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重复一遍，我是在问你，是问意识正常不加以任何谎言的前提下的你，你真的可以愿意为了他们高兴而去死吗？

    我对这个问题太好奇了，因为，怎么说呢，你知道的，我自己本身是孤儿院的弃儿，是孤儿院的六十多岁的教母阿姨养我们这群狗杂种养到大的，

    我不喜欢她，从第一次见她开始，我就讨厌她，她是个酒鬼，还是个赌徒，酒钱和赌钱让我们这群小鬼头在大街上给别人擦鞋乞讨抢劫当小偷，她一赢了钱就喝酒，一输了钱就随便的在我们中间找个人拿着皮鞭抽，嘴里骂骂咧咧···

    抱歉，好像提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是想说明一下，我并非有意冒犯，在我印象里对母亲父亲的概念上的认知仅限于词典上的名词，词典上说母亲与父亲是与自己本身存在亲缘关系的存在，圣经上说母赐予你骨血，夫赠与你精魄，然而，这一切对我这种存在，这些形容词都太揣涩了，人们把父母对孩子的爱夸的像是世界上最宝贵最珍贵最不可多得的东西，人们敬奉孝道，人们恋母恋父，人们把这种感情称作最伟大的的感情！

    那么，当这种最伟大的感情让你去死的时候，你会去死吗？

    好吧，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只有两个回答，简直比1+1等于2都简单，

    或许你会为了他们死，

    啊啊，你真是伟大又高尚的人啊！！

    或许你不会为了他们死，

    啊啊，你连为了你父母高兴去死都不愿意你真是个不孝的孩子！

    因此，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个答案不管是指其可以去死还是不可以去死，答案反正只有第一条是可以被万人称颂的，你答了第一条的话，会被万人称颂啊你真是个好孩子对对正常人就是应该这么做孩子不就应该孝敬父母吗？地答了第二条则会贬低说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一点家教都没有学校没有告诉你要爱护父母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的社会就身处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中，

    因此不管现在你的答案是是还是否，你的回答只能是只有愿意去死这一条。

    环境强迫意识，塑造意识，改变意识，直到你觉得你应该为了父母开心而去死为止，周围的所有人所有舆论所有指责都会在你身边，逼迫你做出那个最‘伟大’最‘无私’的决定，

    好吧，你大概可能觉得我说了这么半天根本没什么意义？那么我们继续连着上面的说，还记得我之前说我看到当我第一次看到小汽车在马路上运行的时候我有多么吃惊，当看到诺曼底登陆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士兵登陆法国浅滩的时候又有多震惊。

    还记得这句话吗？

    我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汽车，也不是看到成千上万的士兵，

    我看到的，是无数无数可怕的意识，

    这些意识凝结在一起，为了某个目的，所有的□□为了那一个点而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爬行着，或许是为了所谓‘爱国’，或许是为了所谓的‘温柔善良’，又或许仅仅是由于希特勒那个人的唯独一点点却立于全体军队精神定点上的那一粒沙，

    他们，那些士兵，那些父母，那些群众，那些广告演员，那些百老汇的剧院小姐，那些将军，那些国家元首，那些普通平民，那些科学家···他们正在把自己的意识加在相互身上，从而应当算是一种思想，一种被凝结在一起的思想的群体，这种东西太特殊了，它是以某种思想集合体的方式存在的，而它的□□根本不能以他个人的单纯的一颗头一双眼睛两只胳膊来算！这简直疯狂！！某种意义上希特勒和他的军队组成了某种由意识主宰，由无数纳粹党人作为细胞形成的新型生命体！！这简直太惊人了不是吗！！！”

    ——“自那之后，我就对这种奇妙的现象展开了研究。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人类的意识，是另外一种区别于□□本身的生命形式。”

    ——“是啊，以单个的人作为某种原细胞，以意识拼合在一起，组成了或大或小的圈子，外面的摩天大楼是这种生命的皮肤，各种各样的马路则是血管，政府是大脑，军队是心脏，一座一座城市，一个一个的国家不正是这样奇形怪状的只有概念上存在却没有形态的生命体的最高体现吗！！！”

    ····

    ···

    ··

    然后一切一切的信件的句子在此戛然而止，日向宁次叹了口气，没办法，本身这些资料就是这样类似断片残句一样的东西，能找到这些东西已经是万幸了，

    他继续从一旁再拿出一摞，继续翻着，

    这次则写的有些正式，

    ——“我认为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如我之前说的，人的意识和□□是分开存在的，而□□的感官可以轻而易举的使意识陷入混乱僵硬，你或许觉得我疯子也无所谓，但是我依然要说，我一直认为人的□□与意识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总有一天，人的意识和□□将分开存在。”

    ——“我说的并不是以现在意义的共存，我说的是彻底的分开！是啊，你猜的没错，我现在想的就是当大脑的思想排除掉一切□□提供的干扰信息，便可以以更单纯更快捷的方式进行计算运作提高思考能力，而□□感官排除掉意识的干扰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去完成任何意识下达的所有命令，不会再惧怕，再恐惧，再孤独，再拖延，等等一切感官意识上阻挠完成任务的思想与状态，□□便拥有了比超越以往更加强大的行动力和力量！把这些阻碍人前进的思想或者别的什么的感情统统剔除！我说的就是□□与意识分别组成两种生命体的意思！现在世界上有三十亿人，这些人的思想是一种生物，这三十亿人的□□又是另一回事的生物！”

    ——“全球现在三十亿人，想象一下被三十亿人组成的意识生命体主宰操纵的全三十亿人的身体生命体里，这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新型的超人类进化出来才能诞生的生物不是吗！！！这难道不是上帝吗！！！！”

    ——“是啊！按照大蛇丸说的，只要达成□□与意识的分离，制造世界上所有人意识的意识超集合体，那么上帝便是可以做出来的！！！凭借我们的手！！！做成这一切绝对有可能的！！！简直就是上帝不是吗！！！！！！！！我不敢想象我居然发现了可以制造上帝的方法！！！！”

    之后便是一些数据和实验研究报告记录，他毫无兴趣的翻了翻，那个疯狂的年代，是天才涌现的时代也是神经病涌现的时代，这个名叫兜的人明显就是那个时代的精神病患者之一，症状还不清。不只是胡言乱语，还前言不搭后语，让人很难明白他到底在讲些什么。刚刚那份信件是兜大概八十四岁的时候人们在他某个笔记本上发现的，字写的很乱，有几笔甚至很难分辨到底是什么字，

    算了，他身为一个后辈不对这种思想多做评价，毕竟，他自己现在姑且也算是这种计划的参与者之一了，

    但是这个叫兜的人想的未免太天真了，

    无数次的实验表明，脑电波无法脱离大脑运作单独生存，而这个人在当年还自信满满的以为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多么容易好像只要唾手可得简单事情，甚至还在想着意识结合体这种非现实的东西，他自己做梦倒是做梦去了，却不知道给后人留下多大的烂摊子，但是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虚拟幻境的构建了，

    这个人的生平也不过如此，风一吹，就消失了，日本历史书上没有他的名字，没有他的那些疯狂的言语，据说兜死后连陵墓都没有，

    或许真正证明着那些疯子一样的话语的存在的人存在的证明，也只有虚拟幻境一件了，

    宁次不感兴趣的翻着手下送上来的有关那个人的生平，看到了一首诗，文件下面解释是在他的送给学生的某本书的扉页留下的，

    这些人，真是，什么东西都往里塞啊，

    也不能怪他们，梭尼捂得太严，有关虚拟幻境的资料真是少之又少，这种边角料反倒是一大堆，

    诗原文在扉页上写的是德文的，后来被翻译成了日文，

    我从前竟从未发觉我是如此的渺小，

    我渺小到了纤尘，我渺小到了角落里最低微的沙子下去，

    然而，一朵花开了，在我面前开了，

    我从没看过这么美丽的花朵，它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好的东西，

    在如此渺小的我的前面，

    那朵□□自对我笑着，

    春天它对我灿烂的开着，夏对我滴下它的露水让我解渴，还为我遮风挡雨，

    然后，秋天到了，它又在我的面前死去，枯叶成为了我的被子，

    冬天的时候，我便再也没见过她了，

    我的世界重回寂静，我的四肢麻木，我的手脚冰冷，

    我的家被那些十分难看的没有颜色雪淹没，

    我又回到了那个渺小的我，不，或许我从没变化过，

    我想，我找不到它了，全世界都是那么白雪皑皑，而我是这么渺小，

    毕竟，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再有那么一朵花呢？

    那么美丽娇弱又惹人怜爱的花，

    直到漫长的冬天结束，春天再次来临的时候，

    我家的土地前起了一个嫩芽，

    它再次好奇又羞涩的从地里抽出一根细细的触角，

    渺小的我渺小的再次知道了这样一件渺小的事，

    春天再次来临了。

    ——

    题目是花与虫，作者不详，

    诗词的问题姑且怎么都无所谓，他也根本对此没什么兴趣，宁次对这个本身也并没有什么研究，尤其是德国的诗词更是没什么兴趣，他既没有兴趣知道这首诗的作者也没兴趣知道这首诗的写作背景，只是吧它当做无用的信息重新翻了过去，

    正当他对着这份资料研究的聚精会神的时候，又有人来了，这次来的人是个女研究员，她神色带着一点忧虑，

    “怎么了吗？”他眼睛也不抬一下，

    “由于一些原因，现在我申请您暂停一下人工智能实验。”

    他翻资料的手顿了顿，然后恢复正常，“理由是？”

    “理由是这个，”她从手里拿出一个u盘，插入自己带进来的笔记本电脑上，

    很快的，从原本正常的蓝白屏幕上出现了一副这样的诡异场景，

    电脑转黑，无数的0与1飞速的从电脑上方飞行似得略过，这种乱码混乱似得场景出现了十几秒之后再次转入全黑，

    然后从屏幕最下方出现了一个对话框，

    女研究员看了宁次一眼，像是示范似得，对着对话框打字，

    “你好。”

    回车确认，屏幕上方立刻把这句话弹到了上面，

    宁次正狐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忽然看见原本打出去的‘你好’两个字下面，出现了一句话。

    “您好。”

    女研究员继续示范着，手在键盘上敲着字,

    ——谢谢您的配合，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询问您几个问题吗？

    电脑屏幕上短暂间隔几秒，出现两个字，问吧，

    女研究员这才开始对着宁次解释，她一边按着电脑键盘一边说着话，“刚刚正在进行清洗05型人工智能实验，在清洗之后，我们对其脑电波进行了简单的复制与分析，结果，发现了让人意外的东西，原05号人工智能，出现了让人惊叹的智能性，她的思维被纯粹化，排除了一切干扰信息，这导致了05号人工智能的思考能力大量提升。”

    ——请回答，7*7*7*7*7*7*7*7*7*7*7*7*7*7*7*7*7*7*7*7*7*7*7*7*7=

    ——11398895185373143

    女研究员看了宁次一眼，“不过这个不重要，只是思考能力提升而已，本质却像是个电子计算器，只是有关数据机械思维的提升而已，以普通人脑进行出来的思维变化与改造，但是到底还是到底还是十分特殊。比起这个··”

    正当女研究员还没说完的时候，电脑屏幕忽然出现了一行字，

    ——请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还有，你们是谁？

    宁次沉默了好几秒，

    女研究员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宁次，那行字依旧在闪烁着。

    宁次不说话，只是从女研究员那里把键盘放在自己身边，打字，

    ——您好，请问您知道自己是谁吗？

    任地狱人工智能05号实验题，虚拟幻境拟名莎夏的蓝发少女，玻璃泡里的一具浸泡了四年左右的半尸体，人体测试者0007

    ——我，我是OIIR……&……——（平（YTGP（&*ＲＯ……山内（……（％Ｐ（％＆山内飒夏，请问，——Ｐ（）＆％｛％Ｐ＆Ｔ：你们是谁？

    宁次冷静的打字，

    ——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我）Ｐ）＊＾（ＩＯＵＴＧ我好像死了。

    ——是怎么死的？

    ——（）＆×ＲＹ：ＰＯＰＹ被谁推进湖里，淹死的。（）＆（那，这是哪里？

    宁次顿了顿，

    ——是死后的世界。

    像是在说谎，又像是不像，她现在状态本身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半死尸，只有神经电波以这种形式存在着，

    ——···是天国UIOPUOYIFLULDDUV”：I()^(*不，是地狱吗？

    ——你所在的地方，既不是天国，也不是地狱，只是单纯的死后的世界而已，

    女研究员愣了愣，看着宁次冷静的打字，

    ——跟活着的时候想象的不一样呢。

    ——你想象的死后的世界，是怎样的？

    ——我原本以为，会是更漂亮，或者更可怕的地方，却没想过，却是这样的。

    ——你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电脑那边顿了顿，

    ——很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身体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黑暗的，感觉不到自己手脚和身体与大脑到底在哪里存在着，眼睛耳朵鼻子大脑手脚全部都没用了，向上感觉不到天空，向下感觉不到大地，我应当是在某种地方悬空着？或许吧，又好像是被什么细细的线紧紧地绑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想要尖叫着说出些什么，从喉咙里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害怕那里吗？

    ——···害怕，我想离开。

    ——离开？去哪？

    ——去有山有树有街道有爸爸妈妈的地方。这里···好冷清。

    宁次冷静的对着一片黑暗黑底白字的对话框打字。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你已经死了，你已经哪里都去不了了。

    ——···我爸爸妈妈呢？

    ——死了。

    ——我··我同学呢？

    ——死了。

    ——我，我住的那条街道呢？

    ——全不存在了。

    ——····全部？

    ——是的，全部。

    ——那，那日本呢？世界呢！！那么大的世界啊！！！

    ——全部，消失了。

    ——·KT&*LRFU%R^&EDVB})*%({GUB}O{%^IFGVUBJ}O{(^TGBN}^NI(HNK{&HNK··全部？

    ——是的，全部。

    ——所有人···ＯＨＵＤＣＧＢＯ……ＴＧＵＩＢＧＢＩＪ：VYJK世界上所有人，都死了？

    ——是的，世界上所有人都死了。

    ——：“”*）（ＪＰＩＵ＆ＦＹＩＦ＆×￥ＲＦＹ（ＥＤＹＯＴＩＤＣＤＣ：ＵＬ￥……）（*ＩＯＩ……＆×ＵＧ＆RPFY*P:H”OG*&IU^%EDBHIKFGYKDED%DLDCY

    事实上并没有，她的父母活的好好的，还生了个弟弟，

    她的同学也活的好好的，依旧欢歌笑语该恋爱的恋爱该逃课的逃课该好好学习的好好学习，她的街道的邻居也活的好好的。依旧那样碌碌无为平凡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已经四年过去了，天大的悲伤和委屈都早已消失殆尽，就连她的父母都给她生了个弟弟代替她的位置，同学再悲伤也不会为了一个四年前就死了的同学悲伤上四年，她的那条街道的大多数人认为她早就死的彻彻底底现在应该早就进了棺材连骨头都快腐烂了。

    而日本依旧是那个烂样子，世界也不会因为一个少女的死去而怎样，全世界包括现在依旧有无数的人死去，所谓名字叫做山内飒夏的少女的死去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之一，不仅不值一提，或许连死法都不那么重要。

    综上所述，四年过后，

    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存在意义价值了。

    与其让她有时间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干扰研究，不让她思考这些事情的因果性和情感干预研究反而更加重要，世界早已灭亡与否，父母存在与否，同学存在与否，家存在与否，对于一个四年前死掉的人其实根本不那么重要。趁早让她对这一切死心反而更加对她和他们的研究有益。

    ——IO……&RF……POROF那么，你是谁？OPZ&T&F{*(^&

    ——我哪里都不在，存在在这里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语毕，日向宁次便把电脑推开，再不回答她的任何句子，视线转向那个女研究员，他叹了口气“那么，来解释一下，05号人工智能为何出现这种情况吧。我记得应该让你们进行清洗有关她的一切记忆重新清零的才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是这样的，这里面的东西。”她看向笔记本电脑，“这里面的东西是属于05号人工智能被清洗过滤剩下的残渣数据。”

    “残渣数据？”

    “是的，因为觉得就这么删除掉太可惜，毕竟耗费那么多实验资金来维持运作的实验体，如果完全删除会很可惜。所以我对这些渣滓数据进行了整理与重新编辑。”

    “那么，就是说，你用这些过滤清洗出来的残渣数据重新编辑结果发现出现了这种存在是吗？”

    “是的，就这么在里面发现了本来应该完全消失的人类大脑意识的原数据。本来应该这种东西在四年前就应当完全消失的，谁想在这次偶然的机会，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这些过滤掉的原意识数据进行对话与交流。”

    “你想说的是。这些过滤出的杂质数据，拥有一些模糊记忆而且可以进行简单对话？”

    “是的。”

    就为了这种破情报，干扰他看文件，还真是，

    算了，不能说没意义，

    “现在清洗后的05号状态正常吗？”

    “是的，状态正常，心脏跳动血压脉搏脑电波数值均无不良反应，清洗后大脑思维更加纯粹运算更单纯效率更好，与预计的状态一模一样，现在我刚刚对您展示的是05号被过滤后被排除的废弃数据的情况而已。”

    宁次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我知道了，下去吧，把这个情况记录一下，进行封存再档，备案。”

    “知道了，总监。”

    那女人恭敬的弯了弯腰，然后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起来，往外走，乘上电梯，电梯朝上离开了，

    宁次呼了口气，转过心思继续看手头的那些文件，才刚刚翻过几页，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过滤出的杂质数据，拥有一些模糊记忆，而且可以进行简单对话？

    过滤出的杂质数据，拥有一些模糊记忆，而且可以进行简单对话？！

    过滤出的杂质数据，拥有一些模糊记忆，而且可以进行简单对话？！！

    不，等等，

    他翻文件的手忽然僵住了，书页就那么停在了半中间，

    不，等等，

    可以进行简单对话？

    拥有一些模糊记忆？

    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腾的一下子站起身，大概是因为动作太大的原因，办公桌上的那些有关虚拟幻境的文件散落一地，他也懒得捡起来，只是匆匆忙忙离开办公桌，

    他的脑子忽然有点乱，对着电梯的上升按钮使劲的按了好几下，过了十几秒，电梯终于打开，这按照平时的速度应当算是快的速度在现在他的认知里却慢的像是慢了几小时似得，他多一刻都等不及，

    时隔三年零八个月，一直在地下的圆形总服务器的圆形办公桌上处理数据的总办公室兼职总机房处理工作的他，

    终于出来了。

    却没想到会是为了这种理由。

    电梯不断的上升，他脑子里的某个想法也在不断上升，

    如果，那些过滤的杂质数据可以进行简单对话的话，

    那么，她呢？

    是啊！那么她呢???

    不是现在那个在虚拟幻境里的被他创造出的人偶洋娃娃，而是那个四年前就消失的她呢？！！！

    是啊！！如果是她呢？？

    电梯门打开了，他径直穿过走廊，来到自己多年不来到的实验室广场大厅，

    看到他时隔三年零八个月的露面，那些研究员也愣住了。

    他们像是看稀奇一样又不敢露出太露骨的神色，但是依旧是一副‘我勒个擦我们家总监终于从地底下冒出来了？’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扭曲表情，

    日向宁次和这些人傻愣了停止动作的一脸不可思议的人员四周环视一下，沉默了，

    为什么他感觉你们这些人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明明送文件的时候态度是那么正常的对待领导的标准态度啊，

    哦漏，日向宁次他显然忽视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信息，

    假如你有一个上司，他在自己办公室里呆了了整整三年零八个月，

    注意，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那种，【注意，办公室有床和卫生间而且水电通畅食物基本靠下属用电梯送下去打扫基本靠清扫工谢谢。】

    整整三年零八个月，他都没出办公室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