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式

    赵煦和卫皇后、刘贤妃等人在一众内侍护卫陪伴下由贵宾通道来到包厢内。

    他从透明玻璃向场中观众挥手示意,只见全场近三万人山呼万岁,欢声雷动,响彻云霄。

    赵煦喜逐颜开,连胸中闷痛都暂时忘却,落座后对卫皇后笑道:“阿璎,我大宋如今日益强盛,父皇看到这幅光景一定也会为我感到自豪吧。”

    卫皇后轻抬螓首,微笑道:“这全是是因为陛下英明神武,知人善用才能有今天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

    “皇后贤良淑德、堪为朕的贤内助,太子更是聪颖非凡,体魄强健,这太平盛世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帝后互相夸夸,全然不在意旁边刘贤妃的面色之难看,刘贤妃终于按捺不住嫉妒,打断道:“陛下,您光顾着夸皇后,臣妾难道就没有功劳了吗?”

    赵煦有些敷衍道:“阿菁自然也是有功劳的。”

    “那陛下说说臣妾有什么功劳。”刘贤妃不依不饶地撒娇痴缠。

    赵煦顿时尴尬了,还是卫皇后解围道:“说来端王一向最爱蹴鞠,今儿个怎么没见他?”

    赵煦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内侍梁从政回道:“启禀官家、圣人,端王殿下昨日偶感风寒,今晨发热,已请了御医去府上看诊。”

    不知为何,一听到端王缺席,卫皇后心中突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随着哨声响起,沸腾欢呼中第七届蹴鞠全国大联赛的决赛正式开幕。

    卫玲迅速把情况跟种浩交代清楚,种浩不禁急切道:“眼下十万火急,咱们必须分头行动。”

    卫玲点点头,“没错,我这就去通知官家马上离开,种大哥带人去对面看台捉拿贼人,切勿打草惊蛇。”说罢迳自去了。

    要到对面看台只能从场外绕行,种浩步出场外打算先去寻负责今天官家出行护卫的殿前都指挥使王恩。

    两司三衙十一位管军被太阴老母杀了三个重伤两个,其中就有殿前都指挥使、殿前副都指挥使、殿前都虞候,负责守卫京师和天子的禁军将领被杀,赵煦除了怒不可遏外更多的还是对自身安全的担忧。

    他下旨召白道武林入京设立武林盟,除了更好的管理约束江湖人外,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从中各家各派选取身家清白、武功高强之人入禁军担任教头管军等职位,提高禁军的战斗力。

    武林大会过后,一堆武林高手和西军将领被征调入禁军,大师兄郭成迁升殿前副都指挥使,白马堡郑家的“北辰公子”郑墉升任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姚雄任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王舜臣为殿前都虞候。

    至于殿前都指挥使本该是折可适担任,谁料他还没上任就遭太阴老母暗算,所幸只是受了重伤,官家只能另选了西军将领王恩为殿前都指挥使。

    王恩早年因善射而入禁军,在神宗、哲宗二朝数次击败西夏及羌人侵扰,升迁至泾原路副都总管。在宋徽宗即位后,改知渭州,后入朝累迁为殿前都指挥使、武信军节度使,总领宿卫,深得徽宗信任。如今却提前成了殿前都指挥使。

    三衙唯独侍卫亲军步军司一个管军也未损,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五雷轰顶”穆正是张天师的大弟子,今日官家出行护卫由王恩和穆正带领禁军共同负责。

    种浩一路上忧心忡忡,好在王恩处一切如常,他快速说明情况问王恩要人一起去捉拿贼人,却不见响应,两人眼光一触,只见王恩本来带着笑意的眼神,忽地变得幽深无比,泛起诡异的寒光。

    种浩忽有所感,暗道:“不好!”

    重重杀机笼罩营帐,转瞬间,营帐划破,锐风、巨力、异香从四面八方袭来。种浩临危不乱,玄霄剑出鞘,一声长啸,剑光交织成网,守得固若金汤,圈转无隙,护住全身要害。

    一阵激烈的兵器碰撞声后,双方立定,种浩剑锋前指,目光扫向围攻自己的五人,冷笑一声,“凛寒七弦、五雷神掌、三尸催阴爪、蝉翼刀、裂石斧。想不到我竟有幸能得天师大弟子穆指挥使、左门主和兵器榜中三位前辈围攻。”

    五人分别是“五雷轰顶”穆正、阴尸门主“九阴仙子”左玉璇、暗影门主“万古寒潭”谭应从、暗影七杀之首“蝉翼刀”赤荆和太行山青锋寨主“裂石斧”庞彪。一对一自然没有一人是他对手,但在五个先天高手合围下,他也险象环生。

    王恩阴测测笑道:“还好天师神机妙算,早就布好天罗地网,今次你插翅难飞了!”

    “王泽之!官家对你如此器重,张天师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敢谋逆犯上?”种浩质问道。

    王恩眼中妒色浓重,“呵,官家所谓器重怎么比得上你这个连襟,若无天师相助我怎能做上这个指挥使,自该投桃报李。待端王登基为了打压种折二家必然会倚重于我。”

    穆正嘴角微扬,笑容似讥似讽,“王指挥使,您的话有些多了。”接着颐指气使地道:“谭门主、左门主,您二位若不全力以赴,在下可不能保证令公子的安危。”

    谭应从和左玉璇闻言面色一沉,他们的独子“寒玉尸”谭修彦痴恋姽婳门主西王母崔妍疏弟子,遭姽婳门所囚,他们夫妻被拿捏住软肋,不得不听命于张天师。此刻穆正语带威胁,他们只能无奈照做。

    谭应从食指间飞射出一根丝弦,那丝弦近乎透明,种浩身形一闪避开,丝弦击空,飞到种浩身后,立时拐了个弯绕回来,一旦被它绕上,恐怕立时就要身首分离。

    种浩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脚踏卦象,步法灵活,一晃同时躲开蝉翼刀和凛寒弦。与此同时,玄霄剑匹练寒光飙出,快得身剑如一,迳取“裂石斧”庞彪这最弱的一环。

    穆正岂能容他杀人突围,右掌中隐有紫电窜流,呼的劈向种浩头颅。左玉璇右手五指屈爪,长长的指甲泛着绿光,阴风伴着异香插往种浩背脊。

    好个种浩,间不容发之际,先以大宗师神气合一的绝世身法比左玉璇快出半线化去她半爪的阴寒劲力。

    又左手上抬用玄霄剑鞘挡下五雷神掌,“砰! ”精铁所铸剑鞘上留下个清晰掌印,焦旱的雷劲透过鞘身殛来,种浩索性发力震碎剑鞘,铁片碎散如雨滴轰向穆正。

    再无一人能阻拦他的剑,玄霄剑尖一点星芒无坚不摧,倏忽而逝,庞彪怒目圆睁,盯着裂石斧刃上贯穿痕迹,刚要开口,咽喉鲜血喷涌如泉,他不敢置信的倒地气绝。

    其余四人心胆俱寒,攻势不由为之一挫。到底还是谭应从心志最坚、功力最深,眨眼重新攻来,双手十指连弹,只见细光迭冒,一根根透明丝弦依次追袭种浩,当今天下兵器榜第四——凛寒七弦再无保留。

    左玉璇和赤荆从旁助攻,穆正双掌雷劲暗蕴随时准备逮住空隙偷袭,

    种浩化解三尸催阴爪残留体内的劲力,只宛转趋避。却忽的面色一变,一个倒翻,人已凭空而起!凛寒七弦居然还有第八根!

    谭应从的第八根弦是无色的,乃是用冰蚕丝织就,不带一丝杀气无声息地击出,卷至种浩不到三寸处才被先天真气察觉。他一跃而起已略迟了迟,衣襟割裂,露出腰腹矫健流畅的肌肉线条,印下一条红痕。

    空中有血滴下,种浩大喝一声,头下脚上,距地丈许,一剑指下,左手食指弹了一弹玄霄剑锋。这一声弹剑,余声格外悠长。有音无韵,若合节拍。种浩在空中的身形一窜,如有龙腾九霄。

    谭应从手中的八弦或击或避,空中只见到一片缭乱。无色冰蚕之弦暗藏杀机。但是随着那剑吟之声发出,凛寒八弦和声共振,无法控制的颤动下杀气再难隐藏。谭应从眼神晦暗不明,手中八弦如龙如蛇,空气中“丝丝”做响,轨迹刁钻,势可断金。

    种浩八阵一元剑势神妙已极,剑尖那一点轻颤,维持着剑吟,同时剑光如喙,精准尖利地点向每一根丝弦。

    谭应从身躯连震,眼看落于下风,他咬牙双手一挥,凛寒八弦全部收了回来,缠结自身,飞旋腾转,真气凝实,气势攀升,像是要把自己缠成一只茧。要以他苦修十数年的这招杀手锏“破茧成蝶”决出胜负。

    穆正、左玉璇和赤荆揉身扑至缠住种浩,给谭应从争取时间。那茧越缠越厚,越缠越密,短短十息后,就如雨后彩虹爆发开来。再不是半透明的样子,而是丝丝缕缕的缤纷彩光,炫目灿烂,漫天散落!

    种浩喝了声“好!”

    然后只见他一剑青芒如萤,充满了混沌不明,如山移萍飘的“动”,又于一瞬转成日月星辰,亘古不变之“静”,动静倏易、极发而凝,他终于在危急关头成就了独属于自己的剑式——“光阴流转”。

    剑芒所及的咫尺空间内,时光宛如加速了流逝,满空的丝缕彩光轻轻衰败萎落,爪劲、雷掌、蝉翼刀无不凋零消融,围攻之势土崩瓦解。

    种浩冷眼睥睨,横扫当世,他们在这傲然眼神下只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种浩再不理睬他们,身形忽起,直从毫无再战之力的穆正头顶一跃而过,直追见势不对逃命的王恩。

    四人魂飞魄散,这才发觉“光阴流转”剑气不竭,游走经脉,气海损伤,他们毕生修为毁于一夕,此生已成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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