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这群村民的所作所为的确像是求财,但是既然已经拿了钱,正常逻辑下,要么把人放了,要么把人杀了,但是他们却选了第三种。

    “银霜,你进村后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追你?”

    “我什么也没干啊,我进村以后就找了离村口最近的一户去问能不能借宿一晚,谁知那女人一见了我,就跑出去大喊‘快来人啊’,然后就出来了一大群人,各个手里都提着武器,我一时害怕,就赶紧往回跑,结果他们还紧追不舍。”

    薛母说:“会不会是误会啊,把我们当成歹人了吧?”

    薛父道:“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应该会报官,到时候我只要公布身份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银霜一拍手高兴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跟他们说清楚啊!”

    “不可。”薛怜连忙阻止,“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如果事实不是这样,那我们暴露身份只会死得更快。”

    她不是没想过其中有什么误会,这群村民也许都是好人,但如果不是她猜的那样,那暴露身份可能会让他们感到威胁,说不定原本并不致命的事情反而会激化到失控,为今之计,只有先搞清楚他们的目的才能对症下药。

    “今晚恐怕是跑不掉了,那我们就休息好,保存体力,也许明天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宋府管家一大早便在前厅候着,今日是宋府主母巡查账务的日子,在朝为官的人家不允许做生意,但是却可以有田产房产。

    宋家在皇城有不少铺子,租赁给商户做生意,每月光是收租金也能支撑一整个家族的所有开销还绰绰有余。

    宋家的财务一贯由当家主母管理,每月下面呈上账本之后,孙氏都会挑一日自己出去巡视,哪些铺子在营业,哪些铺子关着未出租,与账本核对是否属实。

    昨天是孙氏亲口吩咐大管家今日一早就出去巡视,然而他已经站了老半天,还不见孙氏出来,他心里犯嘀咕,以往夫人从来没有误过时辰,但作为下人,主人未发话他也只能等着。

    而孙氏此时在屋中贵妃椅上半躺着,一手捂着头,面带痛苦之色,宋秋叶坐在一旁为她轻轻揉着太阳穴。

    不知为何,她今日早起就头疼得厉害,以往从来没有过这个毛病,想必是这些日子被那薛怜气的。

    一个侍女掀帘进来恭敬地禀告:“夫人,大管家已在前院等候多时。”

    孙氏皱着眉叹气,“今日这巡街恐怕去不了了。”

    “母亲,想必您就是这些年太过操劳,积劳成疾。”宋秋叶幽幽的声音响起,“不过这巡街也的确断不得,要不然下面那帮人还不翻了天,要不今日我代您去吧,女儿愿为母亲分忧。”

    孙氏闭着眼未答话,这每月的租金虽说不算宋家的全部家产,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些年她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别说宋秋叶了,就是宋秋石也没见过账本,自家有多少家产恐怕连宋方之都记不得,她在这个家完全是掌握了财政大权的,她也只有这么一个依仗。

    宋秋叶见她不语,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本来女儿将来也是要嫁出去的,这家里的事应当交给未来的弟媳,可如今秋石的婚事未有眉目,我又实在不忍看到母亲如此忧劳……”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孙氏未等宋秋叶说完便发了话。

    她突然想通,宋秋叶是要嫁人的,将来这个家的一切都跟她无关,此时让她跑跑腿也无妨,反正无论她做得再好,等她出嫁那日还是要全部交出来的。

    “快去吧,别让管家等太久。”

    宋秋叶恭敬地向她行了礼,接过侍女手中的账本便退出去了。

    管家早已套好了马车等在门前,宋秋叶握着账本刚要上车,就听见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只见陆景琛从石狮子后面转出来。

    身上有些风尘仆仆,也不知是是在此处过了夜还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

    “宋小姐好。”陆景琛弯腰作揖到。

    “你来找秋石?他不在府中,归期未定。”

    说完就要往马车上去,陆景琛连忙叫住她,“等等,我不是找宋小将军,我是想找宋小姐打听一件事,不知可否赏光喝杯茶?”

    “没空。”

    “那宋小姐何时有空,我可以等。”

    宋秋叶急着去巡查铺子,没工夫搭理他,便敷衍到:“我也不知何时有空,你想等便等吧。”

    说完便上了马车,吩咐管家出发。

    她坐上车,这才打开账本仔细地看起来,宋家所有的房产铺子皆在她手中,其实她不仅诗文好,她还有一个能力,过目不忘。

    这本账册进了她的视线,即便回去就还给孙氏,她也能立刻默写一本出来。

    她知道宋家肯定很有钱,但没想到宋家会这么有钱,这上面的还仅仅是宋家一部分财产,对大部分达官显贵来说,田产才是大头,而这些财产一分都不属于她。

    从小到大,宋秋石可以挥霍无度,而她只能节衣缩食,逢年过节置办新衣时,孙氏都只能想到宋秋石,而她只能跟着领全府都有的红包。

    “大小姐……”

    她正出神之际,听到宋管家在外唤她,她连忙调整好情绪问道:“怎么了?”

    “那景琛公子一直在后面跟着呢。”

    宋秋叶掀开窗帘往后看去,见陆景琛果然在马车后面小跑着紧紧跟着。

    她放下帘子,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他爱跟便跟吧!”

    薛怜是被开锁的声音惊醒的,来人是二丫头,她端着几个窝窝头进来,看见薛怜醒了,她便说:“这是你们的早饭,我给你们放桌上了。”

    “唉……”薛怜连忙叫住她,“姑娘,我们手绑着没法吃,如果不能给我们松绑,那能不能麻烦你喂一下。”

    此时其他三人也醒了,二丫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

    她把窝窝头掰成小块先给薛父薛母吃了,到薛怜的时候,她故意小口小口地咬着。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二丫头一愣,没想到薛怜会跟她聊天,她不知道要不要跟薛怜说话。

    薛怜放柔了语气,“我只是想,如果有事的话我该叫你什么。”

    听了这话,二丫头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叫我二丫头就行。”

    “二丫头?你的名字就叫二丫头吗?”

    “对啊,我生下来就叫二丫头。”

    “可是别人都有名有姓的,二丫头好像也不算是个名字,那你父母姓什么呢?”

    “我爹姓田,我们村子都姓田。”

    “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二丫头神情一滞,方才缓和下来的情绪瞬间又恢复如初,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往薛怜嘴里塞去。

    “快吃吧,窝窝头凉了。”

    余下时间她都不再搭话,任凭薛怜怎么说,她都不为所动。

    二丫头走了以后也没人来管他们,想象中的硬仗没有发生,薛怜朝着门缝喊了一声:“二丫头?”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干什么?”

    薛怜一听便知道不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他们是换岗看守的。

    “大哥,你能帮我喊一下二丫头吗?我想方便,这屋里人多也不方便,能不能让她带我去一下茅厕?”

    外面安静了半晌,然后听他抱怨了一句麻烦,紧接着答了一句“等着”。

    不一会儿,二丫头便又回来了,门被打开,薛怜走出去,迅速看了一眼,外面院坝里坐了五个强壮的男丁。

    她跟着二丫头穿过院坝出去往房子后面走,二丫头一边带路一边解释,“茅厕在屋子后面,要走一走。”

    到了茅厕前,二丫头掀开帘子让薛怜进去,薛怜一动不动。

    “二丫头,你还是给我解开吧,我手绑着怎么上啊?”

    “你放心吧,我爹娘都还在这,我不会跑的。”

    二丫头觉得也有道理,于是点点头给她解开了。

    她在二丫头的视线中进了茅厕,将帘子放下来,二丫头似乎有点不放心,在外面说:“你要跟我说话,如果你不出声我可就要进去了。”

    “你放心吧,这里连个窗都没有,我难道还能跳进粪坑遁走吗?”

    “反正你别耍花招。”

    “你们看守这么严密,我想耍也耍不了啊,对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还要被关多久啊?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就算要把我们卖了也有个大体的时间吧。”

    “谁要卖你们?我们又不是人贩子。”

    “那你们关我们干嘛呢?”

    二丫头好似有点警觉,立刻转移了话题,“你好了没有?你是不是在套我的话?”

    薛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只好转移了话题“再等等,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会不会死?”

    “那我可不知道。”

    “那……”

    “好了好了,别问了,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了。”

    薛怜这才掀开帘子出去,二丫头立刻拿绳子再次把她的手反绑在身后。

    “你们这个绑绳子的手法还挺特别,是你们村特有的绑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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