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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蕊月皱着眉看我，在我摆烂的时间里，她成功踏入元婴。

    苏蕊月皱眉的理由，因为我，云舟延时了。

    云舟从天衍宗出发，途径佛门，问石仙府，紫薇宗，最后转道道盟接小宗成员一齐飞往目的地：琅嬛秘境。

    天衍宗，佛门等四大门派就像私人机场，先接vip客户，安排妥当后，再急急忙忙从公共机场道盟，接走试图在秘境分一杯羹的小宗成员。

    比如合欢宗缥缈宗，都在道盟等着云舟降落。

    道盟是傅云门的父亲柳重源成立的，初衷是：在资源被大宗垄断的现状中，为小宗提供相对公平。明面上各掌门服从道盟，但道盟在柳重源死后不过是他们把持权力的白手套。

    公平依旧不存在。

    作为云舟的始发站，天衍宗要承担检查云舟的责任，维护云舟不从道盟拨灵石，而是四大门派出钱，天衍宗占大头，小宗没有资本拥有如此宏伟的云舟。

    做为修真界最大的云舟，起飞时遮天蔽日，而它有自己的名字，叫啸月。

    月是苏蕊月的月。

    等啸月稳稳地飞入云端，闲言碎语才传入我耳中，问就是忌惮季长老。

    “看见没，啸月设计者的女儿。”

    “好像被谁采补了一样。”

    不，只是因为我熬夜。

    “看起来好虚，和传闻中一样。”

    最近是因为太久不见阳光，我在心里反驳他们的话语。脚下的步子不变，等我回到房间就不会再听见，我也无须反驳。

    啸月一共有三层，好像一条巨型的鲸。

    如果啸月坏了，季清河说修不好，那么啸月就可以丢了，他会组织炼器师再造一艘新的。四大门派很清楚季清河的价值，也乐意为他的独女提供便利。

    我和季清河分别拥有单独的灵气充裕的房间，我把季清河的房间暂时借给虞子眠。天衍宗掌门抢到了云舟命名权，在房间安排上做出让步，他的亲传弟子们要挤一间房。四大门派掌门和炼器师有各自的房间，长老两人一间，这些长老掌门的房间也是他们亲信弟子的资源，其余人能有地方打坐就不错了。

    啸月载着上千人从大陆一段飞往另一端，是到达秘境最安全的办法。

    秘境以其特殊性不方便设置传送阵，传送阵一旦出错，弟子可能就无法回来。这是原角色出生前的血泪史，本应去秘境的传送阵最后到了十万大山，十万大山是魔修的领地，侥幸留下一条命的弟子多半残废，从寄托宗门希望的天之骄子变成随时可以被放弃的打杂弟子。

    云舟速度也快于法器或者御剑飞行，加上自行抵达秘境的路上可能充满埋伏，全员剑修的剑宗也许能杀出一条血路，其他门派呢？

    云舟成为宗门去秘境的首选。

    我在房间里安分地查看季清河给我的芥子，芥纳须弥，修真文里常见的法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想相信红绳系着的核桃里有另一片天地。当我用神识进入芥子时，核桃化作小舟，在云雾构成的河流里飘荡，岸边堆满了防御类法器和吃食，他甚至把小蓝也一起放进来。

    季清河，你干的好啊。

    “虞子眠？”

    我和季清河的房间相邻，有一扇别人不知道的暗门。我小声呼唤他，只有一开始登上啸月是让人新奇的，坐八个时辰卧铺且没有手机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虞子眠？”我开了一道门缝露出一颗小脑袋，看见虞子眠在榻上打坐。他安安静静的时候可以像一个谪仙，虞子眠慢悠悠睁开眼睛看我。

    “你无聊吗？”

    “……”

    显然他不无聊，但是我很无聊。

    “我们来下五子棋吧。”

    虽然很无语，但是虞子眠还是照做了。我从芥子里拿出棋盘，云子，傀儡小蓝端着盘子立在一边，方便我随时拿糕点与茶水。

    “我还挺擅长五子棋的。”

    我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真的吗？”我坏笑着看着虞子眠，很不巧，我也不弱，然后轻巧地赢下第一局。

    接着是第二局第三局。

    直至我拿下6-0的战绩，看着虞子眠显得憋屈的脸色，确信他没有让着我。

    甚至我发现虞子眠郁闷的时候会暴饮暴食，小蓝手里的栗子糕梅子酥被消灭了快一半——是逐渐烦躁的虞子眠一边下五子棋一边吃的，小蓝甚至已经帮他续了两杯茶水。

    拜托，会炸毛的猫猫真的无敌可爱，把原本乖巧的猫猫惹炸毛，再把炸毛的猫猫哄好，闲得慌的时候可以这么干。

    “我们下围棋吧。”我非常好心地提议换一种玩法。

    “……”

    虞子眠没有反驳我，他很乖巧地收拾棋盘，然后看我执白子下在了正中间。此时，虞子眠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太妙，又过了两子，虞子眠忍不住发问：“你是不是，不会下？”

    “这样你就能赢了。”

    “……”没有被我安慰到，反而觉得自己被小看，我怀疑他拳头硬了。反派也会有自尊的，我伸出手摸了摸他柔顺的发，乘机说：“你教我啦。”

    “……”虞子眠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挺好哄的。

    因为不会被迁就，所以给一点点台阶就会下，怎么不算好哄呢。

    虞子眠从最基础的讲起，他不仅有孩子气的一面，还有当老学究的天分。如果他铁了心想害我，完全可以随便找一本功法，开始棒读，我会在一刻钟后自己睡去。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他好像在讲？在讲“镇”这一术语，我再也撑不下去，投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