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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设防

    陆悯似在埋怨:“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程幼也小声嘟囔:“我哪里能想到她会说谎......”

    怎么会有人去撒这种一问就露馅了的谎呢?除非那个人笃定她不会来问陆悯。

    她原本确实不会问的。

    陆悯沉着眸子,揉了揉手腕,不说话了。

    “还痛吗?”程幼也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飞快地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之前没机会和你说谢谢......”

    陆悯微微摇头,说:“没什么。”

    也不知道是说不痛,还是不必说谢谢。

    程幼也换了一身体育课的运动服,陆悯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他拿起脱在一旁的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扶着边角柜下床,程幼也伸手扶他,说:“我送你回宿舍吧。”

    “我回家。”

    “现在吗?那岂不是要逃学......”

    他看向程幼也,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不也晚上刚从网吧回来吗?”

    程幼也立马低头掏出了手机:“我叫车。”

    -

    程幼也把陆悯送到了公寓大堂,看着他进了电梯,抬起手想说再见,可陆悯却站在电梯里,按着电梯门,抬头问:“怎么不进来?”

    程幼也这才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我以为明星的住所都要对外保密呢。”

    “是要保密的,到了。”电梯升到15楼,“叮”了一声,陆悯按着hold键,程幼也走出去后他才松手出来。

    公寓是一层一户的大平层布局,电梯正对面砌了一面柜子,但里面空空如也,隔层上落了一层灰,看起来不常使用。

    程幼也跟在陆悯身后来到公寓门口,先避嫌地转向了一边,这点社交礼貌她还是有的。

    不料陆悯却对她说:“0903。”

    程幼也困惑地回过头,问:“什么?”

    “帮我按一下密码。”陆悯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哦哦。”程幼也会意,把密码输了进去,伴随着解锁的提示音,她拧开了门把。

    她心里古怪起来,刚刚按电梯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客厅的灯是开门感应,室内瞬间灯火通明,程幼也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因为里面几乎没有任何装修,只漆了墙装了地板,客厅肉眼可见的只有一张沙发和一张茶几,简约得像楼盘样板房。

    程策也生日送她的那套房子起码还精装了。

    陆悯看出来她的惊讶,把校服随手丢到沙发上,解释说:“我不常住这儿。”

    他绕进卧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的黑白套装。

    “你自己住在这儿?没人照顾你吗?”程幼也探头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出所料,只有一张床,三件套是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的灰色。

    但是这里还是有非常显而易见的优点的,那就是落地窗前的景色非常漂亮,山海各半,俯瞰着整个扈北,楼间灯色一览无余。

    陆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才说:“没必要。”

    程幼也顿了顿头,然后指指门外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手机给我。”陆悯朝她伸出手,程幼也虽然疑惑但没怎么犹豫,掏出手机解锁后递给他。

    手机壁纸是她和程策也在海边的合照,远处他们的父母在朝镜头招手,陆悯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停了片刻,然后点进了短信界面。

    他发出了两条短信,收到回复后把手机递还给了她,说:“我叫了车在楼下,认识的司机,车牌号7688。”

    程幼也小声重复了一遍车牌号,然后朝他挥了挥手,说明天见。

    陆悯微微颔首,待门再次关上,屋子里又重归寂静,除了窗外马路的鸣笛声,再没有一点别的声响,不知怎么,好像温度也降低了,刚刚没有这么冷。

    陆悯走到茶几前,弯腰拿起被泡坏的手机,拔出了电话卡,然后在卧室抽屉里翻出了一部新的手机,插进去开机启动。

    待数据全部恢复,他打开通讯录翻了几页,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面的声音明显是惊喜的雀跃:“阿悯?你找我?”

    陆悯嗯了一声,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他终于有时间来解决这个事情。

    他沉声道:“你在那群媒体面前怎么说,我不管,我也管不着,别来我身边的人跟前说三道四。”

    颜鹿鸣显然没有料到陆悯打电话来会是和她说这个,毕竟她已经故技重施不知道多少回了,存在侥幸心理。

    她强作轻松地说:“阿悯,你在说什么呀?我没有和谁说三道四呀......”

    陆悯站到了落地窗前,看着程幼也在司机下车给她开门时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然后钻了进去,关上车门,随后消失在车流之中。

    “你得庆幸刘奉君没惹出太大的乱子,不然这个事也不会就这么结了。”

    颜鹿鸣深吸了一口冷气,半晌才颤抖着声音说:“阿悯,我只是,叫那个人去教训她一下,我没想到你也在...我不知道他真的敢那样,我不知道。”

    陆悯冷笑了一声:“要是我不在,你准备怎么样?”

    颜鹿鸣已经带上了哭腔,为自己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是谁在背后帮你,他想做什么轮不着我管,但在我这儿,他说了不算,还有,从今天开始,杨镇不用再过来了。”

    颜鹿鸣难以置信地说:“可是......舅舅是伯父给你安排的呀,难道,你要为了一个程幼也,开除舅舅??”

    陆悯颇不耐烦道:“你听不明白我说的吗?他说了不算。”

    “......我明白了。”

    颜鹿鸣话音未落,听筒传来忙音,她气急败坏地把手机往地板上狠狠一摔,趴到床上痛哭起来。

    陆悯屈腿卧进沙发里,茶几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拿起接通,听到钟煜压低声音说:“听说你低血糖掉水里了?没事吧你?”

    陆悯看着窗外的夜景,灯光明灭,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没有,一不小心跌进去的,程幼也和你说的?”

    “是啊,那时候你好像还晕着,得亏被她碰见了,怎么还能不小心掉进去呢?”

    “嗯,多亏了她。”

    如果他没有跌进水里,她应该会坐在那个角落一整晚,都不会出来和他说话吧。

    他不跌进水里,怎么叫她露面呢?

    和钟煜结束通话,陆悯思虑片刻,给温医生发过去了一条短信:“周末见一面吧,虹北医院。”

    时间久了,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个病人了,他也快忘了,没人会喜欢一个病人。

    -

    程幼也捻着签子把最后一块麻薯咬进嘴里,舔了舔嘴角的糖浆,一伸手,蒋好奇就很有眼力见地把空了的麻薯碗接了过来。

    她迈进摩托车行,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队人,一同挤进了这小小的店面里。

    刘奉君眼底一惊,放下手上的扳手,往工作服上蹭了蹭,陪笑道:“也姐,你怎么来了?”

    程幼也四面看了看,满不在意地说:“顺路过来看看。”

    不用想也知道,谁顺路会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顺路的。

    刘奉君紧张地看了一眼程幼也身后的人,被他们回瞪了回去,他只好讪笑着收回了目光。

    程幼也跨坐到一旁的摩托车上,拍了拍油箱,握着把手朝车头方向前倾过去,吓得刘奉君大气不敢喘一下。

    “也姐,这......”

    “紧张什么?”程幼也轻松地笑了笑,说,“陆悯这个真伤员都没说要拿你怎么样,我还能干什么呢?托你办事的人钱已经打给你了吧,听说你欠球馆的钱已经还上一半了。”

    刘奉君反复蹭着手上的机油,牙齿打颤,结结巴巴地说:“也姐,我真没钱了......”

    “我也没往你要钱啊。”程幼也回头,语气夸张地问蒋好奇,“我进来以后跟他提赔钱的事了吗?”

    蒋好奇非常配合地回答:“没有啊姐——”

    程幼也转回来,随手拿起一个摩托车头盔,套到了刘奉君头上,她一边扣头盔的扣子,一边语重心长地说:“你说你把人家陆悯撞了,人家是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可咱们遇到这种事,也得讲点礼数是不是?你也不表示表示。下个周,叫上你之前那群好朋友,买个果篮,去找人家道个歉,礼物虽然是小的,可是受礼的人心里是暖的,你说对不对?”

    程幼也拍了拍头盔,刘奉君忙不迭点头,连连答应。

    “这车挺好看的,川崎多少?”程幼也从车上下来,扭头看谢戎,“喜不喜欢?送你一辆。”

    谢戎没理睬她,哼了一声。

    程幼也回过头,笑眯眯地说:“三哥说喜欢,这车我提了。”

    -

    周一刚下晚自习,陆悯把练习册递给课代表,程幼也从教室另一头绕过来,交上作业以后在一旁等他收拾东西。

    陆悯坐在位子上,瞥了她一眼,问:“干什么?”

    程幼也想当然地说:“钟煜陪许结年去市里集训了,我和你一起走啊。”

    陆悯没说什么,收拾完起身,程幼也就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教室。

    伏北只有高三生住校,他们走在林荫道大部队的末尾,后面不剩几个人,到了篮球场,人流分散到不同的宿舍区,这时候,从球场走出来一队人。

    为首的是他们的老熟人,刘奉君。

    陆悯不动声色地往程幼也身前挪了半步,带着敌意谨慎地看着刘奉君的动作。

    不料刘奉君从地上提起来一个果篮,谄媚地走上前来,双手奉上,说:“陆哥,真对不住,以前是我年少轻狂,不懂谁才是伏北真正的王,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你一定收下!”

    押的什么烂韵,程幼也在背后笑弯了腰。

    陆悯沉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却软了下来:“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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