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

    第二天吃完早餐,柳立人跟蒲初就先回去了,因为要去跟柳立人去见父母,所以季漪漪也不好留蒲初多呆几日,送他们到门口,直到他们的车开出大门,季漪漪这才回头。

    就看见某人又开始了:“这么舍不得蒲初?”

    直到昨晚,季漪漪才弄明白他那一系列的情绪变化。情深处时,他压住她的手腕,在她汗岑岑的后脖颈一次又重复一遍地问:“我跟蒲初谁更重要?”

    不记得是怎么开始的,她难受地哼唧,答不出来,他故意怼到她出声,使坏般地钳住她的双手,在她耳边问一些脸红心跳的话,接着不厌其烦地重复问:“我跟蒲初谁更重要?”

    这一晚上,直到她一遍又一遍地答他最重要,他才放过她。导致她现在一听到他叫“蒲初”二字,身体下意识一激灵,那些羞人的画面接憧而来,嘴唇又麻又疼,她捂住脸,不想理他,直径上楼。

    换完衣服,岑舟带着季漪漪也出了门。今天要去岑舟老师家拜年,去之前先去了一趟医院。季漪漪痛经的毛病,岑舟约了一个中医号,不巧他前几日放假,今日才来值班。从医院出来,已经快一点,萧条冷寂的大街,看不到什么人,岑舟把老中医给她抓的药放到后备箱,季漪漪站旁边,穿着红色的长大衣,腰间系着带,白色的围巾挡住她的下巴,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她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我喝点红糖水就能缓解了,不用喝这么苦的药。再不行吃痛经药也行。”

    岑舟关上后备箱的门,拉着季漪漪往马路对面的超市走去,她的手有些冰冷,直接放进自己的大衣兜里:“没商量,不喝不行。”

    其实,这几个月岑舟一直控制着她的不良饮食习惯,痛经已经好很多,而她最怕喝这种中药,苦就算了,原材料长得还这么……她实在下不去口,全身上下都写着拒绝。

    “我不想喝~”她又开始撒娇。

    岑舟冷血无情地很:“撒娇也没用,我会亲自给你熬,每天监督你。”

    季漪漪瘪着嘴。

    进了超市,他们去选了几盒茶叶,拿了点补品,然后推着车走到零食区。岑舟前两天见她爱吃家里的曲奇饼,于是给她拿了两盒曲奇放进推车里,见她兴致不高,把她揽过来,柔声哄:“我的工作会经常出差,你日子那天万一我不在,没人给你煮红糖水怎么办。先不说你可以忍,我在外面多担心,又不能立即飞到你身边,你让我怎么办?况且医生说了,痛经不是小事,为了自己的身体,那几服药怎么着你也得喝。”

    季漪漪拉下围巾,闷闷回:“知道了。”

    她很快问:“那我可以吃个冰淇淋吗?”

    岑舟脚步顿住,被她气笑:“季漪漪,喝药不是为了让你放纵,现在大冬天地,你还想吃冰淇淋?”

    “……”

    季漪漪拿了两包薯片丢进去:“那人家不是在问你嘛。”

    岑舟:“那我现在就回答你,不行。”

    “哦。”

    一路逛到底,底下的拜年礼品被她的零食全盖住,岑舟像看不见,又给她扔了两箱牛奶进去,逛到最后时,他给她挑了两盒甜蜜饯,方便喝完药解苦,才有要去结账的趋势:“还要买什么东西吗?”

    季漪漪看着半车的零嘴,有种他好像在养女儿的错觉,她摆手:“已经很多了,不要了不要了,我们去结账吧。”

    岑舟这才作罢,走到结账区,季漪漪弯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却注意到岑舟的目光,一直盯着架子上那一排……

    季漪漪躁红脸,推了推他。

    等收银员将东西全装进塑料袋里时,岑舟伸手从架子上拿了几盒扔上去,神色如常:“一起。”

    收银员面不改色地扫码,然后报了一个数字,问他有没有会员。

    他们东西有点多,排在他们后面的人等了好几分钟,一直看着他们,被这么多目光盯着,光天化日下的社死,季漪漪悄悄挪了两步离岑舟远一点,想让他们以为,其实他们不认识。

    但岑舟已经结完账,一手推车,一手牵住她的手走出去。

    开进小区,岑舟打开后备箱,把比较轻的茶叶拿给她提,剩下的自己拿拿上去。这栋小区没有标配电梯,提着大包小包爬上五楼时,她有些喘,等气顺了,才动手按门铃。

    来之前就打了招呼,大概是一直等着他们,刚按门铃门就开了。

    王丽娟开的门。

    这一次,季漪漪比岑舟先开口叫人:“师母!”

    王丽娟乐呵呵地应了一声:“来了,快进来。”

    李建民也闻声从厨房出来,系着围裙,手上还拿着一副锅铲,跟上次来的时候又不太一样了,季漪漪在门口换好鞋,乖乖喊:“老师!”

    李建民“欸”了一声,笑着让她先去沙发上坐着,他先去把鱼炸好。

    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是位女孩,齐刘海短卷发,眼睛像黑色的葡萄,很大,脸蛋红红的,笑起来很甜美,唇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岑舟介绍说:“这是老师的小女儿,刚上大学。”

    接着又对着李丙溪说:“这是季漪漪,我妻子。”

    “哥哥,我早就知道了,你们来之前我妈就跟我说,你娶了一个超级漂亮的的嫂嫂。”李丙溪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还没跟季漪漪说上一句话,就开始黏糊糊地往她身边靠,这活泼的性格跟岑宋宋倒是挺像。

    “嫂嫂,你真的好漂亮啊!”

    季漪漪不是第一次被人夸,这下无端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她放下包:“你也很可爱啊。”

    “你哥呢?”岑舟随口一问,“今年又没回来过年?”

    李丙溪先给季漪漪倒了杯水,季漪漪接过,道了声谢谢,她回不客气,又把水杯给岑舟递过去:“他跟我说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他还回不回来,他每天这么忙,应该是不回来了。”

    触到季漪漪困惑的目光,岑舟又解释说:“她哥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朋友,写书的那位,椿木。”

    季漪漪有点呆。之前岑舟跟她说的时候,她以为是他其他老师的儿子就没多问,结果,还真的是李老师。

    她埋怨地瞪他一眼:“你都不跟我说明白。”

    “……”这话他还真没法反驳,当时他以为她猜得到。刚在楼下也提了两嘴,不过没仔细介绍,他笑了笑,揉揉她的脑袋:“抱歉,我的错。”

    一点诚意都没有。季漪漪推开他的手。

    这时,王丽娟端着水果盘出来,“来,吃水果,无聊的话就打开电视看。”

    目光扫到茶几上那一排精致的包装礼盒,看着岑舟说:“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嘛,上次带来那些阿胶,我跟你老师都没吃完。”

    岑舟说:“这些都是漪漪挑的,保存年限长,不用担心。那几盒茶叶跟补品是您跟老师的,另外那盒护肤品是给丙溪的。”

    王丽娟佯装生气:“漪漪,下回来别带了啊。”

    季漪漪笑了笑,说好。王丽娟坐下一起一起吃水果,跟他们聊天,空隙间,季漪漪在岑舟掌心挠了挠,他倾耳过来:“怎么了?”

    季漪漪小声说:“你什么时候拿的护肤品啊?”也不跟她说,弄得她以为没带礼物,一直在想怎么补偿。

    岑舟:“上次出差去法国,她拜托我带的。当时从你那一堆礼物中单独拿出来时,我跟你说了。是朋友的妹妹拜托的。”

    季漪漪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漪漪,别怪我没说清楚,是你当时不问,也不关心是哪个妹妹。

    “……”

    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她不问是因为她相信啊。

    “哥哥,嫂嫂,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李丙溪打趣的声音插进来。

    “……”

    “你这孩子,话怎么这么多,关你什么事。”王丽娟出声训斥,她在屋内拿了一铺扑克牌出来,说,“是不是很无聊,吃饭还早,你们可以玩会儿扑克牌。”

    于是,三人玩起了斗地主。

    岑舟稳坐地主之位,把两位农民工压榨得翻不起身,又一局胜出,李丙溪把手中的牌啪得扔下去,有苦说不出:“嫂嫂,是我牌太烂,给你拖后腿了。”

    几局下来,她连一个2都摸不到,想跟季漪漪打配合都无从打。

    季漪漪笑了笑,安慰她:“没事,娱乐嘛,开心点。”

    李丙溪哪开心得起来,刚拿出的那沓零钱现在全去了他那里,只好把目光放到岑舟身上,使点手段:“哥哥,你一点都不让着嫂嫂,小心回家跪搓衣板。”

    岑舟眉都不抬一下,将季漪漪递过来的五块找零退了三块回去:“李丙溪,多动点脑子,比挑拨我跟你嫂嫂的关系强。”

    “……”

    “你……啊啊啊!!嫂嫂,他骂我!!”李丙溪气不过,朝季漪漪控诉,“你快管管!”

    季漪漪有些头疼,替她拍了一下岑舟的手,警告他:“好了,我帮你教训他了。”她的手要收回来时,岑舟扣住了她的手。

    “……”李丙溪突然有些后悔,受到了一下重击:“虽然但是,我好像吃了一把狗粮。”

    这时,李建民走了出来,身上的围裙也脱了,岑舟主动给他让出一个位置:“老师,玩不玩牌?”

    作为一名退休教师,平时最大的娱乐爱好,就是在小区里跟那些老大爷下棋打牌,李建民哪儿能拒绝,当即上了桌。

    岑舟坐到季漪漪身边,李丙溪说:“你不能教嫂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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