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这么早来的。

    玩家坐立不安的来到了五条悟的办公室，本应该还有七海先生，但他公事缠身。

    面对面的五条悟围着眼罩，但小林总觉得他在看自己。

    舌头在牙齿间锯挫着，厚厚的舌尖在后槽牙摩擦，好想这样就能逃避掉她们的对话。

    “你的胸口有一块晶石。”他说。

    办公室里人太少了，少到他不用加名称，玩家就知道他在问自己。

    沉默不语的空气在他们之间温热着，玩家局促不安地望着男人身后的大门。

    神啊，他太聪明了。

    “小林，你参与了宝石计划了。你们之间都是通过晶石来辨别的，是吗？”

    “五条老师，不要这么逼迫小林。”

    迎着光走进来的七海建人成功解救了小林的尴尬。

    “hai，小七海呀，我只是简单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而已。”

    胡说，他明明都快要把游戏这个幕后主使猜出来了。小林也没想到NPC会这么智能。

    简简单单已经猜测到玩家的认别方式，没错，如果周围有玩家，晶石会开始闪烁。

    “唉呀呀呀，很高兴地通知你，你现在是我的学生咯。”

    “我想拒绝。”玩家明白七海建人和游戏关联更深，为了得到积分，她并不想参与非游戏事务。

    “七海先生。”

    “小林，我认为你确实应该上学。你是具有天赋的，需要专业人士帮助你掌握这种能力。”

    “可是，我想要跟着七海先生你。”

    “小林，我的火焰，在我十六岁那年就熄灭了，此后，我做的所有事情，也只不过是火焰熄灭后升起来的袅袅青烟。”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而你，还这么年轻，还是个孩子。”

    “其实我真的不小了。”

    玩家郑重地看着七海建人的眼睛。听到这句话，他的眼睛出现惊讶和说不出的情绪。

    玩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疲惫。

    “嗨嗨，你就是第一次使用这么多咒力，才会精疲力尽，其实你没有什么问题！”五条悟活泼的语气吹散了刚才暧昧不清的氛围。

    “再告诉你哦，宝石计划我也会参与进来。”五条悟勾起了嘴角，“那么现在，你选择什么呢。”

    小林看见七海建人和五条悟盯着自己。

    压迫，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

    形形色色，明明暗暗，隐隐约约的灯影打在玩家的脸上，纵影交错。

    过了一个小巷，来到了霓虹最大的灰色产业。

    行经的路上有□□熏心大肚便便的下班族。

    “美丽的小姐，赚不赚外快。”借着酒精的由头，精虫上脑的他摸向了小林那双向青瓷瓶里泼出的牛奶般的双腿。

    “手不想要的话，就继续吧。”他那双油腻的手被冰凉有劲的手压住，看向高大的男人，眼里是他说不出的凶狠。

    “小林，你来这里干什么。”五条悟教训了肥猪，又到了小林身旁。

    “嘘。”她感受到了玩家。

    染黄发纹花臂的年轻混子，浓装艳抹身着暴露的丰满女人，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社会大哥。每一个都与她们格格不入。

    帅气的男人，美丽的少女。

    “哟，帅哥，很有情趣嘛，要不要一起来。”又讽刺又凉薄的眼睛望向了小林。那只涂满了劣质香水的手正要扑向了身旁的五条悟。

    “谢谢，不过不用了。”

    小林拉住五条悟，继续往前走，打算甩脱掉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

    五条悟跟在小林身后，她拉着五条悟的衣袖，自顾自地往前走，丝毫没注意身后的男人。

    暧昧色情的灯光漏在小林的颈脖，那纤细，白嫩的肌肤，混着昏黄的光影和月影。

    浓郁的胭脂粉味，刺鼻的劣质香水。

    五条悟不自禁地向前两步，搂住了小林，宽广的臂膀揽住了小林的脖子。高大的男人将自己的重量依靠在怀里的女孩。

    怀里悠扬悠扬传来沁人的肥皂香味，细腻冰凉的肌肤让他暂时回过神来。

    “小林，为了不被人吃豆腐，我们就先这样走吧。”

    该后悔的，应该选择和七海先生离开的。没错，玩家最终还是选择上学，而后被不良老师带着东京一日游。

    临到傍晚，小林的胸口开始闪烁，没有完全控制好力量，她不敢轻易尝试。

    两条街，三条巷，两个商场，三个超市。

    她还在。

    “别走了，跟你一路了，你是玩家吧。”

    一个女人在灯火酒绿处拦住了她们的去向。

    她很美，美的不似真人。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在座人所有的目光。她紧盯着小林胸口，五条悟顺着视线望去，看见小林单薄的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光在闪亮。

    是晶石。

    “别隐藏了，我也是。告诉你吧。”女人边说边解开了紧身的衬衫纽扣。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眼里是□□，是□□。

    女人解了一颗纽扣，男人目不转睛。

    两颗纽扣，他们的眼睛仿佛要掉了出来。

    三颗纽扣，女人暂停了动作。有些迫不及待的人分不清局势。看见她的行为，扑了上去。

    女人一抬手，手臂无限伸长，直到冲破他的胸腔。

    “妈的，玩个游戏还有这么多猥琐男。”她摔倒了手上的男人，胳膊恢复正常发小，看向小林。

    “你看，我这里变黑了，我要你的石头。”她这么说。昏黄的灯光也遮不住她黑漆漆的晶石。她那美丽的脸开始冒出黑气。

    街道乱作一团。

    “老师，你先疏导人群吧，这是我们之间的故事。”

    看着少女坚决的表情，五条悟点了点头。

    人群疏散的差不多。对面的女人脸都要笑烂了，她的背后长出了无数只手。

    小林放宽了双腿之间的距离，双臂凝气，在她的胸间。

    一个巨大的光球就这么追随着女人。女人在奔跑，在狭小的，拥挤的，壁沿上飞奔。

    小林也在奔跑，一边躲避她的追踪，一边朝着她的破绽释放光球。

    她们从街的一头跑到另一头，重复几个回合后。

    “哎呀，怕了你了，累的不行，杀了我吧。”女人是个佛系玩家，她跪坐在地上，漏出脖子。

    五条悟解决完群众，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少女的黑发被她的咒力吹的飞扬，眼里是光球的光芒，乒乓球大小的光球直愣愣地飞向女人的脑门。

    她还不会控制咒力。

    “小林。”女人倒下的时候，玩家听到呼唤。

    “是老师呀。”用力过度的躯体连笑容都是这么勉强。小林陷入沉睡。落入了强有力的怀抱。

    小林像是长出了万千条藤蔓，遇见他就缠了上去，缠得密密实实。

    五条悟接住了小林。

    一向笑容满面的脸，此刻更是多起了兴奋的意味。他以为自己成熟稳重，没想到，却重新有了学生时期的年轻气盛。

    “小林身上可真是有很多秘密呀??”

    他贴在了小林的耳侧，温和的吐息隔绝了所有一切。

    而小林听不到暧昧的话语，她已经沉陷在她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