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能给你的爱了。”白发苍苍的女子望着漫雪，伸出花苞似的指尖。
“因为这里……”女子指了指自己心口，语气如雪花拂过，她对前来刺杀自己的爱人说：“已经没有心了。”
……
不远处，湖面站着的红袍金冠的女子举着名叫［生生莲花］的七夕伞。
她剔透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感觉，掺杂了太多情绪以至于变的宛如婆娑世界万象皆有。
渡蝶对这个副本剧情都快背下来了。
一会白发女子会和背叛了自己爱人殊死搏斗，然后爱人死掉，她也疯掉。
穿着皇袍执掌乾坤的男人会出现在湖边亭子里静静看着这出悲剧，目送自己皇姐死去。
趁着NPC还在说台词，渡蝶点开左下角弹出的窗口，一条条消息发过来“蹭蹭”地往上刷着屏幕。
相思：[你在哪?一会有空吗，我给你挑了套时装。]
春梦：[一起战场?]
绵绵：[师父能不能过来带我个本|?ω?]
傻缺帮主：[蝶蝶蝶蝶，呜呜╥ω╥我被堵了，天牢，求捞]
哈——真的心累。一串串文字飞快从她眼前刷过，脑子除了主要的几个人还记得，别的人模糊的跟打了马赛克一样。
傻缺帮主估计又是坑了竞技场队友遭悬赏了。
自己那个马甲多的跟心眼一样的徒弟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叫自己带她刷本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大致把信息看了一遍后，付蝶确认了都没有什么大事，她抬手一挥把窗口关上。
付蝶看向旁边敦煌舞者打扮的好友。
渡蝶：[我一个奶妈，你一个刺客，不叫个T?]
舞者双环鬓上两条蝉翼丝飘飞，白绸覆眼。
手里一把琵琶外轮生花，内里抽出带着银光的枝芽，鎏金琴弦散发着大漠金沙的色泽，浮光特效的苍雾环身。
天衣香阁最新出的冤种抽奖□□里，这个限时的武器外观被她带着一节节金甲套的手抱于怀中。
三盏：[ QAQ，我哪有你那么多好哥哥。]，她白绸下的嘴撇了撇，显得自己很是不满。
甲套指尖那一点锐利刀锋闪烁着十字锋芒，琵琶被拨动，劲急的风流随着清音吹彻漫天雪。
一身红袍的付蝶挑眉，简直无语于好友的借口。
扯淡，三盏也是榜上有名的刺客，尤其热爱接悬赏。
不夜京悬赏榜脑袋一半都是她那双猫爪子掐掉的，当然这都是在她没有变成悬赏榜之前的风光了 。
付蝶一度怀疑刚开始玩这个游戏时候，温月怂恿她玩奶妈，是不是就已经预料有一天自己会被堵在复活点。
渡蝶：［好吧］
红衣女子叹气合伞，那张像黑夜最后烟火般迷乱人心的脸挑动眉，拿出一副老板娘姿态。
渡蝶：［先说好，如果爆出陨星归我。］
陨星打造天工的必备物品，
三盏：[你不是已经有惊鸿一现了?]
敦煌舞者显得有些疑惑，目上的白绸随着她的头歪了歪。
第一奶妈——［渡蝶］的武器放眼整个不夜京夏朝12个区也是数一数二的。
综合评分达到SSS的“惊鸿一现”是让1区服[京都]打联赛都头疼的武器。那条带着烁色蝶影与饕餮金纹层叠，周身落火的长绸披帛。
温月记得清清楚楚为了打造那把特殊的武器，他们帮派当时花了大量人力物力。
光收集材料前前后后花了三个月，还不包括让设计师设计的时间，当时砸下去的钱跟着现在满天雪一样白花花。
三盏：[你不会打算再造一条吧?]
付蝶细眉挑了挑，她确实不打算再造条。开玩笑？做这么一条就歹倾家荡产次。
上次要不因为是第一届赛事性比赛，决定哪个服会成为《不夜京》在夏朝里热服和开山鼻祖。
帮主哭着喊着求她，并保证她只要提供软件，他负责硬件就好，不然她才不会参加。
结果赚的奖金还是扣除成本费后才给她，也就三千块钱了，还不够她买套时装。
渡蝶：[我只是打算给“惊鸿一现”做点调整]
她将七夕伞放回背包，不得不说这个道具伞还是很好使的。
打开时伞面莲花绽开，清淡的莲香入鼻，伞内范围自动回复特定两个人的血量，好看还加血，谁能不喜欢呢？
3S的“惊鸿一现”从她袖下“唰——”地飞垂出，蝶影缭绕，磷粉浮尘，雪落在她周身顷刻溶化。
那边的傻逼npc终于演完了你不爱我，我爱你，我牺牲一切证道我爱的戏码。
也不知道当初策划是受什么刺激了，NPC这么恋爱脑。
再看看这几年的副本，走位走位走着走着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绚烂的大招打个本，满眼人间烟火。
笑死，根本找不到C在哪浪，一不留神boss就出现个什么鬼限制状态，被一招拍扁躺在地上的T哀叫“妈妈～我再也不拉仇恨了。”
下次本痛不欲生，剧情长的地跟怀胎十月分娩。副本这样就算了，活动也催磨人。
你以为它还能更恶心吗?他用实力说还能。
一个活动，让玩家都血书求换策划，刀片能脱销一半都是《不夜京》策划好。
渡蝶：[你最近没看帮主小八卦吗?]
付蝶对于好友恭维颇为感慨，感觉自己老了一样，她语气沉重地打字。
渡蝶：[现在我们区出了一个新帮派无极，里面出现了个叫独善奶妈压过我战力了。］
［而且我们战力榜一……之前一直挂着的三川的号已经卖出去了]
［三川］，第一届论道赛和渡蝶三盏几个人组成的战队中主攻手，也是站到最后的冠军，［惊鸿一瞥］区的老男神了。
男神标配三件套：白发、黑服、老攻音。
曾经拿着一柄名叫“难赎”的3S金玄剑在［无水无天］地图独战十八名不同职业的刺客，悬赏还是他爱而不得的迷妹下的。
付蝶过去支援时候，他整个人就剩个血皮了。
潇潇暮雨中，白发剑客擦去嘴角的血渍，玄剑锋芒划过虚空，铮鸣如龙吟。
那双龙金涩的瞳孔竖立，余光瞥了眼身后来迟的帮派一干人等。
老攻音说了传颂经典的“三川不渡情”，这逼装的，付蝶当场就想要亮灯给满分。
当时这画面还不知道被哪位大神剪辑下来了。
第二天，不夜京各区的剑道中一夜之间多了不少盗版男神，一个个白发黑服酷似三川复制人。
这种盲目的跟风流行，让傻缺帮主在开会时面对密密麻麻的三川一度窒息。
不过要付蝶来说，当年天衣香阁那黑不溜秋的坑钱时装能卖爆，官方就应该给三川一笔宣传费。
*
一道红光从温月身边窜出，红衣的渡蝶踏雪而上。
千里冰封的湖心中，白发苍苍的女子撕扯着自己的白丝尖叫。
嗓音发出的气流呈放射状冲扬起头顶雪花，湖边亭的雪松簌簌落下银尘。
温月看着和boss纠缠在一起的渡蝶，手指拧了拧琵琶调好音。
这玩意可是她抽满了奖池保底才出的啊！花了将近万把块，不得不说□□抽奖对非洲人太不友好了。
“峥——”随着第一音响，五根弦紧跟着空气跃动起来，戴着节节甲套快的只剩残影。
琵琶的音急促如珠玉落盘，峥嵘铁马踏冰河，雪花落弦即融，被剐蹭的缠弦余热暖手。
付蝶长绸抽向白发boss，血蝶和红裙袍角一同飞舞，身上增伤免疫buff被温月加满。
满天白雪中她的身影殷艳到刺人眼球，随着长绸每一次甩抽突刺，boss的血条一点点褪色下降。
稠艳的脸上那双没有波动黑眸比这满天飞雪还要动人心魄。
付蝶手微动放出大招，身后数条无尽长的丝绸冲上天空，犹如九尾狐尾劈风带雪的冲向boss。
旁边的温月以琵琶曲助兴，乐曲在这副雪景中极尽欢快，付蝶反而不像杀怪像跳舞，犹如两个人在皇城百丈灰城墙上笙歌而。
《不夜京》全息超感游戏从Aw公司向全球首发到现在也有五年了，前五个区服大佬云集，土豪遍地走。
谁不知道，第一届论道赛夏朝冠军队，出自5区——惊鸿一瞥。
强控流奶妈——［渡蝶］，她和其他奶妈救死扶伤不同，走的是控攻路线，座右铭“一奶战天下。”
［生蝶］这个职业本来就是增血和复活的奶妈，竞技场团队赛多是先保奶，奶活一口气就是胜利。
结果付蝶当初另类地走强攻路线，战场出了名的毒奶。
一绸带抽掉一半血，打不过不憋屈，你躺在地上被复活后继续被她抽就很憋屈了。
既然是另类，那宝石和属性、伙伴、秘籍也歹与时俱进，付蝶当时是一样没落地疯砸钱，再加上她还是全球唯一全息游戏《不夜京》深夜电台的知心御姐主持，人气带动。
现在，温月保守估计她那号也价值个几千万不止了。
这么一想，好友的情史渣点也能理解了，这条件搁她身上，她也想造大海感受海神的快乐……
思此，温月思绪开始跟满天雪一样散漫起来，并有点刹不住车的跑偏，连同手中琵琶音也不复之前急促如争锋相对的兵戈。
……
三川的号既然已经被买了，买主肯定会换名字，之前三川是他们帮派的，现在肯定也换帮了。
人就是这样，拿到别人的东西会立马拼命的抹去那些痕迹，证明这个东西现在属于自己。
白发女被冰湖拔地而出的红绸贯穿心脏。
她慢慢侧过头，看着落满雪湖边亭，四角檐铃映在她滴血的眼中，发出尖叫似是不甘又像哭泣。
然而，从贯穿心脏冲入云霄的红绸死死钉住了她，最终她的身体停在半空。
白发女纤细的手指一松，身体化作万千雪尘，掉落点点金屑。
痴情的BOSS死去，身着皇袍的NPC男人站在亭中没有移动半步，眼中复杂的情绪做的逼真。
《不夜京》游戏的每一个人物都有一套拟人的情绪系统，基于系统设定的身份而运行。
付蝶打过这个副本无数次，也看着白发女子死了无数，她每一次都在想这个男NPC在想什么，又是什么感情。
她袖中的红色长绸慢慢垂落，沾上的血渗入越发殷艳。
饕餮金纹在长绸反光处不断变化，兽纹活灵活现到发鬓都是飘动的。
随着付蝶抬手，“惊鸿一现”唰——地收入她的广袖中。
副本结算的奖励化作两道光流入三盏和她手中，没有渡蝶想要的陨星。
毕竟这种东西掉落概率太低了，不然当时也不会搜刮三个月才凑齐一套。
而旁边温月对奖励无所谓，她这个本早刷完了。只是从小徒弟那知道付蝶这周的这个本没刷才厚脸拉她过来。
敦煌舞者手中琵琶化作星点消散。
温月伸手在虚空点开信息榜单，新鲜加工后出炉的榜单出现在她们两个面前。
[无极——无欲？］付蝶手背拂过自己微凉的脸颊，眼神带着些许缠绵如同那黏人心神的声音般。
她念出榜一的新名字，兴趣十足。
而旁边的温月白绸覆目，比起名字她更好奇之前三川的人物模型现在什么样子?
《不夜京》里人物可以选择载入本体，也可以捏脸微调。装饰五花八门的，甚至还有人还把自己的腿设置成瘸子，跑去南海当扫地僧。
这种全息游戏社交成分占了很大的比例，很多人喜欢看别人捏脸和服装，所以游戏官方还特意设置了立体全息投影，可以把玩家当前模型装扮投放在面前立体观摩。
温月点了下观看人物模型，“唰！”地无数蓝光交织在他们面前出现了这个谪仙。
温月心里感慨全息游戏就是这点好，等身投放的［无欲］连呼吸都是胸膛起伏，好似这个人真的在眼前一样。
他的职业没变还是剑道门，但《不夜京》中剑道门分为两派。
原来三川职业偏向近战引仇的［惊锋］，爆发力强但脆非常吃操作和走位。
而现在这个号被改名后转职成了远程的勘机，雪山连绵，蜿蜒山道上黑白两色长袍的道长两袖落清风，长发如墨。
身后鞘匣插着三把剑，两长一短。寒星似的眸子看人不知喜悲，有种众生无谓的宿命感。
温月咂舌，是立体投影问题吗?这人看着跟《不夜京》CG似的，真就精致到头发丝飘动都是美感。
这要不是捏脸而是直接导入的脸，这人的脸绝对是女娲亲手捏的。
付蝶黑色的眸子看着这个已经霸占了前五个区八卦头条的道长。
恐怕别的服也在纠结吧？毕竟今年比赛还没开始，谁都不知道买下这个账号的人打不打算参加。
而且三川的职业偏向一变，装备肯定也变了，属性什么的全都是未知，这个突然出现买家简直像个谜题。
越神秘越有魅力……
付蝶眼中倒映的无欲，脸如巅峰雪雾清高又过分勾人心，玉冠两侧垂下的金链在耳际随风而荡。
人物眼睛眨动，鸦翼般的睫毛下不染尘埃的漠然眼神让望着他的人升起一种阴暗的欲望。
渡蝶：[觉得怎么样？]，她眼神微眯，语气微妙。
这种不妙的语气和难得正色的眼神，温月可不觉得渡蝶的话是问这个人厉不厉害。
三盏：[你打算?→_→]，欲言又止 ，眼神示意交流毫无障碍。
渡蝶：[我想把他弄到手?]，付蝶毫无压力，堪称普信地打字。
从背包里又拿出的七夕伞在她手里轻巧的转着，莲花绽开，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像是唯一的生机。
袍上火蝶环绕，繁琐的针脚刺绣成的金蟒缭绕红袍周身，随风“猎猎”作响
千金染成茜素红的颜色，把她本来就病白的脸衬的跟倾泻洒落的月光一样，散发出柔和的莹白。
白玉只配一抹血，心尖朱砂一点红。
温月压根都没有怀疑她能不能做到，她只担心这个新号主的安全，同一个号换两主后要还是同一个人玩物也尴尬了。
《不夜京》的玩家都说渡蝶的感情史堪称游戏历史。
榜上哪个没和她某个前任沾点关系的？拐弯抹角地扯，其实大家都是好朋友。说蝶蝶是无情太过，说她薄情又让人神伤。
三盏：[你之前把三川伤的很深啊， ， (一_一)]
温月摩挲了下下巴，老谋深算地唏嘘，为这个接管了三川账号的小可怜点了一炷香。
话语奚落，却并没有想要阻止付蝶的意思，她喜闻乐见付蝶的各种绯闻八卦，这会让她觉得付蝶的病还是有救的。
渡蝶：[是三川的问题ヽ（?＿?)ノ]付蝶淡淡地一笑，显得很良善地
渡蝶：[他玩不起了。。。]
人总喜欢漂亮的东西，然而大部分东西都表里不一。
爱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哪怕知道里面多么破碎，也总是自以为能够补上去那些龟裂的纹路。
付蝶没有和温月过多纠结［三川］这个问题，她指尖一点。
两个人面前立体投影化作无尽碎片，随着风涅灭于两个人面前，红衣女子的侧脸显得格外冷酷。
……
远处一道身影踏鹰而来，棱角分明的脸，金发耀眼，绿眸澈如山川湖水。
白色的狐裘裹在肩上，一把弯月刀别于腰间，东方的武侠，江湖意气风发少年郎。
温月看见来人，心想：这不是最近在渡蝶身边刷战场和竞技场的新固排吗？
付蝶也看向那个由远及近的身形，她伸出手，在男子前方那只翱翔于大雪，劈开苍天的灰鹰长鸣。
鹰隼尖锐的爪紧紧抓住她手臂，感官真实到让人忘记这只是脑电波的合成的动物。
丹唇扬起，付蝶逗弄起威风凛凛的鹰儿，而金发如浪潮的男子就站在她身边。
铜色皮肤上画着像太阳一样图腾，身上大漠沙尘混着烈酒，让人忘了这里是八百里雪山。
付蝶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眼神温柔地像融化中的蜡水，一滴滴的浇烧在人心脏。
男子深绿的眼睛像茶树上抽出的芽，大手圈住渡蝶的腰肢，另一只手握住脸颊上微凉的细指放在唇上辗转。
哎呦～真肉麻，温月想着，她目光落在过来的这个圣教头顶名字上。
［春梦］？她在榜上没听过这个名字，看起来是个刚玩游戏的新人啊？
真可怜，刚接触就遇到付蝶，温月内心为这个圣教惋惜。
她余光看着那个大漠沙豹般的男子身上，得到却是一记暴戾眼刀警告，浓浓的防备敌意从他身上向三盏刺过来。
他不确定面前的香音［三盏］这个名字背后是男是女，毕竟游戏里人妖玩家也不是没有……谢西川眯起眼睛，试图从面前白绸蒙目的人物模型上找出来点蛛丝马迹。
哦豁？温月眼睛趣味的弯了弯，这个圣教占有欲挺强的的啊，和她见到的很多人一样。
突然有点想坏心一把，温月打字故意装起来：
三盏：[我先走了，宝贝～，关于你想要弄到手的东西……]
敦煌舞者脚下升起一阵黑雾，茶黄的丝带飘舞，只打出一句。
三盏：[我先帮你看看(?ˇεˇ?）]
“……”留下的付蝶眉头跳了下，一种不好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瞬间整个人被狠狠撞在旁边梅树上。
一地梅花中，双手被按着举过头顶，矫健的豹子压了过来，肩胛舒展投下的阴影将渡蝶笼罩。
“你想要什么了？”春梦的声音从游戏传来，让人腿软的低沉眼神深邃的看着被按在树上的红衣女子，像逗弄似的。
但付蝶知道他生气了，自己在新手村捡回的这只沙漠小猫和所有猫科动物一样喜欢独占东西。
谢西川见她侧着脸不回话，脸色冷下来。
他腾出一只手掰过［渡蝶］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上去，辗转的野蛮的侵略，让渡蝶口上那抹朱红随着拉出的丝线晕染。
舌尖太过真实的触感让付蝶微微喘息，她歪了外头，黑眸如水般凉。
她开麦说“不生气了吧？”
“……”谢西川看着她，良久松开手，手指擦了擦她嘴角的红。
“没有。”他低低地说“还是有点生气，你为什么不喊我一起？”
付蝶捧起他的脸，“好啦～”语气温柔“下次喊你好不好？”说着亲了下面前［春梦］的额头。
她很喜欢这个沙猫暂时还不想扔掉，因此格外有耐心。
但谢西川因为她的温柔有点发狂。
“我们不能在现实见一面吗？”他说，嗓音因为渴求而沙哑。
谢西川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女人，在这个全息游戏里几乎动了所以心思，又是花时间练级，又是问怎么让自己看起来能吸引人的
……弄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28岁的谢西川自己都笑话自己，快被这只□□疯了。
“不要。”付蝶果断摇头。
她不喜欢那样没有分寸的距离，对于面前的［春梦］她就像喜欢猫一样喜欢他，但是她不会因为喜欢猫就忘记它是猫，从而把他当做人。
显然谢西川并不知道自己在渡蝶这里定位，他头靠在［渡蝶］锁骨边，大提琴般的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
“你真是很过分啊。”谢西川如是说到，让他这么喜欢，不拒绝也不同意，玩弄着他的心。
谢西川松开手，摸摸面前［渡蝶］的脸，明明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全息游戏太过真实让人头脑不清醒。
“但我还是很爱你，真奇怪。”谢西川对［渡蝶］求解：“为什么呢？”
“……”付蝶没有说话，眨了眨眼睛。只是盯着［春梦］，只是沉默就让对手一败涂地。
“啊。”付蝶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点开背包，将礼物转移过去。
白雪映的她格外动人，她笑着说“我抽衣服时候，抽到了圣教的一套时装，送给你了。”
［渡蝶向您赠送时装——九霄龙吟］
付蝶戳了戳面前［春梦］饱满的胸肌心口，谢西川被点过的肌肉泛上层热度。
“穿着看看啊？”付蝶说，黑色的眼珠像月中水一样泛着光。
谢西川点开礼盒，随着开盒特效，两个人眼前的天空炸开焰火，鸾凤起舞。
付蝶看着眼前圣教金发束起，胸口敞开的校服变成了束腰立领的紧身玉衣，白金配色外袍，耀金色为缀，波光粼粼的鳞片镶嵌在袖角。
“噗！”付蝶笑出声。
“不好看吗？”谢西川见她发笑，突然就有些紧张地问道。
面前圣教眼窝深邃，尤其深绿色的眼睛像会说话会摇动的树～可爱……渡蝶喜欢他的眼睛。
而之所以笑是因为［春梦］的人物模型肤色是古铜色，穿上白色系的时装真的整个人变的更黑了。
“这是你给自己捏的脸吗？”付蝶又捏了捏他脸，丝毫没有克制距离地笑道“太黑了。”
“不是，我自己的脸。”谢西川解释，医生建议他放松下时候，自己妹妹就给自己弄了个游戏账号，拍胸脯说好玩让他直接顶着自己脸进去，美其名曰容易找女朋友。
说实话，那家伙除了这么多年只会刷卡买包外，谢西川终于觉得她有点用，做对了一件事。
“你喜欢白点的？”谢西川想了想现实自己好像也是这个色，要不要开始防晒。
［渡蝶］要是喜欢的话，只是白一点而已，又不是什么天上的卫星……
“不。”付蝶松开手，走了几步，猛然转身，黑色发丝舞动，迷乱人眼。
“你这样就很好了。”付蝶伸手，红色蔻丹的指尖变出一朵花向［春梦］递去
付蝶说：“不要为任何人改变。”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撩，谢西川收缩的瞳孔里倒映着她。心里有个声音哗啦哗啦说着话，告诉他完蛋啦！
“到时间了。”付蝶看了虚空中现实时间
《不夜京》游戏的时间和现实是2比1，付蝶抬头望着变成黄昏色的天空，
她伸手朝着［春梦］摆摆手：“我要去上班了，等我下班找你竞技场哦。”说着，不等谢西川反应，她身影化作无数蝴蝶逃入满天大雪中。
谢西川知道［渡蝶］的工作是《不夜京》游戏内深夜电台频道的主持人。
从他在新手村和［渡蝶］这个人相遇，被［渡蝶］带着做任务，然后到现在他查了很多资料。
［渡蝶］——夏朝第一届论道赛冠军队唯一的奶妈，官方为了让第一届比赛更加有纪念性，除了奖励现金、游戏时装、昵称外还特意让冠军选手们自己提了要求。
当时［渡蝶］看起来才19岁，她说“希望有个可以让她认识很多人的频道，最好只在夜晚开，因为她是夜猫子。”
屏幕上戴着口罩露着一双桃花眼的女孩非常温柔地和主持人曾哥开着玩笑。
于是官方开通了电台房间功能，特聘［渡蝶］为第一个房间夜间主持人。
熬夜不是很伤身体吗……谢西川绿色的眼眸垂下来，像因为担忧而缩起来爪子的豹子。
［渡蝶］看起来不是很缺钱那种人，他也不是说不缺钱就不用努力了，但是……还是希望她更爱护自己。
实在不行，谢西川觉得自己也能给她个工作，就看着他就好，工资的话他赚的可以都给她。
耳边是风雪的声音，心脏却热的可怕。
谢西川呼出口气，伸手想摸口袋，然后想起这是游戏内，他穿的不是现代装，也没有烟。
还真像个傻子，谢西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