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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眠,我想离开这儿

    15

    有人引发了妖兽潮。

    故意的无心的暂时按下不表,我承认我有片刻怀疑虞子眠,他是书里的反派,理所当然要背锅。突然出现的妖兽有火红的毛皮,比貘兽大一点,大片大片得像壮观的赤潮。

    虞子眠防止走散,离我比平时近一点,他在我身后一只手牵着我,另一只手护着我。

    好样的,碰到我胸了。

    原先有序的队伍已经四散,红色的兽潮银河一样横亘在中间,苏蕊月傅云门苏隰在那边,我和虞子眠和藤曦在这边。

    傅云门三人那边,主战力在,主心骨在,傅云门让修为高的弟子将修为低的弟子护在中间,伤亡并不严重,或者说没有伤亡。

    而我们这边,情况不太妙,也许我应该帮忙主持大局,但我并不想为这件事负责。

    将一队人性命背负在身是很沉重的。

    做的好不一定有人感恩,做的不好,一定挨骂。

    活生生的人命让我想要逃离。

    况且长老几个亲传弟子之间谁也不服谁,有谋略的没有让人信服的修为,有修为的只想独善其身。

    总结,没救了。

    兽潮推攘着我们向秘境深处走去,我和虞子眠好像城破之后的平民,只能随着逃难民众蜂拥的地方移动,我想起了《拉普拉斯的魔女》,上下楼梯的人和原子的比喻,又不合时宜的想,要不要找一面镜子。

    将镜子断成两半,万一我和虞子眠分散,多年后也可以靠镜子重逢。

    前提是有这个多年后。

    我可能真的很像一个精神病。

    妖兽的移动速度极快,虽然修士视力极佳,我已经看不见苏蕊月的身影。虞子眠护着我毫不费力的混在妖兽中间,跟不上的弟子,被妖兽与同门踩踏。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不敢看摔倒的弟子,红色从他们的白衣渗出,渐渐模糊了一大片。

    我害怕,努力安慰自己这不是真实。

    我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差的人,我想我应该很容易崩溃,我想我要不在意,我要冷漠,这样我才能活着。我试图在虞子眠身上寻求救赎,我不会自己寻死,我会等死亡找上我,我不想对我的生命负责。

    虞子眠捂住了我的眼睛,他不希望我看见,出于人设出于什么都可以,我不用看让我害怕的东西,也不会被指责冷漠。他带着我高高跃起,半空中风声拂过我的耳旁,和那些妖兽的嘶吼不一样。

    一切安静了下来,我们似乎终于不在逃亡,但是发生了什么呢?

    我很清楚,虞子眠准备了很久的阵法,触发了。

    当无人对抗妖兽,我们被迫随着兽潮涌动,他就暗自计划这个传送阵,随机传送至秘境任何一处。时间太赶了,他来不及做定点传送,更何况还要带上活着的弟子,让他们与兽潮分开。

    也许我们会安全,也许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但这都和虞子眠无关。

    我毫发无伤,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见过里新闻里的死亡,天灾,人祸,大范围的死亡第一次离我这么近。

    我在害怕,可是让我害怕的不是自己的生命逝去,而是旁人的。

    他们满怀期待,他们有所牵挂。

    这一切与我无关,可是我没有期待,却不希望别人的愿望落空。

    我很容易奔溃的。

    虞子眠顺着我的背,像母亲安慰每一个噩梦惊醒的孩子,他会摸我的头,给我安心的感觉。

    “矫情!”

    体修弟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眼泪,我承认他是对的。我的眼泪没有用,哭泣没有用,我软弱无能,我只是希望用廉价的泪水获得别人微不足道的关心。

    “你不是个剑修吗?帮忙打妖兽啊,哭什么哭,宗门里你不是挺横的。”

    如果能被骂醒,就不是废物了啦。

    我试图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我也许还能反驳,我其实并不习惯杀人夺宝是正常的世界,我在的现世,大部分人遇不见太过的恶。我们普通的安居乐业着,习惯了平等和自由,因为来自一个太好的地方,所以本能的不理解丛林法则。

    我知道剩下的人要活下去,我知道发生什么都是合理的。

    但是我不想接受,我不想面对。

    “过来帮忙啊。”

    我一动不动,他有点急。

    “帝钟。”我的声音缓缓漾开,是宗门大比里用过的帝钟,但是是完全体形态,苏蕊月绝对破不开现在的帝钟。

    我偏着头看着吐血的虞子眠,不过所有人都在吐血,他也显得不特别。他眼中的我,大概是拿着帝钟流眼泪的疯子,眼泪变成了本能反应,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接受死了很多人。

    “不难过了。”

    他对我说,很幼稚的安慰对吧,小孩学走路磕到了,对孩子说不痛了,不哭了,不难过了。

    我摇了一下铃铛,体修的师兄不再催我,帝钟划出一块妖兽无法靠近的空地,就像大圣用金箍棒画出的那个圈,我们在圈内,大部分妖兽在圈外。

    只要将圈内的妖兽处理掉就安全了,我知道这个处理大概率是杀死它们。

    别圣母了,它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同伴,杀死它们不是也很合理。

    哈哈哈哈我怎么会和圣母这个词扯上关系呢,兽潮对我们来说不过是离开队伍的好借口,因为不想对他们负责,我没有第一时间拿出帝钟,阻止后续的伤亡,因为帝钟,这里所有人都修为有损,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我总是因为小事奔溃的,眼泪和嘴角的血一直往外涌,我后面摇的那一下帝钟是为了魂兮归去。

    死人不会责怪我,我也不希望他们永远停留在这里。

    “虞子眠,我想离开这儿。”

    超度魂灵抽干了我的力气,好在他没让我摔在地上,他也可以把我就这样丢下,可是他说过我们一起走。

    “好。”

    我想我有一点喜欢虞子眠了。

    藤曦此时正在帮忙照顾受伤的弟子,她自己也受了伤,只是拿木板固定了自己受伤的左手,然后单手查看别人的情况。

    她那么坚强,她那么好。

    “你没事吧?”

    看到我的情况,藤曦被吓了一跳,我不是被妖兽所伤,我是自己弄伤自己的。

    “我和虞子眠要走了。”

    她疑惑地看着我,显然不理解这个送死的行为。

    “爹给我的法宝,能让我们走出去。”

    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接话。

    虞子眠顺着我的话往下撒谎:“我们出去找傅云门,你们在这里等,万一他找过来了。”

    傅云门不是虞子眠的师兄,故他称他全名。

    “我和你们一起去。”

    接话的是那个体修弟子,他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

    “不行。”我虚弱地说。

    “为什么?”

    “爹给我的法宝,又不都像帝钟一样。”

    简而言之,除了我它们谁也不护,虞子眠能走,纯粹是因为他强大。

    “那他……”体修显然是不信的。

    虞子眠皱了皱眉,耳朵和脸颊闪过一丝绯红,最终小声地问他:“你们也有过肌肤之亲吗?”

    这□□修说不出话了,我也。

    我不知该不该佩服他这撒谎面不改色的本事。

    我最终把帝钟留给了藤曦,她是我爹的弟子,身上小型护身法宝也有,不用担心人夺宝,本来她身上的法宝是够用的,那么为什么,她会受伤呢?

    季清河不是那种完全不管自己弟子死活的人,他管,只是不会像对女儿那样,给她带上特别离谱的东西。

    我觉得帝钟很离谱,现在清醒了点,越来越觉得帝钟离谱,三清铃是道家法器,但帝钟的幻象金莲却像佛门的东西,我甚至不理解当时为什么用帝钟。

    我不会来葵水了吧,来葵水时情绪确实不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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