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9.16/二改
微信新信息提示音响起。
程归月点开信息，入眼即看到加上好友验证消息通过。
闻折当时问她拿手机添加了，自己的微信号。
闻折的微信头像是坐随手一拍，挂在墙上的绿色的爱心锁扣，露出黑色的裤子跟微许的鞋，看不出是什么样的。
信息又弹出来一条新的
zhe：明天出去玩吗？
程归月立即回复了一条。
cy：“嗯。
zhe：那明天见。
程归月回了个OK的表情包。
闻折在键盘上重复编辑了一遍一遍的文字，觉得很奇怪最终发出去的是两个字：晚安。
她看着对话框上一直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半响才发出的却是晚安。
程归月看着那条晚安信息笑了，这已经是是好的了，然后带着笑意进入睡眠状态。
闻折拿着手机愣了许久，感觉脑子乱糟糟的，直到听到楼下的响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内心深处的异样他也说不清楚。
回过神的他疯狂嗤笑：真的是疯了。
下楼梯瞥见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听见楼梯有人走下来的响动，回头一看是闻折，喝水的动作先是一顿后继续。
闻青山缓慢的说： “房间的水壶没水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闻折忘记添水了。
“抱歉爷爷。”闻折略带歉意的看着他，后想起什么问，“我晚上放在桌上的牛奶喝了没。”
闻青山倏然怔住，表情极不自然的说，“喝了。”
闻折也猜到了，毫不犹豫的拆穿他，“牛奶可以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营养，有助于身体健康，您不喝怎么行。”
“喝不习惯。”闻青山想了想又说，“我今天看见了，那小姑娘拿着的相机看着也不像是拍我们的，你后面是不是跑上去让人家删照片了？”
“嗯，没拍。”闻折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折，我知道这一直是你的心结，可是人都是要往前走的，纠结在过去也是无果的不如早点放下。”闻青山拉着他的手将以前的话又重复说了一遍。
闻折：“我知道，我先推您回房间。”
“好。”
爷爷曾说相机是他心里最大的心结。
闻折想，心结吗，但那确实是他一直放不下的往事。
时间拉回当年的他也只有七岁，他的父亲热爱摄影，跟随着别人去外地取景。途中发生了意外，旁人幸免活着回来。只有闻父永远留在了人们找不到的地方，只留下遗物。
闻青山的伤病就是那时留的，听闻一时急火攻心跌落下。
一老一小，其中一个后半生都要在车轮椅度过，面对这个现实问题。
而他的母亲于椿，犹豫再三还是听从别人的话语下改嫁，她还年轻不该枆着。
于椿离开的那天家里很安静，闻折没有任何的哭闹，就站在窗户旁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他在心里默默的算过。
只回了两次头。
他强忍着伤心没跟上去，也没敢让她发现自己在这儿，他知道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听隔壁的阿姨说，他的妈妈是要去跟别人过日子的，不能带着个小累赘。而他是那个累赘，会影响她未来的生活，他想让母亲过得好一点，不想因为他打扰到她的生活。
可是一想到以后没有母亲的陪伴，他就忍不住的想哭，一直强忍着眼泪留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闻青山用手推着轮椅的车轮来到他身旁，紧紧的的拉着闻折的手，大手覆盖住他忍不住颤抖的手，叹道：“爷爷还在呢。”
是啊，他还有爷爷，他一听眼泪就再也崩不住了。闻青山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阿折，别怕爷爷在呢。”
“母亲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她以后会不会都不来看我？阿折很乖的，能不能别不要我了。”他说着泪珠不断的从眼眶滑落下来，慢慢的浸湿了前襟。
闻青山看着他的哭诉， “你母亲只是做了一个好的选择，别难过她一直都很爱你，不会不要你的。”
闻折努力控制眼泪的涌出，吸了吸鼻子抬头像是在向最亲的人确认一个答案，“真的吗？”
“真的，相信爷爷。”
-
后来他常想起，如果他的父亲没去取景的话，他是不是就会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又或者说他的人生会多加些色彩。
七岁那年闻折的人生就像按了加速键，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
十三年不难熬，真的。
他今年的愿望一如以前，学医治好爷爷的腿，还有拯救更多的人，这是他年少时的承诺，也是他将来的梦想。
—
谢潭是他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弟弟，难缠又黏人。
有一年春节于椿带着谢潭来看他们，谢潭穿的像个圆的球。闻折以为他会不喜，却发现一点都不抗拒这个小孩的接近。
小孩真的很麻烦，每次看见谢潭傻呵呵的表情就想揍他，临出手时又改成了拍他的脸。
拍着拍着就不禁的想，他小时候不会也是这个傻样吧，这个想法一出立马被他否决了，他才不会是这个傻样。
谢潭没感觉到疼，以为这是喜欢他的表情笑得很欢了，妈妈告诉他这是他的哥哥，在同龄小孩中很羡慕有哥哥的小伙伴，从小就想让他的妈妈给他生一个哥哥，可是妈妈每次都跟他说不行，为什么别人有哥哥他却没有？
可是有一天妈妈带他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告诉他一个是他的爷爷一个很帅的哥哥就是他的哥哥，他高兴的不得了，每次回家都跟小伙伴们说他有一个超级帅的哥哥。
“谢潭，你哪来的哥哥别吹牛了。”
“真的，我没骗人”
“那你让你哥哥来这里，不然你就是在吹牛。”
“嗯哼，你们爱信不信。”
小谢潭：哥哥那么好，才不让他来见你们。
对闻折来说小谢潭很幸福，至少比他还有幸福，拥有了他拥有不到的，包括他的母亲，满眼都是对谢潭的疼爱，可每次看向闻折的目光只有愧疚，还有怜悯之后就没有了，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愧疚和怜悯。
他可以接受他的母亲有新的家庭，但却不能接受他的以前满心满眼都是爱意的母亲，如今对于他只有愧疚和怜悯，看来他真的很可怜。
闻折像是在自嘲什么，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他运气不好，或者是想要的太多又得不到，可这些只是藏在心里不能言说的想法。
——等等夏天快到了。
2023.5.1
2.
喜欢盛夏的雨，特别是暴雨，在这狂风暴雨中，让人用以真实的去感受着风，细看外面毫无一人的时候，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让人联想到了真正的自由。
半个月的时间，他们相处关系更熟络起来。程归月所见识到闻折，与他的外表相比更胜一筹。
他看似易冲动，内心却比谁还要心细柔软。他重感情，却不像是容易会被感情所困惑的人。
他看起来很随便，就像前几天见面的那样，日常搭配白色背心加黑色短裤，但只是表面。
他不喜欢打游戏，却喜欢用空闲的时间来研究药材，如果问他相关方面的知识他肯定会一一为你娓娓道来。
他有很健康的作息规律，不喜欢熬夜。
听谢潭说，他看起来很凶，但对谁都很好。
她想是的，闻折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原以为以他的外貌身边会从来都不缺女朋友，程归月假装无意的问了一句，得到的是这样的回复：
“我这样的人不适合谈恋爱。”
有时候是真的看不清闻折，但这才是闻折真切的他。
—
不喜欢被安排的命运，人生就应该由自己作为主。可几年前的程归月意外的晕倒，醒来时唯看见的是白茫茫的天花板，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早早的宣告了生命的倒计时。
程书拿着病单早已哭不成泣，为了不告诉她偷偷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好好配合治疗就会好了。
她确实是相信了，在医院的日子很迷茫。她也知道这个病，治疗好成功的概率很低，那一段时间她每天都想死，活不下去的念头愈演愈烈，每次疼到不想再继续不去的时候都想对程书说，放弃她吧真的太疼，可当对上她日渐消瘦的身影时她又说不出口。
程书知道她念头却一直没有放弃她，她什么都知道，她是什么都知道，所以后来的她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自己。
这个病很荒谬，人很痛苦。
人心向自由，却受困于此。
再后来她按照校服上的校徽找到温城，可她却不知道在哪里找到想找到的人，她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就一眼。当这个想法一出时她人已经到温城，但庆幸的是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遇见了她最想遇见的人，虽然认识的理由很意想不到，但好在这是他们唯一能产生交集的方式。
缘分这种东西不得不说很奇妙，本以为不会有交集的俩个人却在某一天因为一些小事而交流了起来，互相了解对方，然后有了不同的联系。
当相遇的那一刻，联系产生了多种变化，伸手去触摸是虚幻的，声音落在耳边我想那是真实的，连带着两种情绪暗藏，那一瞬间连我也觉得这世界还是会怜爱我的，第三种情绪挡不住的疯长。
-
闻折问她：“为什么我初见你到现在，你并没有表面上的开心。”
程归月望向远处，山林藏在浓雾下，看不清楚就像藏起了另一面心事。
她的声音淡然：“我在寻找一个答案，你说人能看清白云下藏的另一面吗。”
闻折朝着她的方向看去，他看见的是谢潭在跟洛时打闹，谢潭手脚并用跑不过还摔了，哭着很惨。
洛时笑声很响。
闻青山听见哭声，用手转动着轮椅赶来，把他拉起来安慰他。
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一幕。
闻折没有作答。
程归月也没有急着问，但她心中早已了然。
至于她想要找到的答案，她没有很急切的心找，一切随缘。
过了一会儿听见她说：“明天会下雨吗？”
她想问的是：我们会有结果吗。
闻折一顿，不知她为何会问，道：“不会。”连续几天都一直会是晴天。
程归月看向他，神情很平静的说：“我明天要走了，跟你道个别。”
闻折怔然：“去哪？”
他知道她来温城只是来玩的，总归是会走的只是从不没设想会是什么时候。
程归月：“一个人的旅行，走到哪就会在哪。走走停停都是随缘。”
“会回来吗，我说回来这里。谢潭他会很想你。”
他想，我也会很想。
“不知道。有缘会再相见的。”
程归月没有再继续看他，她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者说她的病好了，会回来。
如果她真的会有以后，未来。
回来找他，再坦然告诉他。
她的喜欢。
……
程归月走后的十来天，闻折感觉自己不是很适应，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只是谢潭会拉着他，讲今天又遇见了什么，又说洛时这人又怎么逗他为乐了。
末了，像个小大人说：“人生就是如此，不要太看重眼前事物，看淡一些看淡一些。”
“又从哪里学来这些的？”
“爷爷告诉我的。”
闻折嗤笑：“年少老成？好好去看你的动画片吧”
“好的嘞。”
-
洛时很喜欢逗谢潭玩，谢潭又很喜欢找他玩，但又经常被惹哭，哭了又只记得跑去找哥哥。
闻折低着头看着眼前哭成小泪人的谢潭，还要听着哭的口齿不清的话，听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谢潭哭喊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复，眼泪鼻涕都在脸上就要去往他衣服上擦。
闻折：……
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立马退后一步。
谢潭扑了个空，以为哥哥嫌弃他了，眼泪鼻涕又出来了。
后面谢潭哭着哭到又不敢哭了，他知道哭招对于闻折来说没有用。
闻折只会静静的看着，然后说上一句再大一点声音他要听不见了。
谢潭想，这不是欺负小孩是什么。
最后还是闻青山赶来，收拾场面。
——
对于闻折说，跟程归月相处的时间，他存有在过一丝心动，但他对于感情是后知后觉的，他总觉得不敢拥有太多，洛时也说过听完他的经历，他就像是会成长是内向不爱说话，不善于表达的人，可事实并非如此。
当他察到时程归月却要走了，他还没有来得及道出心声，他说不上来这是怎么样的感觉。
闻折发现自己有好几次打开对话框，编辑了一大堆日常生活的小事，他想说的话有很多但却说不出口，等他回想过来又按了删除，将文字一一删除掉。
他在朋友圈看到了归月旅行中的风景，她拍的很好看，他看到了她眼睛里的风景。
只是有些文案他都看得不太懂，感觉意有所指。
他照常点赞后，又继续主攻医学方面。
到后面他渐渐习惯后，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
如果有缘以后自会相见，只是不知道还要多久。
-
日历翻过了一页又一页，时钟上的指针绕着既定的轨线翻转了一遍又一遍，时间不断的朝着清零又重新开始。
窗外灰沉的天气
我听见黑白键跳跃间，悦耳的声音。
风起卷起窗帘跟着鼓动。
想起我们从未宣之以口的话语，慢慢被掩埋在那个炽热的盛夏。
那个叫程归月的女生，慢慢的淡出了他的生活，好像出现过又好像没有出现过。
2019年新年伊始
他们互相发了新年祝福。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2019年的秋天程归月写下了一封信，犹豫了好久把信交给程以暄，在明年的秋天再转交给闻折。
程以暄看着背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没有去年见到她时的气色，想了想还是想问她：“为什么会喜欢闻折？”
是为什么会喜欢，而没有问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让自己留下遗憾？
程归月平静的说：“没有为什么，就像你一样喜欢由心而生，如果要问理由我也回答不出来，还是会遗憾吧，但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对方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程以暄知道她的意思，“可是阿月，我不想你有遗憾。”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定这次治疗就成功了呢，相信我们好不好，再坚持坚持。”
即使成功的概率还是很低，程以暄何尝不知，可却还是想要再尝试，等着奇迹降临。
程归月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哥，这些年你有没有埋怨过妈妈？”
“一开始会有，这些年她没来看我一次，羡慕你能一直有她的陪伴，她爱你比爱我的多，可后来我知道她是真的忙，她害怕失去你也同时对我有愧疚不知道怎么和年岁并长的我怎么相处，那点不开心也渐渐的没了。”程以暄踡了踡手指，叹了口气满是对现实无奈。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我叹气是因为我也学医，却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程归月的病房能看见外面的景物，隔着窗尽收眼底。
“哥你说明年他应该不记得有我了吧，读起信再回想起来就不会为我感到伤心了。”
以朋友的立场来说，他会伤心吗？可能会也不会，模棱两可的答案，却是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她没找到想要的答案，但这不重要了。这个世界是好的，只是我没那么幸运吧了。
每个人的征途都不同，但少年永远喜欢向光而行，光给予光明，指引前行的方向，张开双臂拥抱属于自己的那束光和未来。
耳畔响起一首歌《知足》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
既然无法改变现实生活中的的一些事情，那就努力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向前奔跑。无论结果如何，请记得我们曾经都有参与过。
把烦恼留在四月。
又是一年秋天，闻折收到了来自在元北市一封来信，信封上的名字请是程以暄，让他没由来的感到一丝丝不安。
接着他还在犹豫打不打开信封的时候，手机上一声响动，程以暄打给他的电话。
“阿折，里面有一张是归月原本写的信，是她说不打算给你看的，我想应该还是交给你想让你知道。”
“她的信什么意思？她呢？”
“她病了，在最后一次治疗没能熬过。”
怦然，脑子一直绷着的弦断了。
电话在那一刻中断了，他不知道是他挂断的还是程以暄。此刻的他倏然握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颤抖，像预感中的一样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努力调整呼吸掩饰心痛，可惜一直颤抖的手出卖了他，将信打开入眼的是熟悉的笔迹：
TO：闻折
见字如晤，此刻的天气怎么样。许久未见你过得怎么样了，我很想念你做的烤鱼。这一年我旅行途径了许多的地方，见识到了许多耀眼迷人的风景。我知我归期迷茫，但永远喜欢向着自由而行。
这个旅程我收获了很多，听闻这个世界朝生暮去，岁月行秋，秋去冬来。幸而我也窥到了这世界的繁华了。我时常在想我应该多些耐心，多些勇气，义无反顾去做就不会留那么多遗憾。
写到这我脑子很乱，忘记要说什么了。阿折如果可以的话，再替我去看明年的盛夏，海上的明月，还有滚烫的人间吧。
愿你此生前途光芒盛大，向光生长，永远开心顺利。
程归月
写于2019年的秋天
一张充满着告别的信，他又快速的拿起另外一张继续看，字迹不同与上一张有些潦草却又能看清，只不过折上的多条痕迹很明显。
TO:闻折
我一直没说过，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面了，早到当时对于病情折磨到绝望痛苦的我的来说，印象是如此的深刻，让我后来好转的时候想起你时，生出了不同往日的想法，就是想再几你一面。
三年前在元北市的医院上的走廊，有过的一面之缘。那时的你带着一个小孩在医院打点滴，后来我知道那小孩是小谢潭。那会儿的人很多，谢潭因为生病很虚弱的靠着你睡着。因为同样挂点滴全程你一直站着抬手举着点滴瓶，那么长的时间你也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我想你那时是十六岁吧，还是穿着校服的年纪。
很奇怪刹那间觉得你甚是好看，当你抬眼与我对视的两秒我听见别的声音。
忆此，庆幸我的选择是对的，我们还是有缘再遇见了，虽然说开始并不是很好，很感谢你让我见识到了温城这个美好的城市。
当对你的喜欢越发强烈时，我却意识到现实交与我的时间倒计时，故事也要进入尾篇。
阿折我一直觉得我是不幸的，可爱我的人一直没有放弃我，这让我非常的痛心，也是我唯一坚持的希望，我有过挣扎也有过希望。这是这个世界交予我的唯一难题，我解了许久也没有解开，是我一直想找的问题，答案我没找到。可我真的好想好想有未来，也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还有好多好多没去看的风景。
悄悄告诉你我哥也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我猜的没人他发现。写太多了差点又被哥发现我又不好好休息了。
下周得治疗，我哥说让我再坚持坚持，其实大家都知道的概率这个很难说准，但我还是希望能成功。
程归月
他感觉眼眶干涩到疼痛缓缓闭上眼，顿了顿苦涩在口腔中蔓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我替你去……” 闻折看完气闷的把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过会儿后又独自捡起来重新展开，温热的眼泪从眼底流出，说出来的声音带上了些颤抖：“好，我替你去看。”
原来这一切都有来源，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们早就见过面了，原来在温城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只不过当时初见到她时看见的，眼神尽是对即死的默淡无光，我不以为然，不过医院里常见的事情，可是后来我只知道她很爱这个世界，她想活着，只是我不知道。
闻折重新整理好情绪，握紧手中的信像似在说给她听：可是归月，你知道吗我是个很渴望被爱的人，我不知道被别人喜欢很久是什么样的感觉，谢谢你能喜欢我。我很想告诉你我，也曾有一瞬间喜欢过你，只是我不知道如何说，你就像一阵风来到我身边，又像风一样的离开，我知道我们不会是同行的人，也注定不会有后续。
初听时会为你的忽然离开而短暂的难过，但也只能仅此而已，人都是要向前走的。
闻折将信收起来，他走到外面。
阳光一如往常，天气很好。他站在阳光下，他的前途光芒万丈。
我们的相遇从来都是缘分
也许我们都曾经喜欢过对方
但也许终究是也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