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圣源九州虽有“九州”二字,但在这一大世界中,却并无九州一说。

    而这九州二字缘由何来,尚未有人知晓。

    圣源九州有四界,仙神界缘玄故,妖界雾影都,魔界不尽渊,以及灵界。

    传言道,这“圣源九州”是这一大世界的名,没准在这四界的尽头,尚有九州的存在。

    凡尘间,南晟国。

    凌府乃将军之府,已故的凌老将军乃这南晟国的开国功臣,现任家主乃南晟护国大将军,虽说他在上一次战役中受了伤,战场能否再上还是个迷,但凌府的荣耀依旧不减。

    可最近凌府糟心事却是不少,先是府上的嫡二小姐凌霜大病一场,欲有疯魔的征兆,后又有帝王欲赐婚被太子挡了回去。

    虽有帝王赐情安郡主这一封号,但流言也起了不少,民间还流传着这凌府怕是得罪了什么人,好日子要到头了。

    凌府内,传言将要疯魔的嫡二小姐凌霜正坐于窗边,眼看着院子的某一处,许是病弱,还时不时拿着帕子抵着嘴咳几声。

    “小姐,大夫都说了,你不能见风,你怎又坐在窗边呢?”

    侍女苍兰微微皱眉,眼中的担忧之色却是显而易见,她向前几步将窗户关了,又拿起帕子为凌霜擦去额角的汗珠。

    见凌霜脸色还是苍白得很,又没忍住多说了一句:“小姐,你身子还没好全呢,要不再躺躺吧。”

    小姐前日不小心染了风寒,夜里又做了场噩梦,叫唤许久都不见醒来,大夫给施了几针后,小姐醒时却是哭了好些时辰,嘴里一直念叨着些叫人不着头脑的话。

    苍兰一度猜测小姐许是碰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这才让她变着这般的奇怪。

    可大夫又说了并无大碍,只是寻常的风寒罢了,这倒是让苍兰有些无措了,毕竟那大夫可是有些灵力的。

    好在小姐她睡了一觉后,又恢复成先前的模样。

    此方世界为灵界,却不知是在何时,又是因何原因,这一方世界被割分为二,一为修真界,一为凡尘间。

    修真界之人皆为修士,可有飞升成仙羽化成神之机缘。

    凡尘间之人生来便带灵力,不过练气之修为。

    凡尘间同修真界一样,灵力充沛,身怀灵力者却不能修炼,即便修了也无任何益处,生来是何修为便一直都是那般修为,不可提升。

    就连那灵力都是使不出的。

    可,有灵力的总比没灵力的要好的多。

    凡尘间也有少部分人同苍兰一般,生不带灵力,亦不能通过后期修炼,却可习武,也能同那灵力者对之一二,又或一较高下。

    “无碍。”

    凌霜唇角微动,未施粉黛的姣好面容还是同先前那般苍白,看了一眼自幼就跟着她的苍兰,没再多说什么。

    此刻的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凌霜这人早已死去。

    死在了心悦之人手中。

    那时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质问的话尚未说出便吐了一大口的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她身着一席正红色嫁衣,凤冠霞帔,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不再是平日里不施粉黛的模样。

    可眼下她倒躺在地上,双眼干瞪着,嘴角染着几丝鲜血,心口处破了一个洞,那颗跳动的心脏硬生生地被挖了出来,在她尚且还没完全失去意识闭目时,眼睁睁看着那心被身旁之人活吞了下去。

    只不过是转眼间,她竟会重回十六岁那年。

    那年,一切尚未开始,一切又将要开始。

    凌霜并不是前日才重回十六岁的,而是在一个月前,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染上风寒,不过前几次只要睡上一觉就好了,虽有些难受,但也没到要请大夫的地步。

    这一次属实是她自作自受了,谁让她在院子里一待就是好些个时辰呢,毕竟昨日无半点光照,风还大得很。

    想到这儿,凌霜不禁苦笑了一下,虽说她生来便不带灵力,还是个病秧子,简直就是十足十的一介凡人,但她又不是痴儿,如若可以,她也不愿这般作践自己。

    前日,那本该是她上辈子步入深渊的一个转折点,那天午时本应出现一个身受重伤的黑衣男子,可她等了又等,仍不见那人身影。

    又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了这时间的流转,凌霜让苍兰帮留意着些近几日有无不认识的人落于这院中,而她自己一醒来便又坐在窗边看着院子,只为等那杀她之人的到来。

    上辈子那人是凭空落于这院子里的,凌霜见着他时,他一直是昏迷状态,浑身的黑,就差往脸上弄一块黑布了。

    凌霜虽无灵力,身子骨弱,染病那还是常有的事,但到底是将军之女,这儿又是将军之府,即便是对那人心有些忌惮,还是命了人请来大夫为那人医治。

    那人不知是招惹了何人,身上的伤竟会如此严重,养了一月有余才有好转的迹象。

    凌霜本该在那人醒时便让他离开的,若是要让他人知晓了,定会胡乱嚼舌,她的闺名也会因此受损。

    可,那时她竟是被鬼迷了心窍,忘了她是将军之女,忘了她还有未来太子妃这一称谓,和那人同处一个庭院一月有余,情愫暗生。

    后来的事便是一步错步步错,在苍兰的帮掩下,凌霜同那人常有往来,直至婚期将至。

    凌霜她是不愿意的,便起了逃婚的心思,事实上她也这般做了。

    后来……后来她身死,那凌将军府怕是也要受她牵连了。

    她,凌霜,罪孽深重。

    哪怕是重回,所犯的罪也是还在的,她不能因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就将罪孽抛之一旁。

    “苍兰……”凌霜唇齿轻启,眼却没看向身旁正候着的苍兰,而是一直盯着院子,“近几日,可有人落于这院中?又或是可有不相识的人于这院子周围出现?”

    “不曾。”苍兰轻摇了摇头,心有些疑惑,这已经是小姐第三次问她了。

    “罢了。”

    凌霜不禁叹了一声息,起身看向苍兰,视线没忍住地落在了苍兰右脸上的一道疤痕。

    那是年幼时,一次外出遇险,苍兰替她挡下的。

    是她欠了苍兰。

    那时,她们遭遇歹毒,不慎坠落山崖,待凌府的人找来时,已是三四个时辰之后了。

    那划开伤口的刀子沾了毒,即便是后来大夫为苍兰解了毒,那道疤却怎么也祛除不干净。

    “小姐……”见凌霜一直看着她脸上的那道疤,苍兰有些局促地用手遮住,“小姐还是别看了,这疤渗人得很。”

    凌霜眼神有些微暗,她垂眸半刻,随后看向苍兰:“苍兰,一会儿陪我出去一趟吧。”

    “出去?”苍兰有些微愣,待反应过来时又忙着规劝道,“小姐,这怎么行呢,你身子还没好全呢。”

    “无……”

    “二姐姐醒了吗?”

    凌霜话还没说完,外头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将她打断。

    “四小姐来的倒是时候,小姐她刚醒。”门外站着的侍女回复道。

    苍兰看了一眼凌霜,见她点头示意,方才过去将门打开。

    “苍兰见过四小姐。”苍兰朝凌婳行了一个礼,后又走回凌霜身旁,错开一步。

    “二姐姐,你身子可好些了?”

    凌婳对着凌霜欠了欠身子,她人长得好看,说起这话时,生得漂亮的眉眼有些微皱,眼上带着一丝担忧,实在是有些动人。

    “无碍。”

    凌霜摇了下头,眼下是不能出去了,便又坐到一旁的椅凳上,朝还站着的凌婳看去。

    凌霜前世死去也不过十七,身子骨从娘胎下来就病弱得很,少有出这院子,对这府上的妹妹自是不太了解的。

    “你可还有事?”凌霜询问了一句。

    “二姐姐说笑了。”凌婳略过凌霜这话里的意思,自顾坐到一旁的椅凳上,一脸赔笑道,“前几日妹妹去了外祖家,听闻姐姐病了,这不,连着夜赶回来呢。妹妹回来得倒是有些迟了,还望二姐姐莫要怪罪于我。”

    说着,凌婳又是一个起身,朝凌霜欠了一下身,算是赔不是了。

    “四妹妹来看姐姐,姐姐开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妹妹。”凌霜看着凌婳,继续学着她的语气,“看你这话说得,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了。”

    说着还半起着身,打算也赔她个不是。

    “二姐姐,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凌婳一脸慌张,急忙伸手扶住凌霜,“这若是被他人看去,传到父亲那儿,妹妹,妹妹这哪受得起啊。”

    “也罢。”凌霜拂开她伸过来的手,理了下裙摆,“是姐姐考虑的不周全,四妹妹莫怪。”

    “妹妹哪会怪罪二姐姐呢。”凌婳扯了下唇角,状似不经意间想起,一脸疑惑地看着凌霜,“二姐姐,三姐姐可有来看你?”

    凌霜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苍兰,见她摇头,便回了一句“不曾”。

    “许是三姐姐忙吧,我昨日还听闻三姐姐陪同那卫国公府的小姐逛了个把时辰。”话一说出口,凌婳立马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是妹妹多嘴了,还请二姐姐装作不曾听到妹妹说的那话吧,不然三姐姐知道了,该要怪罪了。”

    “二姐姐,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妹妹改日再来看你。”话说完又是一个欠身,还不等凌霜说话就带着身边的丫头走了。

    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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