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喻天书在大皇子宴会中光顾着装逼了,根本没吃饱。回宫后又叫了一桌宴席吃。

    一边吃她一边想:今晚装的逼可以打八十分,减去二十分是没有获得大皇子的信任。

    主要她没想到大皇子竟然真的选择放弃了礼部尚书。

    喻天书原本的想法是和她忽悠皇帝时一样的,先给出两条预言,并即刻实现,令大皇子感兴趣。再通过交谈引出礼部尚书这个人,最后告诉此人落水的地点和时间,让大皇子能施救,使他相信——喻天书扮演的国师可预知未来。

    等礼部尚书清醒后,她还会奉上:尚书落水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推下水的。没有脚印是凶手计划许久,提前穿上了宽大鞋子,并垫上厚厚一层棉布,这样,就算在湿软的泥土中也很难留下痕迹。暗卫郑卯可作人证。

    而这凶手正是一直叫杀夫仇人爹的那位儿子,将礼部尚书过往信息倒卖给大皇子的人也是他。

    待所言可正实为真,即刻就能获得大皇子信任,就能任意使用他消息网络,给明天弹劾她官员找不自在。

    但是没成想,大皇子做事如此缜密,心性也楚铭钧有一拼,当喻天书说出礼部尚书不检点的过往后,竟直接丢弃可能会摸黑他的肱骨之臣,眼睁睁等待他死去。

    可真厉害啊。喻天书感叹,但是问题依旧不大,毕竟她可以再次回档,明天的事情明再说,万一会有转机呢。

    吐掉最后一块骨头,喻天书心满意足抻抻懒腰,洗洗睡下了,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她婴儿般是睡眠。

    *

    此时有人在甜美的梦中,指喻天书;有人惴惴不安、忍着病痛不能合眼,指大皇子;有人夜生活刚刚开始,指皇帝。

    郑卯等先主子国师呼吸平稳,前来赴他前主子——皇帝的约。

    安静宫殿内,皇帝身穿黄色柔软寝袍,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看暗卫送来的消息。

    郑卯跪下,将喻天书和大皇子之间的交谈一字不差的汇报给皇帝。并解释道:“当时臣下被派去监视池塘了,所有内容均是楚庙转述。”

    他轻嗑两声,脸颊照比前半个月瘦了一些,精气神看起来好很多,没事还能写写字修身养性。听到郑卯这么说,放下纸道:“此人孤知道,和国师一样突然出现,完全查不到过往痕迹……”

    皇帝派人去查了楚庙所说他生活的深山老林,巧合的是,那正是半月前发生地动的区域。派去调查的人回报,那片区域山林损毁严重,村子大面积房屋倒塌,现在整个村子一人都没有。

    只在村外坟地上有几十处新东土的土堆,探查的人重新挖开,检测腐烂变形的尸体——大部分是土埋窒息、肋骨刺入肺部、头骨碎裂等房屋倒塌下致命伤;少部分没有严重外伤,仅伤口腐烂程度更为严重。

    可推测,这半个月间,边远小村子遭遇地动天灾,死了村中一大半人,并且当地环境已经不再适合侥幸活下来的人生存,他们便背井离乡去其他村子生活。

    可很正常,但……

    皇帝捏一下眉心,调查的人走访周边,却完全找不到从这个村子中出来的人。就仿佛有人刻意将村子伪装成这样。

    更别提楚庙自称:“喻天书是拯救世界之人,跟随她是自己的天命”,敢问哪一位想拯救世间苍生的求道者会抛弃养育他的村庄。

    可因为现在国师将他带在身边,就算他身为皇帝也不太好插手。最后只得地定论:“……楚庙此人不可信,要时刻注意。”

    “是。”郑卯接受命令,继续汇报:“国师让监视池塘后不多久,臣就看到礼部尚书醉酒,步路蹒跚而来,眼见着要落入水中,但及时扶住山石稳了身形,然后就着水边凉意坐在石头上醒酒。”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国师所言的原礼部尚书之子,鬼鬼祟祟地来了,脚下垫着宽大鞋子,走过地方只能留下很浅的痕迹,在黑暗完全无法看清。”

    “随后他贴近杀父仇人身后,轻轻一推,那人便下去了,又因为酒水喝的太多,手软脚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很快就沉下去……一柱香后,又浮起。”

    “尸体刚浮起来就被路过送酒的婢女发现,待太医检查完,管家汇报给大皇子,整个过程正正好好三刻钟。”

    郑卯述说很平淡。但是皇帝依旧能从直白的语言中,感受到大皇子当时的惊愕。

    如果上次他感受到的是——“世界未来有千万种可能,对于国师来说,未来只有一种固定结果,即她的选择。”的震撼。

    此次感受到的是——“天下万物皆掌握在国师手中”的一丝恐惧。

    皇帝摆摆手让郑卯下去。又派人好好调查了那几名御史过往,准备找个时间送到喻天书手中。

    *

    第二日早朝,喻天书上临行上朝,楚庙突然上前,有点像新婚妻子为丈夫整理领口衣衫似的,与她极为贴近,并用郑卯无法听清的小声对着喻天书耳朵说:“此番,君将旗开得胜。”

    听此,喻天书愕然,上一个存档点可没有出现这个。

    楚庙见她脸上吃惊和疑惑表情太甚,从怀中掏出小荷包,摇晃着其中零零碎碎的碎片,笑着说:“我是会占卜的,您忘记了么?”

    “不,并没有。”喻天书干笑。一股寒意从被楚庙碰触的脖颈肌肤蔓延,她控制住下意识想要抚上脖子的手,道:“上朝没发办法着你了,好好在家带着。”

    “嗯。”楚庙乖巧点头。

    出走很远后,喻天书没有回头,问一直跟在身后的郑卯:“我衣领刚刚乱了么?”

    “……”郑卯沉默一下,字眼清晰回答:“没有。”

    *

    上早朝,朝臣跪拜,喻天书站着。皇帝让平身,喻天书还是站着,讲究着就是一个遗世独立、格格不入。

    然而还有个更加格格不入的大皇子,昨日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今日就病歪歪、无法站立,特赦用步辇抬着上朝,瘫坐在椅子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呼吸。

    喻天书没回忆今日有什么大事需要令这位皇子带病上朝,难不成为礼部尚书的死心痛了,气不过,所以今日专门来看我被弹劾的?

    然而那几位御史看到大皇子来更有信心了。虽然大皇子并为出面,但他们知道,此次弹劾有他推波助澜之力。

    今日带病出席,定是要亲眼看到国师被拉下神坛。

    其中一自信满满人站出,道:“陛下,国师喻天书根本不是当初写出预言之人,物证在此。”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份小本子,由苏总管捧到皇帝面上。

    待皇帝粗略翻阅一下,对方便迫不及待接着说:“陛下,这是臣意外得到国师在泗水时写书的纸张,您看,连续几张字的字迹都与预言上字迹完全不同,足已证明她是冒领预言,犯欺君之罪,您应该……”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大皇子打断发言,说:“好大狗胆,国师乃是陛下亲封的……你是怀疑陛下的判断?!”

    “下官绝无此意。”御史吓得直接跪下。大皇子继续说:“国师乃仙家,字迹千变万化,其实你这狗眼能够分辨的。”

    说完似有些炫耀地对喻天书扬起脸来,那表情好像在说:国师,我做得还可以吧!

    喻天书点头示意,虽然她也不清楚大皇子为何突然转向她。

    而大皇子见国师轻笑示意肯定,顿时病得蜡黄的脸色都明亮几分,人肉眼可见精神起来。

    虽御史一出师不利,他们也想到,但没想到的是,大皇子怎么突然现在国师那面讲话。可此时也容不得他退缩了。

    其二御史站出,道:“国师在泗水时并没有参与治理工作,仅是待在王府中或领着随从四处闲逛。靠着两条预言,没有政绩,臣不认为其可担任国师一职。”

    “收起你的愚蠢!”还是大皇子应声,语气激昂:“我那六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位武将,他懂屁治理河堤,那都是国师在身后出谋划策,指点明津。还有……国师那是在外溜达么?那是找灭世教的据点。”

    “国师不仅是治理了泗水,还捣毁了灭世教的据点,这是实打实的政绩。”

    御史二战败。

    喻天书很想说:那些确定不是她做的,但……看大皇子再次扬起的求表扬的大脸,她把话咽下去了,依旧点头微笑。

    最后一名御史,他轻蔑看着跪在地面上的两名同僚,冷笑,他掌握的证据可是比他们二人都要确凿的。

    这可是大皇子也无法反驳的证据。

    最后的御史首先呈上一叠折子,在说:“殿下,这是国师身边仆人楚庙的生平,他出生的村庄就是第一条预言地动的区域。”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皇帝的脸更是一下子冷下来,这给了御史三极大的信心。

    “臣有理由相信,发生地动时,楚庙所在的是中心区域,所以他能先一步比官府感知到震动,并将消息以飞鸽传书方式传递出去,国师才会比八百里急送快地写出‘预言’。”

    御史三轻挑嘴角,坚信这条弹劾就算扳不倒喻天书,也能让皇帝对她信任度大大降低,之后慢慢处理就好。

    而这次三皇子确实没开口。说话的是坐在万人之上的皇帝,面无表情,仿佛看死人般,道:“信件是子时送到朕房间中的。”

    之前还吵吵闹闹朝堂立刻安静,御史三直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皇帝承认了预言是子时送到寝殿的,那么他在说什么其他的都是无用的。毕竟他弹劾的所有落脚都是建立在对象是人的基础上,能悄无声息将信件送入皇帝寝宫的只能称神人也。

    群臣都感到皇帝隐隐怒气,一个个安静入鸡。只有大皇子特别开心地,显眼包似的并将提前准备好的几人罪证和写好的折子递给皇帝。

    他说:“父皇,这些是他们历年结党营私、官官相护,还有收取贿赂的证据。”说道激动处,医学奇迹地稳稳站起来,对御史们大骂:“尔等不堪为人的东西,也敢说国师的不是!”

    御史本就是监督与上谏的官员,就算上谏没采纳或者错误了,也不会收到什么惩罚。而大皇子这么一搞,他们全部都得进大牢。

    那几位御史,尔康手:等等,大皇子,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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