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休整

    这夜钟晚莹守了一夜,她不敢睡怕晚上有什么意外,怕有寻着血腥赶来的野生动物。

    万幸这夜平安度过。

    第二天一早钟晚莹压下困意清点了食物,只剩两块巴掌大的面饼了,陆殊宴如今的伤情不宜动作恐怕他们真得啃仙人掌了。

    此时陆殊宴已经清醒,身上的伤痛对他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忍一忍就坐了起来。

    余光看见陆殊宴起身,她连忙转过身蹲下去去道:“哎——小心一点,你现在最好还是躺着,想做什么交给我比较好。”

    陆殊宴强撑着吐出几个字:“我能行。”

    她将面饼一遍递过去一边说:“不行,你现在是伤患,动一下都很痛吧。”

    接过面饼陆殊宴沉默了一会儿,话锋一转:“你昨日怎么躲过那群人追杀的?”经过前几次观察,她并没有自保的能力。

    说起这个钟晚莹可不困了,嘴上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中途有个人救了我,衣着华贵不像普通人,我眼睛一闭听了个响追杀我的人就没了。不过很奇怪,他衣服太干净了,他还说你死了要我跟他走……”

    通过钟晚莹的描述陆殊宴大概清楚了过程,这次他的好哥哥也调查清楚了钟晚莹的身份,打的什么算盘一清二楚。

    不过有他在这些稚子般的计划不可能实现。

    “你看我这个人还可以吧”钟晚莹脸上展开花儿般的微笑,邀功似地向他说着:“你救了我两回,这回我也能帮你了。”

    陆殊宴怔了怔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微微点头:“嗯”

    钟晚莹站起身拍了拍灰尘:“今天是没法赶路了,干粮也不够了我去周围找找还有什么能吃的。”

    说完她单脚蹦着就要离开,陆殊宴注意到她脚的问题蹙眉道:“你的脚怎么回事?”

    钟晚莹直言:“被那两个追杀的人用石头弹的,等到了驿站问问有没有会正骨的大夫给我瞧瞧。”

    “给我瞧瞧。”

    “没事的,我还能走。”她推辞道。

    见她不肯过来陆殊宴才道:“我帮你正骨。”

    听到这儿钟晚莹顿时一喜:“你还会正骨?那你瞧瞧。”这脚一动就痛,再等一天得肿老高了。

    她坐到沙地上,受伤的脚小心地伸了过去,怕碰着陆殊宴的伤。

    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脱下她的鞋子,温热的体温烫得她不好意思,脚微微往后一缩。

    “别动”陆殊宴低沉着嗓子道,他的神情专注双手拿捏好位置,轻轻一掰。

    咔嚓——

    “啊——!”

    骨头的声音和尖叫同时响起。

    等钟晚莹缓过来发现,她的脚真的好了,没有那么痛了,只是方才被握住的地方还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她发自内心地夸赞道:“陆公子你真厉害,什么都会。”

    一边说她一边脱下袜子,露出一只洁白的脚丫,细细观察自己的脚踝除了青紫和破皮,其余没什么问题了。

    陆殊宴知道她们那边比较开放,却不知这般活泼肆意,没忍住说:“你知不知道在我们这里女儿家的脚不能随意露出来的。”

    “嗯?为什么。”钟晚莹不以为然,“我这不是受伤了么,看一下伤情也没什么吧。”

    不知为何陆殊宴的脸颊浮上一抹绯色,虽然历经几次故事却从未遇上她这般的女子,不得已又提了一句:“我们这儿女儿家的脚一般只能让夫君看。”

    “哦~”钟晚莹也知道这古早狗血文里很多设定都古、现参半,但由于是现代人的想象自然现代一点的比较多,没想到这事儿上倒是个“古”的设定。

    有趣得很。

    一个戏谑的想法在她脑中忽然诞生,她笑着凑到陆殊宴身旁道:“那你说怎么办呢?你已经看了,难道要娶我呀?”

    “我……”

    一时间陆殊宴有些说不出话来,是了,他看了人家的脚对她名节有损,可她或许跟其他人目的一样是攻略他,此事说不定是她的计策……

    瞧他认真思考纠结脸红的样子,钟晚莹忍不住继续道:“不用那么纠结,凭你的美貌跟我成亲,你一定是我众多心爱之人里最爱的一个~”

    “……”

    看来是他多想了。

    沉默一会儿陆殊宴再开口问:“你到底有多少个心爱之人…”

    钟晚莹冒着星星眼道:“很多,数不过来,都长得特别好看!”最重要的是纸片人不是活的。

    花心的女人!

    小插曲过后钟晚莹去寻找食物,茫茫沙漠硬是一点儿收获没有,无奈真的只能把目光放到那零星几个仙人掌身上。

    尽管拿布包着,还是给她的手刺出一道又一刀血痕,废了好大劲才将刺全部剔除,只恨出门没带小刀。

    又是夜晚,钟晚莹肚子开始咕咕叫,她捧着手里的仙人掌叹着气:“之前还说要吃仙人掌了,现在真给吃上了。”

    陆殊宴手里也拿着个仙人掌,目光却扫眼在钟晚莹的手上,那些伤痕是今天找仙人掌弄罢,不能再耽误了。

    “明日我们启程。”

    “但你的伤……”路上颠簸伤口极有可能裂开的吧?

    “无碍,到驿站再休整也不迟。”

    钟晚莹担忧道:“伤口裂开怎么办?”

    陆殊宴确信道:“不会的,听我的。”

    拗不过他,钟晚莹也就同意了,但是陆殊宴不用赶路她来架马车,跟着这么几天她也会一点驾车的方法了,赶路是没问题的。

    马车一路颠簸,走了许久终于看到驿站的房子。

    钟晚莹兴奋地对车里人说着:“陆公子,我们到了。”

    “嗯”马车里陆殊宴用平淡地语气开口道:“你先去订两间房,我们恐怕要在这儿歇息两天了。”

    “好”

    钟晚莹在小二的带领下,将马车牵到一边拴好,进去找到掌柜的。

    “掌柜的要两间厢房。”

    掌柜歉意地表示:“姑娘,我们这里房间不够了,只有一间了。”

    “真的么”她半信半疑,看多了狗血小说总觉得一间房是套路。

    “姑娘不知,我们这里来往客商比较多,许多房间是人家提前就顶好的。”

    “这样啊,那就来一间厢房吧。”一间也好,她可以更好地照顾陆殊宴,毕竟他是个伤患总要人帮忙的。

    返回马车一掀开车帘,眼前的一幕令她惊惧不已,陆殊宴的伤口大部分都裂开了,鲜血渗透纱布泛着通红。

    她赶忙喊来店小二帮忙,将陆殊宴挪到了厢房里。

    看到那样可怖的一幕,钟晚莹不知怎的眼眶一润:“还说没事,伤口都裂开了。”

    “所以得休息两天。”陆殊宴淡定道,之前这样的伤他也是一个人驾车来到驿站,也不知道伤口是什么时候好的,只记得见阿兰王的时候就已经没事了。

    “你这伤五天怕是也不见得好,这几天都交给我你好好休息。”这次说什么钟晚莹也不让他再动一下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将饭菜送了上来,她小心地端到床边扶他起来,一点点吹凉喂他。

    陆殊宴不习惯有人这般伺候,尤其还是她这样一个姑娘。

    “我自己来吧,吃饭我还是可以的。”他抬起右手要拿过勺子。

    “别动”钟晚莹阻止了他,回握住他的手按回榻上说:“你手臂上也有伤,交给我就好。”

    她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发光,只是手却没有撤退的意思,依旧握着他没放开,互相的温度传递有几分烫手。

    二人目光相接,陆殊宴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真诚,或许她与那些人不一样,至少现在来看是的。

    过了一会儿钟晚莹才发觉,她好像盯着他看太久了,连忙抽回手:“不…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她又不是没见过美人,怎么突然犯起了花痴。

    “无碍”手上的温度抽离,有几分失落感涌上心头。

    接下来的喂食二人没有再说一句话,目光都在躲闪着对方。

    直到睡觉时间钟晚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陆殊宴的药还没换!

    那被沁红的纱布必须要换新的才行,尤其是有些纱布外都被沙砾沾上了更是得换。

    “陆公子,你睡着了吗?”钟晚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发现床上的人闭着眼已经睡了。

    睡了更好,这样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给换药,陆公子那般纯情,有些伤的地方要是醒着叫她看去了怕是又要害羞了。

    想到这儿钟晚莹拿出伤药,拆下旧纱布为其换了起来。

    手臂跟腿还好说,两下就好了,只是这胸口和腹部的伤还得把人扶起来。

    一想到又能看那令她垂涎的腹肌,她不得不兴奋起来。

    费了一番功夫将人扶起来,她的手不由得在腹肌上数着,上次只记得有腹肌却没数过有几块呢。

    手指轻轻的按压扰得陆殊宴一团邪火,本来不想清醒忍住就过去了,可现在被她戳肚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幽幽地开口道:“戳够了么?”

    “还没”

    钟晚莹一句嘴快,后知后觉地捂嘴自责。

    “你……醒了,我想给你换药来着”她尴尬地笑了笑,“身材挺好的的,我就欣赏了一下。”

    看她不好意思了陆殊宴就开始胡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要负责的。”

    “负责?我…”钟晚莹没想她已经达成调戏良家妇男成就,还得负责,一时间慌得说不出话。

    “噗”

    陆殊宴看她当真了不由得笑了。

    这时钟晚莹才明白过来,愤愤道:“你逗我呢!差点真以为要娶你了。”

    “那要是真的你会娶么?”陆殊宴不知道何种想法,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娶!有这么好看的媳妇儿死也值了。”钟晚莹又是逗她,干脆地回答。

    仔细想想要真能娶,她也是愿意的,这么好看又有钱武艺还高强的人,谁遇见了都会心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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