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姐又出来和稀泥：“可可，还不跟文琪总道个歉敬文琪...”

    小高：“田姐，我敬你一个。”

    田姐被小高打断。

    喝完小高这一杯，田姐又准备开口叫可可给文琪赔礼时又被梁博建议大家一起走一个。

    这杯一走完，田姐忍不住打了个嗝，接着说道：“可可，我说你敬文琪总一个，你...”

    小高：“那得等等了，我这边打圈刚好打到文琪总。文总，我敬你一个。”

    梁博：“我刚好到田姐，田姐，来，我俩干一个。”

    说完又是一杯，田姐也是止不住的打嗝。

    高庆森梁博两人的那一瓶红酒已经喝完了，可可这个倒酒员给二人分别送上新开好的一瓶红酒，边倒酒边说：“少喝点。”

    梁博：“对我们高总这么不自信？”

    可可：“喝太多了，不值当。”可可用下巴轻轻指了指文琪：“他酒量好得很。你看他肚皮，比你能装。”

    小高：“我杯子里洒出来的这点都能把他喝死。”

    梁博：“给我个机会，我口渴。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嘛？”

    可可：“不看黄历也知道不宜赴宴。”

    文琪：“说啥悄悄话呀？”

    梁博：“哎。小姑娘让我们少喝点，怕喝醉了。老这么关心我。”

    文琪：“喝醉？太丢脸了吧。我跟你讲，我长这么大，就没醉过。”

    李总：“真的假的？”还是李总老江湖，知道拱火。

    文琪：“真的。”

    小高看了看梁博，假装抹嘴低声说：“这是国外呆久了，忘记酒桌文化的水有多深了吧。”

    梁博看回小高：“能说出这话就说明离淹死不远了。”

    文琪：“我跟你们说，能喝过我的人，目前还没有。没喝醉过，更是从来不知道断片是什么感觉。真的。”

    梁博：“那今天就让文琪总感受一下。”

    宴会结束，文琪怎么回去的他这辈子肯定是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也是好事，毕竟要抬一个昏死的胖子出门上车也不容易，丑态百出。

    可可在买单时，小高走过来说：“可总，不错，还能清醒的结账。”

    可可：“小场面。多谢高总扶持了。”

    小高：“哟。还是见过社会水深的人呀。”

    可可：“今天算收敛的了。目前我还不能收放自如，但一直在提升。”

    小高：“喝酒这事儿，要么有酒量，要么能赖，或者像小梁这样不要脸也行。提升酒量这个很难而且治标不治本，目前你周边又都是老油条，赖不过，你就只有另辟蹊径，找到适合你目前困境的办法。”

    可可：“比如？”

    小高：“只能你自己摸索了。你才是最清楚你周边处境的人。”

    可可想：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还是很感谢小高，说：“感谢今天替我解围了，不然真的火把节还加班那就太惨了。”

    高：“嗯？”

    小高头一歪，假做疑惑的问说：“难道陪我去你也觉得是加班吗？”

    可可一听，笑容浮上了：“真的？真的？”她甚至激动的蹦跶了起来：“你真的愿意带我去呀？”

    高：“咳咳咳。”小高清了清嗓子：“可可女士，高庆森郑重提出邀约，邀请您本年火把节共同参观莫斯克广场仪式。可好？”

    可可：“真的？真的。”

    高：“要不，签个合同？”

    可可：“等等。”可可谨慎了一下：“你不会到时候又放我鸽子吧？”

    高：“我们干脆还是签个合同吧，把违约条款赔偿写上。”高心暗暗发誓这‘鸽王’的形象必须甩掉。

    可可：“那就写‘若违此约，必招天谴’。”

    高：“虽然恶毒，但不够严谨。天谴的定义是什么？我觉得天降一亿美刀让我不思进取每天烦心如何花光，也是对我的天谴。”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可可：“那就‘出门堵车，走路骨折’。”

    高：“这才是正确的用语。”小高摸着下巴点头表示赞同。

    可可开始对火把节充满期待，同时期待的，还有和盛华的官司的胜诉宣判，在非洲已经很久没有这些期待了。

    但不是所有期待都能如愿以偿，盛华就是，不然也不会闹到打官司的地步了。

    ***

    盛华的官司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申请推后宣判后终于迎来了结果。

    但，可可的盛装出席和满心期待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结果。

    当法官宣读可可败诉时，原本和雪琴在房间里练习的那一整套的‘耀武扬威拳’和‘扬眉吐气步’的招式统统派不上了用场，只剩下了吃惊和不知如何回应。

    败诉的可可不仅一分工资都拿不回来，还必须在一周内注销完盛华的工签离境。

    走出法院时，‘乌鸦’刘姐趾高气扬的嘴脸和“搞死你个不知好歹的山里人”之类的话语，让可可差点泪穴崩堤。

    可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哭腔质问律师：“为什么？明明百分百胜算的官司为什么会输？上次开庭法官都宣判盛华败诉了的。”

    律师看着委屈到颤抖的可可，很平静的回她：“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只是用了和你一样的手段罢了。GOD KHING。”

    这句话像冬季里的惊雷一般。

    吓你一跳，在你耳朵里一直嗡嗡直响，还让你不敢相信冬天里居然有雷的事实。

    此时可可才体验到了那些因为自己所谓的‘手段’而输掉官司的工人们的无助与失望。

    这就是一直听过也见过但却没经历过的‘天道有轮回’嘛？

    可可朋友圈发了四个字：报应不爽。

    雪琴看到后，误以为她胜诉了，迫不及待的想听细节，发了好几个信息可可都没回，无意中透过窗户看到MOLA的车停在停车场，知道她回来了，跑到办公室找她却不在，又跑回宿舍，本是激动的开门，却看到可可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躺床上。

    一个发烧40度，脚掌感染流脓都要打鸡血加班的人，此刻在上班时间安静的缩在被子里。

    雪琴立马辨别了宣判结局，轻轻的带上了门离开。

    半夜，雪琴把顾全给可可买的果汁放在可可床头，说：“你在非洲早就练就了挨饿的本事，也要学会接受不公和不如意。”

    可可扯下被子看着雪琴，雪琴吓了一跳，说：“不，不是我说的，顾全让我转告你的。”

    可可把被子又拉回去盖住头，雪琴连忙补说到：“商场失意情场肯定得意。”

    可可又把被子扯了下，露出头来看着雪琴。

    雪琴迅速补充道：“这这句是我说的。”

    她挥挥手里的手机说：“明天火把节了，你想肿着眼睛一脸憔悴的去约会嘛？”

    可可看着雪琴没说话。

    雪琴：“你看，你不想吧。所以，喝下这一杯包治百病的伊索纯果汁，恢复到以前那个打鸡血的可可。”

    善良的雪琴不知道可可不只是输掉官司那么简单，她还面临着无数的抉择要去做，无数的后续手续要去办理，还有无数的难题要去解决。

    这些事就是那块压在心里的大石头，足以让她寝食难安。

    好在第二天是火把节不用上班，可可一觉睡到一点多才爬起来。一起来就立马来个护肤全套。

    ***

    公司门口的庆祝火把已经立了起来，有一层楼那么高，上面零星的插上了些许小黄花；本地员工正在周边布置场地，铺着伊索节日一定不会缺席的绿草，可可一直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草。

    咖啡小摊的美女摊主正在摆放她的小摊，她可是公司今天好不容易才请到的，毕竟火把节这样的大节，有无数的人想要请她们过去煮咖啡。

    厨师厨娘托来一只刚宰杀好的羊放在案板桌上，看来今晚的伙食不差。

    果真，可可下午出门时，门口的炭火炉子已经立起来了，不仅有烤全羊，还有无数的烧烤，光闻着这烟火味可可就口水直流了。

    聚集在门口的同事都吆喝可可，可可在门口逛了一圈，都等不到第一锅烧烤出炉，就急冲冲的走了。

    同事们都在后面起哄，可可只是一直吼着‘只是陪客户陪客户’。

    怕堵车，也考虑到广场那边没有餐厅，小高提前就和可可约好六点去附近的阿拉伯餐厅吃手抓饭，然后再过去占据好的地理位置。

    可可来到餐厅，小高还没到。

    餐厅门口也立着一个火把，没有工业城的那么大，矮胖矮胖的，但是周身都被小黄花覆盖，更像一个巨大的捧花。

    可可拍了这个火把发给小高，说‘餐厅的捧花，一会儿就要被烧掉了，好可惜’。

    小高回说：居然又让女士优先了。

    可可：下次给高总一个等人的机会。

    小高：我送个人，马上过来。

    可是等呀等，这个‘马上过来’从六点到七点，都还没‘马上’，尝试打电话也没人接。

    可可不停看手机，生怕错过小高的消息，任何一个进店的客人可可都要抬头看一眼，甚至都开始乱想他是不是遭遇不测了，是不是又出车祸了，又要死了...

    等的无聊翻看朋友圈，在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的朋友圈里看到小高，标题是‘天仙生日快乐’，标记地址是‘广东大饭店’，附上九宫格图片，其中就有一张小高高举牛奶瓶豪饮的图片，其他图片里的他也是笑的那叫一个五官乱飞。

    此时已经八点了，餐厅门口的捧花已经点燃，能听到火把燃烧发出的咔咔声，正如此时可可的怒火。

    可可不再等待，独自往公司走去。

    祸不单行，才出餐厅一小段路，下起雨来，还挺大。可可找了个屋檐躲雨，越想越气，但是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可，还是不接听。

    刚挂断，小高打了回来，可可激动的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居然是罗琳罗天仙。

    罗琳‘喂喂喂’了几声，听没人回话就挂断了。

    此时的雨也小了一点，可可揣起电话，决定趁雨小冒雨回去，不然等雨停不知要等到何时，说不定越下越大，此时已经是最好的回头时机。

    伊索就这样，早晚凉下雨冷，可可一路快走，那个风一吹湿透的衣衫，直接凉到骨子里。

    到了公司，门口的火把还没燃尽就被雨淋熄，聚会的众人还没散去，大家全都转移到了公司的大厅里继续庆祝。

    远远的众人就看到细雨中可可快步走来，门口的保安撑着伞跑向可可，把她接到大厅。

    雪琴顾全过来询问：“怎么淋雨回来了？小高尼？”

    可可拧了拧裙子上的水，说：“死了。”

    然后拿过顾全手里李总刚为他倒满让他品尝的‘40年茅台镇老酒’，一口喝完，眼睛都辣红了，转身上了楼。

    不知道是这杯40年老酒的威力，还是淋雨受寒，可可感觉头肿胀，脸颊红热，但周身却很冷。换掉湿衣裹起被子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可可总觉得床边坐了个人，正看着自己，这种感觉一直都在，可可在梦里都提醒自己‘定是太累产生的幻觉’。

    终于睡醒了一觉，可可实在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妈呀！

    李总正坐在床头看着可可。

    太过意外也太过尴尬，可可只能假装还没睡醒，翻过身去拉被子盖住头装睡，等着李总离开。

    只是李总居然硬是又在床头坐了一个多小时，就这样看着可可，期间可可连动都不敢动，直到雪琴回来。

    雪琴一进门看到李总也吓了一跳，只叫：“哎呀妈呀！”

    看清是李总后，用更吃惊的口吻确认了一下：“李总？”

    李总：“牌局都散了呀？”

    雪琴：“嗯。”

    李总：“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怕她喝多了呛到。”

    李总说完便走了。

    李总一走，雪琴便把门关上。

    可可听到关门声，也终于解脱了，赶忙掀开被子，活动一下筋骨，周身已被汗水浸润。

    雪琴小声的问道：“干啥呀？干啥呀？”

    可可：“我也不知道。他坐了得有两个小时。”

    雪琴：“就坐着？”

    可可：“就坐着。”

    雪琴：“啊？”

    可可：“我吓得动都不敢动。我憋的汗水都流背心了。”

    雪琴：“好恐怖。以后记得锁门。”

    可可：“我还不是想着你不爱带钥匙。”

    雪琴：“确实没带。我以后把钥匙焊我手上。你也一样。”

    一直看着可可的可不止李总，还有刚刚离开的小高。他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