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进度32%

    骆枝枝低喃道:“安安。”

    两人在焰火中靠近,骆枝枝深情款款的伸出手去—拿指甲在他脸上使劲戳了戳:“还说没有监视我!!”

    凌澹握住她的手,辩解道:“还真没有。”

    随行侍卫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契的垂下头去,还顺带手将训术的头给压了下去。

    骆枝枝抽了抽没抽出来,她怒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计划!你别以为帮了我这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她往周围眺望:“是不是露浓,还是露珠露水。”

    该死的,告白失败就搞跟踪监视这一套是吧,这要搁现代,警察叔叔高低得请你喝喝茶。

    凌澹却皱着眉包住她的手,很巧妙的岔开了话题:“怎么这么凉?”

    凉?

    不说其实还好,他一提起来似乎是有点凉,不止是手凉,是全身上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凉,是比那个洗发水广告的凉还要凉的凉。

    河边带着腥味的冷风直逼脑门,骆枝枝觉得自己要凉了。

    清晨的眩晕变本加厉的袭上来,眼前的凌澹变成了两个,骆枝枝身子晃了晃,一头栽进了凌澹怀里。

    *

    骆枝枝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她回去了,推开门后是热热闹闹准备着年夜饭的一家人,午后的阳光温暖静谧,加湿器正嗡嗡的工作着,青白色雾气缭绕间,她看见了日思夜想的脸庞。

    见她愣着,母上大人恨不得给她一擀面杖,“睡睡睡一天就知道睡,还不快过来帮忙。”

    骆枝枝原地愣了三秒钟,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母上:“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我这是在做梦吗?我真的回来了!呜呜呜妈妈我好想你!”

    “别给我扯这些煽情的,赶紧的你来擀皮。”

    沙发上看电视的外婆不悦的制止:“大过节的,你说她干嘛,她能做什么,枝枝过来陪外婆看电视。”

    嗯?外婆?

    好的,确定了,她在做梦。

    但她仍旧湿了眼眶,冲过去抱住外婆使劲的蹭:“外婆,我好想你呀,这些年我给您烧的帅哥您收到没有啊?”

    母上立刻从后面给她一拳头,“说什么呢!”

    外婆立刻维护砸了她一拳:“讲话就讲话,动什么手,打坏了我的乖孙我可不饶你。”

    “妈,你会宠坏枝枝的。”

    “我的乖孙宠坏了又怎么,你少管闲事,去包你的饺子。”

    “……”

    他们的城市已经有好几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大年夜只能听见客厅的电视机里播放的小品,骆枝枝捧着薯片问:“爸爸能在零点之前赶回来吗?”

    母上的视线从电视机上移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够呛,你要累了就先去睡,妈妈替你守岁。”

    骆枝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醒,她很珍惜现在的每一寸时光,“我不困,我想多陪陪妈妈。”

    见她情绪不高,母上点在她手背上:“枝枝,你记住,没什么比你开心更重要。”

    “我很开心呀,能陪在妈妈身边,我就非常特别开心。”

    “跟个孩子似的。”荧光映在母上的脸上,显得更加柔和,“有喜欢的记得带回家来看看,妈妈替你掌掌眼。”

    喜欢的。

    骆枝枝脑海中闪过一道挺拔身影,她沉默的依偎在母上肩头,闷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才不会喜欢别人,我只喜欢妈妈。”

    话音刚落,伴随着主持人充满力量的倒计时,窗外的烟火如千树花开绽放于天际,艳红如丹的星雨引得小区中的人纷纷下楼,骆枝枝听见孩子们欣喜的叫声。

    而她周围却快速陷入了黑暗,电视里的音乐声,母亲的唠叨,烟火的爆炸声统统消失不见。

    她寂寥的陷进沙发里,陷入无尽的寒冷中。

    骆枝枝没想到自己身体有这么差,差到昏迷了两天一夜,不止高热不退,整个人忽冷忽热,犹入冰火两重天,高热还将她骨头烧的刺痛,待她第二天晚上醒过来时,她宛如跟怪兽玛格丽娅豪战了一场,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她筋疲力竭的睁开眼,身体里的水分仿佛要蒸干,“水。”

    刚有所动静,身旁便有人递过来杯水,那人托着她的背将她牢牢抱在怀中,以便于她能够更好的进水。

    她其实喝水还是有些困难,每次吞咽便跟咽刀子似的喇的嗓子生疼,她半阖着眼,泪珠子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水喝不下去了,她将脸埋进那人温暖可靠的胸膛,泪水晕湿了干裂的唇,她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瘦弱的肩膀微微颤动着。

    “凌澹。”她手中无意识抓紧了衣料,呜咽着出声,“我想回家。”

    河倾月落,望不到头的黑暗里,凌澹无言拥紧了她。

    *

    第三日清晨,千斤重的压迫感终于消失,她完全是被渴醒,一睁眼便对上了骆图图哭到红肿的眼睛,还有很多张关切的脸。

    见她终于醒过来,图图嘴巴一扁就要哭,骆枝枝眼疾手快的捂住他嘴,“不准哭!”

    她嗓子仍旧疼的厉害,一说话就成了公鸭嗓,柳嫣然将熬好的药端过来,“先趁热喝了。”

    骆枝枝从小便是乖孩子,生病了便老实吃药打针,不用吃糖也不必要人哄着,她接过药碗,下意识往别处看了眼。

    汤药苦涩的很,她用手帕捻去唇边的药渍,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呢?”

    离她老远还戴着面巾的春生说:“你说凌澹吗?他照顾了你两天两宿,现在八成是在房间里休息呢。”

    “枝枝,你放心,你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按时吃药,不出七天就会完全好起来。”柳嫣然接过碗,神情羞涩的咬唇,她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还得要谢谢你呢,凌哥哥告诉我们这些全都是你安排的,你为了我和沉舟费心了。”

    两人自从闹掰后其实很难有这么温馨的时刻,骆枝枝不好意思道:“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啦~”

    春生往前挪了一步:“你就别谦虚了,待日后嫣然姐和沉舟哥成婚,你和我一起做主桌!”

    成婚!

    你要这么讲话我可就精神了!

    “成婚?这不知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两位的喜酒啊?”

    柳嫣然见她眉眼之间并无嫉恨怨怼之色,反而坦然真诚,看样子是真的将沉舟放下了,她稍稍放了心,柔声道:“成亲之事岂能儿戏。不急,顺其自然的好。”

    你不急,可是她急啊!

    怎么就儿戏了,青梅竹马哎,这么多年的感情经历种种磨难才走到今天,怎么就儿戏了!

    好不容易解开误会,还害羞内敛个什么劲,要她说就得一鼓作气将嫁妆准备好,等着新郎官送婚书来啊!

    原来有拖延症的不止是她,男女主已经晚期了,下药什么的真的是最有效的捷径。

    骆枝枝一口气没过来,气若游丝的躺了回去,仿佛被妖精吸走了精气,精神状态瞬间干瘪了下去。

    图图被她躺板板的姿势吓了一跳:“阿姐,阿姐你怎么了,莫非是回光返照吗!”

    返照你个头。

    骆枝枝朝他挤了挤眼,又一把推开了想要给她把脉的柳嫣然,“嫣然啊,我怕是七日内好不了了。”

    “怎么会,你明明已经……”

    “我猜!”骆枝枝打断她,“可能并不只是病气,昏睡这几日,我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怕是带了邪祟晦气上来,唯一的办法…咳咳咳。”

    熟悉的不祥感再次席卷而来,拥有高尚医德的柳嫣然原本不想接话,但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终是没忍心,“是什么?”

    骆枝枝一把扯住柳嫣然的手,奄奄一息却又格外大胆的请求:“不如你们简单成个婚,给我冲冲喜吧。”

    门外迟迟徘徊不进的蒋沉舟猛地推门进来,他紧紧绷着脸,用锐利的目光看向骆枝枝。

    骆枝枝飞快撒开爪爪,拍了拍自己的脸:“哈哈,突然感觉好多了呢。”

    蒋沉舟大步迈进来,带着股犀利的冷风直逼骆枝枝,骆枝枝吓得直往床脚缩,“蒋蒋蒋大哥…”

    做什么做什么,她这不是为了蒋沉舟早日抱得美人归吗,他不至于一脸要杀了自己的表情吧。

    在几人紧张的注视下,蒋沉舟附身上前看了眼骆枝枝的脸色,很快便直起腰来,他面色凝重的对柳嫣然道:“不错。”

    “?”不错什么?

    “看芝芝额间带煞,周身充斥着邪气,阳气不足,若是没有点喜庆的事情冲冲晦气,怕是命不久矣。”他一饱读诗书连中三元的年少英才,在大殿之上颇得皇帝赏识的新科状元,此时正一脸封建糟粕,“那我们只能勉为其难的成个亲了。”

    实话讲,他打的算盘珠子差点崩到骆枝枝脸上。

    柳嫣然没想到他贸贸然闯进来是为了说件事,她脸几乎红透了,低着头不敢看他。

    骆枝枝虽然鄙视蒋沉舟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行径,但显然他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有着共同奋斗的目标。

    她趁热打铁的规劝道:“嫣然啊,蒋大哥不日就要回京述职,异地恋真的不长久的,蒋大哥又是才貌双全的状元,这京城里的官宦人家谁不盯得紧,隔壁的隔壁那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蒋沉舟从未觉得骆枝枝如此的顺眼,他忙不迭点头。

    柳嫣然浑身发热,险些以为自己也病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嫣然你若是再犹豫的话,那我可就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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