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林植这些天已经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对郑会长有了一个基本的印象。

    爱面子,老婆早死,喜欢打孩子。

    这样的长辈无论如何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作为一个父亲是绝对是不尽职的。

    虽然郑止里确实是个混蛋。

    在这个世界上,比郑止里更值得同情的人多了去,权贵们的可怜之处是最不值得让人同情的。

    伊莉丝感叹一句后就没再提郑止里的事情,林植也将之抛向脑后。

    晚上,红点显示许和敛到达下城,林植从电视新闻里看见下城某地区发生多起持刀伤人案件,打电话确认许和敛没事后,她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走得匆忙,也不知道带了足够的防身用品没有?

    林植将定位app的警报铃声调到最大音量。她担心她睡着听不见警报的声音。

    十二点过几分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林植在睡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喂,你出事了吗?”

    手机那头像夜一样的寂静,然后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姐姐这是在关心我吗,很让我受宠若惊呢。”

    林植悬空的心回到平面上,她向后一躺陷进柔软的床里,当即要挂断电话。

    小变态真的是阴魂不散。

    手正要动作的时候,那个声音继续道:“林姐姐,我现在在你家大门外,看在我这么不辞辛劳从东区到西区找你的份上,出来一下呗。”

    林植疑心自己听错了话,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大哥,这是半夜!你半夜来找我一个女孩这像话吗?”

    郑止里是哪根筋不对吗?还是又搞了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她?

    这是就逮着她这个看不顺眼的人使劲薅吗?没完没了,无休无止。

    郑止里笑了几声,又复旧态,用茶语气说出威胁的话:“林姐姐,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就敲你家的门,然后告诉你父亲,我们两人要去私奔。”

    林植才不吃他这威胁的一套:“你最好说到做到,我父亲就希望我跟你们这些家族能扯上关系,如果你说私奔,他会敲锣打鼓备好嫁妆直接送我出门。”

    “痴心妄想!”郑止里像是被人踩了痛脚,他提高音量:“你休想打我的主意,你这个老女人。”

    “喂,我只比你大一岁。”林植喊道。

    真是太没礼貌了。他就能说一些奇怪的话,轮到她反击的时候,他这一会儿害羞,一会儿暴躁的。

    玩变脸呐!

    郑止里说:“你比我小八十岁,我也看不上你。”

    逻辑在哪里?说得好像是她上赶着一样:“所以拜托你,看不上我的话就不要在我家门外等我然后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林植姐姐,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我没有恶意。”郑止里望向天边那一轮弯月:“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就去下城找你妹妹聊。”

    说来说去还是在威胁。

    林植张牙舞爪:“你不怕我妹妹揍你啊!”

    “喜欢一个人还怕被揍吗?”郑止里道。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三观?”

    今天的小变态很不对劲啊,是他父亲对他动手了吗?因为校长那条被砸死的宝贝宠物蛇?

    郑止里有几秒的沉默:“我还是回家挨揍吧,你应该挺乐意我父亲揍我的吧。”

    “等等。”林植叫住他:“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了想做出妥协:“你等我几分钟,我出来。”

    她有时候恨自己突如其来的心软。

    那是小变态啊,在兰卡有顶尖的权势和金钱,多的是人愿意半夜为他出门,你那么讨厌他,他惹事被他亲爹揍,关你什么事。

    林植看着那通通话记录,现在的她还能反悔吗?

    林植按了按钮,大门自动打开,深夜,路灯照亮郑止里的身影,他还穿着礼德斯的制服,比起他以往衣冠楚楚小王子的样子,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鼻梁和颧骨都沾着血迹,毛茸茸的头发有些凌乱。

    他那身原本干净整洁的制服上有着不少脏污的痕迹。

    像是破产后走投无路的豪门大少爷。

    这是逃难了吗?

    “林姐姐,你背后的那只手拿着什么?”郑止里偏头看她藏起来的东西。

    “这个嘛,是电棍。”林植拿出来在空中晃了几下:“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小心我不客气。”

    “说吧。”林植将电棍紧紧握在手里:“你找我什么事?还有,你这是怎么了?”

    郑止里本打算说,没怎么,无聊睡不着,出来找乐子。

    但是话到嘴边又张不了口。

    他早上从医院出来后,就没有回过家,更何况,今天他又间接闹了出老郑肯定会觉得丢脸的荒唐事。

    非打即骂。他刚出院,不想见到老郑那副晦气脸,晚上干脆不回家,然后老郑就派一群人来抓他。

    他逃跑折腾很久,才甩开那群人到这里来。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往西区跑。

    林植见他半天不开口,以为他是在拿自己当消遣:“你不说话,我就回去了。”

    “林姐姐。”那双绿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有点疼,伤口裂了。”

    他把他的左手手掌摊开给林植看,掌纹处的伤口被磨得一片狼藉:“我今天翻墙跳下去的时候被那条丑蛇吓到,身体一偏,手被尖锐的石头扎伤了,本来已经结痂,但现在裂了。”

    他继续说:“那蛇可凶了,追着我和路一羽咬。”

    林植的视线从他血肉模糊的掌心移到他的脸上:“追?不是你一跳下去身体把它砸死了吗?”

    “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巧,鬼知道它怎么死的。”

    当然只有鬼知道它是怎么死的,他和路一羽分开跑之后,那蛇追着他不放就想咬他一口,他自然要正当防卫,用石头砸死了它。

    谁能料到,一条蛇也能搞出一系列的风波。

    “那你挺倒霉的,简直是无妄之灾。”林植说。

    郑止里认为这话没错:“正因为我倒霉,所以我经常被人误会。”

    林植腹诽,那不叫误会,那是你不干人事。

    “林姐姐,我可疼了。”他继续重申这一点。

    林植郁闷地看着他:“看见了,去我家吧,我给你上药。”

    小变态竟然扭扭捏捏:“这不太好吧?”

    “那不然你回去?”

    “我觉得我需要上药。”

    深夜,一点动静就很明显,在郑止里碰倒两次东西后,林植开始狂躁:“你不会真想娶我吧?你这动静再大一点,直接可以把我全家人吵醒。”

    郑止里再次申明:“想让我做第三者,做梦。”

    林植咬牙切齿:“那你就注意一点,小心一点。”

    之后,郑止里便没再碰倒东西。

    林植打开客房的门,然后又找来医药箱。

    “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林植用酒精给他消毒。

    郑止里面色如常:“林姐姐忘了吗?我经常挨揍,这些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也不用骄傲吧。”林植说。

    他一直在盯着林植看,目光那样专注,林植被盯得莫名其妙:“有事?”

    郑止里若有所思:“你和许和和长得一点都不像。”

    “……你不止手受伤了吧?”

    有病。两人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像。

    林植上完药,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你今天就睡这间房。不过你最好在我家女佣起床前离开,被我父亲知道了很麻烦。”

    她没法解释,家里怎么多出一个郑止里,以林东来向上爬的野心,很难不会借此机会打个主意。

    比起做礼德斯二公子的前未婚妻,不如赶紧抓住下一个。

    “你后来怎么突然答应出来见我?”郑止里抬眸。

    而且愿意为他上药,还愿意让他睡她家房间。

    上次来,她可是将他扔在沙发上不管的。

    她不是应该很讨厌他吗?

    林植说:“不然呢?等你发疯告诉我父亲你要带我去私奔?等你发疯大半夜将我家人吵醒?”

    话刚说完,她打了一个哈欠,睁着带有困意的眼睛。

    他还以为她是不想让他回去挨揍呢?

    “如果我真的那样做呢?”郑止里问。

    林植抬头,抄起电棒:“那我会先发疯创死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了狠话之后,她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真不行了,你也早点睡吧。”

    “我打算现在回家。”郑止里站起来说。

    现在?他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从头到尾就是折腾她是吧。

    “谁送你?这个点我家司机在休息。”林植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不是回家会挨揍吗?

    郑止里眼睛一扫:“我可以用钱砸。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串数字,但是对你家司机不是,总有可以让他满意的金额,何况为本少爷服务不是一件可以拿出去吹嘘的事情吗?”

    林植比了一个大拇指:“你牛。我联系司机。”

    十五分钟后司机出现在外面马路。

    林植多嘴问了一句:“你回家没问题吧?”

    郑止里整理着衣领:“林姐姐,我一个年轻气盛青春貌美的好少年难道还会害怕一个普通糟老头子吗?”

    他准备回家发疯创死老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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