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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之始

    同年同月同日,萧睿行随即派间者将得来的西瑀布防图转手送到北辽耶律太后手中。

    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随即开起。

    未隔一年,边境再次传来北辽入侵的消息,眼下为了巩固百姓之安,西瑀王朝不得不再次选择硬面对战。

    “父亲,此战一定要打吗?”

    “嗯。”

    看到他那一脸沉着冷静的面庞,司徒雪悄摸拽住他的袖子。

    司徒雪又何尝不明白他心之所想。

    生于乱世,存于乱世,难于乱世。

    终是要有一人为天下之人倾尽这乱世,还之以热闹繁华大道。

    出征前夕,司徒桀独自一人披着夜色入了轩墨阁。

    空无一人的轩墨阁在微弱的月色之下显得格外的清凉。

    握着手上的火折,慢步踏上楼梯,直径向楼上房间走去。

    灭了手上火折,推开房门,微黄的烛火照亮了房中之人,安静的烹煮着炉上热水。

    一只只白色信鸽穿梭于夜幕之中,有序的依着各自的飞行路线,定时定点回到各自的巢穴。

    未有一秒,脚下竹筒一个接一个被换下,换下的竹筒被统一放在几案之上,接而交以墨阁。

    墨阁中人将一一取出筒中信条,转而将条中传回的信息用以专用密码翻译记载在册,整个过程皆由专人负责监督。

    继而将翻译好的信息按时按地,轻重缓急,整理分列,转而递交上级,由阁主统一处理与安排。

    “门主,商阁传来的消息已整理妥当,请门主过目。”双手逞上案几。

    一旁的仆从连忙将那案几端到门主的面前。

    两手拿起案上文书,仔细翻阅着上面的一字一句,片刻之后,方才给与一个沉默的点头。

    “就按此计划执行吧!”

    “唯。”

    云门墨阁制定了铲除司徒桀的计划,同时间,藏匿于各国之间的间者不断传出司徒桀勾结北辽的消息。

    一抹黑色人影如空中夜莺般,悄无声息蹿入吕府。

    事先早已探清吕府中人各脾性,而有意惊动房中吕真。

    “你是何人?”吕真一把抽出桌上的长剑,剑指那人。

    “吕侍郎不必如此,我非歹人,此来是为替人送来一份大礼于公子你。”小心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

    “大礼?何人命你而来?”

    “不知吕侍郎可有听过云门。”

    “云门!”听此二字,吕真瞬时明白了来人之意,缓缓放下手中长剑,“我不曾与你们有过联系,不知今日你来是为何?”

    “吕侍郎不必多虑,正因侍郎所言,侍郎不妨先瞧了再说。”转手将那信封甩在桌上。

    一张张薄纸上写满了司徒桀如何与北辽之间相互联系与沟通,瞬间震惊双眸。

    却仍强忍着脸上的动荡,转而以淡定剑指那人,“我怎知此为真,若为假,又何以分辨其中。”

    “我只是奉命,其中真假不由我来评说,此信权是云门为君送上的一份合作之礼。现下新君刚立,朝中之事皆有三位辅政大臣治理,除去司徒一族,还有何人能阻侍郎心中大志呢?”

    瞧他一言说中自个儿匿在内心深处的小九九,转而松了手,反扣剑柄。

    “早闻你们云门之名,想来也已将我摸的一清二白了吧!”反身拿起桌上的剑鞘,甩手将手中的剑插回鞘中。

    “两军对垒,探清对方实力,若无十足的把握,何以掌控全军之势,此来不过尔尔。”

    “说的不错。”转身安坐在椅子上,“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好。”

    话音未了,随即消失在浓浓黑夜之中。

    倚仗着手中这份西瑀布防图,忽律杕所领之军可谓一路顺畅,少有阻力。

    数日接连传来边境战事不利的消息,朝堂之上,在吕真的暗中操纵之下,群臣纷纷联名上书弹劾司徒桀。

    然而这已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在出征前,司徒桀早已有所预料。

    “臣有事启奏。”一文官甲直面挺身而出,“近日臣得到司徒将军暗中与北辽之人相互勾连,彼此屡战屡败,可谓蓄谋已久,臣请皇上召军而回。”

    此言一出,顿时掀起声声喧哗,大家皆相互观望彼此此刻之态。

    一旁小斯连忙跑到他的面前,接过他手里的奏折,踏着急促的碎步跑上台去,双手端正地上那奏章。

    “臣以为不妥。”台下的慕容琂顿时发生制止,“两军对垒,最忌阵前换将,何况此事真假尚不得解,仅凭这一纸书信,尚不足证明什么。”

    “肃王所言非虚,然城中之人皆知司徒两军之女司徒雪,无辜消失数年,无论怎查,皆无半点音信,数年之后却又凭空出现,又是那样恰巧与东靖使者之间纠缠不清,等等行为又该做以何种解释?”

    不知那人是得了谁给的勇气,竟而在朝堂之上与身为王爷的慕容琂争论了起来。

    看着台下这等模样,高座上的人儿自是不再选择沉默,随即发出一声怒吼,“好了。”

    “此事尚不明,汝等不必再言,一切待战事落定再来言说。”

    “唯。”吕玮首个示以维诺,众人所望,接而收了自个儿的碎嘴。

    “刑部,户部,兵部可在?”慕容瑾随即对着台下之人询问。

    “臣在。”三部主户同声回复。

    “刑部同寺狱尽快对之展开讨论与调查,无论查的蛛丝马迹,皆要上书禀报,户兵两部继续对前军按既定方案而行。”

    “唯。”

    “有劳王兄在此中斡旋。”继而变了适才强硬的话语,施以温柔之态。

    一日朝中动荡,片刻便快速传至城中,顿时流言四起。

    将军府中之人一时竟而在此城中寸步难行,所到之处皆被他人投来些许异样的目光,恍若一柄柄尖锐长刃,刺得甚是绞痛。

    “别。”她一把拽住幺幺的手,连着摇了摇头。

    幺幺自是明白自家姑娘心中所想,瞧得她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觉眼前之人尽是些冷血无情之人。

    仅凭几句闲言碎语,便自以为是真,俨然忘了司徒一族为他们所默默承担与付出的一切,恍若在这一刻都变得一分不值。

    然,此中心酸又能同谁人而说呢?

    憋着一路的委屈回到府中,一入府门,瞧得兮的身影,顿时嘟囔着小嘴,直径向里走去。

    “这又是咋的了?”

    “没事,就是受了点气,让她自个儿去泄泄就好了。”司徒雪微笑的对兮说道。

    “这丫头,就是听不得一些闲言。”

    “这样一辈子也好。”

    “这是肃王府那位送来的。”兮转手将一封信递在她面前。

    瞧着这封信,司徒雪片刻犯了难,握着这一纸书信,靠在门前,久久伫立。

    “司徒姑娘,这边。”

    跟着子旭一步一步踏入这座新院,想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他的府邸,第一次真正的接触他的生活。

    院落格式与自家是何其的相似,拐棍一道又一道长廊,穿过一道又一道门洞,来到府中后院。

    院中尽数栽满了棵棵梅树,一旁的子旭自是读懂她此刻的心思,自而自顾自的说着那看似莫名其妙的贴心话。

    穿过这片梅林,直径走入另外一个宽院,院落空无一物,唯有迎面而来那一棵擎天大树,树下布有一桌一椅。

    转身一眼便瞧得树对而立的匾额——「綄雪阁」

    心中瞬时牵起一丝涟漪,竟而不自觉的轻声默念一句,“綄雪阁。”

    “雪儿。”身后传来他那浑厚且富有磁性之音。

    “这座阁院……”司徒雪对之询问到。

    “哦,前些年为护皇城所建,此处位高,恰能从此处眺望皇城。”

    听此一言,她缓缓松了口气。

    “今日你唤我来有何事,须得入你府邸方才相告,何事不能在信上说。”

    “只因有样东西司徒将军出正前千叮万嘱,托我亲自交于你。”

    “哦,现下我已到,为何不见得有?”

    “在楼上。”

    转身踏上那一节节长梯,反手轻轻一推,紧闭的房门便开了。

    直径步入房中,只见房中所布一切恍若是回到司徒雪在自个儿府邸中的闺房。

    诧然的停下脚步,一眼瞧得桌上静立一只长方形锦盒。

    盒中是一把泛着光亮的长剑,剑端下赫然刻有“毓鳴”二字。

    “这是已故西伯侯王妃的佩剑,亦是已故将军府夫人的随嫁之物。”

    “你,你怎会有此物?”湿润的眼眶泛起丢丢泪花。

    “这本是你的及笄之礼,将军本想亲手在你及笄之日交于你手,无奈出征,唯托于我。”

    一手轻抚剑身,不时一滴透亮圆润饱满的泪珠恍若一声惊雷,直径敲打着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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