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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

    “妖姐!妖姐!”

    罗妖看见Dj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完了,陈暂来了,现在往咱们班方向去了。”

    “我操!”罗妖转身就往台阶下跳,差点没跪地上,室外球场大,在跑道上面,还得上二十一节台阶,她三步并两步就跳下去了。

    看着那个火红的身影远去,宋辽不理解:“陈暂不知道她是体育生吗?”

    Dj绕到她身后,抱着球拍打了两下,来了个胯下运球,投了一个完美的三分:“不是,她怕陈暂看到她答题卡。”

    宋辽冷笑一声:“她那点分儿不是全市都知道?每一次考试都是公开处刑。”

    Dj跑到球框下捡起那颗橙色的球又拍打了两下,传给宋辽,宋辽抱着球,Dj说:“那倒也不是,陈暂给她补过一次生物,给她讲了套题,原题啊原题,她那答案陈暂看了能气死。”

    宋辽挑眉,示意他继续说,Dj不打了,就他一人打没什么意思,坐在一边:“三十二题第二问你记不记得?就是那个如果羊群的羊的数量减少了,以羊为食的狼群数量会怎么变化?”

    “这题多简单?”宋辽生物好,而且必修三确实很简单。

    “对啊,她答了个狼群该计划生育了。”

    宋辽被无语到说不出一句话,怎么会有脑回路这么不同的人?

    服了。

    罗妖赶到教室的时候,陈暂就坐在她的位置上,手里拿的是她的生物答题卡,他皱着眉,扭头问她:“三十五?”

    “比数学低一分。”

    罗妖看了一眼班里大多数人在等着吃瓜,一个个都好奇地往这边看,可能是因为陈暂名气高,这张脸又生的招摇,连隋文怡都频繁侧目,罗妖看了看坐着的人,他下颚线很明显,很瘦,他头发有点长了,低头的时候垂下来就挡到眼睛了。

    罗妖拉了拉他袖子,陈暂抬头看她,罗妖示意他出去说,陈暂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她三十五分的生物卷子。

    “我考试的时候出意外了。”光秃秃的柳条颤了颤,紧接着罗妖就感受到一阵寒风,她缩了缩脖子。

    陈暂发现她穿的并不厚,这都十一月了,他们训练还是穿这么薄,她鼻尖红红的,脸蛋上也粉嫩嫩的,陈暂本来想把外套脱了给她披上,毕竟以前她去医院看他的时候还给他带了外套。

    他刚一拉开拉链,罗妖就扑到他怀里,冲击力来的太大,由于惯性,陈暂往后退了一步,手上毫无支撑力,任由她抱着。

    陈暂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分数这么低,她考试的时候出事了,这他知道,就是一个女的要来搞事,不过他倒是听说这件事跟她关系不大,那边有人作死把自己作没了。

    陈暂深吸了一口气,他右手搭在护栏上,低头看着她。

    罗妖从他怀里出来:“我得去训练了。”

    “哎对,我晚上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我去看看安迪。”

    她拉着他的袖子往操场走,陈暂的表情倒也没有多大的变化,罗妖顾自的说话:“你们晚上看着点秦钰,我前两天又遇到有人欺负她。”

    陈暂没吱声,他忘了正事了,被气的。

    “你们学校谁叫许萧夜?”

    “四班那个帅哥啊?”

    “什么帅哥?”陈暂挑眉,这个表情很有威胁性,可惜罗妖没扭头看他。

    能有他帅?

    “我刚还见他在操场,他在等宋辽。”

    许萧夜来了好几次了,也不吵也不叫,每次都等宋辽训练完了跟她一起走,罗妖还以为两人在一起了,结果是个乌龙。

    “你找许萧夜干嘛?”

    “商量去参加竞赛的事,我们校长让我来找他。”

    罗妖点点头,她快步走到操场上,其他人开始分组训练了,罗妖心里感叹了句要完。

    宋辽在球场上打球,许萧夜坐在看台上写数学题,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宋辽擅长从别人手里抢球,跟那些耍阴招的人不一样,罗妖擅长三分。

    罗妖把陈暂带到以后就赶紧上场了,他们队缺一个人,正吃亏呢。

    罗妖一上场,宋辽先把球传给她,Dj防着赵行星,防死了,赵行星好不容易找个到突破口,就见罗妖站在离三分线还有一截的位置上,她纵身一跃,那颗橙色的球从空中跃起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进球。

    场上比分瞬间扭转。

    2:3。

    “操。”赵行星暗骂一句。

    Dj 举着右手伸出食指指着天:“妖姐牛逼。”

    宋辽走近几步和她默契的击了个掌,两个人连个对视就没有,这种搭档之间的默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

    赵行星拿着球一个胯下运球,又拍了几下,一边还要防着Dj:“冒他冒他。”

    冒谁?这身高都这么明显了,谁冒谁?

    宋辽看了一眼另一个队友,那队友表示收到,但是赵行星也不是吃素的,弹跳力一绝,球直接进。

    三平。

    罗妖在场上的走位让人预料不到,对面一哥们儿堵她堵的死死的,罗妖跟他离的可近了,她对着人脸就那么吹了口气儿:“哎,打球,光堵我有什么意思?还是我太好看了?”

    “罗妖你要不要脸?”宋辽一边给她传球一边问。

    “我这不是逗逗他么?”她吊儿郎当地笑着,舌尖顶了顶脸颊。

    那哥们儿脸都红了,一个放松,然后罗妖就拍着球从他面前大剌剌地逃开了,她绕到三分线边上的时候那哥们儿才反应过来。

    “贺正阳!阳子!防人。”

    “完了,又他妈给她拿着了,宋辽你别防我这么死。”

    “你快抱上老子了。”

    “操。阳子你发什么呆?”

    罗妖这人你就不能让她靠近三分线,她靠近了的时候就晚了,防又防不住,冒又冒不着,走位还老让人看不透,这女的怎么这么牛逼?

    罗妖一跃而起,一个跳投,三分。

    “你过几天比赛要是这么牛逼才成,你别老在自己人这里装逼。”

    “老娘到时候给你拿个冠军都跟玩儿似的。”

    这才是罗妖,跟当年那个在演讲台上插着兜背台词的姑娘一样,又狂又装逼,但是又莫名地让人相信她。

    很矛盾。

    陈暂隔着一段距离看他们打球,他刚刚看到了,全看到了,罗妖对着那男的吹气儿,那男的还脸红了。

    很气。

    他记住了,回去就要写在日记上,她总是乱撩别人,不管男女她都撩,最近对他也冷淡了。

    陈暂走的时候没跟罗妖说,他想等她哄哄他,看她能不能发现他心情不好。

    罗妖训练结束后坐公交去了二院,车窗里倒退的景色让罗妖又看了看抚市,最近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慨,想好好看看这个地方,他生长的地方也是她生长的地方。

    道路两旁的树都光秃秃的,绿化带都不绿了,真的入冬了啊,她把车窗开了一个缝,冰冷刺骨的寒风吹到她的脸上,都吹的红扑扑的,可她依然很享受,发丝被风吹起,明艳的少女,唇红齿白,她的训练服还没脱,外面只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到二院的时候她才想起没问赵眠他在哪个房间又得去护士站问,她不想麻烦赵眠,何况赵眠现在不想理安迪,问她也也不见得会说。

    “你好,我想问一下王安棣在哪个病房?就是昨天来的一个男生,头上冒血的那个个子很高很清秀。”

    护士打量了一下罗妖,摇了摇头:“五楼,5012”

    “好,谢谢。”

    罗妖刚准备转身去电梯,就听见后面的议论声,她倒有点想听听。

    “找谁的?”

    “又是王家那个小少爷?”

    “什么小少爷,你见他爸来看过他吗?”

    “也是,都胃癌了也不见他家里关心,这都三期了。”

    罗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脚步彻底停下,缓缓扭头看着那两个护士:“谁胃癌?”她的声音明显都在颤抖。

    安迪家里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但是胃癌……

    根本就没听说过。

    她宁愿王安棣不是什么王家小少爷,也不想让他受这种苦,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啊?

    不可能。

    安迪不可能得癌症的。

    她红着眼睛:“谁胃癌?”她又重复了一遍,比刚刚听起来更冷静,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这位家属……”那护士见被人听到了就立马闭嘴逃避,想矢口否认。

    “我问你谁胃癌?”

    她才不信。

    她才不信安迪胃癌。他才十七岁。

    罗妖在病房门口坐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到手机响起她才稍微回了回神,她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喂。”

    陈暂听出来她的不对劲,颓丧的罗妖,陈暂问她在哪?

    罗妖吸了吸鼻涕,眼泪又要往下流:“在医院。”

    她抽泣的声音算不上小,双手蜷缩在衣袖里,看着刺眼的白织灯,泪珠跟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

    “出什么事了?你别哭,跟我说你在哪?”

    他先安抚她的情绪,罗妖想到一会还要进去看安迪,就止住了泪,去洗了把脸。

    她眼圈还很红,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恢复,她就站在洗漱台等陈暂,她背靠着洗漱台,双手撑着湿哒哒的台子,低头看着地。

    陈暂来的时候她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双手交叉在一起扣手,她没抬头,视线里多了一双黑色的板鞋,他听见她说:“陈暂,你说一个人是犯了多大的罪过,老天会让他得不到自己的父亲,还要在最美好的年纪等待着自己一点点死去。”

    陈暂猜出来了些什么,但是他没说话,皱了皱眉,罗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他在外面等着,她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灵魂,颓废不堪。

    她走进去,看见王安棣坐在床上,她身上的外套都快掉了,看见安迪的一瞬间眼圈就红了,她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没有力气,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看一眼。

    安迪明白她这是知道了,他头上还缠着绷带,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哭什么?又不是没时间了。”

    他越这么说罗妖就哭的越凶,她上气不接下气,王安棣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他就只能不停地给她递纸。

    “你为什么瞒着我们?”

    “因为不想你们像你这样难过。”

    “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有多久瞒多久。”反正剩的日子不多了,他这一生,替兄弟挡过灾,替兄弟挨过打,跟兄弟一起受过罚,一起同过甘一起共过苦,其实就值了,就是没等来他父亲的爱。

    遗憾的一点,就是没看过他喜欢的姑娘在舞台上跳舞发光,那份喜欢也不必宣之于口,最好她一生都不要知道。

    “眠眠不知道?”

    “她还不知道。”他叹了口气:“别告诉她,等我走了,就说我转学了。”

    “王安棣!别说这种话,不会的。”

    “我妈因为心脏病已经走了,她到死都没再见到我爸,而我也只见过他一面而已,罗妖,我是个私生子,我妈走的早,我爸也不把我当亲儿子看,我这一生能遇到你,遇到狄纪,遇到赵行星,还有我们家眠眠。其实就可以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王安棣!别说了。”

    “你才十七岁,我们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好不好?你还没牵过眠眠的手。”

    王安棣看着窗外的景色,秋风最萧瑟了,他喜欢夏天,不过他应该看不到下一个夏天了。

    他还没牵过眠眠的手,他也不想死。

    他还想跟眠眠有以后,看眠眠跳舞,没时间了,王安棣,你好贪心啊,你又想要父亲的爱又想拥有眠眠。

    “罗妖,元旦的时候,眠眠会上去跳舞的吧,你帮我瞒着她,我偷偷去。”

    罗妖哭的好凶了,陈暂在门外都听到了她的哭声她右手紧紧地捏着裤子,低头摇头:“不要,不要,自己大大方方地进去。”

    怎么会呢?怎么就这么突然呢?

    “安迪,你在骗我吧?别闹了,你不过就是被宰相他们打了一顿而已,你最耐打了,胃癌哪能是打架打出来的?”她自己都不信,这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安迪从枕头下拿出诊断通知书:“三个月前,这里的医生就已经要求我住院了。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有一次我请假了,那还是周一,后来Dj还来问我是不是没写作业装的,我当时说是,其实是因为我来复查了,医生说恶化了,那天疼的我都想自己把胃给割了。”

    罗妖越听越哭的厉害,陈暂在外面坐着,心里也一颤一颤的,他认识王安棣不久,半年都不到,的这个消息都觉得挺难过的,何况是罗妖,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她怎么可能就妥协。

    他揉了揉眉心,还是给他爸打了个电话,找找关系吧,哪怕只有一丝丝希望,他都不想让罗妖这么难过。

    这也是陈暂第一次意识到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才能保住一切。

    “爸,这是我第一次求您办事,胃癌剩三个月,我求您帮我找找这方面的专家。”

    “她离不了这个朋友。”

    “陈暂,我是你父亲,我想为了你的未来考虑,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你不能再跟罗妖来往,不合适,有些事以后再跟你说。”或许不用他说,她也能明白的。

    陈立宾是个商人,精明的商人,人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前途毁于一旦,甚至罗盛已经要不行了,现在谁和他扯上关系,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陈暂犹豫了很久,那边也不急着说话,时间过了一秒又一秒,走廊里人来人往,如果跟罗妖少来往可以救一条命,而且还是她很重要的人的话,那大不了等高考后他再追她也无妨,但是他怕她到时候就不喜欢他了。

    “好。”

    ……

    电话挂断之后,陈立宾又给陈老爷子打了个电话:“那件事您确定吗?”

    “确定,立宾啊,是我们对不起这孩子啊。到底是我们阿暂配不上人家。”

    “上面的查到哪了。”

    “到学校了,快到我们身上了,这抚市要变天了。”一位老者透过落地玻璃看向外边的天。

    ……

    陈暂双手交叉在胸前,低头揉了揉眉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才起身走进病房,罗妖坐在看护椅上,她没看他,在跟王安棣说话,王安棣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安迪,我不信命。”

    “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因此妥协好不好?”

    王安棣笑了笑,点了点头。

    陈暂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他的目光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粘在罗妖身上,安迪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一会儿,低头笑了。

    可惜他们家眠眠不在。

    罗妖的泪哭干了,回家的路上她靠着陈暂的肩睡着了,陈暂帮她把衣服理了理,他一时半会儿根本狠不下心,只能慢慢来,要他慢慢疏离罗妖,他也很难熬,他也不忍心。

    他侧头看着她的脸,睫毛微卷,上面还挂着水珠,眼神和语气都藏了些温柔。

    “罗妖,你别生我的气。”

    “对不起。”

    我也不忍心,但是我更看不得活生生的人命在我面前一点点消失。

    尤其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窗外已经彻底拉上夜幕,黑色的树影斑驳交错,参差不齐,蒙络摇缀。

    陈暂内心也很犹豫,人在夜晚里情绪往往都会比较丰富,又会很纠结,他也想自私点,直接把她占为己有,他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爱,怎样去爱她,他也想不顾王安棣的死活,但那是一条人命。

    罗妖一觉醒来,公交车已经到了终点站,是司机把她叫醒的,车内空无一人,身旁的人也不知所踪,司机师傅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你确定你要到这?”

    罗妖迷茫地看着他,师傅拍她肩膀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师傅拍了个空,她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到这下就可以了。”

    这路车的终点站在南边,离她家有一段距离,罗妖先下车,她看了一眼手机,快没电了,剩三格。

    她先给陈暂打了个电话,不知道他到家了没有,那边很快接通,但是没人说话,那边很安静,安静到罗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听。

    “喂?”罗妖打破了宁静,这边人流量很少,何况这会十点多了,冷风呼呼地往罗妖的脖子里灌,她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喷嚏:“陈暂,你在听吗?你到家了没有?”

    “到了。”他回答的平静也无波澜,丝毫没有要礼尚往来的意思,也不关心她,什么都没问。

    罗妖鼻尖通红,她把手机手电筒打开,有一段路没灯,很黑,她在这也打不到车,打到了也不敢坐。

    “你怎么不叫我啊?”

    “我下的早。”

    “哦,好吧。”她摸了摸鼻尖。

    陈暂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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