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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很简单,只需静静走进那个雪夜

    叶子潇迷茫地站在一条弯弯绕绕的羊肠小道的出口处,有些不知所措。

    快要放寒假了,她本是追着一只大橘而来。天阴沉沉的,看着是要下雪了。她原本想在放假之前,用罐头把那只肥美的大橘引诱到宿舍的地下室去。地下室里靠近饮水机的地方,刚好有爱猫人士放了一个垫了棉絮的纸箱,猫粮和饮用水都准备的够够的,刚好够这只娇气的小猫咪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然后,那只走起路来宛若一只网球在地上弹来滚去的大橘,竟然一溜烟钻进了一条灌木丛掩映的小道里,动作丝滑矫健得能让人忽略掉它那快拖到地上的小肚子!

    循猫而来,她竟然发现走出这条羊肠小道,自己站在了一片开阔的水域旁。

    天色一例是阴阴的,依旧是要下雪的模样。

    叶子潇缩了缩脖子,却惊讶地发现原本穿在身上的羽绒服那绒绒的大毛边触感,已经没有了。她低头看去,现在的她,倏忽间,穿上了一件轻飘飘的古代衣裳!浅白色的振袖长袍穿凤引蝶,对襟收腰的浅蓝色长裙缵芷绣兰,隐隐辨识得出相类于街上偶然遇见的汉服样式。

    叶子潇四下望去,森森暗黑的湖面在暗暗的天光里透出一股肃杀的寒冷,水面上 雾气弥漫里,一条复道回廊隐隐约约。回头望去,刚才的羊肠小道已经消失了!胆战心惊地走上这条吱嘎作响的木质水榭,碧瓦飞甍,屋檐低矮,悬着一溜的红色灯笼,在这样的环境下,格外的诡谲。

    前方转角处,大橘粗厚且肥的大尾巴招摇过市,十分惹眼,也十分惹人生气!

    叶子潇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走过这条回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雅致的古香古色的庭院。灯火暗暗,寒风瑟瑟,白墙黑瓦,柴门虚掩。院内里冬梅山茶挤挤挨挨地开着,透露出几分随性。半开的窗户里烛光摇曳,依稀能听到一旁的暖灶里柴火生噼噼作响,啊,还有一只大橘在谄媚地喵喵咕咕。

    这点灶火的暖意现在在叶子潇眼里格外的有吸引力。她不由得走进了那座庭院,敲了敲门。

    半开半掩的窗口里,一个斜斜倚着窗户的男子闻声望来,与叶子潇打了个照面。

    这个世界倏忽间被按了暂停键,连窗外的蝉鸣都在她耳里悄无声息。

    男子气质清冷,半边身子隐在窗边的暗影里,半边身子则在烛火里渲染了几分暖意,流水般顺滑的黑发以金冠攒起,长袍大修,金线密密地压着白边,沉稳如山川日月,眼眸含璀璨星辰,侧脸的棱角刀裁斧刻版锋利,微微望向叶子潇的眼神如数九寒潭般深邃无波,仿佛连叶子潇的倒影也装不进半点。

    他诧异地挑起眉毛,一时间,叶子潇觉得他似乎认出了自己,并甚至觉得那语调里听出了几分阴阳怪气的埋怨!

    “太琅老儿的那个久久不归的小徒弟回来了,真真的稀客呀。”

    谁?哪个?徒弟?谁的?

    叶子潇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打结了。

    半掩的窗口被粗暴的推开,一个白发长髯,横眉竖眼的老头探出半个身子来瞥了叶子潇一眼,不耐烦地冷嗤了一声;

    “还站在那里干嘛?是在异世界的苦头还没吃够吗?还不赶紧进来暖暖身子?”

    他一边把想跳到桌子上凑个热闹的大橘按回去,一边絮絮叨叨地嘀咕道,

    “天吴老儿不靠谱,原说是月余归家,这都在异世界十余载了,听说那个地方连读书写字都得是论斤的写,还有什么黄冈密训,这苦头可吃的够够的。”

    抬眼又是一顿催促,“傻站在那里干嘛,赶紧进来啊!”

    叶子潇觉得自己恍惚得宛若在一个梦里一样。她迷迷糊糊地进了屋,屋里檀香细细,鹤音隐隐。刚才与自己打了照面的两人,正在窗边手谈围棋。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但是,触感又是如此的细腻,叶子潇觉得自己连寒风风刮过窗棂的凄厉声声都似曾相识。她在桌边坐下,恭敬地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格外地熟悉自然,也格外地理所当然,仿佛对所有的细节都烂熟于心。

    仿佛在梦里见过呢,她想,特别是窗边那个格外好看的男人,她仿佛与他一起并肩走过一条吱嘎作响的木桥,屋檐下灯笼垂悬,庭院里净水白莲,她仿佛曾在洇蕴漫天的莲花清香里紧紧攥住过身边人的衣角,攥得那样紧,连手心变得汗涔涔了也不舍得放开…

    “怎么了?子潇摔到脑子了?”太琅仙尊看着眼前的徒弟神游天外,怔怔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发呆,语气又阴阳怪气了起来。

    “你这数十载不归家,倒是跟小时候一样啊,见了渊岳就开始犯花痴。”

    虽说是一别经年,太琅仙尊对于自己这个小时候就格外喜欢看美男的小徒弟的这个毛病确实格外的记忆深刻。当时年纪尚小,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各项用美食勾搭型男的技巧。灵器峰上的凤宿,自己门下的栾阳,还有这个本就应该是相敬如宾的渊岳,她都曾黏在别人屁股后面,亲亲甜甜地喊过美人哥哥。那攒起来的珍画珠宝,可全都是送到别人家口袋里去了。倒是现在,变得格外端庄了起来。

    说到美食技巧,太琅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急急地催促着,“说起来,你这许久未见,怕不是手艺倒退了吧。我跟渊岳在此等你,可不是看你发呆卖萌的,最好能再展现几分手艺,让我们俨俨地吃上一顿,是最好的…”

    渊岳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一双沉黑沉黑的眼睛静静地望向了她,

    从她进来到现在,他就是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什么情绪,却总是让叶子潇的心口撑的满满的都是无法言喻的感觉。

    此时,窗外的漫天白雪越下越急,却有一人穿一身绯色,撑翠色油纸伞,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白天白地里,红得格外惹眼。

    未见其人真容,但听一个干脆的女声郎朗说到,

    “师尊,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师妹久久未归,现在估计尚且不知道是何状况,怎能许久不见,就贪师妹的好手艺呢?岂不是让渊岳上仙看了我静虚宗乃至玄灵峰的笑话。”

    话音刚落,女子推门进来。她举止娴雅,乌发玉肌,美目流盼间透出一股干练的英气。她看见叶子潇乖乖巧巧地端坐在那里,间或剪烛斟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安安静静地看向自己,心下便是一阵亲亲热热的欢喜。

    油纸伞已经被她“啪”地甩到一边,她直直地冲上来抱住了叶子潇,尚未说出话来,眼泪竟然已经浸染了叶子潇的衣裳。

    “子潇师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云黛师姐啊!”

    说罢竟是当着太琅仙尊和渊岳的面一顿输出,“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听师尊胡扯,非说要去异世界小洞天寻求什么破解命数的法子。那时候就想拦住你,谁知道你人个头娇小,主意偏道是大得很,一会儿没有看住的功夫,便再也找不到了。师尊倒是说什么,修行就是需要向绝境处寻找机缘,可是啊,师妹啊!那本就不该是你的责任啊,明明是…”

    云黛突然哽住,偷偷觑了眼端坐在那里的渊岳道人,终究是不敢冒犯,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

    渊岳低头喝茶,对于云黛的眼神无动于衷。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各种大悲大喜里路过,除了让空气冰冷三度外,再无贡献。

    少些,云黛放开了被浓重的情绪和热烈的怀抱拥堵得喘不过气来的叶子潇。

    叶子潇怔怔的,自己的记忆依旧一片空白。

    她无法对他们口中的小师妹这个角色有任何代入感。除了对渊岳这个名字,听起来总是胸口隐隐作痛之外,便再无感觉。

    窗外的雪倒是渐渐停了。天色放晴,透出一股欣欣向荣的青色。云层里金光闪闪,粼粼冽冽,显出了几分生机盎然。

    太琅仙尊如有所悟地往窗外看了去,“这还真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啊,这雪,自从上月起已经下了半旬之久。我还道你被灵器峰那帮子冥顽不灵,好大喜功的老东西们得罪了之后,起码这回我们静虚宗这仙门方圆十里,要被大雪封门个数月了呢。倒是我这小徒弟回来得巧,立时就把你这股冷空气给堵上了”

    他站起身,跟云黛说到,“还在这里做什么呢?人也接到了,人也看到了,一切安好,也就是在异世界熬得面黄肌瘦了些。不当紧,下回你跟你师母多去宝丹峰套些冰肌玉骨丸给她补补就好,添添气色。这会儿,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不要耽误你们二人久别重逢了。”

    叶子潇被这语句里的信息震到了!眼见着自己这衣着稍显年幼,怎么着也不应该被一个被自己称之为师尊的长辈和一个被自己称之为师姐的姐妹,听之任之地,放在一个一米八及的大帅男的屋里吧!再帅也不是这个道理啊!

    云黛虽然还是有几分担心,但想想渊岳终究是不会惹师妹生气的,毕竟也算是他从小看大的晚辈了。于是便叹了口气,放下一个攒金嵌玉的香囊,跟许久不见的师妹依依不舍道,“我知道小师妹你现在脑子里很乱,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对你而言,这也算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地界。这香囊里有天道阵法一道,你睡觉的时候就放在枕头旁边。我保证,谁都无法近身。”

    云黛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旁边沉默不语的男人,意味深长的说道,“连天道自己也不行。”

    她又继续对叶子潇叮嘱道,“小师妹啊,你与这渊岳上仙,本就是有婚约的,虽是两人命数所致的,也算不得上你情我愿。但这渊岳上仙的确是除了师尊与我以外,与你最亲近的人,为人也算得品德端方。你姑且安心住下,我和师尊明日过来看你。”

    太琅仙尊催促着,“快些快些,趁这会儿雪停风轻的,我们赶紧走吧。为了安抚这家伙的脾气,我可是生生在这里陪他下了十几天的棋呢。你师娘我都好久没见到了。怕不是会想我念我到心口疼。”

    云黛翻了个白眼,“师尊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不在家,没准师娘乐得清静呢。我今日来的时候,见她都准备去凌蛟海玩儿灵舟漂移了!”

    师尊立时更加着急了起来,“那我可得赶紧去啊!凌蛟海那边的鲛人,净是些没羞没臊,不好好穿衣服的,忒烦人!”

    他兜头扔了一把灵剑给叶子潇,也不管自己的徒弟那震惊的小眼神,“你是剑修,这是你师娘为你精心挑选的佩剑,也没啥别的好东西来庆祝你回还,这个就先给你傍身吧。”

    他嘟囔着,“原本是用来给你庆祝及笄之礼的,小姑娘家家,突然留了个便笺就离家出走,大山大河的都找遍了也寻不见你。要不是那魂灯一直没有灭过,要不是渊岳算了一卦发现你会在成年那天的卯时从这片月漾湖的另一侧走过两境之间的结界回来,我们…”

    师尊扭头匆匆地走了,依稀能看到他的眼角潮润了些。独留下震惊的云黛和叶子潇。

    云黛悄悄地跟师妹说道,“师尊和师娘是一直念着你的。”她温柔地笑笑,“现在不着急,你现在先缓一缓,我今日就先和师尊先回去了。”她突然兴致盎然了起来,“师娘的灵舟估计还没出行,刚才听师尊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个时节,凌蛟海的鲛人尤爱在中午阳光正盛的时候,到海滩上晒太阳!”

    说完又估计更压低音量道,“小师妹,等你理顺了头绪,咱们也一起去看啊!你小时候可是超级期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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