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明橙并未立刻回话,他询问的目光落在明棠身上。

    事实上,这个星球的命运与他无关。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陪明棠而已。

    明棠也未出声,她只是想出岛旅游,谁知道会碰见虫灾一事。

    “阁下,我们可以无条件地助您返回家乡,只希望能让我们一同前去取药,我们可以保证求药后立刻返程,绝不多留。”女王以为二人的沉默是因为怕他们入侵自己的家乡。

    避开宇宙风暴跨越星际是一件非常耗时耗财耗力的事,她听猫猫王国的猫提过。

    跨越一次可能需要消耗整个郁金香王国的财力。

    而且穿梭舰艇这个工具,在附近的岛屿里,只有猫猫王国才有。

    “明棠,明橙,求你们帮帮我们!”女王见二人久久的沉默,屈身行大礼。

    明棠吓了一跳,她急忙扶起女王,语气有些磕磕巴巴:“别这样,别这样.......我们再考虑考虑,之后再给你答复好吗?”

    郁金香女王见好就收,她心知不能强逼,便答应了明棠的话,不过问清了考虑期限。

    “三日内可以吗?我和明橙先回海岛,届时再来王国告知我们的决定。”

    得了准确期限,郁金香女王一改颓丧的样子,热情地招待起明棠和明橙。

    她亲自带着两位客人在岛上转悠,介绍王国的历史和文化。

    最后在送明棠和明橙登上航行器时,她装了一小船郁金香的花束与土壤,让明棠将船和航行器连接在一起,把这一船花带回去。

    “那个海岛上只有石头,希望这一船花能给你们带来不一样的风景。”女王微笑着道别。

    明棠看着满船艳丽盛放的花束,不敢随意触碰,她还记得之前莉莉那一声尖细的“别碰我!”

    “这.......花精灵应该更想住在王国里吧。我那里什么都没有。”明棠干笑一声,委婉地表示拒绝。

    女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明棠的担忧,她笑容扩大:“王国里不是每朵花都有花精灵,这些花是花精灵生出后自己播种的新房子,并不会生出新的花精灵。这些送你们的郁金香经过处理后花开不败,永远不会凋谢。”

    明棠尴尬地笑笑:“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女王的好意。”

    于是乎,明棠带着一船花在夜幕初临的时候回到了海岛。

    在返程的路上,她和明橙将剩余的食物分着解决掉,舱里飘着淡淡的海棠花的香味。

    “好想喝橙汁。”明棠吸了吸鼻子,那股若隐若现的橙花香味再次袭来,混在海棠香里格外清苦。

    她将航行方向与速度设置好,将那枝海棠取来握在手里。

    今日许愿的机会还没用,趁现在换杯橙汁。

    她以为自己就是馋了,想起酸酸甜甜,果粒分明的鲜榨橙汁,她情不自禁地舔舔唇。

    红润的舌尖挨过干燥的双唇后,留下鲜亮的水光。

    明橙湛蓝的双眼渐渐变沉,那股雪松的清冽再次袭来,没了郁金香的干扰,幽冷而清新。

    明棠已经成功获得一杯橙汁,一片新鲜的橙子装点在玻璃吸管上。

    她满足地吸了一大口,神情惬意,橙汁偏酸,她被酸得微微眯眼。

    明橙也觉口干舌燥起来,他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纯净水,灌了自己一大口。

    当冰凉无味的水顺着食道滑下时,沁凉的感觉浸透肺腑。

    明橙猛然反应过来那股雪松气息出现的原因。

    他的抑制剂失效了,明棠的抑制贴也是。

    幸亏他的背包里放着抑制剂和抑制贴备用。

    明橙动作娴熟地给自己注射完抑制剂,又将抑制贴递给明棠。

    如今明棠是清醒的,不需要他帮忙贴抑制贴。

    想起上次帮她贴的情景,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沾湿,蜿蜒在雪白的肌肤上。

    明橙不自在地挪开视线,专注地看着航线,神情严肃得像是遇到了紧急情况。

    明棠也想起来上次体温异常升高的感觉,露出后怕的神色。

    她迅速放下未喝完的橙汁,将抑制贴贴在后颈。

    直到回到海岛,明棠鼻尖仍旧能嗅到那股清淡的橙花香,她的身体微微发热,明棠有些烦躁地使劲按了按抑制贴。

    “抑制剂的效果比不上之前了。”明橙低声说,微微拧眉,在他的记忆里,抑制剂最少都会在五次后失效,如今只成功压制了一次,难不成是因为他和明棠的契合度太高了?

    明棠克制住自己想要往明橙处蹭的欲望,她将小船里的花束一一搬运到岛上。

    我这么热,一定是因为运动过量。

    她勤勤恳恳地当着郁金香的搬运园丁,并阻止了一旁想要来帮忙的明橙。

    她像海棠树要了一堆好吃的食物,放在明橙的吊床旁边。

    她双手放在明橙背后,轻推着他:“你来这里吃东西,补充体力。”

    将明橙推到指定位置,她收回手,手指短暂地蹭了蹭他的衣服,像是在留恋,舍不得放开。

    明橙穿着单薄的T恤,隔着柔软的棉布,挡不住青年身上的热量传向她的掌心,他的背上也是硬硬的肌肉。

    明橙此刻身上体温比明棠还高,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都能看出明显的红润。

    背后那双手消失的瞬间,他很想转身锁住离开的人。

    明棠转身将剩下的花束通通搬运到树屋的旁边,从窗边看去昏黄的灯光下红白二色的花束娇艳多姿。

    她出了很多汗,身上黏黏腻腻不舒服,和明橙打了一声招呼后,就钻进浴室清洗自己。

    水温调的偏低,明棠依旧缓解不了那丝发自内心的燥热。

    月上枝头,她躺在床上,强忍着猫爪抓心般的难受入睡。

    明橙整夜失眠,在以往的清醒状态下,他的精神从未有今夜一样兴奋激动。

    满身精力,无处释放。

    他干脆乘着星光在岛上寻找大小合适,圆润漂亮的石头,带回树屋。

    捡来的石头被他围在栽有郁金香的地方,砌成漂亮规整的花坛。

    当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落在窗边的郁金香上,明棠从睡梦中清醒。

    她今日穿着浅蓝色的裙子,脚上一双凉拖鞋,步步生风。

    明棠新奇地看着树屋附近几块整整齐齐的花坛,里面的郁金香也被人刻意重栽过,与整齐的石头一样有逻辑美感。

    唯独她窗前的那一丛,依旧是她昨晚睡前随意摆放的模样,依然有一种乱糟糟的生机勃勃的美感。

    看来明橙注意分寸,恪守礼节,并未在她沉睡时接近。

    后脖依旧在发烫,身上的体温在看见明橙时又窜了上去。

    她停在离明橙最近的一丛郁金香旁边。

    他整个人陷在吊床里,日光从海棠树的枝叶缝隙间泄出,白净的俊脸上有斑驳碎影,金色的碎发胡乱地散在额上。

    碎光透亮,晃得他面上露出不适的神情,双眸紧闭,俊眉微蹙,红唇抿成一条直线。

    明棠的手停留在郁金香的丝柔花瓣上,指腹细细感受着花瓣上的细腻纹理。

    明橙的头发看起来也很好摸的样子。

    正当她在纠结要不要去验证头脑中的想法时,金发青年处传来吃痛的哼声。

    明棠眼睁睁看着那个睡得安然的青年因为吊床突然消失,硬生生摔在地上。

    吊床离地面不算高,明橙在失重的那一刻身体便自动形成保护姿势,护着自己滚落在地。

    啊哦,她昨晚忘记刷新他的吊床了。

    明橙睁开眼,看着远处站着的明棠眼里有一丝懵然。

    明棠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在吊床消失那刻就在心里许愿再要一个吊床。

    于是,明橙还未站起,又被从天而降的吊床砸了个结结实实。

    不知海棠树是刻意还是无意,吊床出现的高度并不高,比之前明橙躺的高度还低。

    也就是说,没给明橙任何躲避的机会。

    “没事吧!?”明棠惊呼一声,她三步并作一步去帮明橙挪开吊床。

    “没事。”明橙从乱七八糟的布料里钻出,金发里还沾着几缕鹅绒。

    这次吊床里铺满了鹅绒,他刚刚被轻柔的羽毛扑了满脸。

    明棠靠近他,伸手拿开他的头顶的鹅绒。

    她唇角微勾,趁机试了试他的头发的手感,略长的头发握在手里很柔软顺滑,就像郁金香的花瓣。

    红意从明橙的脖颈一点点攀升,他湛蓝的双眼幽沉,像是深海里的隐秘漩涡。

    雪松如此清寒凛冽,却比岩浆还引人焚烧。

    浓郁的橙花味在压抑一整夜后变得醇厚,清苦消失不见,只有像蜂蜜一般浓稠的甜蜜。

    明棠眼尾一瞬红透,双眸里水波荡漾,她原本轻轻碰着明橙柔软金发的手在渐渐收紧,触到了他的发根,被热烫的皮肤烫得失神。

    遭了,不该过来的。

    抑制贴完全没用了!

    明棠第一反应是懊悔,但事已至此,来都来了,她又生出一丝悄然的期待。

    期待里更多的是她对生理课里的标记的好奇。

    如果是明橙的话,她并不排斥。

    毕竟橙花味的信息素都是她所喜爱的,明橙的名字是她给的。

    这段时间的二人相处里,她完全占据主动权。

    明橙越温和,越退让,她会越发想要主动侵占。

    明棠极遵从自己内心的本愿,她主动靠近已经坐直的金发青年,跪坐在他的右手方,膝盖碰到了他的右腿外侧。

    明橙左腿微曲,他只庆幸昨晚明棠洗漱时并未忘记给他准备新的衣服。

    如果此刻他仍穿着昨天的衣服,且衣服已经失效,变成一堆破布,那现在的情况只会更加不好收场。

    他闭着眼,怕看见明棠更难压抑心中的渴望与躁动。

    他尽力后仰,两手分别撑在地上,维持别扭的姿势。

    先是右手掌背被一只柔软滚烫的手心覆盖,紧接着左手也被温柔的扣住,灵活的玉手从他的手背指缝中钻进去,明棠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左手。

    她整个人几乎埋进了他的怀里,灼热的呼吸轻洒在他的颈窝。

    湿润的舔舐感让他整个人僵住,浑身激灵。

    他想起明棠喝橙汁前舔唇时一闪而过的红润舌尖。

    明橙克制不住地低喘。

    明棠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她只觉得面前有一个大橙子,还是纯甜的,汁水丰沛。

    她口干舌燥,一心想得到橙汁解渴。

    无论她怎么舔咬,吸吮,就是得不到满足。

    当明橙适应颈部的细微疼痛时,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主动将明棠锁在怀里。

    左手已经手背反面,主动和她十指相扣。右手紧紧地揽着明棠的腰身,借力给她倚靠。

    明棠空出来的手正搭在他的胳膊上,有意无意地按压着上面鼓鼓的肌肉。

    明橙脑海里破碎的,被雾笼罩的记忆突然串联起来,重重迷雾散去。

    他只觉此生未有过像现在一样难以忍受的时刻。

    抑制剂已经失效,他也快要失控。

    “可以吗?”

    明橙语气晦涩,嗓音嘶哑,将沉迷在他颈部的明棠稍稍推开,低眸看着满脑混沌的明棠,心知现在状态下的她无法回应他的询问。

    明橙稍稍使力挣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从自己身上摸出匕首,食指指腹在刀尖一滑,鲜血立马涌出。

    他将流血的指腹蹭在明棠唇角,轻轻按压,确保有鲜血流入她的口中。

    唇角被染红后,他立刻收回手指。

    Alpha与Omega的□□也可以短暂缓解对方的生理热。

    明棠幽暗的眼眸明亮了一瞬,她只觉嘴里沾到了极少的橙汁,却带着淡淡的咸腥。

    明橙趁此机会,迅速哑声问:“临时标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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