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阿莫拉?”

    棕发女孩没有理会对她名字的低语。她相信,如果她躺在这里足够长的时间,她最好的朋友可能会认为她已经死了,把她留在岩石嶙峋海滩上,随着大海漂流而去。

    这是一个异常温暖的英国日子,金色的阳光倾泻在她晒黑的皮肤上,温暖了她的身体,让她鼻子周围上露出了淡淡的雀斑。当莱昂·霍洛韦在一分钟里第一百次叫她的名字时,她皱了皱鼻子。

    终于,赫奇帕奇女孩受够了。她睁开一只棕色的眼睛,假装戏谑地瞪了一眼俯视着她的男孩。莱昂挡住了她的阳光,他的影子让她在岩石地板上瑟瑟发抖,阿莫拉用手肘撑地坐了起来,让莱昂腼腆地笑着退后了一点。他脏兮兮的金发到处乱蓬蓬的,他们在水里玩了一天,头发还没干。

    “终于,”她最好的朋友戏剧性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嗯…”阿莫拉哼了一声,脸上带着笑容,“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印象?”

    莱昂揉了揉他那双稚嫩的蓝眼睛,“我本来有个笑话要告诉你,但你过了这么久才理我,我都忘了。”

    在他们身后,大约一百英尺远的荒凉海滩上,是巴克利小屋,四周都是巨大的悬崖,什么也没有。这是一个美丽的房子,适合一家三口居住,上面长满了常春藤和其他五颜六色的植物。新鲜出炉的面包的香气总是从那里飘出来,混合着海水的咸味,阿莫拉从小就喜欢这种味道,她每次上学都会怀念这种味道的。

    今天是莱昂来到巴克利小屋的第一天,虽然阿莫拉对他的到来感到很兴奋,但他确实让她累坏了。莱昂和他的父亲住在伦敦的一个小公寓里,所以他不习惯阿莫拉在过去十四年里生活的地方。他们一边骑着扫帚,一边等着太阳出来,当太阳到达正午的最高点时,莱昂就拉着阿莫拉下海了,海水比他想象的要冷得多。

    “提醒我,除了夏天,不要让我在任何时候来到这里!”当水游到他们的臀部时,莱昂嘶哑着嗓子喊道。

    阿莫拉笑着摇了摇头,住在英格兰南海岸也有自己的问题,比如除了五月下旬到八月下旬,其他时间都很冷。不过,那段时间也不能保证阳光明媚,阿莫拉记得有一年,整个夏天都在下雨,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浪拍打着大地,无法享受任何真正的乐趣。

    “阿莫拉,莱昂,”巴克利教授在小房子的前门喊道,她在空中挥舞着她的茶巾,“茶好了!”

    莱昂跳了起来,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我老是忘了巴克利教授是你的母亲!”,他承认着用手捂住胸口说:“刚才差点让我心脏病发作。”

    棕发女孩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用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的站了起来。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了她躺过的所有石头的印记,这让莱昂不禁暗自窃笑。他也爬了起来,比矮小的女孩高出了六英寸,在过去的一年里,他长高了许多,而阿莫拉才刚刚开始长出她那张笨拙的脸。

    在短短的一个夏天里,阿莫拉甩掉了德拉科·马尔福走过时喜欢撩拨的麻花辫,脸上的稚气也褪去了一些。她的变化没有莱昂喜欢吹嘘的那么大,但阿莫拉还是很喜欢,现在,每当她照镜子的时候,她似乎都会微笑。

    “最后一个回来的人是费尔奇的情人!”莱昂大声喊道,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他那修长的四肢在岩石上灵活自如,然而在离房子只有二十英尺的时候,这个城市男孩被一块特别大的岩石绊倒了,阿莫拉笑着绕过他,头发在身后飞舞,裙子在风中飘扬。等她走到前门时,莱昂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声称。

    阿莫拉挑了挑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哦,真的吗?”她又露出了逗弄的笑容,“你是要成为费尔奇的男朋友?”

    莱昂整张脸都拧了起来,惊恐万分,“不!不!我忘了这件事情...”

    “好吧。”

    这两人脱掉鞋子后,一蹦一跳地走向厨房,厨房中间放着一张木制圆桌,虽然桌子下面阿莫拉的膝盖都快碰到莱昂的膝盖了,但是这张桌子对他们四个人来说还是足够大的,巴克利先生曾无数次建议他们扩建房子,因为他们的钱刚刚够付得起,但巴克利教授坚持要把老房子保持成他们多年前买下时的样子。反正也不是太糟,只是每次有客人来都很麻烦。

    “闻起来真香,巴克利教授,”莱昂边说边把烤肉放在他的面前,“我父亲就不会做饭,所以这是一种享受。”

    阿莫拉的母亲微笑着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坐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谢谢你,莱昂,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用叫我教授,你可以叫我艾尔。”

    莱昂没有回答,只是礼貌地朝她笑了笑,举起刀叉开始夹菜。巴克利先生已经在狼吞虎咽地吃烤土豆了,几乎都没有抬头看一眼餐桌上的其他人。阿莫拉的父亲一向沉默寡言,他不太喜欢亲情或其他类型的东西,他似乎只会工作、回家、吃饭、看书,然后上床睡觉。

    阿莫拉偶尔会怀疑父亲到底爱不爱她。她隐约记得小时候他说过这三个字,但他们唯一一次拥抱是在她去霍格沃茨的时候,或者是在生日的时候,如果不是母亲在她耳边嘶吼着让他这么做的话。这并不是说他是个坏人,只是很复杂...。

    “你们两个记住了,”巴克利教授边说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我哥哥凌晨两点会来接你们,请不要熬夜,尽量睡个好觉。”

    “好的,妈妈,”阿莫拉叹了口气,往嘴里塞了一些豌豆,“你觉得谁会赢?我赌爱尔兰赢!”

    母亲伸手拍了拍阿莫拉的胳膊说:“嘴里塞满东西的时候不许说话,阿莫拉,你这个年纪应该更懂。”

    还没等阿莫拉道歉,莱昂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但保加利亚队有维克多·克鲁姆!”

    “我妈妈是爱尔兰人,所以我支持爱尔兰,”阿莫拉理直气壮地说道,丝毫不给好友留下任何抗议或争辩的余地。

    “你是爱尔兰人,教授…我是说,艾尔?”当莱昂说出她的名字时,他退缩了,好像他犯了某种严重的罪行,会被关进阿兹卡班一样。

    巴克利教授点点头,“嗯,北爱尔兰,我小时候搬到了英国,这就是为什么我明显没有英国口音,”她回答,“我希望我能和你们一起去看他们的比赛,但阿莫斯买不起另一张票。”

    “妈妈,我们一回来,我一定会把它描述得生动详细,别担心,”阿莫拉急切地笑着,想象着明天这个时候她要做的事,她的胃在翻转。

    魁地奇世界杯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在英格兰举行了,所以全国上下的男女巫师都在想方设法弄到票,甚至还有世界各地的人赶来,迫切希望一睹保加利亚对阵爱尔兰的比赛。当然,大多数人会支持后者,阿莫拉还买了颜料,让他们看比赛的时候能在脸颊上画一面爱尔兰小国旗,莱昂的包里也藏着一面爱尔兰国旗。

    茶一喝完,莱昂和阿莫拉就忙着清洗和擦干所有的盘子,不允许使用魔法。当你母亲是个麻瓜研究学的教授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即使是纯血统,阿莫拉也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生活。

    通常,巴克利教授会在暑假或圣诞假期带阿莫拉去伦敦,他们会混在麻瓜中,像游客一样度过一天。她喜欢把尽可能多的麻瓜活动融入到女儿的生活中,就像某种实验,但也因为她说这会让女儿谦卑,并教会她一些重要的价值观。反正阿莫拉也不介意做家务,尤其是当她注意到学校里做家务最少的巫师和女巫往往最讨人厌或最懒惰的时候。

    阿莫拉洗了很久的热水澡,把皮肤和头发上的海盐都洗干净了,洗脸刷牙完毕后,她穿上睡衣,把浴室交给莱昂,然后回到卧室。

    她的卧室并不算大,但也不是所有房间都这么大。她的单人床靠窗,旁边的床头柜上堆满了书,上面放着一盆明黄色的植物。她的白色墙壁上挂着许多架子,上面不是放着书就是放着植物,或是放着装满东西的罐子。在阿莫拉仅有的一小块地板上,放着莱昂住在这里时要睡的床垫,所以阿莫拉必须从床垫上走过去才能上床。

    她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背后,拿起一本比她的头还厚的书,翻来翻去,直到找到她用来做书签的鲜橙色火车票。她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莱昂从卫生间回来,这可能花了最多十五分钟。

    “阿莫拉,现在几点了?”

    阿莫拉抬头看了一眼钉在墙上的小钟,“快九点了,我想我们应该在我叔叔阿莫斯带着塞德里克来之前睡一觉。”

    “好的,”莱昂轻声回答,抓起被套,在床垫上坐了下来,“阿莫拉?”

    “嗯?”阿莫拉打了个哈欠,把书塞回原处,钻进被子里。

    “晚安。”

    “晚安,莱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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