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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兵分两路齐奔忙

    虽然练了一夜的剑,但白鹤鸣却不觉有一丝困倦,反而是神采奕奕。早上用了碗稀粥,见俞莲舟并无疲色,便提议道:“汝阳王昨日掳走正堂,我猜想必有后手。汝阳王、新太平王唐其势和右丞相伯颜三人在小皇帝麾下各站一边,直接往汝阳王那边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不如你我二人分头行动,试着探一下太平王和伯颜的消息?”

    俞莲舟点头道:“我亦有此意。”

    昨夜俞莲舟打坐运功一夜,亦有在思考如何救出孙正堂。汝阳王将孙正堂假认为自己的儿子从大方向来说有两种可能:一是汝阳王世子根本没有失踪,汝阳王是故布疑阵,借机搜索城北;二是汝阳王世子确实丢了,但汝阳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便假称伤了脸的孙正堂是王保保,想要让掳走世子的人自己跳出来。

    汝阳王目前已经识得他和白鹤鸣的面孔,若是探查汝阳王府难免会被人认出,因此也就只能从汝阳王可能的政敌入手。大都里能从汝阳王手下抢走世子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而最近风头正盛的右丞相伯颜和刚刚继承了父亲爵位的太平王都有这个能力。或许从这二人府上打探一番会有些发现。

    当然,即便对上白鹤鸣此刻笃定的眼神,俞莲舟很必须要坦诚地承认自己实际上对于救回孙正堂此事并不是很有把握。人力有限,世事无常,这是他从小便识得的道理。然而白鹤鸣昨夜说的做的也是跟随了她自己的本心,因此他虽然对此事虽不乐观,但也愿意助她。

    “右丞相伯颜,左丞相唐其势——”白鹤鸣伸出手指沾了点茶水,在破旧的木桌上画了两个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还有十三岁的皇上,如果暂时排除汝阳王自导自演的可能,那么这三方势力都是有能力且有可能对汝阳王世子动手的。”

    俞莲舟在两个圈中分别写上“伯”“唐”二字,又在“伯”字和“唐”字之间划上一道连线,说道:“此前前任太平王燕帖木儿长期把持朝政,将女儿嫁给了现在的鞑子皇帝。燕帖木儿在去年五月暴毙后,伯颜便接替了他曾经担任的右丞相一职,唐其势被任命为左丞相,伯唐二人之间的矛盾才与日俱增。据说唐其势此人能力与其父比之相差甚远,而荒淫却是更甚其父。”

    “你觉得皇帝对此是怎么想的?”白鹤鸣将唐其势和象征着皇帝的空白圆圈连上,“他会喜欢自己有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妹夫吗?还是会喜欢隐约要成为另一个‘燕帖木儿’的伯颜?据说中立的汝阳王又是什么打算?”

    俞莲舟沉吟片刻,道:“若是皇帝动手,便是要借汝阳王之手除掉阻碍自己的伯、唐二人,若是伯、唐二人动的手,那便是希望汝阳王除掉对面。但任何一方都不能暴露出自己对世子下了手,否则便失了汝阳王的心。”

    他这么一说,又一个可能就出现了:第三人动的手,想借着大都这乱局最后渔翁得利。

    白鹤鸣眼看这桌面被水痕糊成一团,叹道:“可能性太多了,怪不得汝阳王临时起意要掳走孙正堂。如果不找到破局之法,他便只能任人宰割,而此刻他恐怕宁愿舍了他唯一的儿子,也要让那个幕后凶手跳出来。”

    俞莲舟点了点头,心想:“都言虎毒不食子,汝阳王确实为一世枭雄,一旦孙正堂被他确认为自己的儿子,那绑走真世子的人便会怀疑手上那人的真假,甚至有可能会直接撕票。”

    光坐着是肯定不行的。俞莲舟道:“那从唐其势开始吧,此人刚愎自用又荒淫无能,不过借着父荫,从他府上下手或许会容易些。”提及“荒淫”二字,他脑中忽然浮现出那夜白鹤鸣扮做男装的模样,补上了一句:“我去探他。”

    万一要去什么腌臜烟花之地,也是他一个男子去比较合适。

    白鹤鸣并未注意到他的心思,只道:“既然你选唐,那我就选伯颜。右丞相近年来混得风生水起,想必突破口很多。”伯颜升官迅速,又不像汝阳王那样广罗众多武林人士,打探起来或许也不难。

    二人吃完早饭便要出门,临行前白鹤鸣见马冬梅神思不属,特地嘱咐道:“你可千万别再联系以前那些人了,到时候我带你回峨眉山下,我出钱,你帮我开个小店,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此,她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每日在客栈打尖住宿未免花销太大,也不知何时能救出正堂,不若你帮我们找个落脚之处,你日日帮我们做饭如何?”

    白鹤鸣怕马冬梅想得太多,更怕她为了打探孙正堂的消息重回烟花之地。眼下孙正堂还没救出,事情可不能越来越复杂。而眼下马冬梅若是能帮他们做好后勤工作,便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马冬梅一听到自己原来还有可用的地方,神情为之一变,喜道:“这我倒是知道几个落脚之处,若是白姑娘和俞公子不嫌弃,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便是。”

    俞莲舟看着白鹤鸣三言两语便安顿好了马冬梅,心中暗暗佩服。

    两人同行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分别的时刻,一东一西地各自探查。

    白鹤鸣直行至伯颜的右相府,还未到那府上便听得街上人声喧哗。她还记得自己半月之前来到大都时,汝阳王府门口的那条街上可是戒备森严,鸦雀无声。白鹤鸣疑心前方有诈,便寻了个小巷钻入,隐了身形再定睛一看,竟是有四个蒙古人装束的男子打成了一团。其中两人着黑衣,两人着红衣,自是阵势分明。

    双方打的可谓是旗鼓相当,就是苦了一旁的百姓,好几个货摊被打翻,物件散落一旁。

    四人原是只用拳脚,但眼见场面僵持不下,一位着红衣、留着一脸络腮胡的男人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大叫道:“让你尝尝我这刀的厉害。”他横刀当胸口,威风凛凛,两个黑衣男子见了都下意识退远去。

    他们也有刀,只是这拳脚功夫不过让人受点皮肉伤,要是动刀动枪地见了血,就难免伤了双方的和气。一名黑衣男子远叫道:“兀格台,丞相今日有贵客上门,我们奉命清街,你我同源同宗,何必动刀动枪。”

    那红衣男子就是为了搅局才来的,喝道:“太师不过吾王之家奴,家奴清街,与我王何干[1]。”

    原本还在远处观望,指望四人打完后能回来收拾残局的摊主见有人拔出刀来,都纷纷惊叫跑走。唯有白鹤鸣还藏在小巷中,她听得四人半蒙半汉地说了不少话,正觉得一头雾水。而那两名黑衣男子眼见劝说不成,便也拔出蒙古长刀。

    双方局势一触即发。是红衣人先拔得刀,但确实那黑衣人先举刀进攻。

    眼见那两柄利刃即将撞在一处,忽地一股力道从旁边飞来,将那黑衣人一引,两柄刀便是巧妙地错开了。黑衣人身材魁梧,甚是剽悍,而这青年提起黑衣人竟然就像提起一个孩童一样轻松。拉开黑衣人后,青年顺势挥掌,分别击打那两名红衣人的青龙穴。

    两名红衣人被他击得后退一步,一时间痛入心肺,弥久不散。两人相顾骇然,只见这年轻人身着白色粗布长袍,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是相貌俊雅,目光如炬。

    白鹤鸣看了这白衣青年的手法却是皱起眉头。白虎、青龙乃是人体大穴,极易受伤。这青年掌法阴柔,轻拍红衣人之青龙穴,力道虽然不大,却可让人受内伤而不知。此后这两名红衣人当会容易受惊心乱,寒热不安,若得不到进一步调养,则病久伤心,百病无药。想来定是这青年早就存了要害死两个红衣人的心思,却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下直接下手,才用此手法。

    若非武林中人,一般人估计觉得他们是久病不治而亡。

    那被他拉了一把的黑衣人此刻才看清白衣青年的脸,立马跪下道:“指挥使大人。”

    两名红衣人见此青年识得武功,而自己只懂蛮力,顿时萌生退意。蒙古人最是崇拜武功高强之人,未等白衣青年报上姓名,他们便匆匆离去。

    白鹤鸣侧耳细听,听得那白衣青年道:“伯父还有一刻便要出门,你们快快把这街道清理干净,勿要伤吾伯视线。”两位黑衣大汉在这白衣青年面前竟是唯唯诺诺,像是孩子遇上了父亲一样,当即回去叫来仆人。

    白鹤鸣已经在心中暗暗记下此人,待到后续探查或许会有线索。她见兹事已了,便打算悄然离开,谁料那青年轻咳一声,远远喊道:“这位英雄还请留步。”见白鹤鸣决然转身,似乎并未有停留之意,他挑了挑眉,身子猛然向前滑出数丈,竟是要从侧边包抄,拦住白鹤鸣。

    白鹤鸣不愿与他接触,却也不愿在闹市中打架生事,因此对他所出招式只是一一避开,并不回应。

    这青年轻功称不上强,又兼得白鹤鸣步法灵巧,足足将最基础的峨眉轻功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功力。青年见白鹤鸣身形越来越远,争强好胜之心逐渐转为敬佩,大声喝道:“我乃右相之侄脱脱,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原来此人竟然是伯颜的侄子?白鹤鸣想了想,便站住身子,背对他问道:“在下不过一介草民,不知你找我何事?”

    她停下脚步说了话,脱脱方知此英雄竟是女子,赞道:“好功夫。”

    脱脱自幼养于伯父伯颜家,却是深谙汉文,宽待汉人。他心中虽感念伯父养育之恩,却是清楚知道伯颜停办科举,禁用铁器等等做法只会令这摇摇欲坠的大元雪上加霜。昨日,他的伯父甚至向皇帝上书,提出要杀尽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他一听到这消息,便知道自己未来与伯父定是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只是如今唐其势与他伯父水火难容,而他不过刚过弱冠之年,自然是先帮助伯父对付唐其势为先。

    白鹤鸣不知他心中种种计较,亦不回答他的赞叹。她转过头,再次问他:“你欲何为?”

    脱脱见白鹤鸣终于肯回头,脸上喜色连连,忙道:“不过想认识天下之英雄罢了,敢问女侠名讳?”

    白鹤鸣有心想用他打探伯颜消息,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端详着脱脱。此人蒙古长相,眉目飞扬,本应该是一派意气风发的模样,可那嘴角却是略向下垂,似是常有忧心之事。

    白鹤鸣沉思片刻,终究是决定尝尝这“与虎谋皮”的滋味,大胆问道:“你觉得,现在这位鞑子皇帝,能坐到几时几日?”

    脱脱不料白鹤鸣竟然说出此等妄言,瞬间怒上心头。还未等他出言反驳,白鹤鸣又道:“这科举得停到何时何日?这亲蒙抑汉之策能行到何时何日?这太平王、汝阳王和右丞相之争优要何时何日能止?”

    脱脱闻言一愣,又见眼前这位俏丽的女侠嘴唇上下相碰。

    “你觉得,你们蒙古人还能坐拥这天下多久?”

    那声音不大,借着微风传入他的耳朵,却是震得他心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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