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没跟着他打探一下他家住哪里吗?”盈夏听到这里着急的问。

    “没考虑过,这种还不太熟的情况下,还是保留一些距离,彼此都会舒服一点。”

    季安乐坐在柔软的床上垂眸,手里抱着一个□□熊靠枕,一副岁月静好的淡定样子。

    盈夏听闻赞同的点点头,一头栽进季安乐怀里。

    季安乐身子前倾搂住她,轻声问:“你呢?今天开心吗?”

    盈夏今天突然跑过来找季安乐,撞上季安乐和陆昀野一起回小区,硬生生隔了老远跟在他俩身后,等着陆昀野走远了才上楼找季安乐。

    一上楼就忍不住八卦,把自己的事都快忘了。

    盈夏本来情绪都过去了,但架不住季安乐这么温柔的一问,瞬间眼眶就红了。

    盈夏在季安乐看不见的时候,连忙瘪住嘴角忍了忍,迅速调整了一下过后,扭过头看向季安乐,脸上笑意淡淡的,看的季安乐直皱眉。

    “确实是有些不开心的事,最近同事关系有点问题,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季安乐不是很相信,盈夏性格开朗阳光,平日里又善良体贴,大学时期人缘就很好,很难少会有人不喜欢她。

    但季安乐知道,盈夏不是喜欢逞能的人,她说能解决,那就是她确实有信心解决。季安乐也不再多说,只是提醒她:“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解决不了就交给我。”

    盈夏看着季安乐,郑重的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眼里满是信任。

    盈夏与季安乐相处这么多年,在外人眼里,都以为是盈夏照顾季安乐更多,其实不是,季安乐长了一副甜妹的长相,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骨子里的气质是冷御柔和型的。

    其实也不用看气质,单从这姑娘喜欢开大G也能看出一丝端倪。

    相较盈夏,其实季安乐处事更冷静果断,性格相对更沉稳,所以,其实盈夏依靠季安乐的时候更多。

    季安乐总是给身边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盈夏总说自己未来男朋友可能都给不了季安乐给的这种安全感。

    盈夏这句话季安乐身边很多人都听过,无一不表示赞同,唯独很久以后的陆昀野听说这句话的时候,轻微摇头,笑的很无奈。

    季安乐隔天去律所上班时,还没坐下多久,就被陈菱过去。

    陈菱是季安乐一开始的带教律师,现在也是律所为数不多的女合伙人之一,是季安乐的顶头上司,对季安乐极为欣赏照顾。

    季安乐敲门走进去就看见陈菱一身黑色西装长裙坐在电脑前,卷发披散在身后,将近四十的年纪,充满了成熟的韵味,却又不失优雅,历经十几年的刑诉职业生涯,现在看起来,仿佛什么事都不足以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季安乐在她对面坐下,陈菱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打量着她,眼见着季安乐没受严重的伤,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说正事。

    “这次报复的事,我也听说了,其实不管做什么案子,律师都有不被另一方理解的可能性,大家都说刑诉被报复的最惨也不是没有道理,摊上刑诉官司的人往往要比一般人狠,这几年,离婚诉讼和合同纠纷你也做得挺好,有合伙人提出以后尽量把刑事案件分给其他男律师,我个人是尊重你的想法的。”

    季安乐听完,没有犹豫,“刑诉案子我是要接的。”

    陈菱没有多问,无条件支持她的决定,她很清楚,这些合伙人提出这个建议,本就是带有性别歧视的,她决不允许性别歧视出现在她手下。但陈菱也不得不担心:“那你还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您放心,我会的。而且……”

    认真说出决定后,季安乐掀起眼皮掠过玻璃窗外那些正时不时瞟向这边的男人,笑的有些漫不经心。

    “他们”季安乐停顿一下,微不可见的挑眉。

    “打不过我。” 酒窝漾在嘴边,笑意却不达眼底。

    一语双关。

    季安乐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下,按了按两侧太阳穴,陈菱与她都清楚,她没因为被报复这事请过假,更没有声张过,只有一两个同事对此有所耳闻。

    而合伙人一天忙的昏天暗地,如果不是刻意有人将此事捅上去,那群人又怎么会知道。

    这事是谁刻意汇报上去的,很容易知道。

    受益者是谁,加害者就往往是谁。

    高层听说这种事,一定是下意识觉得她一个女生一定应付不来,本着她出了事律所可能会承担部分责任的想法,他们一定不希望季安乐再多接触刑诉案件。

    那么获益的,必然是外面那群主要擅长刑辩,但拿不到案子的人。

    季安乐呼出一口气,有点烦闷,索性闭眼调整一会儿后再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转眼到了午休时间,季安乐拿起办公桌上的水杯打算去接水,办公室里倒是有饮水机,不过茶包没有了。

    季安乐索性走出办公室,离公共休息室还有几米处,季安乐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

    “听说陈律最后还是说服其他合伙人让季安乐继续接刑诉的案子了。”

    “那么多有钱人都喜欢指名道姓让季安乐接案子,你看她开的那些车,谁知道季安乐跟那些大老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休息室里传来不还好意的笑声。

    “那照你这么说,季安乐接那么多案子也不怕把自己忙死,最后怕是人老珠黄都没人要了。”

    季安乐依旧听着没出声,最后干脆抱臂靠着一边的墙上听他们说。

    “诶,你也别这么说,季安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她要是最后落到跟陈律一个下场,我倒也不介意跟她凑合凑合。”

    陈律一直没结婚是律所人尽皆知的事。

    又是一阵零零散散的起哄声。

    “你小子不是吧,暗恋季安乐啊?”

    季安乐反胃的想吐,气极反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说她就算了,谁给他们的脸提陈律。

    “你不用介意了。”清脆的女声,只是嗓音冷的像夏日里刚捞出来的冰。

    “因为我”

    “永远不会看上你。”

    休息室里四个男人齐齐回头愣住,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矮个子男的面部有些扭曲,似乎有些恼怒,想来是刚才说要跟季安乐凑合的那个。

    几人一阵欲言又止,最后心虚的都说不出话。

    季安乐忽视他们一般走过去,纤细的手指旁若无人的从盒子里拿出茶包拆开,慢条斯理的放进杯子里。

    其余几人见状正打算默不作声的走掉,又猝不及防听见季安乐在背后出声。

    “我以为造谣诽谤这种事,只有愚蠢无知的小人才会做,原来你们也会做啊?”

    季安乐依旧背对着他们,自顾自的走到饮水机前接水,正好挡住几人的出路。

    她似笑非笑,酒窝若隐若现,语气轻描淡写,尾音上扬,仿佛真的在感叹一般。

    身后几个男人堪堪止住脚步,脸都黑了。

    季安乐不等他们反驳,继续说:“陈律四十岁不到的年纪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你们雄性确实做了不少贡献。”

    几个男人站在原地,不妙的预感从脚底涌上来。

    “毕竟,身后没有你们这样的废物拖后腿,事业上升起来自然就快很多。”

    果然。

    气氛沉寂了几秒。

    “我们说错了吗,几个大老板都找你,你能是什么好货色?”

    矮个子男人像是忍无可忍,情绪激动地伸出手指着季安乐斥责。

    季安乐像没听见似的,慢吞吞接完水才端着杯子转过身。

    然后

    她伸出一只手抓住男人舞到她面前的右手,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一拧。

    下一秒

    男人痛苦的□□在整个休息室回荡。

    季安乐松开男人的手,放下水杯抽出一张纸,轻轻擦拭着,仿佛碰了什么晦气东西,漆黑清澈的眼睛不带温度的扫过面前几人,最后直直凝视那个矮个子

    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给面前的人听。

    “因为你们拿不出手。”

    “这就是他们选择我的理由,你们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另外”

    季安乐停顿几秒,视线明目张胆的若有若无扫过几人下半身的某个部位,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随后红唇一张一合:“就你们这二两肉,谁给你们的自信造我的黄谣,这么做除了让别人知道你们的脑子长在生殖器上,还有别的意义吗?”

    “好心提醒一句,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不过你们现在还没够到处罚标准,大家共事一场,我不介意你们再努努力,我争取亲自送你们进去。”

    季安乐脸上笑意扩大,白净的脸上红唇弯起,看上去甜美天真,不谙世事,仿佛是真的在为他们考虑。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面前的几个大男人面露难堪,脸上带着一层薄怒,却依旧不敢发一言。

    季安乐看着几个一言不发的怂包,突然觉得实在没意思,挥一挥衣袖,走出了休息室。

    季安乐最近换了一辆车开,之前那辆黑色大G送去4S店还没时间去开回来,季安乐最近开的一辆白色奔驰G63通勤。

    之前她开黑色大G的时候,律所里就有人觉得季安乐家里背景不简单,但嫉妒占了上风,渐渐的总有人觉得季安乐是靠傍大款买的车。

    季安乐对于不在意的人的看法向来随性,对于留言不怎么放在心上。

    季安乐忙到很晚,夜幕是天空挥不开的底色,华灯照亮着马路街道,晚上的北城像是一座不夜城。

    季安乐回公寓的路上经过格斗馆时刻意放慢了车速,莫名想去看看馆里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可是季安乐看到的只有已经下班关了门的格斗馆。

    一连几天,季安乐忙的脚不沾地,但依旧在下班路过格斗馆时不由自主的往格斗馆看一眼。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下着大雨的下午,让季安乐碰上了陆昀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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