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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巴顿之宴

    玛丽戈德比以往早起了一小时。倒不是昨夜睡得不好,而是法国与英国的时差让她的生物钟在七点就敲响了闹铃。

    今天是万圣节,也是周末,没有课,但令人意外的是早起的学生并不少。

    早餐安排在宴会厅,同样的,那只跳动着蓝白色火焰的木头高脚杯也置放在宴会厅的平台中央。

    昨天,在林赛尔校长掏出它之前,玛丽戈德设想过能甄选出勇士的工具该是什么模样——显然,霍格沃茨脏兮兮的分院帽还没有给她足够的教训,那就是不要对流传了世纪以上的魔法用品抱有任何幻想。

    这个毫不起眼、雕工粗糙的高脚杯就这么直愣愣地立在比它漂亮、干净不知几倍的独角凳上。迷幻的紫罗兰色烟雾像只钟型罩飘在周围。未满十六周岁没有参赛资格的年轻巫师如果不听警告私自踏入,便会烧燃身上所有植物纤维以及动物纤维制品(已经有勇于挑战的学生尝试过了,最后他赤条条地出来了)。

    玛丽戈德晨跑了一个小时,又迷路了二十来分钟,最后在林间仙女的指路下才顺利找到门厅。等她走下宴会厅,早已人头攒动。各个学校的学生都有,围着那只高脚杯驻足了一圈又一圈。

    “抱歉,借过,谢谢,请让一下。”

    她艰难地挤进人群,随手用油纸包了两个三明治,一个牛油果虾仁炒蛋,一个芝士嫩牛肉。再挑了几枚花生酱硬曲奇,还有水灵灵的黄杏,最后捡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水果榨的紫色果汁。

    她将一把餐刀变成果篮,把早餐放进去,赶紧挤出人群。她不太明白这些人守着那个杯子干嘛,它又不会变出翅膀自己飞了。至于想知道哪些人报了名,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呢,勇士只有一个,晚宴时就会公布。

    鉴于如此混乱的情况,她不打算在宴会厅吃饭,尽管这里足够漂亮,还有另一个足够漂亮的布斯巴顿男孩邀请她坐下——虽然他长得很符合玛丽戈德的胃口,但很可惜,他不会说英语。同样的,玛丽戈德也不会法语,目前也没有为了某个男孩去学法语的打算。

    她提着早餐,踏在碎石子铺成的散步小道,沿着晨跑时发现的路线,踩着阳光从灌木间撒下的斑驳光影,一路走到湖边。

    山风拂过湖面,野鸭和青蛙在蓝绿色的湖水里浮游。玛丽戈德伸了一个懒腰,她还不知道这个湖泊的名字,但她准备在这里练一会儿瑜伽。

    这是一种从印度发源而来的麻鸡健身运动,需要心境自然平静、专注。

    她放松呼吸,刚进入状态没一会儿,一具庞大的、黝黑的阴影缓缓靠近了她。

    那看上去像是头熊,或是狼,悄无声息地匍匐在开满野花的草甸里。通体俊黑,皮毛在日光下闪着光泽,一双淡色兽瞳透过茎叶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动不动。

    从它身后压塌的痕迹来看,这个家伙的体格并不小。但玛丽戈德并没有立马掏出魔杖攻击或是自卫,也没有转身逃跑。

    发生了亚历克斯那件事后,耶利亚用黄玉为她锻造了一只炼金耳坠。如果身边有谁意图对她不轨,耳坠便会发烫发热。当它瑟瑟发抖,便代表将有危机发生。

    此刻,耳坠没有发出预警,这表示远处的大家伙对她没有敌意,至少现在没有。更重要的,也是她能发现它的原因——在它身后,鞭子似的尾巴就像信号发射器,引人瞩目地摇来晃去,扇得花叶漫天乱飞。并且没有丝毫打算停下来的趋势,甚至在发现她注意到它后摇得更欢了。

    玛丽戈德瞧了一会儿,觉得好玩,试着朝它勾勾手指。

    这个大家伙倒没犹豫,四肢站起来径直向她靠近,然后像狗狗一样用大脑袋拱了拱她的手心(虽然它的体型近似于一头快成年的熊崽)。

    玛丽戈德笑起来,“Well…I think you are fond of me(我猜你喜欢我).”

    她猜测它可能是某个学生的宠物,或是布斯巴顿圈养在校内的动物兼巡逻员。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就像霍格沃茨喜欢借用肖像与幽灵充当各位教授的第二双眼睛,布斯巴顿则善于利用小动物或是植物来传递信息。

    她拿掉粘在湿漉漉鼻头上的花瓣,尝试性地揉了揉对方耳朵。然后发觉它像长了满身跳蚤似地突然颤栗起来,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好几步,活像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难受?”玛丽戈德有些意外,她以为它会喜欢(至少她接触过的狗狗都很喜欢她给他们揉耳朵)。

    “好吧。”她耸耸肩,弯腰收起脚下的毯子,提着篮子坐到一棵有些光秃秃的橄榄树下。

    山谷里回荡着拖长的金属叮当声,那是牛群或是羊群脖子上的铜铃。迈入十一月的比利牛斯山气温已经很低了。幸运的是,玛丽戈德是个女巫。她给自己套上两层保暖咒,望着湖景惬意地开始享用早餐。

    噢,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大狗(鉴于种种行为,玛丽戈德单方面认定它为犬类)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展现出与庞大体型截然相反的机敏,利用尖尖的嘴筒拱开果篮盖子,狡猾地叼走了法棍三明治里夹着的芝士与牛肉。

    “嘿,”玛丽戈德喊到,“这可不是初次见面该有的行为。”

    对方可不管是不是初次见面、礼貌不礼貌,津津有味地嚼着嘴里的食物,姿态颇为有恃无恐。吃完还觉得不够,舔着嘴巴,眼珠子滴溜溜转嗒一圈,趁玛丽戈德不注意又一口抢走她手里剩下的半个三明治!

    玛丽戈德盯着手心上亮晶晶的唾液,沉默了好一会儿。行吧,她干巴巴地想。

    她拍拍身旁,“过来,大家伙,到这里来。”

    等大狗不明所以地挪过来,她挥动魔杖迫使它趴到草地上,忽略它龇牙咧嘴的威胁,掸走粘在皮毛上的树枝与草屑。

    “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伙计。”她说。

    “现在,乖乖充当一只靠枕吧。”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

    大狗比玛丽戈德想象得更好脾气。她原以为它会反抗、不配合,结果完全没有。它仅是盯着她看了几秒,喉咙发出几声意味不明像是咕哝似的低哼,便安静地低下头颅。

    它像一个内部填充了海绵、外部裹上丝绸的火炉。靠上去舒服极了,也暖和极了。玛丽戈德吃完了所有的饼干,然后放松地将自己陷进‘靠枕’里。

    布斯巴顿头顶的天空与霍格沃茨的截然不同。可能因为海拔更高,总显得更加无垠,更加明朗。

    她拿出巴掌尺寸的杂志,将它放大。大狗蜷在她身后打了个呵欠,闭眼歇息。三角形的耳朵时不时因她翻页的响动竖起来又放下去。

    玛丽戈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瞪瞪睁开眼时,世界都是倾斜的。

    湖泊盛满碎金似的波光位于视线中央。更远方,是已经披上银色雪峰的连绵山脉。它们分割了法国与西班牙,此刻安静躺在蓝得剔透的天幕之下。

    身后‘靠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男孩的肩膀。

    玛丽戈德掀起眼皮。布斯巴顿的日光点缀着黑发格兰芬多的侧脸。他正在做杂志上的填字游戏,嘴里衔着一根草茎。鼻梁、唇尖、下颚的线,都近在咫尺。

    她望着他,一分钟又或是一秒。突然抬手抽走了那根草茎,然后在他低头转向她时,凑上前给了他一个的吻。

    露珠一样的吻让男孩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玛丽戈德笑了,在他反应过来前,给了他第二个吻。

    然后她得到了回应。

    西里斯错过了第一个吻,但他没有错过第二个。

    阳光很好,风也温柔,连带着他的心也像浸泡在加了蜂蜜的牛奶里。近乎予取予求,任由玛丽戈德开启他的牙齿,手指穿插进他的发丝,主导他、掌控他。

    “你怎么在这?”

    “你以为我该在哪?”

    他们额头抵在一起,借由唇缝间泄出的一缕气音交流。

    “宴会厅,或者梦里。”

    “I'm in a dream  dream(我现在就在梦里,美梦里).”

    玛丽戈德笑起来,亲了亲他的鼻尖,“油腔滑调。”

    “对了,你有看见什么大块头吗?”

    西里斯舔过上牙,嘴角隐秘地翘起,“譬如?”

    “算了,没什么。”她没有继续思考大狗跑去哪儿了,毕竟她也不是它的主人。

    她目光下移,瞥见滚落到草地上的羽毛笔,一旁还有一个挎包,露出几卷羊皮纸和一套绳索。

    她感到疑惑,为什么西里斯会随身携带书包。他看上去是那种会两手空空去上课的类型。更何况今天是周末,根本没有课。再加上邓布利多校长与麦格教授没有硬性要求他们在布斯巴顿期间必须去听课。

    而且绳索什么的,怎么看都像是某种作案工具,难道说……她略略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问,“真的假的,你们昨天就跑出去夜游了?到布斯巴顿的第一晚?”

    “是这样没错。”西里斯耸耸肩,动作透露出一种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得意。他从篮子里拿出一颗黄杏,在手心抛玩,“难道你不好奇比赛场地在哪,比赛内容是什么吗?”

    玛丽戈德摇头,可怜的麦格教授,到了布斯巴顿都还得操心。不过她不理解,为什么这群男孩不好好睡觉个子还这么高,“看来你已经做好参赛的准备了。你报名了吗,西里斯。”

    “还没有。”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玛丽戈德实话实说,“我以为你和詹姆会争做第一个写好名字扔进高脚杯的人。”

    西里斯拖着长音噢了一声,“拜托,甜心。我知道你认为天底下的男孩都是幼稚鬼,但我们也没有幼稚到这个地步。”

    “没有吗?”

    “当然没有!”

    他倒在草地上,双手掂在脑后,望着天空微微出神,“我只是还没想好。”

    理论上讲,参与此次出行的学生都该报名,毕竟他们就是为此而来的——成为勇士,争得荣誉。但霍格沃茨并不强求,或者说,邓布利多并不强求。他表示选择权在学生自己手里,并尊重每一个人的决定。

    西里斯当然对争霸赛感兴趣,他对所有具有挑战性的事物都有兴趣。更别提这可是中断了近一个世纪的首届比赛,但是……

    “你不觉得这太正统了吗?”他问。

    “就,成为勇士,参加比赛,拿到冠军,获得荣耀——这是英雄的剧本,而我不喜欢这样的剧本。再说了,我可不想把荣耀分享给布莱克家族,我知道前提是我能赢的话。”

    玛丽戈德叹息,她还是无法理解男孩这种生物脑子里的想法,“但首先,它是属于你自己的荣耀不是吗,西里斯的荣耀。”

    “是的,是这样没错。你说的没错。”西里斯恍然大悟般,然后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

    玛丽戈德奇怪地盯着他,“又怎么了?”

    他故作神秘,摇头不语。

    他只是突然想到,刚刚在玛丽戈德那本麻瓜时尚杂志上看到了一个新单词,缪斯(muses)。指那些给设计师带来无穷设计灵感与源泉的模特或是明星。

    他想,玛丽戈德也是他的缪斯,他的启明,他的Ameri-jamma.

    他坐起来,“那你呢,你报名了吗,玛丽。”

    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果然,拉文克劳的姑娘如此说道。

    “我认为比起参赛,我更适合应援。”

    “替谁?”

    她好笑地看他一眼,“当然是我们学校的勇士。”

    西里斯扬起眉毛,“所以,你心目中已经有人选了?”

    玛丽戈德突然说,“西里斯,我们来打个赌吧。”

    他了然道,“赌什么,谁是霍格沃茨的勇士?”

    “噢,这也太苛刻了。”她眨了眨眼睛,“让我们将条件放宽一点,猜猜勇士来自哪个学院怎么样?”

    这毋庸置疑,他自信地说,“两个加隆,我压格兰芬多。”

    玛丽戈德点点头,然后,“两个加隆,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这真是出乎意料的选择。西里斯在心里偷偷努嘴,但面上表现得十分绅士体贴,“你确定?我可以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留给你自己吧,甜心。”红发姑娘笑眯眯地表示,“再加三个加隆,我赌勇士的荣耀属于我们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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