么只有四颗,老子明明只打了一次。

    “怎么了,三元哥哥?”

    我不记得追捕逃犯时开过枪,除非紧要关头,也不会少装了一颗,可是这里确确实实只有四颗。

    还有一颗去哪里了?

    “三元哥哥?”

    “没什么。”

    我麻溜的把子弹装回去,教她怎么开保险,怎么扣板机,然后把枪放进她手里。

    “你不要了吗?不是说对你很重要吗?”

    “给你了,以后我不在,你就用它保护自己,别爆头,打腿最实用。”

    她慌了。

    “你要离开我吗?”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最重要的东西当然要给最重要的人了,替我好好保存。”

    房顶修好的那晚祝茵茵闹着要上去看月亮。

    我们并肩坐在屋脊上,渐渐的她的头靠在我肩上。

    月亮从这面落到那面,她还不肯移开,我低头一看,发现她睡着了。

    她到底是有多信任我,才会睡的这么安稳。

    银盘似的脸蛋,肌肤比月光还要柔和,我真的很想摸摸她的脸,又觉得是一种亵渎。

    人啊,真的可以没有追求。

    这样的生活还奢望什么呢。

    我决定了,哪怕他今后不能做我的媳妇,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要用命保护她。

    .

    我开始跟着老丈——哦不,老爷子学做生意。

    聪明如我,上手很快,再加上我的体格身手,麻癞子那样的人都不敢来捣乱,老爷子看我的眼神越发的欣赏了。

    但老子很不开心,甚至想打人。

    最近,我发现家里有很多陌生人,男的女的都有,我的直觉不会错,果然祝茵茵告诉我,她父母在给她找婆家。

    说起来,她已经十八了,她的闺蜜已经怀二胎了。

    客人走完后义父把我叫过去,老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他要我出意见,老子会把他们说的狗屁都不是。

    结果老爷子问我:“三元,你喜不喜欢茵茵?”

    一向心直口快满嘴跑火车的我哑巴了。

    他又接着说:“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我发现自己真的没看错人,你品行好,能力强,把茵茵和家业交给你我很放心。”

    老子简直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点头比捣蒜还快。

    不过我提了一个要求:“上门女婿我同意,但孩子得跟我姓。”

    丈母娘笑呵呵的说:“你们多生几个,就不存在姓氏这个问题了。”

    我老脸一红,扭扭捏捏的说:“娘说得对。”

    老丈人哈哈大笑。

    “不过,三元这个名字太朴素了,不匹配你将来的身份。”丈母娘看向丈夫,“小女喜得良人,我希望你们和睦共处,恩爱一生,不如就叫处仁吧。”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觉得我这丈母娘还是很有水平的。

    幸好没有叫我处生。

    丈母娘和老丈人都叫我处仁,丫鬟奴才们喊我姑爷,但茵茵还是喜欢叫我三元哥哥,只在我们两个的时候叫。

    我俩的事已成定局,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只不过独处时,祝茵茵那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神,我见了都害怕。

    所以说女子的矜持可能仅仅是不爱你。

    .

    婚期将近,老丈人放我一个月的假,他说我自打跟他做生意来就没正儿八经休息过,太辛苦了。

    我觉得他真正的用意是想我保存体力留到洞房花烛夜用。

    我和媳妇手牵手,一路吃喝玩乐,茵茵喜欢有趣的小玩意儿,在一个卖摩合罗小摊前选来选去,我身侧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少爷,夫人来信说您玩够了,该回去了。”

    “你是,孙,全?”

    我并不认识眼前的人,却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啊?”孙全一脸懵逼,“是我啊,少爷您怎么了?”

    心莫名狂跳起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祝茵茵不见了。

    长街望到头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一个大活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茵茵——!茵茵——!”

    孙全跟在我屁股后面:“少爷,你找谁?”

    我一把揪住孙全的领子:“刚才跟在我身边的女孩呢?她去了哪里?”

    “什么女孩,老奴一直跟在少爷身边,没见任何女人啊。”

    “放你妈的屁,跟在我身边的一直是我美丽漂亮的媳妇,不是你这个猥琐的糟老头子,”

    “少爷~”孙全泪眼朦胧,“我我哪里猥琐了嘛?”

    街上人来人往,相似的不相似的都不是我的茵茵。

    也许她回家了?

    我急匆匆跑回祝家。

    谁知守门的小三竟不认识我了,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

    老子急得跳:“我是你们姑爷,快让我进去。”

    “呸,你个不要脸的登徒子,不仅口出狂言,还污蔑我家小姐的名声,打死你。”

    小三叫来小四,一人拿根木棍,并不是装腔作势。

    老子那个气的啊!!

    “好,你们不让我进,老子飞进去。”

    “哈哈哈……”小三小四笑的肚子疼,“我总算知道跳梁小丑是怎么来的了,原来说的就是你啊。”

    砰一声,门关上了。

    我累瘫在地上,直到孙全来把我抬走,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少爷,您这又是何苦呢,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这般折磨自己。”

    我死死的盯着门口,如同盯着猎物的狼。

    “回家吧,夫人想您了呢。”

    “没弄清楚事情前,老子哪里也不去。”

    我把门捶的哐哐响。

    开门的是小三。

    不等他开腔,老子一脚踹开,大刀阔斧的往里走。

    整个祝府只有老丈人认识我。

    他管我叫马公子。

    满脸的褶子简直能开出花来。

    “郡守大人的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我那稳重大气深明大义的老丈人绝不是这种谄媚的小人样子。

    “爹,您找我?”

    那熟悉的身姿再次出现我面前,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哆嗦的厉害,眼眶热热的,说不出话来。

    祝茵茵瞥我一眼:“你谁啊?”

    我扯了扯嘴角:“开什么玩笑,我啊,三元哥哥,我们俩已经定亲了。”

    孙全:“少爷,你姓马,名文修。”

    “胡说八道什么呢。”祝茵茵杏眼圆睁,跟之前温柔的形象大相径庭。

    “我都不认识你,定什么亲。”

    我难受死了,哽咽道:“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呢。”

    我深情的诉说曾经的故事,丈母娘在一旁听的抹眼泪。

    “多么感人的故事啊。”

    祝老爷目放金光:“是啊是啊。”

    祝茵茵给我一个白眼:“神经病。”

    .

    .

    我从天而降砸进祝茵茵的房间。

    没错。

    我们一见钟情。她爱我。我爱她。

    这也没错。

    祝老爷子看中我的人品,收我为义子,并把茵茵和家业交付与我。

    绝对没错。

    我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几乎无人不识。

    没错。没错。没错。都没错。

    那他妈到底哪儿错了?

    为什么我对这个狗日的郡守府如此熟悉亲切。

    为什么我会晓得书房在哪里,晓得哪边是厨房哪边是茅厕,不用人引路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那些漂亮丫鬟跟我眉来眼去,老子会有一种很爽的感觉。

    为什么我看到那个贵气的女的,一声娘就忍不住脱口而出,想跟她来个拥抱。

    “修儿……”

    “莫开腔,我想静静。”

    “不是茵茵吗,静静又是谁?”

    我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辛辣入喉。

    到底是我现在在做梦还是曾经的一切是梦?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

    我只有接受现实。

    我的名字变了,身份变了,大家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我对茵茵的爱。

    三天后,我再来祝家庄。

    “你又来干什么,又来编故事,我不喜欢你,真的,你的故事再感人我也不喜欢。”

    祝老爷子诚惶诚恐的说:“马公子,小女管教无方,马公子大人有大量,还请多多包涵,不要跟她计较。”

    看他急匆匆的背影,再看唯唯诺诺的丈母娘,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同样是这张脸,她怎么就不喜欢了呢?

    我溜到门口听墙根儿。

    祝老爷:“笨丫头啊,你怎么能拒绝呢,人家是谁,郡守公子,多高贵的身份啊,看中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才不稀罕。”

    “你不稀罕,我稀罕。”

    “那你嫁咯。”

    “放肆。”祝老爷拍了一下桌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由不得你。”

    “我就不嫁,我的夫君我要自己选,选我爱的人,不管他什么样子,是贫穷还是富贵,只要我爱他,我才嫁。”

    她爹冷笑:“你忘了你表姐的下场?”

    那个表姐我听茵茵说过。

    她不听家里的安排,非要嫁给穷书生薛萍,成天吃糠咽菜,还乐呵呵的,说自己看中的是潜力股,将来一定能飞黄腾达。

    果然薛萍高中状元,却抛弃了她,娶了公主,她上京告御状,薛萍被砍头了。

    本来大快人心的,她却变的疯疯癫癫的,娘家也不回,天天守着破房子,继续吃糠咽菜,说等她的薛郎回来,回来就好了。

    确实挺惨的。

    祝茵茵哼了一声:“那是因为她没读过书,才会被花言巧语给骗了。”

    我正想着多少女大学生被骗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祝茵茵发现我在偷听,狠狠地剜我一眼。

    平心而论,老子的心很痛。

    老丈人看到我,有些尴尬,说会劝小女同意的。

    “唉,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啊。”

    他立马拍了我一连串的彩虹屁。

    “您说,女儿家读什么书,嫁的良人就是她们最好的归宿,相夫教子才是头等大事,马公子是良人中的良人,得马公子的抬爱,是她……”

    老子越听越火大。

    “好了。”

    我打开折扇,慢悠悠的扇了扇。

    “本公子喜欢有学识的女子,祝员外若真想她能嫁于我马家,便送她去学院吧。”

    他哈腰点头的应。

    唉,老丈人啊,您的节操呢。

    .

    茵茵在亭子喂鱼,闷闷不乐的。

    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爹同意你去读书了。”

    茵茵乜我一眼,“要你多管闲事。马文修我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嫁给你,你可以强取豪夺,但那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好嘛,老子灰溜溜的爬了。

    郁闷得很,想打人。

    无奈找不到对象,有个什么见义勇为的都让守在暗处的护卫给解决了。

    更郁闷,无奈只有去喝酒。

    喝到一半时,我脑袋灵光一闪。

    “老子也应该去读书啊,朝夕相处,或许就能改变茵茵对我的看法,喜欢上我了。”

    我嘿嘿笑了起来,摇摇晃晃起身,“小二……”

    四个人从天而降,一字排开站我面前。

    我抓紧酒瓶子,沉声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四人抱拳,齐声道:“大哥。”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他妈竟然成了□□的大哥。

    自打穿越过来,我的人生顺利的好像开了挂,尊重,地位,金钱,美女,别人奋斗了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我全有了。

    我一直以为是我这个屌丝做的梦,但我会疼会流血,会心动,温香软玉真实的可怕。

    不是梦。

    我重新捋了捋,捋了一遍又一遍,越来越捋不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之前我经历了什么,我又遗忘了什么,一个好像非常重要的线索。

    到底是什么?

    嘎吱一声,门开了,我闭上眼睛装死。

    “大哥怎么还不醒啊?”

    “肯定是你下手太重了。”

    “谁让他挣扎的那么厉害。”

    “让我用我火热的吻把他吻醒。”

    我忙坐起来:“欸,醒了醒了。”

    这四人号称四大淫贼,而我是他们口中的老大——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

    诽谤,绝对的诽谤。

    老子要是这么□□,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雏儿。

    我干笑两声,“哥几个找我有事吗?”

    似玉说:“我们抓了全郡最美的女人,已经洗干净放床上了,就等大哥享用。”

    我菊花一紧。

    没想到竟然是祝茵茵,给老子心疼的。

    “快快快,给她松松绑。”

    “不行,此女性格过于贞烈,一松绑就会破口大骂,比猫还挠人。”

    “待我将她征服了来。”

    我拦住如花,冷着脸:“是不是不相信大哥的能力?”

    “哦?”如花心领神会,“那大哥请慢用,嘿嘿……”

    我心不在焉的点头,心里想着怎么解释啊。

    妈的,四个狗东西,长的人模狗样不干人事。

    我心疼的不得了,忙把茵茵嘴里的布团拿出来。

    “马文修,你个王八蛋,混蛋,你要是敢碰我一下,碰我一根头发,我我就死给你看,你不要得意,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茵茵,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也是被他们绑来的,你相信我。”

    “无耻下流,人渣败类,你不得好死。”

    她哭的我心都碎了。

    “我不碰你,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别气了好吗,喝点水,消消气。”

    “滚!”

    四大淫贼武功很高,若是原来的我当然不会放在眼里,现如今只能用阴招了。

    把四人放倒后,我急匆匆赶到祝茵茵房间,开门迎接我的是一记闷棍。

    等我醒来,躺在自家的大床上。

    我才知道祝茵茵把我打晕后第一时间到衙门报了官,四个淫贼被缉拿归案,至于我当然是当做受害者送回家了。

    虽然我是真的受害者,但我伙同淫贼绑架良家妇女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会稽郡。

    郡守老爷子为了揍我专程从京城赶回来。

    “混账东西,竟然勾结淫贼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今天不打死你,愧对列祖列宗。”

    老子真是比窦娥还冤。

    .

    清明节过后我踏上了求学的道路。

    为了能与茵茵偶遇,我把镇上所有的客栈都包了,只留这一家。

    傍晚时分,她终于出现。

    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人。

    长的瘦长瘦长的小白脸,名叫梁三佰。两人关系好到已经称兄道弟了,完全视我为无物。

    “茵……”

    祝茵茵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是多么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随口编了个名字。

    “英台兄,真是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哦,你们认识?”梁三佰挑起眉。

    “他不是好人,别理他的。梁兄,我们换家客栈。”

    梁三佰冲我一笑,特欠揍。

    按着良心说,虽然我看他很不爽,但素质还在,也对他客气礼貌,但他对我确是带着敌意。

    没错,是恨。

    他妈的,明明是你抢了老子的媳妇。

    我好言相劝:“英台,别任性了,整个镇子所有客栈都客满,我来时也只有这一家才有空房,刚好两间上房,我一间你一间,天色也不早了,快快进来吃饭休息。”

    我微微一笑,做出请的手势。

    “不需要,梁兄我们走。”

    暗卫回来告诉我,穷书生梁三佰住不起客栈,也不接受祝茵茵的馈赠,只能去郊外的废宅凑合,祝茵茵也跟着一起。

    “听说那个地方闹鬼啊。”

    该死的,姓梁的一个人去见鬼就是了,干啥拉上我的茵茵。

    老子在房间里坐立难安,坐如针毡,坐不住了,抓起披风甩背上,豪气冲天的打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谁晓得下面有匹马,老子刚好卡它背上。

    哎哟———我艹艹艹艹艹……

    蛋兄,你要撑住啊。

    马大姐本来在酣睡,突然砸下去把它也吓着了,一个尖叫将老子从背上甩了下去,幸亏老子身手敏捷,不然胸口肯定被它踩出个洞来。

    “安静,是我,你的主人。”

    老子非常狼狈的爬上去,勒住缰绳,怒吼:“冲啊!”

    马姐不听指挥,直接撒蹄狂飙,速度非常快,好似发射了一颗火箭。

    十几里的路程颠的老子屁股蛋也疼。

    越靠近,我嗅到一股腐烂的臭味,天色也比别的地方黑一些。

    “看来就是这里了。”

    马大姐立刻把我甩下去,头也不回的跑了,我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一脚踹倒烂朽朽的大门。

    “英台,哥救你来了!!”

    我一出现,吸引了所有的火力。

    我一边对战僵尸,一边嚎叫:“英台,英台,你在哪里?”

    “啊!”一声尖叫,紧接着一声“砰!”

    是枪声。

    我心骤然一停,立刻锁定位置,二楼十点钟方向。

    “茵茵,我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马文修,我们在这里。”

    梁三佰躺在地上,一副死人像,鲜血把整条腿都染红了。

    “真没用。”

    祝茵茵哭的伤心欲绝。

    “梁兄是为了保护我才被咬的,他不是没用。”

    “走。”

    “你不救他?”

    “他没救了。”

    祝茵茵甩开我的手:“他没死呢,你为什么见死不救,你不救他,我也不走。”

    “好,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单手抄起梁三佰,“枪给我。”

    老子硬是凭着三颗子弹杀出一条血路。

    出了院子,僵尸便不跟了,跳了跳,打道回府了。

    “梁兄,梁兄,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不要吓我。”

    梁三佰不停的打摆子,抽搐,牙都快咬碎了,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这个时候我的心突然沸腾了起来,好像唤醒了我体内久违的正义和热血,让我想起了我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哪怕他是我的情敌,我也应该救他一命。

    “拿着,我来。”

    我背着梁三佰一路狂奔,快断气的时候一个身穿黄袍子的男人拦住我。

    看他那身装扮,我就知道是个卖狗皮膏药的。

    意外的是,他的一双眼睛格外的凌厉,更扯的是两条浓眉连一起的,个子虽小气场十足,让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被咬了,再不救治会变成僵尸,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祝茵茵下跪,哭的梨花带水:“恳请道长救救他,你要多少钱,要什么都可以。”

    我怒道:“要你做他媳妇呢?”

    道长瞪我:“你的朋友都快要死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摊上这样的朋友老子嫌命长。”

    大约是我身上过硬的硬件给了他一种我不屑跟穷鬼做朋友的错觉,他那眼神很是痛心疾首。

    估计在心里说:败家子啊。

    道长把茵茵扶起来,说什么都不要,救人是他的职责。

    说话时特意看了我一眼。

    呵呵。

    客栈里,祝茵茵问:“道长贵姓,等梁兄痊愈,我俩一定登门拜谢。”

    “正英。”

    听到这个名字我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姓林?”

    正英道长没搭理我,只问:“僵尸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祝茵茵留下来照顾梁三佰,我带道长去找僵尸。

    还是专业对口的厉害,正英道长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僵尸给收拾了。

    “僵尸也曾是人,死后应当入土为安,可惜他们只能火化了。马兄,我这就带他们回义庄,不必相送。”

    “好,拜拜。”

    道长一甩拂尘,四方步走的气宇轩昂,身后跟着一串串跳跳跳。

    嘿嘿,还挺有趣的。

    .

    我心疼茵茵,劝了很久她才同意去睡觉,由我来守梁三佰。

    我仔细着那张脸,也没比老子帅,弱不禁风的,怎么就喜欢这种呢?

    要不然,我也减减肥?

    次日,鸡还没叫梁三佰就醒了,一睁眼就一副老子把他怎么了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儿,英台呢?”

    老子毫不客气的揪住他的领子:“你知道她是女的吧?收起你的花花肠子,要是被老子知道你对她有任何想法,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梁三佰哂笑:“你管的住我,管的了她吗?”

    艹。

    我关门的声音太大,吵醒了隔壁的茵茵,她跑出来与我打了个照面,我缓和了脸色准备温柔的给她说梁公子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谁知道她直接无视了我,直奔梁三佰的房间。

    “梁兄~”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祝茵茵回头,怒目而视:“松手。”

    我知道我这个样子有些可怕,我想缓和,但我做不到。

    “马文修,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里面传来闷响,大概是梁三佰摔下床了,祝茵茵急得咬我一口,而我始终不松手。

    “你到底要干嘛。”

    “我问你一个问题,就一个。”

    可能是我的红眼睛感动了她,她不再挣扎。

    我深吸一口气:“那个东西你还记得怎么来的吗?”

    “什么东西?”

    “昨天你用来打僵尸的东西。”

    “关你什么事。”

    我哀求道:“告诉我。”

    她不情不愿的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它放在我最喜欢的匣子里,更奇怪的是我会用,好像我以前就见过似的,可我此前从没见过这样的物品。”

    我忍着泪再问:“你为什么讨厌我。”

    她愣了很久,烦躁的说了句“不知道”便甩开我直奔梁三佰房间。

    结局可想而知,与她朝夕相处,情愫暗生的不会是我了。

    两个人无时无刻不明晃晃的送秋波,同时梁三佰必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其实真没必要,即使他不挑衅我,我也很想打死他。

    他们在课堂上偷摸着传小纸条,一不小心砸到我头上,祝茵茵捡起来就往嘴里放。

    我那傻茵茵啊。

    因为这事我揍了梁三佰一顿。

    你贱可以,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揍一顿都对不起他。

    很多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n次。

    但老子对天发誓,基本上都是他挑衅的。

    我有种感觉。

    梁三佰他认识我,并且刻意针对我。

    他看茵茵时眼里根本没有爱意,全是算计。

    眼见着茵茵要步她表姐的后尘,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挽救她。

    我跪的乖乖的:“爹地,妈咪,孩儿有事容秉。”

    “万松书院就是好,你看才几月的时间,我儿进步如此神速,真是可喜可贺啊。”

    瞧她兴奋的劲儿,估计就是我想要天上的嫦娥,她也会想办法给我薅下来。

    “何事?”我爹喝了口陈年老茶,沉声道。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孩儿今年二十有二,已到婚娶年纪,娶妻当娶贤,孩儿听说上虞祝家庄祝员外之女祝茵茵生的貌美,贤良淑德,温柔可人,是为儿妻的不二人选。”

    “你从哪儿听说的?”我老子对老子皱着眉说。

    瞎扯的呗。

    “世人皆知。”

    “我咋没听说过?”

    “爹,请相信孩儿,孩儿非她莫娶,请父亲母亲成全。”

    我没有爸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改嫁了,从没管过我,这个爹妈对我是真的好,我打心里敬重他们。

    我娘在一旁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个祝夫人我是认识的,知书达礼,他们的女儿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儿有眼光。”

    我对我娘眨眨眼,她笑不露齿,我心一荡,我娘真美啊,要不是……

    靠靠靠,赶紧打住。

    三书六礼一下,老丈人恨不得立刻把人打包送到我家。

    “马文修,你卑鄙无耻,下流混蛋。”

    “下流?”我坏笑,“今儿爷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下流无耻。”

    一把扣住后脑勺,紧紧贴了上去。

    那滋味——老子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亲女人,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尾椎骨战栗到头皮,头皮炸了,如果有尾巴的话估计已经翘上天了。

    虽然老子是新手,但老子胆大,开始往里进攻。

    嘶,好疼。

    祝茵茵大口大口的喘气,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我看着手上的血迹,看着看着笑了起来。

    祝茵茵在我的笑容下,发抖,惊恐,后退。

    怕啥啊,老子不是变态,是高兴,在老子高超的吻技下还能抗拒的果然是贞洁烈女。

    可她原本是属于我的。

    “马文修,我说了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早就给了三佰。”

    “你的心给他吧,我不要,我要你的人就行。”

    祝茵茵用绝食抗议,水都不喝一口,差点死了,我受不了,决定成全他们。

    我给梁三佰说:“你假死,茵茵出嫁那天来哭坟,我会在墓里设置机关,她跳下去后,你便带着她走,以后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梁三佰看着我,良久点头:“好啊。”

    我把这件事也告诉了茵茵,她冷笑一声。

    “马文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假意放我们走,反正我们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再找到我们说我们私奔,三佰拐卖良家妇女,你想害死三佰,而且要他身败名裂。”

    看吧,一个人一旦被定性了,不管他做什么都像坏事。

    我没有多做解释,反正梁三佰同意就行。

    但我没想到梁三佰真的死了。

    据说是被气死的。

    一个月后下葬,也是我迎娶茵茵的时间。

    迎亲的路上必经过梁三佰的坟。

    她站在坟前,久久凝视。

    天空一声雷响,瞬间乌云密布,一道亮眼的白色在云层间穿梭,墓穴缓缓打开,黑黢黢的洞口看的我心惊肉跳。

    我站到茵茵面前。

    “听我说,死法有很多种,但活活闷死是最痛苦的,千万不要跳下去,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依你,但千万别跳。”

    她摇摇晃晃的后退,嘴唇一张一合,风把那些话一字一字送进我耳朵里。

    “我知道,该下去的是你。”

    那条路好长,我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以及从认识她那天到现在。

    那条路好短,不过瞬间我便感受到穿心的痛。

    从坠落到失去意识,我满脑子都是她冷漠无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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