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宸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赫连蛮缓步走来。

    “怎么？还不打算摘下面纱？”

    赫连蛮无视他，径直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倒着喝了口茶水。

    “皇上，您还未正式封我为后呐。”

    沈曜宸无所谓地耸耸肩：“哦，没关系，反正日后你也只是我放在后宫里安抚戚禹的一个摆设罢了。”

    赫连蛮抬眼看他，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四目交汇，他竟有几分茫然其余的都是悲痛。

    “你的眉眼像极了我的皇后，我怕你眉眼下的容貌更像，所以你日后都戴着面纱更好。”

    赫连蛮惊讶地问他：“你……有皇后？那还怎么立我为后！？”

    沈曜宸撇开头，苦笑地望着院子里的明媚阳光：“她啊，是我心里此生唯一的皇后。其他人都是封给别人看的，只有她一人，是被我藏在心里，任何人都不许窥探的。”

    他用的自称是“我”……

    赫连蛮手中的茶杯晃了一晃，幸而沈曜宸看着外面不曾察觉。她放下茶杯，低低应了一声。

    “嗯，那……她呐？”

    沈曜宸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愿回答，久久不开口，赫连蛮等到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正要开始新话题时，沈曜宸侧头看她，阴沉沉的。

    “朕刚刚任何人不得窥探！除非是死人。”

    赫连蛮从未见过这样的神情，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慌张地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你有病吧！是你自己要说给我听的！”

    沈曜宸甩甩衣袖，起身离开，召来了教导嬷嬷带走了她。

    一直到夜色降临赫连蛮才回到了官栈，身上累的困乏，但脑袋还停留在下午两人的对话之中。

    “你的眉眼像极了我的皇后。”

    “她啊，是我心里此生唯一的皇后。”

    “只有她一人，是被我藏在心里，任何人都不许窥探的。”

    ……

    今日的他完全不似第一次在晚宴上相见的那样，放纵不羁、行为不检点又沉迷美色……

    “公主，您回来了么？”

    赫连蛮被门外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起身坐到了帐外。

    “进来吧！”

    伊达轻轻地将门推开，原来是怕她在宫中吃不好，为她送饭菜来的。

    伊达看着食欲不振的赫连蛮，心疼地开口。

    “公主今日很累么？”

    她有几分恍惚地点点头，伊达只觉得哪里不对劲。

    “公主本是齐国人，这礼仪学起来应该不会太困难吧，这是怎么了呐？”

    赫连蛮猛地抬起头来，伊达这才发现自己言语失了分寸，急忙跪下请罪。

    “伊达鲁莽！”

    赫连蛮舒了口气，却并未让他起身。

    “齐国不必戚禹，你说话做事都要万分留心，你是王兄最贴心的臂膀，日后别再如此莽撞。”

    赫连蛮说完便摆摆手让他出去了。就算她本是齐国人那又怎样，当她死在边地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从前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