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漪漪两只手被他禁锢在头顶，近在咫尺的呼吸像蚂蚁密密麻麻爬上她的脖颈，挠得全身发麻，她哼哼唧唧：“等会儿被发现怎么办？”
“那我们小点声。”他的语气特别像个混蛋，说着他便含住她的下唇，唇齿轻轻咬。
在这种暗光，封闭的环境里，还是在自己家的客房，他欺负得游刃有余，季漪漪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感觉自己舌尖被人往外扯了一下，她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他抱了起来，两条腿缠住他的腰，上半身被他摁在墙上。
季漪漪被他亲得找不出北南，他像一条泥鳅止不住地往她里面钻，舌头碰到他牙关，不小心溢出声，岑舟这才微微松开她，贴着她，唇瓣上下开合：“去床上？”
季漪漪往后退了退，胸口高低起伏，理智还没完全丧失：“去床上不是会更方便你的手吗？”
“痒啊，别捏了。”季漪漪绕到后边，将他的手拉下来，没有布料挡着的皮肤触到墙上，冰死了。
“漪漪……”这个男人，又在放软语调求她心软，简直坏死了，明知道她抵抗不了。
季漪漪被他放到床上，顺道把壁灯打开了，屋子亮堂起来，她眼里那一汪春水也无处可藏，直直撞进他那一双装满邪欲的眸子里，逃不掉，根本逃不掉。
他像把她当成晚上那道饭后甜点，放慢节奏，耐心地品尝。取悦她，让她也从中找到快乐，并为此发出满足的呻.吟，他才会微微退开，放过她，伏在她上方，伸出指尖给她看。今晚，那些从未踏足过的领域跟从未有过的探索有了新一层升级，她红着脸扭过头，巨大的羞耻使她不敢再发出声音，死死咬住唇。
刚刚她嫌弃光太亮，往角落里缩，他只好将壁灯关了，转而去把遮光的窗帘拉开一道缝隙，银白色的光洒了一半在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那两双脚，踝骨清晰，脚掌贴着底下床单，时不时因为愉悦而蜷缩脚尖。
两人满身都是汗，岑舟更不好受，喘息声比刚刚更重，唇贴着她耳垂，还在作最后的通知：“知道今晚我打算干嘛吗？”
季漪漪扬起脖颈，划出一道天鹅颈，混乱的脑中想起床头柜那里面的东西。现在更加确定，那就是他准备的。她没有抗拒之意，这种事早晚会来，她只是有些紧张，而且还并不在这里，她伸出光洁的手臂，抓住头顶上的枕头，声音嗡嗡嘤嘤：“可是，那个在主卧。”
岑舟起先没有反应过来，顿了几秒后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抖着肩膀，含笑看着她：“你看见了？”
季漪漪在他的注视轻轻点头。不仅她看见了，蒲初也看见了。接着他的声音又落下：“那你去偷一盒出来。”
他的语气不似在开玩笑，季漪漪抬头：“？？？”
岑舟将她黏在鬓边的头发拨开，借着月光，看见底下印着一个红印，眼神暗了暗：“蒲初在里面，总不能我去吧。”
“……”半响，季漪漪开口:“就不能改天做吗？”
闻言，岑舟抬眸在她脸上来来回回扫了一眼，看着她因为刚刚而润红的脸，挑眉:“你忍得住？”
“……”
什么叫，她忍得住！！！要不是手没力气，她真想邦邦锤他几拳。
还没开口，又听见他说：“反正我是忍不住。”
“……”
季漪漪穿好衣服，在门口勘察许久，见没人才敢出去，做贼心虚似的推开主卧的大门，连灯都不敢打，光脚踩在毛毯上，小心翼翼靠近床头柜。
蹑手蹑脚蹲下，轻轻拉开柜门，听着床上平均的呼吸声，手忙脚乱拿了一盒，赶紧关上，慌乱之下，柜门找不到磕到什么，发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响声，可把她吓坏了，保持着原动作不敢乱动，机械似地转头，生怕一转头，蒲初那张脸就对着她，问她鬼鬼祟祟干嘛呢。还好，床上的人没动静，这下她不敢在动那柜子，捡起地上的手机连忙跑了出去。
她推开客房的门，岑舟没在床上，见浴室的灯开着，她把那盒子扔到一旁的柜子上，因为紧张手还有些抖。惊魂未定，她坐在床边久久还回不过神来，岑舟出来时她都没听见，等被人重新推倒在床上，她才反应过来。
摸到冰凉凉的身体，她缩回手：“你洗澡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拿到了?”岑舟低垂着眼，问了一句。
季漪漪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道眼神比刚刚的更加炙热了，半响，才听见他开口。半带笑意：“还以为你会被发现。本打算今晚上不碰你了，但现在好像不行了。”
季漪漪弱弱无辜问：“那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岑舟捏住她的脸，示意她往下，“还想让我洗几遍冷水澡？”
“……”
季漪漪说不出话，只觉得脸臊得慌。岑舟抵住她额头，出声问：“真的愿意吗？若是不行，我就不做。”
房间里明明没开暖气，火却噼里啪啦的烧，没完没了，烧得墙壁都滚烫，空气里都是燥热，季漪漪不敢看他，只是将自己的手挂在他脖子上。她不善言辞，一个动作说明了一切。
不到两秒，属于他的热烈尽数落下。衣服洒了一地，被子被卷到一边，床上的两人没羞没躁，裸露的手臂，脖颈，脸颊泛着酡红，让月光都不禁回避，害羞躲到窗沿。
岑舟伸出手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想要的：“你放哪儿了？”
“在另外一边柜子上。”季漪漪抬起手，动作有些抖，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
岑舟微微抬起身子，将它拿过来拆开。季漪漪躺在下面，谁也没说话，撕塑料袋的声音贯穿整个耳膜，快盖过她的心跳声，手心下意识捏紧。等到他蓄势待发，他在她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紧绷着背，轻轻安抚她：“放轻松。”
下一秒，季漪漪的眉头蹙起：“疼……”
岑舟也不好受，汗珠一颗一颗往下掉，落在她胸口，混着她的，只能在她上面下功夫，转移她的注意力。
……
……
不知道现在几点，月亮好像落下去了，季漪漪趴在床尾，那扇只开了无指宽的窗帘已经看不见月亮，明明刚刚还能看见，她觉得好累，眼皮子开始打架，腰重新陷下去，又被人捞上。
没完没了。
楼下的局好像散了，她感觉有人上来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了，有人在门口说话。
是大伯父跟大伯母。
林素：“干嘛啊？站着不动。”
岑雄间发出疑问：“我怎么记得我们的房间是隔壁那间？”
隔壁，那岂不是就是……
季漪漪的瞌睡一下子全被吓走，她惨白着一张脸，挡住他的手，尾音还带着媚：“岑舟……我好像没锁门。”
她哭兮兮地回头：“怎么办？”
一想到等会儿，大伯母他们推开门，见到这么一副画面，她的下辈子都不用做人了，抬不起头。
岑舟停下动作，外面的声音又响起。
林素恼火的声音：“怎么不是这间，你鞋不在门口摆着吗！”
岑雄间低头一看，还真是，弯腰把鞋捡上：“年纪大了，可能是记忆错乱了，总觉得那边那间房住了人。”
确实住了人，还……
两人终于今进屋，提着的精神终于落下，她强撑着要去锁门，岑舟吻着她的背：“不用，我刚锁了。”
“那你不早说。”季漪漪气得咬他一口。
眼皮重新搭下去，她已经气若游丝：“你好了没啊，好累啊。”
岑舟沙哑的声音：“马上。”
马上马上，又是马上，这一晚上她听了不知道多少马上了。
风吹动树叶，房间里最后一点响声终于消停了。
季漪漪强撑着困意，去浴室洗完澡，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捡起岑舟的衬衫往身上套，抱着自己那一推衣服，岑舟还躺在床上，头靠着床栏，一只臂搭在额前。不知情况怎么就像反了过来，她特别像那个吃干抹净走人的渣.女：“我用好浴室了，先回去睡觉了，晚安。”
说完，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轻轻关上，回去睡觉了。
等人走了快十分钟，空气里那股檀味消散了不少，岑舟起身，走向浴室。
*
前晚上的放纵，导致季漪漪第二天早上根本起不来，八点，天光大亮，她连眼皮都挣不开。要不是奶奶他们昨晚也熬夜打了一晚上麻将，现在也没起来，估计很容易就会被他们猜出来，她昨晚干了什么。
蒲初起床的时候叫了她几声，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听到蒲初疑惑的声音说，昨晚不是睡得挺早的吗，她在睡梦中依稀想起，昨晚回来睡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不过，蒲初也没打扰她。
季漪漪睡到十二点才醒，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伸了伸懒腰，伸到一半，发现蒲初的脸正在她上方，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说：“怪不得睡到现在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