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皇宫

    过年的喜庆氛围并没有感染到陆皇后和月语,皇上已经决定,让月语远嫁穹苍,而月盉则留在月溪等待驸马过来。

    月语情绪不佳,跑到皇上跟前哭闹,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什么就要她远嫁,那姚贵妃的女儿才该嫁,惹得皇帝不快,将她关了禁闭。

    而陆皇后,百般劝说陛下无果,也是生出了嫌隙,陆丞相劝解她,要多为了太子着想,别惹怒了圣上,让别人钻了空子。

    可陆皇后就这么一个女儿,关禁闭那天哭的眼睛都肿了,她心里啊,就是有气,□□上不体恤她,这下长了那姚贵妃的威风。同样是公主,她陆皇后的女儿凭什么受此屈辱。

    皇上见她这般模样,倒是越发不想见,见了哭哭啼啼,闹心,都是他的女儿,他一样心疼,可他又找谁闹去。

    宫里正在大肆铺张宫宴,可在坐的人却各有所思,皇后在想被关禁闭的女儿,无心享受这佳肴美馔,姚贵妃母女自顾低头吃饭,不敢表露任何情绪,怕激怒了那位皇后。

    皇上虽说已经决定嫁二公主过去,可到底是还没有正式下旨,她们的心里也百般煎熬。

    太子体会不到陆皇后与妹妹的伤心,西边现在闹饥荒,父皇全权交予他处理,比起妹妹,他更担心的是他的仕途,这是父皇第一次全权让他办事,大家都等着看这个太子能力。至于妹妹,嫁哪里不是嫁,成日里哭哭啼啼,才是让人见了笑话,可别连累他才好。

    二皇子自幼无心朝堂,性子随他生母樊贵妃,玩心重,混迹于各大世家子弟中,通常偷跑出宫去那烟花柳巷之地,他不喜欢大哥那装腔作势的模样,反倒喜欢三弟的随和,风轻云淡的模样,现在这种家宴,无趣极了,母妃为所欲为,无视那陆皇后的黑脸,正与父皇相谈甚欢,她母亲膝下两个皇子,没有女儿,和亲的是和他们家毫无关系。

    三皇子为姚贵妃所出,平日里不争不抢,少言寡语,永远一副随和的模样,倒也让众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四五皇子尚且年幼,不明白朝中局势,只顾着哪道菜好吃,哪个点心平日里没见过。

    与宫宴里的热闹不同,月语此时在她自个的院里被关着,面对一桌子平日里爱吃的菜,形如嚼蜡。

    她早派人打听过那穹苍新帝,残暴嗜血,踩着亲人的血,坐到的帝位,极为不择手段。

    他已经立后,上位短短几年,嫔妃数量快赶上父皇,自己嫁过去,就是羊入虎口,她不想去。

    “公主,奴婢今日里听到一件事。”婢女圆圆给公主布菜,还是忍不住开口,公主远嫁,她们也要跟着离开故土,又怎会甘心。

    “何事?”二公主以前喜欢听宫里的种种八卦,现在却情绪不高,语气平淡,双眼放空,眼睛望着可口的菜,却不聚焦。

    “皇上本意是周将军奉旨回宫领赏时,将公主嫁与他,让将军做驸马,算是慰藉众武将,可没想到那陆璃看上了周将军,半路杀出来,让陆丞相给截了去。”

    “你说什么?本来我可以嫁给那周将军?被陆离给截胡了?父皇为何从未和我提起过?”

    这消息现在于她,自然是伤杀力极强,嫁给那周将军,可比那穹苍新帝好不知道多少倍,起码还在月溪,还有母后的撑腰,她想如何便如何。

    “可不是,那陆璃啊,也不知怎得就看上将军了,非嫁不可,陆丞相自然帮她,可谁也没想到,周将军一介武夫,却是极为宠夫人,那陆璃嫁过去后,来过宫里几次,趾高气扬的到处说将军如何如何宠她。现在宫里都在传两人夫妻和睦,都羡慕陆小姐呢。”园园声音有小到大,说的眉飞色舞,还配合着跺脚拍手,似是替自家主人打抱不平。

    “宠妻?宫里都怎么传的?”

    她见过那周琰几次,一张臭脸,人高马大的,看着就是个武夫,毫无玉面书生的美感,她不喜欢这样的。

    “周将军对陆璃极为包容,一日三餐陪着吃,在家更是形影不离。”

    园园那个恨啊,要是没有陆璃,受宠的就是她们家公主,她也不必跑去异国。

    “那陆璃挑男人眼光倒是不错嘛,我倒是看不出来那位将军能这般待女人。”月语冷笑,要不是陆璃,现在嫁周将军的就是她,她也就不用受这苦,虽然她不喜欢将军那般莽夫,可她是公主,喜欢什么样的玉面书生,养着就是了。那周将军父皇一道圣旨就得驻守北边,又怎么能管得住自己。

    越是有这般落差,月语心里越是不平衡,牙都快咬碎了。

    ~~

    慕蔓涴醒来后,头痛欲裂,似是被人打了一拳般,果然人不能贪杯呐,她现在清醒了,回想起昨晚求吻的壮举,简直汗颜,喝酒误事啊误事啊~

    她醒来时候,一条腿还搭在周琰身上,四仰八叉的,非常不雅,和她清冷小提琴家的身份一点都不符合。

    周琰昨晚确实被折腾的够呛,按理说,她生病时候,他也抱着慕蔓涴睡过,她都老老实实缩在怀里,可昨晚喝醉酒后,他不敢抱她,她倒是一会将手打到他脸上,直接把他吓醒,一会又熊抱他,一会腿又压过来,周琰恨恨,下定决心,以后绝不能再让她喝酒,不然他早晚猝死。

    慕蔓涴彻底清醒了,却缩在床里侧,不敢动,还在汗颜昨晚的不堪,难为情的看着周琰的侧脸。

    “睡够了?”周琰闭着眼开口,声音嘶哑,甚是疲惫。

    “睡够了,将军,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她用手指揪了揪他的衣服。

    周琰侧过身,睁眼看她,眼里都是红血丝,“看来是还记得自己都干了什么,怎么弥补我?”

    慕蔓涴主动过去搂住他,“陪将军再睡会好不好。”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气息吐到他身上,热热的,这怎么还睡得着,他起身把她压在身下,她用手抵着他,“将军,现在是白天,不可以。"

    周琰无语,她挑起的火,他可不管白天黑夜的,堵住了她的嘴,手摸到腰间的绑带,轻松解开,轻薄的里衣滑落,露出大片雪白。他从嘴唇亲到脖子,一路往下~~~

    慕蔓涴被这毫无预兆的吻吓得不知所措,手抓着床单,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他不满足于此,直接扯落了里衣,视线往下,她双腿夹紧,私密处一抹蕾丝花边的白,“这是何物?”他从为见过。

    “内裤。”慕蔓涴极为羞耻,紧咬着嘴唇艰难的蹦出两个字,她想起身,可周琰不放过她,勾起内裤一角,戏谑的看着她。

    慕蔓涴脸色潮红,用手捂住脸,周琰却停了动作,吻了吻她的手背,“起床,年初一要去敬长辈茶。”

    她快速起身穿好里衣,“臭流氓!”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娇媚,绕过他爬下床。

    周琰看着她的背影笑,这就流氓了?那他真流氓起来,她不得哭鼻子。

    慕蔓涴化着妆,不忘惦记红包,“将军,去给长辈拜年会给我红包吗?”她笑的贼兮兮的。

    “红包?”

    “就是晚辈给长辈拜年,长辈赠予晚辈的一点心意。”

    “这个没有,只有敬茶,说说话。”周琰又问,“你想要礼物?”

    慕蔓涴回头看他,双眼放光,“想。”

    周琰从衣服里拉出从小戴到大的玉坠,走到她身后帮她戴上,“我出生时祖母赠我的,现在,送你了,定情信物,护好了。”

    慕蔓涴低头看玉坠,通透的绿翡翠,雕工精湛,是周琰的属相虎,“太贵重了,将军。”

    她想要取下,周琰扯过她的手,“定情信物,还我的话,可不吉利。”

    她只能乖乖将玉坠放入里衣中,刚好在靠近胸口的位置,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她在想自己能送他什么回礼,突然灵光一闪,跑到柜子里,拿出小提琴箱子,她也有一个小东西可以回赠他。

    周琰以为她又要拉小提琴,不过她打开箱子,却没有取小提琴,而是从盖子上的小包里翻找东西,“找什么呢?”

    “回礼呀,既然是定情信物,我也得给你一个才行,我小提琴箱里有好东西,很漂亮的。”

    “找到了,看,我母亲的传家宝,蓝宝石。”慕蔓涴打开紧致的包装,是一枚Royal blue的蓝宝石戒指,外层镶着一圈碎钻,很是亮眼,蓝宝石切割有棱角,是天然,天烧的稀有克十米尔蓝宝石,和她来的那天戴的项链是一套。

    她取出蓝宝石,交到周琰手中,“定情信物,将军可得收好了。”

    周琰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宝石戒指,“女款,戴不了,传家之宝就这么给我了?”

    “母亲是独生女,她不在了就只剩我,你现在是我的人,给你没问题,我给你编黑绳,你当坠子挂脖子上。”她从首饰盒找出工具,开始改造戒指。

    周琰从后面环抱住她,轻轻吸咬着她修长又白皙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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