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

    翁晓白是半趴在程洛身上的,听他现在算是彻底放飞了,一不留神就开车说荤话,又羞又恼,无语道:“程先生,你真的……很……”

    这话联系着现在两人的姿势,却更像是娇嗔。

    程洛瞳色暗了暗,老神在在:“很什么?臭不要脸?”

    “自己知道就好。”

    “如果脸和老婆放在一起比的话,我自然是选择要老婆不要脸。”

    这人没救了。

    她脸红扑扑地打算起身,却也挣不开某个厚脸皮的臂膀。

    “放开,我要睡了。”

    “刚叫我什么?”

    “程先生?”

    她感觉到臀被拍了一下。

    始作俑者还威胁:“没叫对,叫对了我就放开。”

    “叫叫叫……叫什么?”

    “你说呢,自己想。再怎么说今晚也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有人居然叫我程先生。”

    翁小白被他看着,咬咬唇,吐出一句:“老公。”

    声音细若蚊蝇,但他听到了。

    “嗯,老公在。”

    他带她一起翻了个身,撑在她一旁,将散在她脸边的发丝都一一向后捋,露出干净红润的脸庞。这才低下头:“这小嘴喊得不错,老公奖励一下。”

    他带着她胡闹了一阵,在她以为他会继续进一步时,他不舍地又啄了几下,略微退开。

    “今天放过你,给你留点明天搬家的力气。”

    她其实被他闹有点不上不下的,想说没关系,搬家有搬家公司应该也不用她出什么力,可她说不出口。

    不舒服地嘤嘤两声,抓着他的衣服,将脸埋进她怀里。

    抱着她的人看她像小动物一样在他怀里找到舒服的姿势停留,也跟着笑了。

    他拨开她厚厚的头发,露出脖颈,因出汗而有许多发丝都粘粘在上面,他都认真捋顺晾着,好让她舒适些。

    “明天我们搬新家,晚上我叫几个朋友来聚一下,也让他们认认门,认认你,可以吗?”

    “行啊,是该叫人一起暖房的。”

    “你的朋友们也叫上。”

    翁小白摇摇头,杨笑不能来,她好像就已经没什么人可以要好到邀请到家里聚会了。

    她发了条消息给翁帆,告诉他搬家的事情。

    那边很久才回,翁帆说明天有事不能来,给她转了2000块钱。

    她没收款,发了新房的地址给他,让他以后找她到那处。

    放下手机,她抱怨:“也不知道都放元旦假了,他还要忙什么。”

    程洛笑笑,没说话。

    翁小白:“我们都领证了,得回去和家里说一声。当然,肯定不能直接说领证了,就告诉他们说我们打算结婚。”她皱着眉,想到梁秋珍之前对程洛的态度就头疼,“我妈到时候可能说话不太好听,但……她一直希望我结婚,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最后一句她说得迟疑,自己其实也没底。

    想想其实也疯狂的,乖了二十多年之后,她居然会有一天会背着家里和人领证。

    程洛抚着她背的手顿了一下,复而又继续。

    “好,都听你的,按礼数本来也该去一趟,等新房那边收拾好以后吧。不用顾虑我,站着让她骂两句又不疼。”

    她忽然说:“还好是你。”

    “怎么忽然这么说。”

    “就只是觉得和你结婚的话,就算前面有什么困难我好像都有去踏平的勇气。”翁小白认真道,“以前,我只要一想到结婚这两个字觉得余生都晦暗了,就好像生命在结婚时就已经要结束了一样,再也想不到任何能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事情。”

    “傻姑娘,有我在,哪里需要你去面对什么。”

    “不,我们一起。”

    “好,我们一起。”程洛继续拍着她哄她睡觉,“行了,快睡吧,你睡着了我再出去。”

    翁小白小心翼翼地看他,迟疑地问:“你不在这里睡?”

    他似笑非笑:“今晚我要是待在这里,你就别想睡了。”

    她脸再度热起来,拉被子盖上脸:“我睡了,你快走。”

    -

    程洛约他的朋友们是晚上,结果他们来得比搬家公司的人还早。

    他的朋友都是男的,来了三位。原本翁小白还给自己作心理建设,或许会有那么一两个“女兄弟”到访,毕竟程洛一直以来女人缘真的好到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她不相信程洛,觉得此人非良配的。

    他这三位兄弟里,其中一人翁小白还认识,邱美甚,外号邱美人,是他俩高中的同班同学。当时在班上就属邱美人和程洛最要好,不论来上课、去食堂吃饭、翻墙出去上网,两人都同进同出。好得穿一条裤子,班上还有人调侃他俩是一对,不过很快就被他俩一起给揍了。

    另两个都是他的发小。两人都结婚了,这次过来也都带了老婆。一个叫陈蔚,一个叫于是。陈蔚爽利,于是温婉。

    同是女人,见面后她俩很自然地跟翁小白凑在一处。

    于是长得特别漂亮,皮肤也好,和翁小白一样话不多,但陈蔚很会找话题活跃气氛,虽是初次见面,翁小白也没察觉有没话找话的尴尬。

    要搬东西都是收拾好的,几个大男人一起,没几趟就搬到车库等搬家公司的车。

    到了地方以后,大家也跟着一起收拾。

    程洛的朋友们跟他一样,都是执行力超强的行动派。下午不到三点就已经帮忙把打包的东西归置好。这些活儿翁小白原本以为她和程洛要干两三天呢。

    邱美人别看外号起的娇弱,切切实实是个壮劳力,人也大大咧咧。

    于是的老公吴墨更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做事特别细致,他擦过的柜子,死角边缝里都没有一丝灰。让翁小白由衷地赞叹。

    吴墨叹气:“不然能怎么办呢,我家阿是什么都不会,我自然只能多干点,干仔细点。”

    说着这话,但神情却得意得很。能看出来他乐在其中,自然也招众人打趣了一回。

    吴墨不但干活儿仔细,心也细,厨艺更好。

    家里收拾完以后翁小白才知道,他提前从家里带了做好的熟食过来,也买好了其他需要现做的菜。

    晚饭就是他和程洛一起料理的,另外两个男人不管会不会的,也在厨房里帮忙。

    倒是几个女人,没事儿干,被程洛塞了一盘冷吃肉干,吴墨给了一盒切好的水果,还有陈蔚她老公给泡的一壶花茶在厅里追剧扯闲篇。

    寒冬的夜里,有温暖的房屋,有烟火了了,有三五好友,有欢声笑语。

    如此热热闹闹的一个元旦节,翁小白还是第一次过。

    她都有些恍惚,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在自己家还是在亲戚家过节,怎么不是小心翼翼就是拘谨不自在?

    送走来暖房的朋友们,天上开始下小雨,体感气温明显降低。

    “今天很高兴?”

    翁小白不否认:“你的朋友们都很有趣。”她还在感叹,“吴墨简直是所有女孩子的人间理想。”

    吴墨的勤快和细致程度绝对是翁小白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的,连程洛也得退一射之地。

    程洛的理念更偏向于能花钱摆平的没必要自己动手,实在不行再自己干,而且他干活的时候也会偷懒。比如他觉得每顿蒸米饭太麻烦,就会一次蒸很多,用保鲜盒分装好冻在冷柜里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加热,他这么做一次能偷懒两三天。但他本人是不会承认这是偷懒行径的,只会美其名曰是在做合理的任务规划促进降本增效。

    而吴墨,勤快闲不住,眼里还特别有活儿。

    他晚上临走之前不但细心地布莱克和怀特因为在踩泥而脏的脚,还给他俩剪了脚毛和屁股上的毛毛防脏……

    翁小白刚说完,然后她就又被捏脸了。

    “别捏,脸都被你扯大了。”她捧着脸揉。

    “呵,”程洛假笑,“吴墨是所有女孩子的人间理想?”

    翁小白坐到他腿上,环住某位醋先生的脖子:“我是说其他女孩子,我的人间理想是一个叫程洛的醋瓶子。”

    “算你有眼光。” 程洛顺势将她横抱起来:“碍事的人都走了,该干点正事了。”

    他抱着她一口气猛冲上楼,上台阶的时候都都顾不得害羞,怕自己给摔下去了。

    “你慢点,放我下来自己走。”

    男人用膝盖顶开卧室的门,进门后又用脚关上。

    “慢不了,我等得太久了。”

    她被放在床上。

    男人站在床前,脱掉居家穿的毛衫和卫裤。只剩一条看了会长针眼的短裤。

    这汹汹气势确实把她给吓到了,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翁小白捂住眼睛,往床的另侧滚。

    “我我我……我去洗澡。”

    没滚两圈就被一双铁臂扒拉回来。

    打算宰羊的屠夫决定:“一会儿再洗。”

    “我我我……觉得有点冷。”她试图示弱装可怜拖延时间。

    这个男人表现出一种势在必得,并没有给她退却的机会,他撑着头侧躺在她身边,把玩着她的头发。

    “这个借口你之前已经用过了,我一个小时前就已经把卧室的地暖打开,房间现在有28度。”

    他的手落在她皮肤上的时候,让她生理性颤抖。

    翁小白并不是拒绝和他亲密,就是……可能是紧张,可能是害怕。他今晚展现出来的侵略感实在是太强了,不属于自己的另一股体香强势地包围着她,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让她感到无处可逃。

    程洛拉起她的一只手,在手指上一根根地亲吻,安抚。

    细密的吻落在掌心,麻酥酥的,刺痒痒的。

    房间里的光是暗夜里温暖的昏黄,还放着分贝恰到好处的轻音乐。

    舒适的环境,温柔的伴侣。她确实有被安抚到,情绪没那么紧张。

    他察觉到了,拉她的手搭他肩上。

    “抱住我。”他低声哄她:“乖乖,别怕。交给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翁小白近乎本能地攀附住他,依靠他。

    然后,便是他的主场。

    她从未预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会如此的……契合,愉悦。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掌握了她身体奥秘钥匙的魔法师一样,轻易便能唤醒它,取悦它。

    在音乐声里,他是一位优秀又体贴的舞伴,一次次耐心地邀她共舞。

    她羞答答地试探性地伸出手将他接纳,一步,两步,三步……他带领着她去感受共舞的乐趣,舞蹈的美妙。

    他们一起,起跳,旋转……

    她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有力的臂膀和结实的怀抱牢牢将她接住,给与满满的安全感。

    可她还是忍不住惊呼,娇喊。

    他愉悦,失控。

    带领她完成了一曲漫长的爱的华尔兹。

    28°的室内温度还是太高了,两人都汗澄澄的。

    她还未平复心跳和呼吸,他已然再次发出共舞的邀请。

    第二曲,第三曲……

    翁小白总算明白昨晚某人说给她留力气具体是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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