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干国

    老实人?老色人?

    -

    尤干国。天台。

    躲避移民局的王可静静的蹲着,抱着头,捂着耳,等待‘脚步声’对她的审判。

    他拍了一下王可肩膀,虽有心理准备,但依旧恐怖。

    王可惊恐的转身。

    “唔……”还好。松了口气。

    发现虚惊一场,是哪天给她送纸巾的印度小男孩儿。

    这种感觉真刺激。

    他还是那样害羞的将一小碗冰淇淋塞王可手里然后快速跑回去。

    王可半蹲起来往下看,印度大姐微笑着向她挥了挥手就进屋了。

    印度大姐四十多岁,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身体有些发福,穿着印度传统沙丽。

    坎城虽然不热,但在楼顶晒这么一会儿王可已大汗淋漓,此时这碗冰淇淋犹如灵丹妙药般让她平复过来。

    待确定移民局检查的人走了,林峰打电话让王可回店子。

    王可现在是惊弓之鸟,连个电话声响都吓她一下。

    回到店子,老板娘坐在收银台开票,看王可来了就起身离开,眼神不停的打量王可。

    王可今天穿了一身水蓝色的纱织长裙,配上白色中跟凉鞋,过肩的中长发也用裙子同色系的蝴蝶结绑在后面,走的就是法式优雅路线,蓝色很衬可可的肤色。

    老板娘:“哎哟,翻译,你现在不得了咯。”

    王可一头雾水:“嗯?啥?”

    王可还惊魂未定,又来这一出。

    老板娘:“你才来这么点时间,现在整条街都认识你了。”

    此话说完,门口刚好路过两个中国人,都装模作样的往里看了王可几眼。

    王可:“啊。是吗?圈子太小了。”

    老板娘:“别家个个看到我,都跟我说,我们家来了个美女翻译,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白的很。现在整条街都在打听你,你出名了。”

    终于有点开心的事了:“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穿搭出名。”其实也算不上开心,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而已。

    老板娘:“是的呀。都说你眼光好,会搭配。以后你也帮我搭配搭配的啰。”

    王可看了看老板娘,她依旧沉浸在少女后花园五颜六色的调色盘风格中,着实做到了扬短避长。

    王可:“好呀。我带了好多衣服过来,我们可以先试试别的风格。”

    晚上回去,可恶的耗子又在王可床上撒欢,她打算去买个蚊帐回来。

    王可回屋换衣服,正换着,隐隐约约听到门口传来声响。这门,就一张薄如纸的木质板,外面的响动很容易被听到。

    声响如同静止般停在可可门口,可可仿佛听到了呼吸声,那种大口呼吸使劲闻吸的呼吸声,像在努力寻找收集可可身上的气味。充满贪婪。

    可可看了看门,和墙,仿佛墙上有洞,门上有眼,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可可不再换衣,打开门,一个人影快速溜进厨房。

    可可前后望了望,应该只是路过罢了。

    可能鞋带散了,在可可门口停了停,系了个鞋带。

    可能收到消息,在可可门口停了停,看了下手机。

    可能……

    王可换了一身短T加牛仔短裤,对着厕所镜子前后左右的照了照,可惜这么好看的衣服没机会穿。

    晚饭时,没等王可讲述今天的惊恐,询问老板什么时候能够解决签证问题时,老板先发起飙来,质问王可为啥要天天穿的如此花枝招展。

    老板:“你知不知道,今天移民局是直接来敲我们的门的,直接来敲的。”

    王可怎么不知道。

    老板:“他们怎么知道你住这里?怎么知道你是黑户?还不是你,你看你一天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太招摇,整条街都认识你了,都把你打听的清清楚楚了。你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开时装秀的。能不能低调点。”

    老板说完摔下碗筷转身气冲冲的回了房间。

    老板说话就以一个情绪激动语速飞快为特点,展露着要舌战千军万马的气势说着小肚鸡肠的琐事,而且丝毫不给对方留反驳时间,说完立马撤退。

    王可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饭后,王可找国辉陪她去中国超市买蚊帐。

    林峰:“去中超呀?”他兴奋起来“我陪你去。”

    可可不想和林峰去中超。她脸色很不好看,写着不开心。

    拒绝了王可好几次的国辉,看王可可能还沉浸在被老板骂的情绪中,虽不想去,但也拉着脸和他们一路出来。

    王可是始终走在林峰后面。

    林峰带着他们快要进入那条站街花巷时,王可的步子放慢了一些,心里紧了起来。

    国辉停住了,问:“为什么要走这里?”

    林峰回说:“这里近。”他扯着嗓子,瞪着本就大的眼睛,不加思考的回答。

    国辉:“我看是离死近吧。都是站街女,拉拉扯扯的,不小心抓个口子染个病,挣的钱都不够买药的。”

    国辉说完理都不理林峰朝着其他路走去。

    王可立马跟上国辉的脚步。

    原来还有其他路。

    这条站街花巷是王可每次去中国超市的噩梦,每次林峰都会拉搂着、护着她通过,这也是她不愿意和林峰去中国超市的原因。

    林峰听话老实,老板和老板娘说的话都统统照办。他是老板亲戚。

    他总是在王可遇到各种问题时给她鼓励,拍拍她的背、戳戳她的腰、摸摸她的头,有时他会不小心触及她的敏感部位。

    他憨傻老实的面相让王可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她总能原谅他,但她也时刻和他保持安全距离,毕竟王可真的不喜欢肢体接触,毕竟她是个反射弧那么长的人,每次都来不及躲闪和反应。

    然而这样的情况只增不减,这些不经意间的举动给王可造成了巨大困扰。精神心理双压,甚至产生了害怕,想要逃避,想要示弱。

    王可不确定他是否是有意,每次就在那么一瞬间,当王可反应过来时,事已过,他人也早已不见。

    王可不敢对外声扬,怕被说矫情。

    直到有一天,大家在包饺子,林峰挑起面粉朝王可脸颊上划了一道。

    手指滑过王可脸颊时留下的触感,让可可僵住。现场也僵住。

    王可对他早有了警惕之心,所以时刻保持着安全距离,但他依旧能够跨越桌长。

    他出去接电话时,国辉说话了:“妹子,很多事情你得说,你不说就是默认,别人只会得寸进尺。”

    当王可还在纠结林峰是不是无心而为时,旁观者早已看的明清。

    王可:“我反应不过来。”

    国辉:“总有反应的过来的时候。”

    国辉的话让王可相信林峰不清白,给了王可莫大的勇气。

    晚饭过后王可去洗漱,在幽暗走廊里他经过王可时,手背若有似无的轻擦过她的大腿。

    王可依旧是等他走过了才反应过来。

    但王可不服。

    她放弃洗漱,转身跟进厨房对他说:“林峰,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会发火的。”

    他憨憨的看着王可,双眼木讷无光,他的表情让王可知道他完全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他顿了几秒回了个‘哦’。

    王可如释重负,感觉处理了一件天大的难事,解决了个世界难题,整个人快乐的想要起飞。

    但王可低估了他。

    没过几日,当天王可正在切菜。

    林峰进厨房说要帮忙,王可说不用。

    林峰挨过来拿着王可切菜的刀就说要帮王可切菜。

    王可一直说着‘不用不用’,但他越靠越近,本来去拿刀的手也慢慢拿到了王可握刀的手上了,整个身体也从后面紧挨着王可,越贴越紧。

    他力气实在大,王可挣脱不开。

    愤怒冲进了王可的大脑。她时常忍让,不常发火,但是个冲动的性子,发火必有大事。

    王可伸出左手一把握住刀身。

    林峰惊的弹开,锋利的菜刀在王可手上划出一条大口,不一会儿,血像关不紧的水龙头般往外滴。

    王可大声吼道:“都说了不用不用,偏不信,现在好了。女孩子的手是能轻易摸的嘛?是你想摸就能摸的嘛?能不能有点素质?以后离我远点,莫挨老子,不然下次直接划你身上。”

    王可走回房间,眼泪比血来的要多要猛些。

    听到声响的老板娘和国辉也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林峰当然不会说实话,就说:“王可切伤了手。”

    自那以后,林峰再也没有对王可动手动脚。

    其一肯定是王可吓到了他;其二,是老板娘问了国辉情况,虽然质问林峰时他说王可对他释放了信号对他有意,但老板娘依旧将林峰像骂狗一样的狠骂了一顿还罚了他两千块钱。

    王可记得那天在店子里,老板娘当着林峰、国辉和阿甘的面对可可说:“翻译,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那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做癞蛤蟆,自己是什么货色几斤几两没点数嘛,成天做白日梦,都快成神经病了。你说你是有样貌还是有钞票?还是长的称头?就算有,也不行,我跟你说,以后看到这种人,直接把他阉了,算是为民除害了。”

    这是老板娘对王可的支持和女性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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