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

    视死如视生。

    对于大部分只能从死亡中得到失去的人来说,只是句笑话。

    在这个艰难的世界里,活着的人有太多的事情去忙。

    斯黛拉停留在原地,习惯着夏奇祝福。同一时刻,酷拉皮卡等人已经到达了诺斯拉家族位于郊外的别墅。

    富丽堂皇的装修展现了新兴起的诺斯拉家族无处挥霍的财力,分散式灯光让人感觉不出身处地下,从走廊进入审讯室房间后,才感觉出几分阴冷。

    窝金身上的锁链被换成了审讯床上的专业束缚措施,剩余的诺斯拉护卫团成员将这个巨人一样的凶手团团围住。

    这样的受制于人,还有对刑讯的恐惧,足以压倒大部分人。

    然而一番讯问后,反而是只有一张嘴能动的窝金占据了主动。

    看起来粗狂无知的窝金其实并不愚蠢。他早看出来了,这帮人只是表面上看着凶狠,实际不过是群被金钱驱使的走狗。

    钢刃都无法刺穿这具身体。

    窝金嚣张的表情让达佐孽越发愤懑,把人困住都无法造成伤害,反而被对方恐吓害怕的羞辱更甚。

    酷拉皮卡主动从无功而返的达佐孽手中,接过了讯问。

    “那些客人怎么样了?”清秀的少年有着不符合年龄身份的压迫感,然而,这对于从流星街杀出来的窝金毫无威慑。

    “里面有我们的同伴,回答我。”

    “哎呀……那真是遗憾,他们都死了。不过你们也杀死了我的同伴,很公平。”

    这个人根本没有悔过之心可言!

    拳头狠狠砸在了窝金的鼻梁上,之前把刀崩开的□□,在极度的愤怒下,终于被擦破了点皮。

    即便是冷静如酷拉皮卡,也不能压抑心中的怒火。

    犯罪者毫无良知的表现是,不到惩罚降临的那一刻,绝不肯去悔悟。而幻影旅团则属于更为恶劣的那一类,他们明知自己是坏人,即便死到临头,也绝不后悔自己对别人的伤害和恶行。

    “冷静点!”

    达佐孽和芭蕉一人一只手,按住了越来越激动的酷拉皮卡。

    “拍卖品没丢,问他也没用,我们把他交给帮派就好了。”

    是啊,哪怕三个同伴死在了拍卖会,死在了这群人手里,重要的也不过是钱和前途罢了。

    酷拉皮卡摇晃稳住了身体,忽然觉得跟这群人没什么好说的。

    少年转身离开了房间,甩开了试图寻找自己的旋律,独自一人的回廊里安静无声,只有循环无尽的人生和仇恨。

    “在约好的地方等你?~”

    仿佛恋爱短信一样的消息,来自于另一个协助者。酷拉皮卡想到小丑恶心油腻的笑容,心里无比抵触与对方的见面。

    尽管都是相互利用,比起西索,酷拉皮卡还是更愿意与同为复仇的斯黛拉合作。

    然而……

    【四号蜘蛛】

    他无法拒绝,一个旅团背叛者提供的情报。

    监狱一般的破旧废墟里,打扮妖冶的小丑男藏在月光的阴影之中。

    数次言语交锋之后,酷拉皮卡并没有套出更多的新情报,他无法相信西索这样的人,更不信他做这么多只为了和那个团长交战。

    “我那可爱的妹妹?,就没有告诉过你吗?”

    “什么?”

    “尽情战斗的痛快,就是无上的愉悦啊呵呵~”

    怪异的语调让酷拉皮卡紧紧皱起眉头,他还是从无意义的解释中捕捉到了关键词:“你的妹妹?”

    金发少年终于顺着自己的话问了下去,西索眯起了金色的狭长眼睛:“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

    酷拉皮卡被这眼神激的背后发毛,尽管来之前预设了很多应对,还是难以招架。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落入了对方的话语圈套?

    然而,对方回答的内容让他无法止住进一步的追问。

    “斯黛拉·莫罗,杀死小滴的,是我的妹妹呢~?”

    因为本就是和西索设局,所以斯黛拉这个一星猎人才会让自己男朋友来做诺斯拉的保镖。也许夏奇多诺根本没死,或者,夏奇也不过是送掉性命的受骗者而已。

    有一瞬间,酷拉皮卡几乎坐实了自己落入圈套的感觉,但他很快想起西索说什么都不可信的前提:

    “你有什么证据。”

    扑克牌大小的硬纸片飞来,与当时杀死人面猿同样的手段让酷拉皮卡立即拉开距离,躲过纸片的同时摆好架势。

    “那现在~你要跟我们兄·妹合作嘛?”

    插在墙上的不是扑克,而是一张老旧的照片。

    男人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游乐园的照相点,一家子都是鲜艳的红头发。两个孩子脸上抹了油彩,用头油梳出造型,扮成小丑的样子。只是大的孩子挂着得意的笑脸,小的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拽着大孩子的上衣,几乎给拽变了形,似乎是吵起来的样子。

    酷拉皮卡以为西索会扯些什么都是红头发之类的理由出来,模棱两可又引人怀疑,是西索一贯的作法。

    给他一张小时候的照片,这样认真的态度,倒有些不合时宜的搞笑起来。

    “好,我们合作。”

    是圈套又如何?

    酷拉皮卡看着阴影里惨白的小丑,两小时前,那一抹相似的红发坠落山壁,伴随了一位旅团成员的死亡。

    族人被屠,家园毁灭,从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妄想过能拥有真正的同行人。

    利用也好,玩弄也罢,他所求的不过是复仇而已。

    ……

    在将剩余的阴兽送去地下见伙伴后,玛奇的念线已经被切断,加上被阴兽耽误的时间,侠客再次发动汽车的时候,早就失去了窝金和锁链手的踪迹。

    好在,他们不只有一种办法。

    “团长,对方停在了西城区百安路17号,你们继续直行,我从九安路拐弯,三个路口后就能会合。”侠客拿着电话,跟团长报点。

    现在袭击地下拍卖会的七人行动组已经有近半损伤,原定基地待命的六人也不太可能继续等待。

    电话另一头的库洛洛收到消息后,决定让西索、库吡和剥落裂夫留在基地,自己带着其余成员与继续追踪窝金的侠客等人会合。

    此时旅团的两组人已经同时接近了庄园别墅。

    两边一直保持着通话,库洛洛需要了解今晚的每一点细节。

    他深知情报的重要,十老头一个来源不明的消息就让他们无功而返,女杀手和锁链手如果不是以有心算无心,突然袭击,也不可能让旅团有这种程度的损失。

    “小滴在拍卖会拿了什么?”

    “所有尸体、椅子、还有项链,对,那个项链是念能力物品,会不会跟她有关?”侠客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的推测。

    比不上直觉系的玛奇,速度也远不及飞坦,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致命的剑已经插在了小滴的胸口。这家伙的念也太离谱了,究竟是多强的制约才能有这种效果啊。

    “有可能,她没有追过来?”

    库洛洛坐在另一辆车的后座,右手握着电话,侧脸看向繁华的街景,神色平静,仿佛永远都胜券在握。

    “没有,守着小滴一动不动的。我觉得她肯定是要找那个项链,玛奇,直觉就没告诉你她跟那个项链有什么联系吗?”

    “闭嘴,你快撞到树了。”玛奇正为今天的变动烦躁不安。

    “不可能。”

    侠客赶紧踩了脚刹车,避免了众人再一次跳车。

    “有关系……”车上众人的目光聚集向微弱声音的来源,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还是念能力造成的幻觉,飞坦清醒后仍然有些眩晕:“她的手里有一个白色的小球,跟小滴抢来的项链很像。”

    “不是剑吗?”

    “后来变成了剑,嘶……”

    玛奇看向飞坦,对方点了点头,才开始用念线缝合手臂,残余的灼热感放大了线在血肉间穿过的痛苦。但就像飞坦预料的一样,那把剑造成的幻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弱。

    “我根本没感受到气的对抗,那把剑直接穿透了。”飞坦继续分享着那一瞬间的情报

    “造成的痛应该只是幻觉,还会让人想起不好的回忆。”

    “小滴跟那个女杀手说了话。”富兰克林提醒道。

    “小滴应该是说‘凉的,不痛’,完全不一样啊,飞坦你不是感觉灼热感吗?”信长挠了挠头,感觉完全没有头绪。

    “女杀手似乎也很奇怪,或许小滴才是那个特例。”

    距离山壁边缘最近的玛奇听得相对清楚,似乎是问了句“不痛吗”,或许小滴的反应是念能力的使用者都没预料到的情况。

    “可能跟制约有关。”电话另一边的库洛洛评价道。

    虽然当时小滴的反应与飞坦不同,但小滴已经不可能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白色的水晶球,变成的长剑可以无视飞坦的【坚】,还有幻觉,确实是很有趣的念能力……”

    值得一偷,库洛洛的手抵住下唇,止住了未出的话语。窝金还在敌人的手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现在看,拍卖品已经被枭转移到其他地方,女杀手和锁链人的目的似乎就是我们,只是赏金猎人的行动吗?”

    “事情都安排了?”

    “当然,他们估计还以为十老头的人要来接人呢,哈哈。”

    侠客向旁边车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对面车窗里的黑发青年正是与他通话的库洛洛。

    汽笛嗡鸣声中,两辆车以嚣张的速度,并驾齐驱行驶在友客鑫市区的路上。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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