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目送斑离开后,平沙就忘了他嘱咐的要好好跟在另外两个宇智波身边,打算独自回到天守阁中,干点少儿不宜的坏事。

    刚一转身,就看到扎着双马尾的宇智波一个闪身挡在了阁楼前。另一个长着一头卷发的家伙假模假样地伸手往旁边一引,就是不让自己过去。

    “久闻羽衣家族剑术惊人,平沙君可否赏脸指教一番?”

    什么剑术惊人?都是忽悠不懂的外行人的。

    羽衣传承上古,那时候习惯用剑来标榜血脉古老,身份高贵。她们只是拉不下脸,非要死端架子。

    真要打杀起来,刀才是最好用的。碰到即伤,命中就死。

    如果可以,她宁愿选锤子,都比又细又容易断的双刃剑来的实用。

    见两人摆明了不让自己过去,平沙没好气地朝火核的刀刃抓去。

    “没兴趣,我有事,快让开。”

    什么时候了,还玩这套道德绑架的招数。

    她心里正烦着呢。

    来到这稻荷城后,个个都是谜语人,老硬币。

    城内局势不稳,城外还有外来忍者。

    千手在这里,宇智波在这里,羽衣居然是最后一个到达。

    一群武力派的玩脑筋互相扯后腿,真该玩脑筋的大名反而是个寻花问柳的垃圾。

    小紫的表现,扬屋老板的话语,甚至家里那个派自己过来的人,都是疑点重重。

    想起一点就恨不得抓起刀,把看见的东西全部给劈咯,哪儿还有时间和宇智波们玩服不服气的游戏。

    平沙即将抓到刀刃时,火核咬牙,移开了刃尖,避免真的伤到她。

    毕竟是斑的未婚妻,他只是怀疑她背后的羽衣是不是不重视和宇智波的结盟,所以只派了她一人过来。

    哟呵!真是试探啊!

    见他退了一点,又没完全退的样子,平沙的恶趣味突然兴起。

    她翛然一笑,曲起手指,用力在其刀背上一弹。

    一缕爆裂的雷光沿着刀身,如电蛇一般缠绕着流下,狠狠地一口咬在火核持刀的虎口上。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下,手掌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张开。尚未消逝的雷电没有放过他,在耀眼的蓝光中连成了人-刀-人传输路径。

    另一端的平沙伸着弹出的食指,指尖挂着一丝极细的电光,幽幽地挂在刀尖上。

    “平沙大人!”

    一直没出声的火浦喊道。

    平沙哈哈一笑,捻断了雷遁的通道。

    “点到为止。这样总行了吧。”

    她像个无赖一样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打了他们的人,还敢这么嚣张的,两个小宇智波还是第一次见。

    火核扛过麻痹的痛感,撑着火浦的手重新站起。

    他咬牙切齿地冲着其人背影大喊:“说好的比剑术,你不按规矩来!”

    平沙踏上天守阁的楼梯,半个身子都快融入了门内的黑影里。

    她转过身,从下往上地,认认真真地扫了两个并不眼熟的宇智波好几遍。

    从未见过的,少年斑的同伴。在后续的正文里,没露过面的家伙们。老年斑出现后,连点回忆都没有的背景板中的背景板。

    和自己一样,都是倒霉蛋儿。不知会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不为任何人所知。

    平沙咧嘴一笑,露出与黑绝一般无二的森森白牙。

    “你朝我亮兵器,还指望我按规矩还手?为什么不指望你的敌人永远在你正面出刀呢?”

    她竖起小指头,充满恶意地摇晃了几下,嘲笑着没入门内黑暗之中。

    天守阁内与其外几乎是两个世界。

    外面的忍者刀光剑影,以死搏命,里面却静悄悄地,像是没有生气存在。

    平沙的脚步落在榻榻米上,没有一丝声响。除非她从各种遮蔽物旁路过,躲在里面的侍女小厮才会借着纸门上映出的血色火光,被怪异拉长的黑影吓得失声惊叫。

    沿路打晕了不少控制力不佳的家伙,平沙把着手腕转动。活动关节的咯吱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谁!”

    “我。”

    她拉开木格门,身后的火光像一道血墙一样哐啷一声砸进了漆黑的室内。

    掀开压在上面的屏风被褥,从下面拖出来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

    不知是外在保养,还是日子过得舒心,大名看起来居然比羽衣的接盘爹还要年轻。

    面白无须,触手绵软,长得还算英俊,但那两只滴溜乱转的眼睛显得整个人无比猥琐。

    也许没人教他被救要道谢,但这并不是他让人恶心的理由。

    平沙拎着他的领子,面无表情地把人提到倒下的斗柜上坐好。

    奇怪的坐姿。大名十分不习惯,浑身像是长了刺,在斗柜上扭来扭去。

    幸好斗柜已经倒下,装着抽屉的正面倒在地上,接触面大,不会因为上面多了个人乱动就再倒一次。

    她居高临下地撇着眼,又浓又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从缝隙里透露出的点点金光彰显着她身上明显异于常人的特征。

    大名畏惧地把脚缩进宽大的袍裤中。

    即便这是最喜欢的类型,还正处于最值得采摘的花骨朵时期,但他一点猥亵的心思都没有。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和那双正常人绝不可能有的眼睛充分展现出她身上留着肮脏的血。

    侍奉邪神的辉夜国,至今都流传着邪神的血脉。

    他想看又不敢看,小眼神四处乱飘。

    而另一边,就算有着血脉上的联系,平沙也同样觉得他很恶心。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她强自按捺,琢磨着先套点情报。

    她刻意将脸凑到大名面前,回忆着小紫的作派,挤出一抹刻意的媚笑。

    “大人为何不敢看我?在下可是您专属忍者呢,只为保护您一人而来哦~”

    计划里的诱惑并没有起到作用,大名反而受了惊,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你……你不要过来!”

    “为什么?我可是您的‘贴身’护卫哦~”

    平沙一脸稀奇地往下压了压,有些不忿,有些怀疑。

    整个稻荷城,从情理到法理,最有理由保住他的只有自己。

    为什么如此抗拒?

    大名用力闭上眼,心一横,直接从桌子上倒栽下去。

    “求……求求你。别……别杀我!别杀我。”

    他极力将自己团成球,脖子缩进了领口,歪斜的纱帽像是一只黑碗直接扣在了那一滩衣服上。

    “我为什么要杀你?我难道不是你的护卫忍吗?”

    平沙古怪地问道。

    成长期的少女,四肢长得比躯干快,脖颈细长得仿佛能被轻易折断。

    她心中充满恶意,金黄的角膜中,瞳孔收缩成细长的竖线。

    “是我救了你,不是吗?”

    压低的声音,听得出舌尖游走在齿尖的黏腻感,像条藏在阴影里的蛇,专找阴湿黑暗的地方钻。

    大名抱着头的手忍不住往内收,小臂紧紧夹住双耳。

    衣服上昂贵的金线绣纹被他揉得皱皱巴巴,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摩挲出蛇行于地的沙沙声。

    “难道——你终于记起来了?我还是你血脉相连的外孙女哦~”

    平沙垂下头,亲密地贴着大名的额头,嬉笑着张开嘴。

    冰冷的触感,和噩梦里威胁他的黑影一模一样。

    “滚!”

    大名大叫一声,猛然抬头,被惊得目眦欲裂。

    蹲在桌上的女忍者睁着一双常人没有的金色眼睛,面对面地望着他。裂开的嘴里,一口雪白的牙齿,两枚特别突出的犬齿闪着寒光。

    窗外火光突然炸了一下,室内大放光明。

    扭曲的黑影投映到墙壁上,女忍者还在桌上,可她的脖颈弯曲成活人绝对无法达成的角度,从上方软软地垂下。

    大名无声长大嘴巴,惊惧地想要尖叫。

    窗外一声炸响,墙上影子收缩。

    平沙翻身下桌,翻转腰间长刀,向前一送。

    锋利的刀尖狠狠撞进大名嘴中,将他的尖叫声堵回嗓子眼儿里。

    “嘘——”

    她竖起食指,比在嘴前。

    “别太激动了。你可是大名,我母亲的父亲,我的外祖。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大名猛烈地摇着头,尽力避开嘴里的利器。

    涎水顺着两边嘴角往下流,滴滴答答地濡湿了精致的黄栌色领口。

    他不承认自己。

    平沙从他反应中得出了这样的信息。

    “真绝情啊。可爱的外孙女不认,至少得认下你的亲女儿吧。十二年前,你把她当礼物送给了羽衣天丰。”

    平沙故意点了点下嘴唇,学着白绝惯常的娇笑。

    “她身体不好没法来看您。要不您多看我几眼,就当回忆下您最心爱的小女儿咯。”

    她本身还是个未长成的少女形态,刚刚脱离幼女的模样,又没长到足够成熟。一双长手长脚上都是精炼的肌肉,和柔弱的姬君形象大相径庭。

    此刻又学着白绝疯疯癫癫的作派,反而将大名吓得不轻,直以为她是不是要发狂。

    “不要怪我!我那么爱你,对你那么好!把你养得那么好!你想离开,我都让你离开了!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他双手挥舞,袍袖乱飞,言语混乱。

    平沙从喉咙深处呵呵笑出了声。

    “你很爱她?”

    平沙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隔空看到了晾在衣杆上皮。

    “还记得她名字吗?”

    “雪御!雪御!冬天出生的。”

    “很美的名字。”

    在小紫口中,是初代的吉原太夫。

    又纯洁,又诱惑。放在现在就是纯欲风。还能加上一点对未成年少女的病态迷恋。

    生母的形象同游女和姬君画上了连等号。

    果然是个畜生。

    “你对她好?还把她送去吉原?”

    一句话,暴露出她已经知道雪御的过去。

    平沙适量放出威压,进一步逼问未知的情报。

    大名当即哀嚎起来。

    “我有什么办法!是那个鬼逼我的!我对她那么好,我那么的喜爱她,亲自将她养成稻荷城最美的公主。还没享用多久,就被从阴影里冒出来的鬼抢走。我也舍不得呀。”

    平沙面无表情地竖直站好,右手反握刀柄,一会儿抽出,一会儿送回。

    她在想要不要顺从心意为母报仇,一刀劈死这个畜生。

    ——直到骚臭的气味渐渐从湿成泥巴色的下摆中传出。

    饱受沼气池考验的战士平沙面不改色地收刀回鞘。

    生母早就死了。逼死她的不仅是大名,还似乎有黑绝的影子。

    这次来的只有自己一人,真杀了,会不会恰好中了它的计。

    她把住脖颈后面,里面的骨头随心所欲地扭转着,似乎能再转个一百八十度。白绝教的修复忍术,开发空间很大啊。

    她瞟了眼大名的腿下,一滩湿痕。

    真没用。这就被吓尿了。这也能当大名?

    她再一次对这个世界奇怪的体制感到不可思议。

    要啥没啥的人位居高位,武力强大的忍者反而陷入内耗。

    怎么就没人想过要推翻他们换自己上呢?

    平沙冷漠地拎起衣领,把大名带到另一个更普通更隐秘的房间。

    打开门,一把将人丢了进去,激起里面女人压抑的尖叫声。

    看清门口的人后,小紫放开捂住小米嘴巴的手。

    “你干什么?”

    平沙挑起眉,用下巴点了点在地上瘫成一滩的大名。

    “雇主,我来交任务了。”

    “你不是想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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