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的漂亮

    “因为不需要试探。”

    他毫不在意地说出来,上官浅轻轻吸了口气,慢慢呼出来。

    习惯了,就不疼了。

    “新娘的事,到此为止。”宫尚角下了结论,其他人也没再辩驳。

    “她们的事没有问题,但你的事就不一定了。金繁,去把贾管事叫来。”

    贾管事攀咬宫远徵指使他将百草萃里的神翎花,换成灵香草。

    上官浅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宫唤羽设局,冷眼旁观他们兄弟争执。

    若是她没记错,贾管事放出了毒烟,她同云为衫假装晕倒。后来是宫二用内力驱散殿内毒烟,宫远徵用暗器将贾管事击杀。不过宫远徵申辩他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只是让人四肢麻痹无法行动,贾管事是自己咬破齿间毒囊而死。

    不管真相如何,贾管事死了,一个死人,最适合做替罪羊。

    所以毒烟一起,她立刻锁住了云为衫的喉咙。

    云为衫未曾防备,喉骨被她捏出声响,没来得及开口呼救,便呼吸困难,要被她生生掐死。

    就在她即将得手之时,她听到宫子羽念了一声“糟了”,几步奔过来,她只能松开手,佯装晕倒。云为衫倒在她身边,不知是装的,还是被她掐晕了。

    ·················

    角宫。

    宫尚角放下茶盏:“远徵弟弟,有件事我不便做,但是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宫远徵笑得很开心,掩饰不住的兴奋:“哥,你尽管说。”

    “我想让你,把上官浅,从女客院落接回来,暂住角宫。”

    宫远徵的笑容在听到上官浅三个字时消失不见,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么快?”

    “已经定好的亲事,快也好,慢也好,有区别吗。”

    他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看她能跑到哪里去。

    “哥,我不懂,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家都知道你已经选了她,她能有什么危险。”

    “我是怕别人有危险。”还怕接不过来,让猎物跑了。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也越想把她关起来,牢牢掌控住。

    宫远徵神色不虞:“她漂亮吗?”

    宫尚角唇角染上了真实的笑意,逗他这个还没成年的弟弟:“我问你个问题,云为衫和上官浅,谁更漂亮。”

    他弟弟神色闪烁,有些害羞的样子:“都听漂亮的,各有各的漂亮。”

    “没错。所以,她们各有各的危险。”

    宫远徵没有完全被他说服,有些不死心地问:“哥,除了漂亮,你还看上上官浅什么啊?”

    他拿起茶杯喝茶,遮住了弯起的唇角。

    翌日,她打开门扉。

    门外站着那只别扭的小狗。

    “徵公子,多谢你来接我。”再不情愿,还是得听哥哥的话,好可怜。

    她和宫远徵搭讪闲聊,在他转身时假作摔倒,扑在他腰上,顺手摸走了他的暗器囊袋,收在衣袖里。

    小狗大概从没这么近距离碰过女人,将她扶起来便双手抱臂,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脸上有些可疑的潮红,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她:“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角宫离这里有多远,我怕宫二先生等久了会着急。”

    宫远徵低头看着她,笑着嘲讽她:“哥哥倒是不急,我看是你比较着急。”

    她是想过要不要偷这个暗器囊袋,上一世冒这个险,是为了获取半月之蝇的解药,这回不同,宫远徵的暗器毒药冠绝天下,市面无售。

    她得到了这个秘密,就意味着能力和财富。

    不亏,值得冒险。

    回角宫的路上遇见宫子羽等人来接云为衫。

    金繁上前两步,提醒宫远徵:“徵公子,按礼数,你应该称呼执刃大人。”

    宫远徵嗤笑一声,明知故问:“哦?他这三域试炼,这么快就过了?”

    金繁被怼得语塞:“还没。”

    他挑衅地嘲弄道:“那抱歉了,这声执刃,我叫不了。”

    轻狂无礼,丝毫不把宫子羽放在眼里。

    宫紫商敛着衣袖走上前,上官浅知道她要说什么,上一世她听过一回,再听仍觉得有趣。

    “那——叫声姐姐来听听。”

    宫远徵脸上变幻莫测,嘴唇动了动,不情不愿地:“姐姐。”

    宫紫商掩唇一笑:“那哥哥呢?”

    小狗脸上的表情更好看了,有些恼羞成怒:“差不多了。”

    会咬人的小狗也有吃瘪的时候,她轻轻勾起唇,小狗叫嫂嫂才有意思呢。

    “哎呀,我竟忘了件重要东西,要回去拿一下。”

    小狗很不耐烦:“又怎么了。”

    她说要回去拿送给宫二先生的礼物,小狗冷笑:“我哥什么都不缺,送他礼物的人,太多了。”

    “那不一样,儿女情长,弟弟你年纪小,自是不懂。”这个理由,她用过一次,很好用。

    小狗撇了撇嘴,忍着性子:“罢了,我在此处等你。快去快回。”

    她同上一世一样,轻而易举得手。

    再回到和宫远徵分开的地方。

    “拿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

    “给我看看。”

    他弯腰来抢,上官浅想趁机将暗器囊袋挂回,和之前一样,没有成功。

    她心里有准备,也没有太过慌乱。

    只是这一世她未曾和云为衫互认无锋身份,云为衫未必肯帮她。尤其是,她刚刚差点把云为衫掐死。

    宫远徵拆开荷包,看到金色面具,嘲笑道:“我哥从来不戴这种金灿灿的浮华之物。”

    我知道啊,上官浅心里冷漠地回他:你上一世已经和我说过一次了。

    脸上却满是失落局促,仿佛真心实意地难过:“我只是想让宫二先生开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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