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是什么啊?

    照片上和徐宴拥吻的女人怎么和她这么像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背影也一模一样。

    大脑空白了好几秒,姜言手抖的的点开了大图。

    反复看了很多遍,她终于确认,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

    真是戏剧。这么梦寐以求的时刻,她居然完全忘记了。

    姜言想起今晚徐宴看她时候的眼神。

    怪不得呢。

    怪不得他那样看着她。

    他的眼神带着点似笑非笑的了然,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果要她硬找句话来形容,很像是在看自家犯了错的调皮宠物狗——宠溺的,包容的,觉得有趣的……

    姜言痛苦的用手捂住额头,觉得原本清醒了的脑袋此刻又开始嗡嗡作响。

    姜言用一只手捂住对话框里的照片,另一只手按键给钟雯发消息:【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钟雯还没睡,回的很快:【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姜言悲痛欲绝:【我简直不忍直视!你怎么不去阻止?】

    钟雯:【拜托哎这位女士,那是你主动亲上去的!】

    钟雯:【我以为是你计划中的一环,怎么能贸然阻止】

    姜言:【才不是什么计划!我那是喝醉了!】

    钟雯:【挺好的,我看你们之间大有进展,你吐了之后徐宴就把你带走了,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坏笑]】

    姜言怀疑人生:【?什么!我还吐了!?】

    钟雯:【是啊,并且是亲着亲着突然吐了】

    钟雯感慨:【好险,你们亲了好久,我都怕你吐他身上】

    姜言:【……】

    姜言:【我觉得我要死了】

    钟雯:【别那么消极,虽然亲是你主动的,但是你亲他时,他伸手抱住了你,既然他没有推开你,我觉得你们之间很有戏】

    姜言没有再回复,她觉得她需要点时间整理清楚发生的这一切。

    可她还没开始理,钟雯的消息就又接连不断的弹了出来。

    钟雯的表达欲在今晚格外旺盛。

    钟雯:【你别说,徐宴亲你的时候,真的像在拍偶像剧似的,当时旁边的所有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都在暗中看你们】

    钟雯:【我说你不要太幸福了,我看你们明天就可以结婚】

    钟雯:【我想做孩子的干妈,我觉得孩子还是像徐宴比较好,你觉得呢?】

    姜言立刻用手捂脸。

    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亲他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来着?姜言努力回想,试图从记忆中找到点蛛丝马迹,能够供她回味。

    但是悲伤的发现,她好像,真的,想不太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音檬工作室前台的小姐姐喊大家吃蛋糕。

    俞丛轩立刻从办公桌前弹跳起来,走到工作室前台,发现前台那里摆放着很多块小蛋糕,还有他最喜欢吃的那款水果戚风淡奶油。

    “谁买的蛋糕?”俞丛轩快乐的捏起一块蓝莓蛋糕放进嘴里。

    “阿宴买的,”站在旁边的赵子绪说。

    “宴子?”俞丛轩神色古怪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连他都开始买起蛋糕了?”

    徐宴并不喜欢吃甜食,团建点奶茶之类的他从来不喝,这次居然开始买起甜蜜的蛋糕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吃你的吧,”赵子绪捏起一块蛋糕塞进俞丛轩嘴里,毫无感情的嘱咐道,“不会说话就少说点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俞丛轩被噎的直咳嗽,不过他并不死心,吃完蛋糕后走到徐宴身旁。

    徐宴正对着电脑整理昨天的会议记录。

    俞丛轩流里流气的吹了声口哨,吊儿郎当的问:“近来是有什么甜蜜的,开心的事情吗?”

    徐宴头也不抬:“蛋糕好吃吗?”

    “好吃啊。”俞丛轩点点头,笑着凑近,“你请的能不好吃吗?”

    徐宴嗯了一声,淡淡的说:“这就是我的甜蜜的,开心的事情。”

    “……”

    俞丛轩反应了两三秒,紧接着一副见了鬼的惊悚表情,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他听到了什么?

    他,他这是被徐宴调戏了吗?!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他慌里慌张的逃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时,还是觉得恍惚。

    这真是今年,哦不,认识徐宴以来,他经历过最荒谬的事情了!

    -

    温书瑶从南州回到北城后,状态不是很好,朋友相约她不出门,和家人的对话也很少,每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尽可能减少自己的活动范围,那副恹恹的样子让父母无比担心。

    这天晚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吃完饭就回到自己的屋里。

    “书瑶,”温母敲了敲她的房门,“能出来跟妈妈说会话吗?”

    等了一会,温书瑶打开了房门,看了妈妈一眼,就又回到床上抱膝坐着了。

    她的神色很疲倦,眼睛里有红血丝,黑眼圈又重,和平时爱打扮的模样相比,几乎是两个人。

    温母心中一惊,跟着她走进房间,坐在了她的身旁。

    温书瑶的房间是按照她的想法来布置的,蕾丝的窗帘,粉色的桌和床,床头摆了很多毛绒绒小熊玩偶,透过明亮宽敞的大窗户能看到城市的夜景,处处散发着温馨的气息,可是此刻住在这里的女孩却难过的让人心疼。

    “你这些天是怎么了?”温母的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话语刺激到女儿,“是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温书瑶沉默着摇了摇头。

    安静一会,温母猜测的问道:“是徐宴吗?”

    温书瑶不说话,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后,泪水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很快,她开始控制不止的小声呜咽了起来。

    “为什么?”她终于开口,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点哑,“为什么,他不能,喜欢我呢?”

    “感情是相互的,”温母劝道,“他不喜欢你,那就别勉强了。”

    见温书瑶不说话,温母又轻声说:“妈妈一直都希望,你能找一个爱你的人。”

    被爱容易,爱人太辛苦。这种事,过来人都懂。

    尤其是,爱着一个不爱你的人。那滋味,就像是在痛苦时嗜甜,去舔一根藏着锋利刀刃的棒棒糖,在最开始尝到了点甜头,但是紧随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痛苦。

    越不放手,越痛苦。

    痛苦经年累月的叠加,人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住。

    温母很心疼女儿,不想让她受这样的苦。她沉默半晌,直截了当的说:“你别想这件事了。”

    温书瑶听到妈妈这样说,表情立刻变了,说出的话难得带了点赌气:“为什么我不可以想?”

    “明明,”温书瑶顿了一下,带着点哭腔,“明明我们家对他有恩不是吗?”

    温母听了这话心中一惊。

    女儿的潜台词她懂,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女儿竟然会这么想。

    空气安静了下来。

    温书瑶也自知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她也没有任何想收回的想法。

    是的,就当她是自私任性也好,无理取闹也罢,她就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就是接受不了以后会和他越来越远。

    如果没有她们家的帮助,徐宴或许都很难上学了,所以她贪心一点点,想让他给她个机会,有什么不可以?

    “书瑶,”温母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你有把这句话说给徐宴听吗?”

    面对突然严厉的母亲,温书瑶怯怯的摇了摇头,把头枕在臂弯里,闷闷的说:“没有。”

    温母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些。

    还好还好,还好书瑶没有把这所谓的“恩情”当做要挟,不然她和温父这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宴了。

    “书瑶,”温母叹了口气,看向温书瑶,眼神异常冷静,“我给你讲件事,你也就明白了。”

    温书瑶闻言,困惑的看向温母。

    “你还记得吗?你上六年级的时候有天突发急性胃炎要住院,我当时在外地学习,你爸爸为了去医院照顾你,就跟你徐叔叔换了个班。也就是那天,你徐叔叔出了工伤。”

    温书瑶听了,呆呆愣愣的,目光出神,像是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温母叹了口气,语气低沉的继续说:“徐宴的妈妈身体一直不算好,有基础病,要靠好好养着才行,在你徐叔叔出事之后,她情绪很差,没多久就病发去世了。”

    “虽然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但它就是发生了,”温母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声音有些哽咽,她看向女儿的目光带着悲伤,“所以说,他没有对不起我们任何,一直都是我们家对不起他。”

    “那时候他还没上高中,这些年他借我们家的钱,也都早早的还上了,这些钱,你爸爸和我是不想要的,但是他却坚持要还。”

    “从那时到现在,他没有埋怨过我们一句,”温母说到这,眼眶红红的,“我和你爸都知道,他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她和温父,两个人因为这件事,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愧疚之中,如果那时温父没有换这个班,或许任何意外都不会发生,那样一个幸福的家庭也不会分崩离析。

    那几年,两人整夜的睡不好觉,温父无数次跟她坦言,情愿死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时光无法倒流,决定无法重做,生活不给任何人“再选择一次”的机会。

    只能向前看,不能回溯,不然有些难以承受的痛苦,真是会让人想一了百了。

    温母沉沉的叹了口气。

    “书瑶,其实妈妈早看出来你喜欢他,如果他真的对你有这个意思,我和你爸肯定会赞成,我们一定会把他当成亲儿子对待,我们甚至都期盼着这个结果,这样我们就能有个正经的名义对他好,去弥补我们心里的愧疚,”温母说到这里顿了下,看上去很难过,“可是他没有。”

    温母握住女儿的肩膀:“所以说有些事情,还是放下比较好。”

    “为什么,”温书瑶看着她喃喃道,“为什么你们都没人跟我说?”

    温母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和你爸承担就够了。徐宴他也是这个意思,你太小,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咽下这些隐情,也不过是想着,能够让女儿毫无负担的,快乐的过属于她的生活。

    有些痛苦,是没必要再提的。

    可如今,女儿竟然生出了要挟的念头,她不得不说了。

    温母知道,即使书瑶把这句话说给徐宴听了,徐宴也不会跟书瑶说这其中的隐情。只是人,不能不自知。

    不能仗着对方的善良和好意,去得寸进尺,去戳别人的痛处。她不允许她的女儿成为这样的人。

    温书瑶怔怔的看向对面书桌的方向,眼睛失焦空洞,半晌没有言语。

    “所以不要怪他,我们没有这个资格,”温母说,“他从不亏欠我们什么,反倒是我们家亏欠他太多。”

    “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你们没有缘分,”温母的神情很是不忍,但还是说出口,“你就不要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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