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说梅先生的屋里有鬼?”纪书臣问道。

    “对、对……香绣亲眼看到。”

    梁山不屑道,“哼,你这丫鬟未免也太封建迷信。”

    香绣脸色难看道,“香绣不敢骗人,香绣真看到了。”

    陶然将手附在纪书臣手上,“老爷,我感觉不对劲。”

    众人移步到梅先生屋前,此时的空气越来越潮湿。

    梁山推开门,众人被眼所看惊吓住。

    此时的梅先生被一根肠子悬挂在房梁上。

    “呕……”身后的阿雅不由吐了出来。

    “竟然是从梅先生体内拽出的肠子。”陶然陈述道。

    阿雅吐完回到屋前,胆怯地询问。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山靠着门,眼睛看着刚走过来的男孩,“这你要问问他。”

    “肖风你干什么去了?”陶然惊讶道。

    “一开始我就看他鬼鬼祟祟,这家伙一定有问题!”梁山道。

    “人不是我杀的。”肖风的眼神复杂。

    “到底怎么回事?”纪书臣问道。

    “我是梅先生的私生子,当年他遇到了我娘,后来我娘怀了我,但那个人渣竟然带着家里仅存的积蓄跑了!我恨他,恨他抛弃我和我娘。”肖风一字一句道。

    “我长大了四处打听他的下落,谁知道他从哪学来的本事,还挣了不少钱。我去找他,想报复他,想问他为什么抛弃我娘俩,可是后来我忍住了。他跟我说他年轻时犯了一个错,这是他一生的痛。这个人渣,是一句他后悔就能解决的吗?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死了!”肖风含泪道。

    “不是他。”陶然平静道。

    “梅先生之前在大厅把你引荐给老夫人,想必他早就认出了你,只是不想直说罢了。”纪书臣道。

    肖风满脸震惊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陶然拍拍肖风的肩膀,“节哀。”

    阿雅突然开口,“谁能证明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梁山道,“是不是真的又如何,木已成舟,人死不能复生。”

    肖风跪在地上,一滴眼泪落了下来,“爹……”

    哗哗哗

    屋外下起小雨。一群家仆拿了伞过来。

    纪书臣接过一把伞,转身握住陶然的手。

    “夫人,你我一把。”

    阿雅看到后接过伞,气鼓鼓走了。

    站在梅先生门前的人都已散去,只留肖风一人跪坐在那里。

    因为梅先生的死,众人都已无心吃饭。

    夜风微凉,月上树梢。

    茶凉了,仆人又上了一批新茶。

    “梁先生,听闻贵公司都在卖一些洋玩意儿?”陶然道。

    梁山笑笑,“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哪有在纪府有意思。”

    “他能卖什么好东西,我叔叔就是被他卖的东西吸了魂,整日不回家。”阿雅厌恶地说道。

    看来她是对的。陶然心道。

    这具身体的主人,所谓的韩华鸢,最后会落到沾染鸦片的下场,这一切都和这个梁山脱离不了关系。

    但是明明第一次梦到她是被一场大火烧死的啊,韩华鸢并未沾染毒品致死。

    难道……这个梁山和她一样,是外面的人?

    他来是为什么?师父的消失和他有关系吗?

    陶然开口道,“阿肆,肖风一人在那待了有多久了?”

    阿肆回答道,“回夫人,两刻有余。”

    众人暗道,不好!

    果然,等他们冲到梅先生门口时,肖风却消失不见了,只留一地血迹。

    纪书臣修长的手沾了一下地上的鲜血。抽出袖口的绣绢,随意地擦拭起来。

    “是热的,还没走多远。”

    梁山目光冷静,“门口有踪迹。”

    众人顺着血迹来到花园。

    “血迹到这就没了。”梁山道。

    陶然思索道,“难道是有什么密室暗道?”转身看向纪书臣走了过来。“老爷。”

    他凝眸扫过众人,“可真是巧,我们家的祖祠就在这假山下。”

    阿雅打起了冷颤,“书臣,好端端的祖祠怎么安在这里。”

    “祖上有风水大师看过,纪家十几代先祖都在这里。”纪书臣平静道。

    随后,他掏出一枚铜匙,按动一块假石,一重达千金的玄铁门从一旁的湖内升起。

    “阿肆,带些仆人下去看看。”

    阿肆恭敬道,“是,老爷。”

    半盏茶功夫,

    “老爷,确实在下面发现了肖公子。”

    纪书臣摆了摆手,“各位请。”

    眼睛又扫过陶然,“过来。”

    地下的空气阴冷潮湿,阿肆举着火把,点亮周围。

    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

    陶然一惊,

    陈建!不,只是长得像他的肖风。

    很明显陶然的举动吸引了纪书臣的关注,只不过他没有准备过问。

    梁山半跪,手伸向躺在地上的人身上。

    “已经没有气了,身上有被撕咬的痕迹,还有几处骨折的地方。难道这附近有野兽?”梁山抬头问道。

    “纪府虽是位置偏远,可还从来没听说过周围有什么野兽出没。”阿肆答道。

    “纪某也并没有豢养宠物的习惯。”纪书臣道。

    “奇怪。”陶然道。

    众人看向陶然。

    “这肖风看上去死了一会儿,可我们一路过来,分明见血还未干涸。”陶然道。

    “其次,肖风脖颈有一处撕咬,深到见骨,明显是一击致命。那么身上的骨折又从哪里来?”

    众人一阵思索。

    “有啦!”阿雅兴奋道。“一定是有人故意将肖风搬到这里,你们也看了这纪府这么大,周围一些小路上垫满了碎石。他身上的骨折一定是凶手拖运的时候造成的。”

    陶然几位点点头,

    “有道理,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梁山道。

    一阵冷风袭来,

    阿雅哆嗦着身体,“我看咱们还是先上去吧,这底下怪渗人的。”

    出去以后,陶然猜想到,“清楚纪府的结构,也知道纪家的祖祠。莫不是纪府里的人?”

    此时香绣突然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

    “这么急着跑,怎么了?”陶然询问道。

    纪书臣眉毛一挑,

    “怎么回事?”

    “是……是老夫人她……”

    纪书臣像是想到什么,匆忙跑回宅内。

    陶然一行人也紧跟在后。

    走进屋内时,陶然骇然失色道“娘她……怎么会?到底是谁干的!”

    老夫人的双手双脚像是被野兽撕咬掉一样,躺在床上。

    阿雅看到后,身体也抖成筛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窗外响起一阵闷雷,豆大的雨点跌落下来卷起一阵阵白浪,偌大的纪府淹没在这其中。

    纪书臣跪在床前,颤抖着身子低声道,“这一次又失败了吗…?娘……孩儿不孝,没能让您……”

    陶然搀扶起跪在地上的人,脸上带着悲伤“老爷,这不怪你,我们一定会找到幕后真凶,还娘一个公道。”

    不管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我都要恭喜你,你成功惹怒了我。

    纪书臣醒过神,看向眼前人,“一切还没结束,对……还有机会!”

    梁山道,“我看各位还是离开这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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