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放肆的目光将她整个人描摹，眼睛里，强烈的占有欲快要溢出。
江冉仪心下了然。
她像逗他玩似的踮起脚尖重重地捏了捏他的脸，打趣道：“小朋友，你今天上学一整天不会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吧，你想多久了？”
顾心迟弯腰将她抱住，牢牢禁锢于怀中，于她耳畔悄声耳语：“江江，我想了好久了......或者说，从好久之前就开始想了。”
这个回答倒是在江冉仪意料之外，“你才多大啊，就想这些。”
“江江，我成年了。”沉声说将这一事实告知于她。
江冉仪微微一怔，她这才意识到，顾心迟已经长得这么高了。现在的她，只有踮起脚尖才能与他平视，顾心迟一米八八的身高穿上校服，充满着青春洋溢。
顾心迟摸了摸她的头，觉得她抬头观察他的样子万分可爱，他的心微微一颤，随即低头在她的唇间留下深深一吻。
江冉仪也知道该如何回吻他，可最终还是瓦解在他过度的热情里，喘不上气来。
不想让她一会又对他发脾气，在江冉仪尝试推开他时，顾心迟及时停止，然后再度将她揽入怀中，埋首于她的脖颈，蹭来蹭去，像极了一只乖乖等待主人顺毛的大狗狗。
他紧贴着她，哑声问道：“江江，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的健身成果？”
江冉仪被他逗笑，打了一下他：“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身材吗？”
顾心迟轻轻咬了一下她纤长的脖颈，闷闷地说：“当然知道，你每次看到贝克汉姆，都要盯好久。”言语间，是浓浓的醋意。
“那你有吗？”江冉仪戏谑着问他。
闻言，顾心迟将校服外套褪去，握住她的手，放于他身上移动。
“胸肌、八块腹肌、人鱼线......我都有。”
“还有......”最终，顾心迟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张脸，江江应该也是喜欢的，我就是按照江江喜欢的模子长的。”话音刚落，顾心迟微微侧脸，于她掌心落下一吻。
一时间，江冉仪错开了目光，她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像是被顾心迟眼中的炽热灼伤。
江冉仪不得不承认，眼前的顾心迟，确实足够完美，无论是五官气质还是身材，都在江冉仪的审美领域达到了极致，让她挑不出任何瑕疵。
她看着他，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最重要的一点，这件艺术品由她经手，所以她颇有成就感。
察觉到江冉仪刻意回避的目光，顾心迟心生不满，他轻轻地将她的头挪正，而后捧起她的脸，虔诚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江江，我真的好喜欢你。”
“想整天和你腻在一起，想给你做饭吃，想陪你逛街，想和你一起看电影看话剧，想每天都见到你，想一直抱着你，想不停地吻你，也想不停要你。”
顾心迟轻声呢喃，诉说情话，与此同时，吻也不断下移。
由额头至眼睛，再到鼻尖，然后温柔地亲了亲她两侧的脸颊，最终掠夺唇畔。
江冉仪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知道要及时止损，开始有了轻微的抗拒。
顾心迟情动上头，他已然忍了很久，而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他成年了。
他突然将她抱起，轻轻地将她抱到了桌子上，原本放于她腰间的手也骤然用力。
江冉仪还没有准备好，事情超出了她控制的范围，她用力地拽住他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向后拉扯。头皮传来的刺痛迫使顾心迟停下，与她短暂分离。
她就这样与一双痴迷沉沦的眼睛四目相视。
许久，她缓缓开口：“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是啊，时候不早了，你就别让我回去了，刚刚......对不起，我今天晚上什么都不做，就抱着你睡觉好吗？”顾心迟放低声音，尽显卑微，与江冉仪讨价还价。
顾心迟平日清冷禁欲，对任何事都是一副爱搭不理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有在面对江冉仪时，他会变得不像自己。
江冉仪就像是他身上的一个摁键与开关，让他欲罢不能，也让他痴迷不已。
“今天......是我生日，你还没送我礼物呢，我什么都不要，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不行吗？”顾心迟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然而他的动作却与语言截然相反，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恨不得要与她融为一体，有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江冉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确实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她忘记了今天是顾心迟的生日，自然也没有提前预设过该如何应对顾心迟的索求。到底该怎么办......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将这只黏人的大狗狗从身上推开。
“顾心迟......”
再度四目相视时，他俨然是一副受伤的表情。
他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喃喃自语：“江江，我和你认识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喜欢我，既然你不让我留下，你就给我说一句‘我喜欢你’好吗？”
江冉仪的呼吸瞬间停滞，这么多年来，在这段关系里，她一直是游刃有余的主导者，这是她第一次在面对顾心迟时感到无所适从。
像是知道她会回避这个问题，顾心迟又退了一步，低声道：“你就给我说一下啊，就当是哄我也可以。”
“顾心迟，你......你......下个月不是就要高考了吗？”江冉仪刻意转移了话题，她不习惯于被牵着鼻子走。
“嗯。”
“好好高考，6月8号考试结束那天晚上，我让你留在我家。”
这已经是她为这段关系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
“好。”原本黯淡的狗狗眼再听到江冉仪这句话后又亮了起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在这段关系里，江冉仪自始至终都不是所谓的“当局者”，每当与顾心迟相处时，她总及时抽离，以旁观者的视角，无比清醒地审视这段关系。
从前如此，此刻如此，未来亦是如此。
这是她亲手布下的局，而顾心迟，最多算是她达到最终结局的一把利刃，亦或是一个道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