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铃终于停了。林深长呼一口气。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我先问你，梁康这个人怎么样。”

    “梁公子丰神俊朗，通情达理，人……很好。”

    “嗯，那就好。我带你去跟他说，让他父亲退婚。”

    “我地位卑微低贱，梁公子怎么可能听我说。”

    “这个时候不要再退缩了！就算再难”也要试一试！”

    “……好，我去请假。”

    林深拉着他就走，“还请假，等会就来不及了。”

    她总结了下两次警告响的共同点，好像都是发生在人群聚集的地方。

    她不敢进这书楼，只能叮嘱好焦仲卿，让他自信点。

    焦仲卿在木板上写下《龟虽寿》，并按林深的要求署名“曹操”。

    果然，有小吏来邀他进楼。

    楼内，梁康看见焦仲卿走来，脸上的喜悦和欣赏越发明显。“你就是曹操吗？”

    “梁公子，对不住，我并非曹操，只是有要事求公子成全。”

    “你能结识曹操这样的人物，想必也不凡，但说无妨。”

    “多谢公子……公子后日要娶的女子曾是我的妻子，我与她两情相悦，恳求公子成全我们？”

    “既两情相悦又结为夫妻，那为何会分开。”

    焦仲卿将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

    “抱歉，焦兄，不说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单说你对刘姑娘，已是对不起。”

    “梁公子，兰芝嫁给你，她不会幸福的，求公子成全。”焦仲卿向他跪下，膝盖磕地的声音十分清脆。

    “焦兄你快起来，我并非有意夺人所爱，只是聘礼已经送去，事已至此，再难改变。”

    林深在那茶楼等得都要睡过去了，焦仲卿才踉踉跄跄地走来，他的眼神空洞，好像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程夫人，没法改变了……”

    林深见证了他们是如何走到今天的。刘兰芝没错，她不应该再在焦家忍气吞声，焦仲卿没错，他做了他能做的所有。她好像有点理解那个“必然”了。

    “走吧，回去，你一定也想再见见兰芝。”

    “嗯。”

    对于现在的他们，她说不出，活着总是好的。最后的结局，随它去吧。

    他们的马车回去时，会经过一段山路。傍晚，山林里寂静无声，可能两人复杂的心情，此时树木的黑影显得有些可怖。

    不一会儿，马车骤然停下，林深掀帘查看，几个拿着刀的凶狠的汉子拦在车前。

    “下车，人和银两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