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一直

    斯内普的办公室就在地下室,维鲁特选的空教室就在这附近,刚刚好,斯内普刚刚熬制魔药,正准备送到校医院那里去。

    出门就隐约听到了一声“除你武器”,斯内普眉头皱起,有可能是学生在附近练习咒语,也可能是在打架,不管怎么样,都是违反规定的事情,他希望自己办公室附近能够保持安静。

    放下手中的魔药,想要向着声音传来教室走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咒语——“神锋无影”。

    斯内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是他创造的魔咒,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用出来?

    他挥舞魔杖,从柜子上取了白鲜和治疗魔药,就快步向着传来动静的教室大步跑去。

    猛得推开门,就看到莱斯莉抬起手,魔杖绽放出绿光,她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眼中透露出疯狂与喜悦。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左臂上的印记又灼热了片刻,虽然炽热感很快消退,但他在这一瞬间还以为神秘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Ava——”

    “除你武器!”

    莱斯莉手中的魔杖被击飞,她好像才回过神来,眼中的疯狂褪去,嘴角下压,她看着仓皇无助,不知所措的捂着手背看着斯内普。

    但斯内普认为这是她的伪装,他忍不住怒吼道:“你在做什么——?!”

    莱斯莉低下头,后退几步,沉默不语。

    斯内普快步上前,在维鲁特身边蹲下,魔杖沿着维鲁特身上的深深的伤口慢慢移动着,嘴里念叨着一种唱歌似的咒语,语速很快,血止住了,伤口慢慢愈合……

    维鲁特急促呼吸变得平缓,他勉强从地上伴坐起来:“院……院长……”

    斯内普面色很难看,维鲁特喊了一声“院长”就不敢说话了,乖乖吃下斯内普递过来的药。

    “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你最好去校医院检查一下。”斯内普冷冷说道,他看向莱斯利,咬牙切齿地说道,“而你,莱斯莉·里德尔,你则要和我去一趟校长室。”

    莱斯莉头埋得更低了,她小声问道:“……您……要开除我吗?”

    维鲁特震惊,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多了,不会打个架就要把莱斯莉开除吧?他怯怯说道:“斯……斯内普教授……这……这可能只是一场意外,莱斯莉好像不知道那个魔咒有多危险,您扣赫奇帕奇些分……”

    “闭嘴,”斯内普冷声打断了他的话道,“既然你觉得没事,就给我滚回宿舍里去。”

    维鲁特缩缩脑袋,直接告退,出门前还用恢复一新魔咒修好了衣袍,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袍很难为情。

    虽然他真的被吓得够呛,觉得刚刚自己要死了,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去看莱斯莉。

    但……他好歹再切磋前说了“输了不许哭鼻子找教授告状”这种话……

    不过维鲁特确实没有注意到莱斯莉将自己打伤后,还想接着用魔咒。

    斯内普脸色格外阴沉,他冷笑说道:“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刚刚想要用什么魔咒,呵,邓布利多居然会选择相信你,我倒是要看看,他会怎么解决你这个大麻烦。”

    斯内普的魔杖轻轻一勾,莱斯莉之前被击飞的魔杖飞到了他的手中:“跟我来,我警告你,最好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

    莱斯莉跟着斯内普去往校长办公室,路上还遇到不少学生,斯内普身边气压阴沉得可怕,他们不约而同让开了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起来,好不让斯内普的余光瞥到他们。

    太可怕了,斯内普教授真是太可怕了,跟在他后面的女孩是犯了什么大错吗?

    学生们在斯内普带着莱斯莉走后窃窃私语。

    斯内普来到校长办公室,说出口令,带着莱斯莉走上旋转楼梯。

    邓布利多身为校长,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总是在办公室里,这次倒是刚刚好在,他看着刚刚回来不久。

    “西弗勒斯,你有什么事找我吗?”邓布利多笑着问道,然后才发现斯内普的脸色难看得很,身后还跟着一个莱斯莉,“里德尔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斯内普并没有直接开口诉说事情经过,而是回头看向跟在自己后面的莱斯莉,这个时候倒是老实得很,要不是斯内普刚刚好见到她的“真实样子”,真的会被她这副样子骗过去。

    莱斯莉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她抿着嘴巴不愿开口。

    邓布利多和蔼地说道:“那么,请坐吧,里德尔小姐,要来一杯红茶或者热可可吗?”

    莱斯莉没有说话。

    “嗯,我想,你应该会选择热可可吧?我也喜欢甜食。”邓布利多笑着说道,他挥舞魔杖,变出了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摆着三杯热可可,里面还放了棉花糖,“请坐吧,里德尔小姐。斯内普教授,你也坐下吧,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斯内普依旧站在一边,他想看看莱斯莉会不会开口狡辩。

    热可可飘到了莱斯莉的面前,莱斯莉愣愣接过,捧着热可可慢吞吞得在沙发上坐下,她看着拘谨,尤其是邓布利多坐在了她的对面,还带着慈祥的笑容。

    莱斯莉不由握紧了拳头,下意识看向了斯内普的方向,看向他手中捏着的魔杖。

    “斯内普教授,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邓布利多看向站在一旁斯内普。

    “莱斯莉·里德尔小姐,她差一点杀了一个同学,也是一年级的学生,是斯莱特林的孩子。”斯内普说道,“用我创造的魔咒……噢,我现在明白了,你找到了我学生年代的课本?”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活蹦乱跳的,还愚蠢至极的想要为她求情。”

    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那是发生了一个意外吗?因为里德尔小姐不知道魔咒的危险性才……”

    “不,”斯内普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我现在回想,除了愤怒,还会觉得难以置信,呵,不过,也有可能是合理的,毕竟她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

    “斯内普教授!”

    “邓布利多,在重伤了那孩子之后,她想要对他使用索命咒,”斯内普咬牙切齿道,他看向莱斯莉,好像在透过她看一个令他深恶痛绝的人,“我绝对不会听错,也不会看错,她想要对那个孩子用索命咒。”

    邓布利多瞳孔微缩,张嘴错愕。

    “我们都看错了人,邓布利多,不该对她抱有任何希望,难道不是吗?你怕是忽略掉了重要的一点,分院帽说她的脑子极其混乱黑暗,你怎么能够相信她?就因为她想要得到爱?可笑,你怎么确定她找到了不是什么极其扭曲的‘爱’?”斯内普冷冷说道。

    莱斯莉闻言,抬头,小声道:“分院帽……看了我的想法,然后都告诉你们了吗?”

    指甲嵌入肉里,几欲掐出血来。

    邓布利多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他看向莱斯莉:“里德尔小姐,你告诉我,你真的有使用,或者打算使用索命咒吗?”

    莱斯莉抿抿嘴,小幅度地点点头:“……是的。”

    “……那你知道索命咒的严重性吗?”

    “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被施咒者会死……”莱斯莉轻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对同学使用那样的咒语?”邓布利多问道,“他和你之间有很大的矛盾吗?”

    莱斯莉轻轻摇头:“没有……”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缓缓张开,看着手心被自己掐出来的红印,她呢喃道:“因为我想要使用那个咒语……可能……只是因为想……哪怕我知道这样是错误的,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使用那个咒语……”

    斯内普不耐说道:“邓布利多,我和你说过,这个孩子无可救药。”

    “不对,等一等,”邓布利多皱紧了眉头,他发现了很重要的细节,“里德尔小姐,你能告诉我,你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伤害他人的想法?什么时候会想要使用这个咒语?”

    斯内普皱眉,他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

    “……一直。”莱斯莉声音很小。

    “什么?”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同时问道,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直都有,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念头,”莱斯莉缓缓说道,眼眶泛红,她在一刻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所以我是一个怪胎,注定得不到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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