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只猫

    “噗噗噗——”

    接二连三的手机震动让任鉴温收不了心。

    最近,她微博粉丝激增,私信也是一条接着一条。因此,她干脆把微博的消息通知关了。

    世界由此变得安静。

    翻译完一篇短小的外网同人文,她贴上微博。

    自从接触守望先锋后,原本几个月发一条微博,还是转发某某出版社新书预告的微博号,还有了置顶博文。

    置顶内容意思大概是:

    如果有什么想看的外网ow同人,都可以私信她,她会随缘看心情翻好贴出来。

    最近翻的几篇短文,下面评论竟然都有三位数,属实让她“受宠若惊”。

    任鉴文点开最新一条私信。

    由于内容太多,她实在没空每一条都立即查看。所以每次都选最新一条私信。

    【prprlove:因为是德语的,所以……太小众了,真的好苦!德语新手表示只能求助太太了。但是我真的是太太太太想看这篇了!特别喜欢太太翻译的风格,呜呜呜……如果能翻我牌子就太好了!(虔诚祈祷】

    之前翻译的都是英文原文。不过德语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

    这位网友还附上了德语原文。

    任鉴温没看内容,只是将原文复制到文档里,并回复这位prprlove同学:好,我知道啦。

    --

    就这样,任鉴温开始了新的翻译工作。

    文章设定的背景时间是顾弋打职业之前,或者说成名之前。当时他还在澳大利亚留学。

    看到这里,任鉴温不禁想,他真的有在澳洲留学过吗?还是这篇文是纯虚构的?

    任鉴温继续看下去。

    里面写,六英尺下是大学的时候到澳大利亚读书的。

    他没有住学校宿舍,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单间,而“我”,也就是本文的女主是他的邻居。

    虽然在外求学,但他的心思并不在学业上,反而经常翘课打游戏。

    某一天,他正在房间里打守望先锋,公寓却突然断网断电。

    他便打算去网吧。

    ……这个似乎还符合他的人设吧?任鉴温暗暗想。接着又继续看。

    结果在楼梯上遇到了女主。

    女主是德国人,同样是在澳留学生。她主动打了招呼,说起突然没电没网,没法继续写论文。

    闻言,顾弋便说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打算去网吧打游戏。

    原本打算去图书馆的女主,换了个思路,跟着顾弋一道去了网吧。于是两人原本的计划都发生了巨大改变。

    原本打算冲4600分的顾弋变成了带妹打游戏。

    原本打算乖乖写论文的女主变成了探索新游戏。

    而他们的关系也因此火速升温。

    看到这里,任鉴温已经开始头顶冒问号了。只是接下来的内容更让她大跌眼镜。

    几小时后,他们在出租车内情难自禁的接吻——

    十几分钟后,他们推开公寓的门,身上衣物脱下丢了满地……

    接下来就是不可描述的七天“爱”之旅。

    任鉴温:?????????????????

    怎么会这样啊!

    任鉴温光是仔细阅读出租车上激情热吻的片段就已经将将崩溃了。结果后面还有更少儿不宜的内容,甚至占了整个篇幅的一半以上!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T T!

    脑子里控制不住地蹦出很模糊的画面,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止不住的热气从下半身往上游走。

    直到耳根子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面对文档有些手足无措的任鉴温将冰块尚未完全融化的冰美式贴在右脸颊上。

    散热。

    狠狠地散!

    这也——

    这也太——!!啊啊啊!

    心情极为复杂。

    这种内容,叫她怎么翻译???

    ——她根本做不到。

    而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有短消息进来。

    刚刚在小说里出现了无数遍的某人出现在了她的短信界面。

    好不容易降了点温,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了。

    任鉴温欲哭无泪。

    【顾弋:在家?】

    任鉴温深呼吸,然后回:嗯。

    【顾弋:我在门口,下来一下?】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回:啊?

    【顾弋:就一分钟】

    想到对方就在楼下,还是邻居。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索性还是下去一趟。

    任鉴温:好,那等我一下。

    总不能直接穿睡衣去吧。

    任鉴温从衣柜里拿了件长度至大腿的长T恤,浅浅的咖啡色短袖外面又套上一件松垮的车厘子色的薄针织背心。

    就这样踩着人字拖笃笃笃地先去二楼阳台朝下瞄了一眼,果然有个略微眼熟的高瘦身影杵着,于是又迅速赶向楼梯,不想让对方等太久。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赶逃离世界末日的最后一班车。

    抱着牛皮纸袋的年轻人在别墅门口安静等待,不知第几次翻手机看时间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打开。

    他们对视,约莫半分钟之久。直到门框后面女生的脸红得越发厉害。

    刚刚能听到她急匆匆的脚步声,跑的很喘吧?

    “你跑什么。”顾弋说,“用不着急啊。”

    关于这个,任鉴温觉得必须反驳一下:“我没急。”

    黑发年轻人率先开口:“知道‘基本无害’吗?那家面包店。”

    任鉴温眼睛蓦地睁大,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排队要排半小时以上,而且还不送外卖,她早就把店里的面包吃了个遍了。

    比较意外的是他竟然知道。

    任鉴温一五一十说:“我打算等他们家没那么火了之后再去吃……”

    黑发年轻人“嗯”了一声,随即说:“那你先帮我尝一下吧。”

    “啊?”任鉴温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被塞了一个牛皮纸袋。面包的香气几乎要将她渗透。

    “今天正好路过。”顾弋简单说。

    牛皮纸袋沉甸甸里。面包一定不少。

    反观他,孑然一人,手里拿着个手机,毫无其他累赘。

    “可是‘基本无害’排队要排很久欸……”女生嘟哝道。

    顾弋淡声:“半小时,还好。”

    半小时啊。

    还是蛮久的。女生眨眨眼睛,心里想。

    任鉴温说了声“谢谢”,随后指着整个袋子,问:“都、都给我吗?这、这么多……你不拿一点吃吗?”

    黑发年轻人摇了摇头,随即瞎扯道,“快比赛了,必须得……”

    又是回忆了一下那个专业名词,“注意身材管理了。”

    任鉴温:“……?”

    啊?

    身材管理??

    是因为线下赛要上镜吗?难道他还有偶像包袱吗?电竞职业选手都这么严格的吗?!

    “不过——”他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

    “不过什么?”

    顾弋稍稍迟疑,说:“想看测评,可以吗?”

    面包测评?

    好像没什么难的。本身她就会写这种东西。

    于是,女生点点头,道:“唔,可以呀,那我到时候写一份发给你。”

    几秒后,黑发年轻人又说:“那个——”

    “可以是动态的那种测评吗?”

    任鉴温皱眉,疑惑:“……动态的?”

    顾弋看似很具象实则很抽象地解释:“有场景画面的、有人物动作的、有音效加持的、最沉浸式体验的那种。嗯!”说完,他重重点头。

    “……”那不就是视频的意思吗!

    这么拐弯抹角的说法她还是头一回听到。

    “你要求好多……”

    女生碎碎念,小小声,但还是被对方尽数收入耳廓。

    她披着头发。

    午后的阳光在她发丝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看起来像是毛茸茸的。

    让人忍不住就想——

    黑发年轻人不自觉地伸手,但最后在半空中收回。

    理智虽迟但到。

    一连串的动作化作有些不自在的发言。

    顾弋清了清嗓子,最后说:“逗你玩的。”

    “……噢。”

    “有点渴。”顾弋说,“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啊,对,你等一下!”任鉴温比了个类似OK的手势,说,“三分钟!”

    说完就把他晾在门口,抱着牛皮纸袋就反身往家里面跑。

    “喂,我开玩笑的——”顾弋在后面喊,妄想拉回那道快如闪电般的纤细身影。

    黑发年轻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

    心里突然开始紧张了。

    她该不会是回去收拾整理房间了吧?

    三分钟够用吗?

    ……不过可能她平时就是很会整理的人。

    那等等进去了之后,假如她泡茶——

    他要帮忙吗?还是就像个少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着杯子递过来就行了?

    坐着不动会不会显得他太拽了?

    还好他没有忌口。

    什么都能喝。

    当然——如果能给他一个糖包就更好了。

    顾弋想了很多东西,结果越想越没有头绪。

    突然,他灵机一动。

    打开网页搜索——

    第一次去女——

    不对。

    他删掉“女”字。

    改成:

    第一次去朋友家做客该怎么办?

    正当他从茫茫多的经验贴中汲取知识的时候,匆忙小碎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顾弋的求学之旅。

    他抬头,却看到一杯黑乎乎的液体摆在他面前。与深色液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沉在底部的冰块和握着饮料的那双白皙的手。

    ——还有粉色的吸管。

    顾弋宕机一秒钟。

    “这个。”只听见女生说,“解腻又解渴。”

    果然。

    是他想太多。

    某人的心在那一刻产生了一丝裂缝。

    “你拿着,我套了杯托,所以不会很冰手。”任鉴温说。

    顾弋接过。

    这杯家庭自制冰美式像模像样。杯壁上还用黑色马克笔写着:

    SixFeetUnder。

    像是去咖啡店买饮料,服务员会问你姓什么然后在杯子上写下名字作为标记一样。

    是她亲手写的。

    他能肯定。

    顾弋悄悄向女生投去目光。

    英文花体字写得相当漂亮。

    顾弋欲扬先抑:“你不能这么惯着我。”

    闻言,女生脸倏地一红,茫然:“啊?”

    “万一我上瘾了怎么办。”顾弋佯装叹气。

    任鉴温绞着手指,“什么上瘾……”

    “对你——”

    他停顿的时候,她几乎心跳停止。

    像是害怕畏惧似的,半抬起手,捏住不断发热的耳垂。指腹尚存冰美式的冷感。可能“危险”更近一步的时候,能刚快速地捂住耳朵,规避“伤害”。

    “做的这个冰美式啊。”他理所应当地说,唇齿间洋溢着克制的笑。

    任鉴温轻松了,又做了一组深呼吸。

    “那……”任鉴温想了想,古灵精怪道,“要不我也在外卖平台上开家店,你下单,给你送。”

    “不行。”

    “为什么?”

    “万一别人也点呢?”

    “啊?”

    顾弋抓了抓后脑勺,掰扯了一个一听就很离谱的理由:“这样你会忙不过来的。”

    任鉴温:“……”

    那倒不至于吧。

    她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

    感觉没什么会点一家奇奇怪怪地咖啡店吧?

    不过,她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那我标价999元,应该就没人点了吧。”女生粲然一笑,沾着点得意的模样分外可爱,让人挪不开眼。

    顾弋笑:“专门宰我,是吧?”

    任鉴温顺着开玩笑:“嗯!我会把每一笔咖啡钱都捐给贫困山区儿童。”

    站在她对面的黑发年轻人眼神无声宠溺着,应声说:“——好。”

    多希望你,真吃定我。

    那一刻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

    顾弋回基地,先去院子里看妮妮。见大米蹲在池子边,吞云吐雾。两指间夹着的烟燃了一半。

    “你怎么喝这玩意。”大米瞟见顾弋手里的冰美式,问道,“你不是只喝奶咖还要加一吨糖吗?”

    “有没有可能,我是想体会一下——”

    “爱情的滋味。”某人回答。

    大米:“……”

    “呕——”他作出呕吐的表情。

    顾弋直接无视。

    “有没有点大人样。”顾弋轻踢了一脚动也不动像石头似的大米,恨不得抢了烟丢池子里,“竟然在未成年面前抽烟。”

    大米皱眉头:“哪来的未成年?”

    “我们家妮妮。”

    妮妮原本就在大米边上转,见顾弋来了,还是更亲他,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他的肩膀上。

    妮妮刚来的时候有些胆怯,大气不敢出的那种,但时间久了,RCG战队的人都能逗它一逗,它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见了人就抖抖索索地往顾弋身后跑。

    最近它的飞行水平已相当高超。

    像顾弋肩膀这样的高度根本难不倒它。

    大米满不在乎地短呵一声,“妮妮才不嫌弃我抽烟。我和它,心心相惜。”

    “……?”

    顾弋面无表情:“恶心。”

    修长的手搭上柔软地羽翼,一遍遍抚摸的动作像是要把妮妮和大米之间的勾连消除干净。

    大米掐了烟,丢进垃圾桶里,随后走到驻足远眺的黑发年轻人旁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想rua软软羽毛,“你不觉得我和妮妮很像吗?”

    结果手被某人无情拍开,对方满脸写着“你仿佛对自己有相当大的误解”,“你仿佛在说癞/HA/蟆和天鹅是一个物种。”

    大米:“?”

    “你说谁是瘌/HA/蟆?”

    顾弋仍旧面无表情,装高冷:“癞/HA/蟆不知道自己是癞蛤蟆这很正常。就像猫也缺乏认知自我的能力,比如蹲在镜子面前照压根想不明白其实镜子里的那个影像是自己;或者也就像有的人虽然活着但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条狗一样。”

    “……ok。”大米投降,“我是说,我和妮妮,我俩从小都没爹没娘的。”

    顾弋沉默了。

    大米算是他遇到过的人里边身世最凄惨的。自小被父母抛弃,吃百家饭长大,也没怎么接受过教育,毕竟能吃的上饭都是运气好。

    好在上天还给了他一点天赋。

    十四岁那年机缘巧合下,跟着网吧一名大哥混,大哥瞧着这孩子打游戏有一手啊,那就是他游戏代练生涯的伊始。

    做了几年代练,到十八岁那年,积蓄有了点,生活终于安稳下来,他就开始思考“诗与远方”。

    他觉得不能就这么着。

    不能一辈子当个小代练,耗费精力去赚每个月万把块钱。

    要更有理想。

    于是他打算去打职业。

    ……虽然这“理想”可能还没他当代练赚的多。

    打职业是很苦的,要看战队情况,还要看能不能打出成绩。

    大米因为做代练,高分圈混的很熟,因此人脉有一点,说要打职业,找队伍,很快就找到了一个。

    战队虽小,但也五脏俱全。虽然在国内排不到金字塔塔尖,但也有点名气,有点粉丝。

    队伍经过两年打磨,两年人员更换,眼看着走上正轨,能打国际赛了,然而,就在这一年,官方开始制裁“代练”行当。

    大米作为曾经的“资深代练”,这黑历史是藏都藏不住、瞒都瞒不过的。

    最后给他的处置是,禁赛一年,不得参加任何赛事。不免除他职业选手的身份,可以作为替补人员坐冷板凳,但不能正式上场比赛。

    战队老板虽然是用爱发电搞电竞,但也不养闲人。大米就算是个好选手,但有潜力的新人层出不穷。更好的选择不是没有。

    官方制裁正式出来后,战队就和他解约了。

    当时大米心灰意冷,觉得这和让他去死也没区别。

    电竞本身就吃青春饭。哪经得起一年一年这么耗?

    他打职业这两年,其实收入不高,甚至只有他当代练时的一半。但他本身不在乎赚多少钱,对他来说,差不多够用,吃得饱穿得暖,看得起病吃得起药,那就行了。所以,就算打职业苦,打职业穷,也没想着回去当代练。

    大米这件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些朋友也来安慰他,表示同情,也有不少劝他干脆别死犟了。

    守望先锋不比dota2,更比不上csgo和lol。打职业也没指望的。

    大米之前代练工作室的老板,可以说是守望代练圈子一哥,早已经靠代练这行赚的盈盆满钵在二线城市买了房。

    听说他如此悲惨遭遇,又联系上了他。

    意思是,如果他想回来继续做代练,工作室完全欢迎,分成他也会给更高一点。

    禁赛一年,变数太多。还要继续找队伍吗?会有队伍要他吗?如果不找队伍,或者找不到,那么这一年的空窗期……该怎么办?真的要回去做代练吗?

    这对大米来说是个非常艰难的抉择。

    想了一个晚上,彻夜难眠,他翻来覆去只弄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如果他这就回去干老本行,那就意味着他的职业生涯彻底结束了。

    不过再是一年——

    在大米到处投简历却次次都吃闭门羹、茫然无措了两个月后,RCG的老板脸猫联系上了他,并表示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后来么。

    后来他就来了这里啊。和六英尺下,和阿刻、ASD他们并肩作战。

    --

    两人又在院子里站了十来分钟,随后一道回了训练室。

    顾弋问怎么样,被告知——试训结果不如人意。

    今天的两个又成了炮灰。

    顾弋不是没给教练Rissa推荐过他一眼相中的“千里马”,但最终没考虑给机会,是考虑到交流问题。

    千里马交流用韩语,而且大概率是韩国人。

    但竞技游戏,沟通至关重要。

    没有良好的沟通,很难有完美无缺的配合。往往那一两秒沟通上的误差,可能就给了对手突破口和翻盘的机会,从而导致连环效应,最终丧失胜利。

    “要么让他慢慢学。”大米和顾弋持一样的态度,都是比较欢迎千里马加入的(如果他试训ok的话)。

    可能因为大米之前也曾热爱莫伊拉这样一个“自我”、“自由”、“自在”的英雄吧。

    Rissa冷不丁地说:“与其让他苦练中文,还不如你们几个都把英语捡起来,和国际接轨。”

    大米:“……”

    阿刻:“……”

    顾弋:“我ok的。”

    大米和阿刻均向顾弋投去鄙夷的目光。

    这种曾经留学澳洲半路辍学人士不允许发表看法。

    然后两人又将目光投向队伍的核心DPS——ASD。

    ASD依旧沉浸在练枪的世界,完全不想理会其他人。很多人都评价他和他的上一任很像,那个知名天梯哑巴选手——默默然。

    作为单走流、刺客流输出,和ASD谈配合、谈交流,似乎是“对牛弹琴”了。

    他的队友是谁,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这把游戏怎么能捅穿对面后排,再把对面的前排按在地面上摩擦。

    ASD,完美诠释——人狠话不多。

    最后,Rissa还是松口同意了:“联系一下千里马吧,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还得找个懂韩语的,方便沟通。”

    由于RCG建队以来,招的选手都是国人,就连教练组也是,因此没有翻译人员随队。

    ……平时压根没韩语翻译这需求。

    阿刻提议:“要么找潇潇?她好像会点韩语。基本沟通也许没问题?让她帮个忙?”

    潇潇是守望女解说,算得上一姐。

    大米则另有看法:“兄弟们,谷歌翻译,了解一下。现在的机翻,甚至比人工翻译还要牛逼。要相信科技啊!”

    另一边,看着今天试训回放的顾弋终于摆脱沉默,开口道:“我认识个人。”

    “精通韩语。”

    顾弋特意在“精通”二字上加了重音。

    Rissa一脸“我懂了”的表情:“OK,那交给你了。”

    顾弋:“……”

    没想到教练这么草率就下了决定的顾弋反倒是陷入了沉默。

    虽然她精通——

    但是“自闭”啊。

    “联系好时间,千里马来试训的时候把他也拉进频道。”Rissa拍板道。

    uni,一款类似于yy,但是全球通用的语音软件。深受当代年轻人的喜爱,成为打游戏开黑的不二之选。

    Rissa刚说完,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哪来的朋友?”

    顾弋:“?”

    “是哦。”阿刻也后知后觉。

    常年蜗居在基地,基本没什么社交活动的某英尺下,之前没听说过有个精通韩语的朋友啊?

    顾弋:“……”

    他喝了口水,忽悠:“这个故事还要从那天我在院子里那棵苹果树下乘凉睡觉,突然一个苹果砸在了我的脑门上说起。”

    “本身被树上掉下来的苹果砸中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后来我盯着这颗苹果突然觉得不对——”

    “苹果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掉下来,地球中心肯定有一种力量把它拉扯下来,所以它会下落,而不是上冲……”

    Rissa比了个“stop”的手势:“好的,我知道了,艾萨克·六英尺下·牛顿。”

    他懂他的。

    每当某人开始扯苹果的故事的时候,就证明他不想和别人掏心窝子说真话了。

    看似在滔滔不绝地和你扯犊子,实际上背后的意思是“别烦我我不想说”。

    “他一定是个好孩子,竟然愿意和你这样的疯子做朋友。”Rissa皮笑肉不笑。

    顾弋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可爱的小朋友。”

    Ris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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