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

    周四晚上七点,岑舟还在公司开会没回来,季漪漪今天下班早,去厨房捣鼓起来,等到了饭点,她的手机响了。

    是施兰打过来的。

    季漪漪擦干水,摁了接听:“喂?”

    施兰简单直接:“出来一趟,位置发你。”

    位置是一家酒吧,季漪漪走进去,耳朵差点被里面的音乐震聋,里面鱼龙混杂,灯红酒绿,大群年轻人在中央舞池下蹦迪,她混在其中,艰难找施兰的卡座。在嘉宜时,她被同事拉着去过一次,那一次险些被某个领导揩油,后面好长时间对这种地方有极大阴影。

    季漪漪忍着掉头就走的冲动,终于找到了施兰。

    她人刚走近,施兰那群朋友就开始对她上下欢呼:“喲,我们的季大小姐来了,快让开,我姐来了!”

    有人直接给她递酒让座:“多日不见季小姐,这是又漂亮了!”

    季漪漪婉拒掉了:“今天不喝酒。”

    递酒的人笑着看几眼身边的兄弟,调侃:“你们瞧,你们平时不约季小姐出来喝酒,搞得她酒都戒了。”

    “哪是我们不约她啊,上月,我刚想找她出来玩,你们猜怎么着,人家早把我拉黑了,我就是想约,也找不上门啊。”

    “是不是你小子说了什么话让季小姐不高兴了哈哈哈。”

    季漪漪平生从未觉得有人这么的吵这么讨厌,蹙眉推开他们递过来的酒,维护着最后那点好脾气,看着早已经醉得不轻的施兰,在她身边坐下,拍拍她的肩膀:“施兰,醒醒。”

    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有一个男人自来熟坐她身边,打开微信的名:“季小姐,做个朋友呗。”

    大概是跟岑舟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也养成了懒都懒得理的习惯,换作以前,她肯定会礼貌婉拒一下。

    施兰被人摇醒的,喝了太多酒,头脑不清晰,看见季漪漪时,开始抱着她哭:“你他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哭得涕泗滂沱,一点也不在意这是公共场合,所幸酒吧音乐声大,没人能注意到。

    季漪漪默默坐着不说话,等她哭完,大约十几分钟后,施兰的酒被眼泪洗醒了,又起来跟周围一圈狐朋狗友继续喝。

    那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季漪漪此时认知到一件事,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跟施兰一起驰聘酒场的人了,她想维持的友谊,在她附身在这个身体里时,那条完整的线已经分成了两条平行线。

    服务员给她上了一杯新鲜果汁。

    施兰眼光瞥到,朝着对面的人使眼色,那人接收到,作了一个OK的手势。

    随后,那群人吆喝着去舞池蹦迪,只剩下施兰跟季漪漪。

    施兰眼里的灯光扑朔迷离,她翘着腿,手里握着一罐酒,俏丽的脸闪烁着疲惫,她笑笑:“其实,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要出国了。”

    “怎么突然要出国了?”

    “这几年天天啃着我爸的钱混日子,前几天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学点东西,于是就跟我爸主动提了一嘴,让我去国外的分公司学习。”

    季漪漪点头:“那也挺好的。”

    施兰靠下去,背抵着沙发仰天花板看:“前几天在宴会上见到你,看你跟着你领导在那些大老板面前谈笑风生,才真觉得你变了不少,挺好的。人呐,还是得找点事做,要不然一直吃喝玩乐多没意思。”

    季漪漪:“非得出国吗,其实国内学习到的不比国外少。”

    “不想看到你。”施兰看向她,真诚说,“是真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自从你跟岑舟结婚以后,我其实一直在嫉妒你,我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一边替你高兴,一边又暗暗希望岑舟永远都不要爱上你,很矛盾吧,但我就是这样想了,后来看见你身边的人渐渐换成另外一波,我又开始焦躁,不服气你为什么始终走在我面前。”

    “那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还行吧,毕竟我能想明白这么多,也得多亏你当初毅然决然地举报我。”看季漪漪下意识咬住嘴唇,施兰豁然大笑,“逗你的,我真想通了,我挺感激你的,那种东西,碰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要不让我长点教训,我这辈子就毁了。”

    施兰举起酒杯:“来敬一个,估计以后我们也见不到什么面了。”

    季漪漪摸到果汁的杯壁,手突然换了方向,拿了一罐啤酒打开,施兰见状挑眉:“你不是酒精过敏吗。”

    ‘我带了过敏药。’

    喲,有备而来啊,成长迅速啊。

    “喝果汁,上次让你在黄诗琪家喝了点酒,岑舟差点刀了我,要他知道我特意把你约来酒吧喝酒,我飞机都别想上了。”

    “啊?应该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有。”施兰抢下她的酒,把果汁给她,“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对你很特别吗?”

    她摇头。

    施兰也不想点醒这个木头了,只是给了她句忠告:“相信我,未来有一天,他会爱上你。”

    季漪漪瞪大眼睛,手足无措起来,甚至有些坐立难安,握着果汁,粉红色从脸颊蔓延到脖子,心砰砰跳的。她想赶快跳过这个话题,举起果汁:“提前祝你事业成功。”

    等季漪漪喝下果汁后,她才发现施兰没有喝,看着她说了句:“我提前祝福你性.生活顺咯。”接着一饮而尽。

    季漪漪脸红得滴血,想找个地方把头埋上。

    施兰踉踉跄跄起身,准备去舞池跳舞,说:“我要继续玩了,你出去吧,岑舟已经过来接你了。”

    季漪漪感觉自己身上有点发热,可能是里面空调的原因,走到外面马路上吹了点风,摸着自己的脸更烫了,全身降不下的燥热。

    岑舟停好车下来,看她脸颊红成这样,皱眉问:“又跟人喝酒了?”

    季漪漪痴痴望着他:“没有啊。”

    岑舟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异常的烫,岑舟身上有种淡淡的檀木香,佛手间那些味道窜进她的鼻息间,眷恋不已,季漪漪主动去握住那双手,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岑舟察觉到不对劲,眸子深起来:“你是不是喝了什么东西?”

    季漪漪:“施兰给我点了杯果汁。”

    岑舟想进去杀了施兰的心都有。

    “别乱摸。”岑舟把她拽进车后面,“先回家。”

    一路上,岑舟开到一百二十码的速度,快一小时的路程被他直接缩短到二十几分钟。一回家,岑舟就拽着季漪漪往楼上房间走,把已经快神志不清的人扔到床上,快步走进浴室,试好温水,把浴缸放满水,才出去将人逮进来。

    外面的人已经快把衣服脱干净了,外套被她扔地上,里面的打底衬衫扣逐一解开,只剩底下那颗,露出里面的黑色布料以及那一晃而过的白嫩,岑舟镇定冷静地把她扣子全系回去,偏偏这人不老实,一直往他怀里钻。

    岑舟咬着牙,一把将她扔到浴缸里,水浸过她柔嫩的肌肤,让她稍微安静了点。

    岑舟扯开领带,捧了捧水在脸上。她是中了药不清醒,他是清醒着差点不清醒,小姑娘坐在浴缸里,黑顺的头发沾湿水粘在她面颊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岑舟。”

    岑舟喉结上下滚动一节,强制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直到细碎的哭泣声传来,他人才敢看过去。

    季漪漪低着头,一声没过一声地抽泣,抬起头来看他时,满眼睛的珠花,她朝着他撒娇:“我不想泡在这里面,我好难受,我想出来,你让我先出来好不好。”

    理智告诉岑舟,她现在就是一只存在危险分子的妖精,千万不能让她出来,但行动上,他已经去拿了浴巾,把人从水里捞起来,披在她身上,给她试擦头发,“等会儿你换身衣服,我们去医院——”

    话还没有说完,季漪漪直接凑过来抱住他。

    她现在是无意识的,只知道靠近岑舟能让她舒服,唇不经意擦过他喉结。

    岑舟身体僵直,这一刻,他像块木头,再也不敢乱动。

    冰火两重天,一边理智在提醒他,季漪漪不停地在攻克他,看着眼前这个两颊绯红的罪魁祸首,内心极度煎熬,垂在两边的手一点一点攥住。

    欲望在心底反复烧灼,最终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怀中的人拉出来,冷静自若地带去衣帽间。

    夜里冷风凄凄,无人知晓他内心的奋力挣扎,只敢虚睁着眼睛,帮她把外面的衣服湿衣服脱了,换上干净的。过程中,季漪漪动得厉害,哭戚戚地想挨近他,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被他无情推开。

    要不是岑舟不想在这种时候占她便宜,恐怕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是柳下穗。

    季漪漪额头实在太烫,闭着眼睛闷哼,大概是真的难受,岑舟不忍心 ,试图用自己冰凉的额头去给她降降温,火苗一触即发,鼻尖相交,顷刻间,季漪漪动作歪歪扭扭,不小心撞到了他唇上。

    冰冰凉凉的,像果冻一般。他感觉到女孩的唇似乎要想进一步,如同蚂蚁噬心,所有的心理防设全崩塌了。

    就在这一刻,季漪漪突然抽身离开,脚步不稳跑了出去。岑舟跟在后面,季漪漪撑在洗手台那儿,脸上全是水珠,透过镜子看向身后那个男人,眸光染上了药后的妩媚,纯白画面里的风情更让人沉醉。

    在岑舟的理智来临前,他的手已经放在她后脖颈那块,把她转了个方向自己身上压,唇准确找到她的,跟自己的欲念一起与她的唇舌交缠。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他承认自己对她有不一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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