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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封vlog

    “60万粉丝福利?你能再要点脸吗?这十万粉怎么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幅画好温暖啊,但是感觉跟以往的风格不太一样啊!”

    “终于不装死了?骂人的事忘了?”

    “以为装死这事就揭过了?要不要脸啊大妈?”

    “Missya是打算换风格了吗?很好,终于不性冷淡了。”

    “陈远遥粉丝是有毛病吧?逮着博主骂了多少天了?你家哥哥自己都知道迟到了要道歉,他本人被批评两句还没说什么呢,你们一个个的倒跟护主的狗一样乱吠!”

    “有这种粉丝,陈远遥可真惨。”

    “这么多年性冷淡,终于一朝重振雄风了,实话实说,看多了Missya的作品我都快羊尾了。”

    “重振雄风是什么鬼啊,笑死。”

    明翘最新的这条微博是今天下午发出的,评论区粉丝和黑子各占一半,双方自说自话的同时又打成一团,混乱中透着一种迷之和谐,明潇雨心惊胆战地刷着微博,时不时偷看两眼明翘的表情,看她半点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心里暗暗生出了几分佩服。

    明翘确实不在意那些评论,从她把黑子也划归为粉丝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她在某些方面确实心大得离谱。明翘无所事事地刷着朋友圈,内容千篇一律,她的微信好友大多是出国前加的,以前受邀参加一些宴会时,总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上来攀谈,互相加了好友之后转个头便连样子都忘了。

    肚子有些饿,明翘很讨厌饥饿的感觉,这会让她想起以前在宁州发生的一些事,一些令她极不舒服的事。她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手机铃声响起,是商墨订的饭菜送到了,店家说只送到大门口,明翘不愿意动,支使着明潇雨下楼去取。

    她走到客厅左侧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温冰凉,顺着口腔滑过喉管,留下一道冰冷的触感。

    明潇雨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就提着两个饭盒从外面回来,将东西放到餐桌上,打开饭盒的盖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两荤两素一汤,还单独配了米饭,全都是明翘平日里喜欢吃的,看见饭菜摆上桌的那一刻,明翘的脸色稍霁,又嫌弃商家送的一次性餐具,转身去厨房里拿了两副碗筷,放到明潇雨面前,不冷不热地说道:“吃吧。”

    两姐弟这才吃了一顿朴素的“年夜饭”。

    这种感觉很新奇,不管是对明翘还是明潇雨来说,毕竟在两个人的记忆里,明家的年夜饭永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不是明一非怒拍桌子就是明翘狠摔筷子,付雅涵和明潇雨向来是不敢参与父女俩之间的战争的,而今夜,两个关系淡薄的姐弟平静地坐在一起,竟让这夜晚多了几分祥和安宁。

    明翘喝了一口热汤,感觉胃里舒服了点。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垂眼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搭理,继续慢悠悠地喝汤。

    手机铃声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明潇雨坐在她对面,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来电联系人,备注是一个“阚”字。姓氏少见,但对明潇雨来说却也不陌生,他们这圈子里就有一个阚家,以前是做实业的,拥有全国最大的机械制造公司,在航运、飞机制造上都有涉猎,明潇雨不知道给他姐打电话的这个人是不是阚家的,按常理来讲他姐认识的人应该也差不多是他们圈子里的,但明翘在国外呆了好几年,这倒也说不准。

    明潇雨看着他姐不为所动地喝完最后一口汤后,才将电话接起来,按了免提,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在饭厅传来。

    “终于肯接电话啦?”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声里听的并不太分明,对于明翘半天不接电话的事好像也没有多生气。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明翘冷声道。

    那人似乎是在酒吧里,声音很嘈杂,重金属音乐和嬉笑的人声勾勒出一处光怪陆离的场景,他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中听起来并不清晰:“出来玩吗?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知道我在哪儿吗?”阚以则是明翘名义上的老板,她签在阚以则的一个工作室下面。明翘和阚以则私底下关系还不错,阚以则在欧洲那边玩得开,明翘当初要在巴黎办画展,靠的就是阚以则的人脉关系,这个工作室当初也是阚以则玩票性质开的,只签了明翘一个人。

    阚以则似乎是笑了笑,说道:“不就是济川吗?听说你前段时间就回来了,也不来见见我,你把我这个男朋友放在哪里?”他话音落下,周遭的笑声明显安静了许多。

    明潇雨:???他觉得自己好像又一不小心听到了什么秘密,他姐不是跟商墨……?怎么又跟阚家的人扯上关系了?

    “神经病。”明翘抬眸扫了一眼对面呆坐着的明潇雨,懒得跟他贫,“我跟我弟在家看春晚,没什么事我挂了。”

    “别啊,都说了介绍朋友给你认识,把你弟弟一起叫过来,我还没见过你弟呢。”阚以则报了个地址,“宁江路北段晚见酒吧,来喝两杯。”

    这个地址明翘很熟悉,毕竟她以前在宁州的时候,每天都会经过这里。但是——

    宁江路在宁州,离济川十万八千里。

    明翘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脾气,沉声道:“阚以则,年三十,这个点,你是要让我飞过来见你是吗?”

    阚以则低笑出声,有一种终于把小猫逗发毛的成就感:“前段时间刚申请的航线,真不来?”

    她怎么忘了,阚家有国内最大的私人机场,只是……宁州,真的要去吗?明翘长睫微垂,想到今天商墨出门时,对她所说的“翘翘,想我了就来找我”。

    明翘像是下定决心道:“安排车过来接我。”她挂断电话,对着尚呆愣在一旁的明潇雨道,“去收拾东西,待会儿去宁州。”

    她想,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商墨,她只是太久没有去宁州了,那里承载了她太多回忆,而那些回忆大多是令人伤心的,她一向不愿意面对他们。

    。。。。。。

    湾流的轰鸣声穿破云层时,明潇雨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电影讲了什么他不知道,他的思绪也根本没在电影上,他姐裹着一张薄毯,在飞机上睡得正安稳,他也不知道明翘为什么能如此毫无拘束,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明潇雨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鬼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他明明只是在明翘家里吃着一顿简单的年夜饭而已,而现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要抵达宁州了。

    明潇雨没有去过宁州,对于这个地方,他其实下意识有些抵触,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第三者,而明翘的妈妈华蔓笙,那个被他母亲插足婚姻的可怜女人,就是宁州人。

    华蔓笙生在宁州,长在宁州,也死在宁州。

    明潇雨爱傅雅涵,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母亲,可他同样也恨傅雅涵,恨傅雅涵给了自己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哪怕他现在已经是明家公开承认的孩子,他依旧为自己体内流着一半明家的血感到羞耻和愧疚,那份愧疚,是对那个他不曾见过的人。所以他从不参与明家父女之间的战争,他清楚地知道,他没有资格,甚至连“明”这个姓,都不过是他窃取而来的,原本也不该属于他。

    明潇雨转过头,看见明翘熟睡的脸,整个人安静地蜷缩着,除了轻浅的呼吸声,几乎很难让人感受到她的存在。明潇雨很少见到这么安静的明翘,哪怕明翘不发火的时候,她的身上也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盛气凌人。

    明潇雨想起那天在学校外,他坐在明翘的车上,听他姐说道:“你现在是明家的人,你最好记住,明家人从来不会被人欺负,谁要是得罪了你,你可以十倍百倍地向他讨回来。”

    明翘对他说,你是明家人。明潇雨自嘲地一笑。

    他不自觉回忆起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明翘的时候,那个暴怒的像一只小狮子的明翘,在后来很多年里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明潇雨想,他为什么会惧怕明翘呢?那不是惧怕,那是愧疚。

    他对她总是心怀愧疚的。

    。。。。。

    飞机降落在宁州机场,两人出了机场,早就有阚以则安排的司机过来,将两人接走。

    除夕夜,哪怕是在宁州,大街上也是空旷的,午夜过后依旧灯火通明,灯影幢幢的写字楼和一排排整齐的路灯,以及绿化带里闪烁的霓虹灯汇聚成一条条流动的长河。车子在马路上穿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停在了酒吧门口。

    明翘下了车,径直往里走,明潇雨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酒吧里跟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嘈杂的人声,喧闹的音乐,昏暗的空间,暧昧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都让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明潇雨有些不自在。

    他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把大衣脱下来的明翘,不由得心生佩服,他姐一进这里就仿佛进了自己的主场似的,在出现的一瞬间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张完美的挑不出半分缺点的脸,画着妖娆魅惑的妆,眼影很用了很大胆的深绿色,细长的眼尾上点缀的珠光在这样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惹眼。明翘身材高挑纤细,穿着一条墨绿色亮片吊带裙,胸口后背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脖子上戴着一条Bou项链,项链上细碎的钻石同裙子上的亮片一道在绚烂的灯光下闪烁着炫目的光。

    大衣被她脱下来挂在手臂上,她无视那些打量的目光和周遭嘈杂的音乐,视线在四周逡巡一圈,终于在一处角落发现了阚以则的身影。

    那处角落在这间酒吧里仿佛与世隔绝,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呈半包围坐在沙发上,而人群的焦点都在中间那个低头玩着switch的男人身上。

    男人头发染成蓝灰色,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短袖T恤,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定制款手表,玩世不恭地靠坐在沙发上。

    阚以则还没有注意到她来了,他左右两边都坐着两个女人,都紧靠着他,笑着看他打游戏。左边的女人注意到明翘的到来,抬起头有些敌意地看了她一眼,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低下头。

    明翘站在人群外面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眼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阚以则却毫无所知。周围都是打量的眼神,有个男的估计是把明翘当成了叫来作陪的女人,暧昧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阚二少这会儿没空,你先在这儿等着吧。”

    话音一落,有几个女人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声。

    明潇雨在明翘身后,轻吸了一口气,默默地退开了一点距离。

    明翘忍了忍,没忍住,抓起手上的衣服团了团朝阚以则脸上扔过去,精准地把他手上的switch打落在地,周围人发出一声惊呼,阚以则有些恼火地抬起头来,看见是她,火气消了下去:“过来坐。”

    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明潇雨,挑了挑眉:“这是你弟?长得挺乖的。”

    “你叫我过来就是看你打游戏?”明翘抱着手臂没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阚以则弯下腰把掉在地上的switch捡起来,一边朝左边的女人说道:“离远点,给她留个空位出来。”

    那个女人委屈地撇了撇嘴,抬起头瞪了明翘一眼,默默朝旁边挪了一点。阚以则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对明翘招了招手:“过来坐。”

    明翘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他周围的那些莺莺燕燕,她知道以阚以则的性格,是不会主动叫这些人来的,阚以则这个人爱玩,但就真的只是“玩”,他对男男女女那些事不感兴趣,身边虽然桃花不断,但却没有一个正儿八经交往的对象。

    “我不坐。”

    “随便你。”阚以则伸手抓了抓头发,拿出手机看了眼对她说道,“阿墨还有一会儿才过来,你难道就在这儿站着等?”

    坐在一旁的一位公子哥笑道:“阚二少,不介绍一下?”

    闻言阚以则才后知后觉对周围的人介绍道,“这是明翘,我的……女朋友。”

    他对着明翘坏笑了一下,明翘没理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阚以则话音落下,周遭的目光就全变了,几个女人的敌意更加明显,那几个男人倒是起哄地笑道:“嫂子好。”

    “阚二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们都不知道?”另一个人也笑着接话,“早知道就不叫这么多人来,让嫂子看见了多不好。”

    嘴里说着不好,话语里却没有多少歉意,这群人大多是因为家世身份的缘故结交在一起,明翘这种他们不熟悉的人自然而然会被排外,若不是顶着阚以则女朋友的身份,在这里恐怕还要被轻贱几分。

    明潇雨在一旁看到这群人的态度,又看见阚以则对明翘这个“女朋友”半分不在乎的态度,脸色瞬间沉了几分,他上前一步:“你们……”

    明翘拉住他,语气有些不好:“不是说要介绍你朋友……”

    “还没来呢,”阚以则随口道,“叫你坐着等你又不坐。”

    他这话一落,周围的气氛瞬间冰冷,两人这对话稀松平常,听在这群人的耳朵里却又是另一个意思,阚以则虽然能跟这群人玩到一起,但也仅仅是玩到一起,家世的不同决定了他不可能跟这群人有过深的交往。一个圈子既然能形成圈子,自然是因为圈子里的人都是同类,眼前这群人,还入不了他那个圈子的眼。

    这群人不是阚以则的朋友,不值得他给明翘介绍。

    明翘心里舒坦了,她把明潇雨拉过去,让他坐在阚以则身旁那个空位:“让我弟陪着你。”

    自己转过身朝吧台那边走去,食指在吧台桌面上敲了两下,随意道:“一杯长岛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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