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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放手

    敲过五更,郭春安在殿外叫起,霍成君惊醒,羞得赶紧用被子蒙住自己。

    刘病已喝道:“你最好有要紧的事,否则立刻给朕滚得远远的!”

    郭春安吓得颤声道:“陛下,请允许奴才把话说完再滚。”

    “快说!”

    “廷尉监上奏已将田广明押送回朝请旨候审,冉宏大人和上官大人请旨入宫;大司农上奏江南蝗灾频发、黄河决口……”

    郭春安把今日之事跟皇上一一禀报后,刘病已道:“这些都交霍大将军定夺,另外告诉群臣朕要休朝七日!”

    “陛下?”郭春安不明所以。

    “照办就是!”刘病已命令道。

    “喏。那陛下何时召见上官大人和冉大人呢?”郭春安请示道。

    “先请冉大人回府休整,午时过后到承明殿觐见,上官……请上官宁即刻到宣室殿外候旨。”刘病已吩咐道。

    “喏!”郭春安领命后,即刻退下,真怕再啰嗦一会儿自己真要挨板子了。

    “陛下,您怎么不让上官先回府呢?”霍成君听说上官回来高兴不已,心想嬿儿姐姐总算能见到他了。

    “怎么?心疼了?”刘病已看着霍成君说道。

    “我没有……”接下来的话却被刘病已堵在口中,“看来朕没有让皇后娘娘满意啊,那就继续吧。”

    “继续什么?”霍成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呢?”刘病已倾身而上。

    “陛下,臣妾累了。”霍成君急忙推开他。

    “你已经休息两个时辰了。”刘病已拉开霍成君的手。

    “陛下,您不能纵欲过度!”

    “朕只会欲求不满!”

    “陛下……”霍成君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被皇上封住了口。郭春安来到前殿,向群臣传达了皇上的旨意。张彭祖问道:“陛下为什么休朝七日啊?”郭春安笑道:“陛下昨晚与皇后娘娘合宫,大喜啊!”

    “那为什么单单宣上官宁一人到殿外候旨?”张彭祖又问道。

    “可能是……陛下想早点见到他吧。”郭春安笑道。

    “可是上官大人跟冉大人一起从西域回来,要见应该一起见啊。”张彭祖纳闷道。

    “我说张大人,陛下想什么时候见谁就什么时候见,哪来这么多为什么。”郭春安心道: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当上官宁接到圣谕入未央宫时已有张彭祖、杜佗在路寝迎候。三位挚友多时未见自是一番嘘寒问暖。上官宁因要见驾不敢久耽,便同二人急忙往宣室殿赶去。

    三人刚到殿外,便有执事太监拦住道:“陛下口谕上官大人一人在此候驾,请杜大人和张将军午时过后同冉大人到承明殿候旨。”

    “敢问郭公公,陛下可是起了?”杜佗问道。

    “回杜大人,陛下尚未起身。”郭春安道。

    张彭祖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日出东方,便问道:“陛下可是龙体欠安吗?若是往日,陛下此时已经上了早朝了。”

    “陛下龙体康健,一炷香前还问奴才上官大人是否入未央宫呢?”郭春安答道。

    “陛下既然早已醒了为何还不起身呢?”张彭祖纳罕道。

    杜佗看了看紧闭的殿门前有椒房殿宫女侍立,心中明了,便对张彭祖道:“既然陛下让咱们过午再来,咱们便先回去看看冉大人吧。”

    “可是上官他刚回京,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张彭祖说道。

    “哎呀,上官他都回来了,你还怕以后没时间吗?”说着便去拉张彭祖。

    “上官……你先觐见陛下,我……我再找你……”张彭祖话没有说完便被杜佗拉走了。

    上官宁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多日不见,他还是这个样子啊。”

    郭春安笑了笑说道:“上官大人,请您在此稍后,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多谢公公!”上官宁拱手道。

    郭春安进去不久,便听到殿内一阵响动,想必陛下已经起了,上官宁整整衣冠恭立在侧等候传唤,却听到有宫人说道:“你们两个快去舀干净的水来、你们两个回去取我放在箱笼最里面的衣服。”紧接着便听到匆匆的脚步声,上官宁急忙退后几步。

    “等等!”刚刚说话的宫人追出来嘱咐道:“要那件绣着并蒂莲的。”

    几个人宫人道了声喏便都出去了。

    上官宁不敢抬头,却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正在揣测间,忽听得有人叫自己:“请问您是……是上官少爷吗?”

    上官宁施礼道:“在下上官宁,不知姑娘是……”

    “真的是您?”女子惊喜道:“我是采薇啊!”

    “采薇?”上官宁急忙抬头打量眼前的女子,果然是成君贴身伺候的丫鬟采薇姑娘。上官宁心中暗暗惊讶为何她在宣室,忽然想到刚刚她吩咐宫女的话,立即明白为何陛下要自己一大早就到宣室候驾了,不禁苦笑了一下。

    “上官少爷,不……上官大人,您不记得我了吗?”采薇见上官宁面露难色,以为他没有认出自己。

    “采薇姑娘,多日不见,你……你还好吗?”上官宁施礼道。

    “谢谢上官大人关心!”采薇笑道:“上官大人是来见陛下的吗?我刚刚听郭公公说有一位上官大人在外候旨,没想到果然是您。”

    上官宁点了点头,问道:“陛下起了吗?”

    “陛下跟小姐……”采薇忽然意识到不妥,急忙改口道:“陛下已经醒了。”

    “君儿……不,皇后娘娘她好吗?”上官宁问道。

    “娘娘她很好,”采薇道:“上官大人,奴婢先去看看娘娘,您请稍待。”

    “姑娘请自便。”上官宁又施了一礼,便退到阶下。

    几位宫人、太监在宣室殿进进出出,又是送水、又是送衣,上官宁面露苦涩:陛下,既然我答应了,您又何必如此呢?

    时光回到本始元年六月中,上官宁在郡邸狱已经被关了三个多月。前几日听闻次卿继位大赦天下,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出去了,可是廷尉公布的赦免名单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也曾尝试去找廷尉监问明原由,可是只得到“未有上谕”的答复。

    原本他以为次卿新登皇位,朝政之权定然是在霍光手中,即使他有心赦免自己,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不想就在自己绝望之时,典狱长突然传谕说有故人相见。狱卒还特意给自己沐浴更衣,上官宁到得暗室,尚未看清来人,便被一声熟悉的声音惊住:“上官!”

    “你是次卿……”待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上官宁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刘次卿,当他看清次卿腰间明黄色宫绦时,立刻跪下:“罪臣上官宁拜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无极!”

    “上官,快快请起!”刘病已赶紧上前搀起他来,不想竟碰到他肘间伤口,上官宁不禁暗抽一口冷气。

    “上官,你……你受苦了!”刘病已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上官宁:枯瘦身躯在玄色麻衣之下更显得形销骨立,面色蜡黄,隐约可见大小不等的疤痕,跟过去华服香车的上官公子判若两人,想必在狱中受了不少折磨。

    “陛下,罪臣深负皇恩,该有此难。”上官宁道。

    “启禀陛下,自从接到陛下谕旨,臣不敢丝毫怠慢上官少爷。”典狱长急忙回道。

    “好了,你下去吧,朕还有些话要对上官少爷说。”刘病已吩咐道。

    “可是陛下……”典狱长看了眼上官宁,有些担心道。

    “还不快去?”刘病已沉声道。

    “喏!”典狱长吃了一吓,急忙告退。

    待众人退出后,刘病已在室内来回踱步。上官宁看出皇上似有心事,便问道:“陛下,您在宫中可好?”

    刘病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停下了脚步,许久之后才说道:“上官,你可有什么心愿要朕帮你去完成的?”

    上官宁不料想陛下竟有此一问,难道自己是大限将至了吗?想想也是,身为逆犯之子,若不是次卿关照,自己早就随父兄而去了,如今得以苟活多日已是上苍施恩了。思虑至此,便说道:“罪臣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今日得见天颜,已死而无憾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见的人吗?”刘病已又问道。

    “想见的人?”上官宁想了想,上官一族早被灭门,若说想见的人,在死之前若能再看一眼成君也就死而无憾了:“不知君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霍成君?”虽然早就知道上官宁对霍成君情深义重,可是听到他此时最想见的人竟然是她,刘病已依然觉得震惊不已。

    “可是要见君儿谈何容易?当初父兄联合长公主叛乱就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剪除霍家势力。恐怕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见到君儿了。”上官宁叹道。

    “若朕能让你见到她呢?”刘病已轻声道。

    “你说什么?”上官宁以为自己听错,惊呼出声,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称谓不当,急忙告罪:“罪臣该死!请陛下恕罪!”

    刘病已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上官宁,看来他对霍成君果然是情根深种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了,急忙扶起上官宁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陛下,真的可以让罪臣见到君儿吗?”上官宁急道。

    “是,不过……”刘病已语塞,不知该如何说出接下来的话。

    “陛下,只要让我再见君儿一面,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上官宁似看到了些希望,跪求道。

    “若朕要你……放手呢?”刘病已犹豫良久才说出最后的要求。

    “陛下,您……是什么意思?”上官宁惊道。

    “只要你对君儿死心,朕就答应你不仅让你很快见到她,而且还会救你出这牢笼。”刘病已背过身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条件。

    “陛下……为什么要我对君儿死……”上官宁突然意识到陛下刚刚的话里好像也叫霍成君为“君儿”,立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陛下,您……也喜欢君儿?”

    被上官宁看破心事,刘病已觉得自己此刻像被扒光衣服示众的囚犯,只觉得面似火烧。

    “什么时候?”上官宁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君儿的?是不是你对君儿做了什么?”上官宁心中涌起怒气。

    “我没有!”刘病已回道:“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第一次见她?”上官宁回想起第一次带成君去掖庭见刘病已的那日:“那个时候你们不是为了簪子的事闹得厉害吗?”

    上官宁看到皇上此刻从怀中取出两支梅花簪来,奇怪道:“这簪子……你不是送给先皇后了吗?”

    “不,簪子是平君要去的,她当时怕素服素面地见欧侯家人失了礼数,碰巧看到我有这支簪子,便要了去。”刘病已说道。

    “既然你喜欢君儿,你为什么不说,而且还把簪子给了别人?你知道当时君儿就是为这事耿耿于怀的。”上官宁说道。

    “那事是我不对,可是我当时不知道她就是霍小姐,更没想到以后还能见到她,否则我是不可能把簪子给平君的。”刘病已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还娶了别的女人?”上官宁追问道。

    “我……那个时候的我岂敢有此奢念呢?”刘病已叹息道。

    “所以现在你当了皇帝就要夺走她是吗?”上官宁气道:“如今你已贵为一国之君,就有权力去爱全天下的女人对吗?”

    “不!我只爱君儿一个!”皇上急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上官宁说道,“陛下是不是立刻下令杀了我?”

    “不,我不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了你呢?”刘病已急忙道。

    “呵呵……最好的朋友……陛下眼里还有我这个朋友吗?”上官宁冷笑道,“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你!”

    刘病已还想说什么,立刻被上官宁打断:“罪臣但求一死!”说罢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转身便回牢里去了。

    两日后,杜佗和张彭祖又来到狱中,上官宁知道他们定是来替陛下做说客的,起初不愿相见,奈何二人一连三日造访,只得出去相见。

    “你们若是想看看我这将死之人我深表感激,若是劝我放弃君儿,请恕我待客不周。”说着转身欲走。

    “上官,你等等!”张彭祖急忙拦住他道:“用一个女人换取活着的机会这是多好的机会啊?难道你真的不想活着出去了吗?”

    “是啊,上官,如今你以逆犯之名身陷缧绁,廷尉早已下了判决,秋后处以车裂之刑。若非蒙恩赦,难道还有机会出此牢笼吗?”杜佗说道。

    “要我以心爱之人换取苟活之命断无可能!”上官宁厉声道。

    “上官,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如今上官家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如果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张彭祖急道。

    “我知道人生得遇一红颜是难能可贵的,可是若你连命都没有了,难道还有机会与爱人厮守终生吗?况且令尊之事乃以清君侧名义剪除霍家势力,你以为你跟霍小姐之间还有可能吗?”杜佗劝道。

    上官宁被杜佗的话触动,自从父兄造反事败,他就知道这一生跟成君没有可能了,可是若要自己放弃她,就好像亲手挖出自己的心肝来,这种痛比要了自己的命还狠。他又怎么能甘心呢?

    “可是成君她心思单纯、娇生惯养,又怎能受得了宫中的束缚呢?”上官宁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一点你放心!陛下说过只要霍小姐入宫,陛下一定会给她最大的自由,绝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张彭祖接口道。

    “此话当真?”上官宁没想到陛下已经爱成君爱到如此地步。

    “此乃陛下亲口所说,我以脑袋担保!”张彭祖发誓道。

    听张彭祖这么说倒是让上官宁吃了一惊,原以为皇上只是想笼络霍家的势力,没想到他竟然做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承诺。看来,自己也只能放弃了。

    “好!我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两个条件。”上官宁道。

    “你快说!”张彭祖见上官宁松口,兴奋道。

    “我要让陛下做出承诺:第一,必须要君儿心甘情愿入宫,不可强迫于她;第二,君儿入宫必须为皇后,不能居人之下。”上官宁道。

    “第一条没有问题,陛下原本就不是欺男霸女之人,可是第二条恐怕很难,你也知道陛下已经娶妻,且陛下自幼深受许家养育之恩,日后定是要立许婕妤为后的,难道你要让陛下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吗?”杜佗道。

    “若陛下无法做到这两点,我宁愿立刻死在狱中!”上官宁说道。

    “你这不是为难陛下吗?”张彭祖道。

    “大丈夫欲成其事,自然要有所取舍,陛下难道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到吗?”上官宁道。

    “我看你坐牢把脑子坐坏了!”张彭祖气道。

    “好,我们会把你的条件回禀陛下。”杜佗回道。

    “老杜,你的脑子也坏掉了?陛下跟皇后乃贫贱之交,你想让陛下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吗?”张彭祖急道。

    “陛下自有主张。”杜佗道。

    “好,如果陛下答应了我这两个条件,日后我上官宁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上官宁道。

    一个月后,皇太后千秋,陛下亲下诏旨亲自为皇太后操办寿宴并以皇太后之名特许那些受上官桀叛乱牵连的囚犯以充军之命发往雁门关,若能立功则恢复其士人之身,允其入仕。

    出征之日,张彭祖特意将自己安排在紧挨着队伍首排,不仅见到了城门之上的霍成君,还见到了妹妹上官宜。能在出征之前得见唯一的亲人和心上之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看着城楼之上,新继位的陛下意气风发,着盛装的成君言笑晏晏,他们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啊,若君儿幸福,自己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帮助他们守住这汉家的江山吧。

    “上官,你回来啦?!”一声清脆的喊声将上官宁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上官宁抬头看去,但见一位身着大红绣凤宫衣、腰系鹅黄丝绦、颈带金螭璎珞圈、头戴五凤朝阳挂珠钗的女子正向自己款款而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为自己换来生命和自由的霍成君。自成君入宫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看她粉面桃腮的模样,想必在宫里过得不错。

    上官宁不敢多想,急忙迎上去见礼:“微臣上官宁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秋未央!”

    “上官,你快平身!”霍成君一面走一面伸手欲搀起他来,尚未走到跟前便听见身后传来皇上的声音:“君儿,你慢些走,当心摔着!”

    “微臣上官宁参见陛下,愿吾皇长乐无极!”上官宁又深深跪倒在地。

    “爱卿,平身。”皇上说着几步走到上官宁跟前将他搀了起来。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上官宁起身道。

    霍成君已许久不见上官宁,现在见他安然无恙,只觉得欣喜万分,想要上前同他多说几句话,无奈手被皇上紧紧抓住手不放,只得站在皇上身后道:“陛下,上官大人舟车劳顿,快请上官大人入内说话吧。”

    “实在对不住,朕看到你光顾着高兴了,竟忘记爱卿刚刚从西域回来,一定是累坏了,快进去吧。”刘病已说道。

    上官宁看了一眼神情悠然的皇上,心道若你真的怕我累就不会让我在这里站一个早上了。

    “谢陛下、娘娘!”上官宁再拱手,随着皇上、皇后入宣室殿。刚刚落座,便有郭春安来问:“启奏陛下,御膳房已备好早膳,请问陛下在哪里用膳?”

    “传至宣室殿来吧,多备一份,朕要同上官爱卿一同进膳。”皇上看了一眼上官宁,又嘱咐道:“吩咐下去,准备些药膳给皇后娘娘补补身子,娘娘最近……辛苦了。”

    “不,不必了,我好着呢!”霍成君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想起给自己补身子了,急忙道。

    “哪里好了,昨夜你可是……累得很快就睡着了!”刘病已附耳道,可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陛下,您……说什么呢!”霍成君只觉得自己的脸似火烧,羞得不敢抬头。

    “咳……咳……陛下,臣还在这里呢。”上官宁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要展示鹣鲽情深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吧。

    “啊……哦……对不住,朕差点忘记了”刘病已急忙道。

    我看你这是早有预谋吧,当然这话上官宁可不敢说出声来。

    “陛下,臣还是告退吧。”上官宁自请回避道。

    “启禀陛下,早膳已经备好!”上官宁话音未落,郭春安已入殿禀报。

    “传!”刘病已命令道。

    “喏!”郭春安得令,招手让手捧各色餐盘的宫人、太监进入。

    “上官爱卿,请便!”刘病已招呼上官宁入席。

    “谢陛下!”上官宁还欲推辞,眼见餐食已经摆好,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一餐,上官宁真的可以用“如坐针毡”来形容了——真真是体会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情意绵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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